看清那男人容顏的一瞬間, 柳無瞳孔驟縮——魔尊龍隱?!
怎麼會是魔尊?!
堂堂仙宮之主,正道魁首的葬禮上……他的未亡人竟被魔尊壓著在靈堂如此苟合!
柳無目眦欲裂,可一牆之隔的地方, 裡面曖昧的氣氛不減反增。
“快些做什麼?”魔尊分明是半跪在鳳清韻面前,說出的話卻絲毫不顯下風, “勞煩劍尊說明白一些, 本座愚鈍, 聽不甚明白。”
鳳清韻眯著眼看了他半晌, 似是被他惹得不耐煩了,竟抬手輕飄飄地拍在了他的臉頰上, 不重, 像是用肉墊在拍人,可下手之後的響聲卻是清脆的, 連門外的柳無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不明白就滾。”
冷如玉質的聲音響起,柳無聞言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堂堂魔尊居然就這麼平白挨了一耳光,他膽戰心驚地站在那裡,生怕下一刻那傳聞中桀骜不馴,性情暴虐的魔尊就要翻臉。
未曾想那魔尊不但不惱反而一笑,甚至還握著鳳清韻的手腕,貼在自己的臉側道:“聲音這麼響,你那些弟子可都在外面跪著呢,小心他們聽到。”
鳳清韻冷淡道:“那些不是我的弟子,聽到又能如何。”
魔尊卻一笑,低頭吻了吻他的腿側,廝磨間調侃道:“不是你的弟子,他們怎麼喚你師娘呢?”
“你不高興?”鳳清韻被他親得腿上一顫,順勢夾著他的脖頸,緩緩往下一壓道,“也是,欠你個名分,那不如本尊喊他們進來,讓他們挨個喚你師尊如何?”
柳無呼吸一滯,當即出離的憤怒了。
——他們這群剛沒了師尊的弟子,竟成了鳳清韻哄魔尊開心的工具!
偏偏魔尊聽了這卻不屑一笑:“本座要那群白眼狼當徒弟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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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掐著鳳清韻的大腿便低頭一吻,不知道咬到了哪裡,換來那人猛地一顫,連指尖都跟著戰慄了三分。
“至於名分……”龍隱抬著他的腿彎低聲道,“給與不給,皆是君恩,本座又豈敢奢求呢?”
鳳清韻眯了眯眼,似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取悅到了,於是踩在他的脊背上,仰頭任由他親了半晌,才輕輕喘著氣道:“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快點做正事……”
魔尊聞言一笑:“遵命。”
言罷他便從地上起了身。
然而魔尊實在是過於高大了,待他徹底站起來後,幾乎是完全遮住了鳳清韻的身影,從柳無那角度看去,僅能看到他的師娘從魔尊身旁探出的一條修長白皙的腿。
那腿被人用手狠狠地掐住,哪怕是最豐腴的地方似也不堪一握,被人掐得微微陷入手中不說,那大片的肌膚簡直白得晃眼,美得刺目。
可除此之外的所有細節俱被魔尊擋了個嚴實,什麼也看不清楚。
柳無見狀,心頭油然升起了一股無邊的惱怒——那分明是他師尊新喪之地,分明是……
可任由憤怒在心頭宣泄,他卻沒有膽量去出聲打破那一切。
——那可是疑似殺了他師尊的鳳清韻以及魔道至尊龍隱,兩個渡劫期加在一起,恐怕十個他也不夠看的。
莫說動彈,柳無眼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人發現。
其實眼下最好的抉擇是就此逃跑,全當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可他的腿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樣,根本動不了。
內裡的喘息聲混雜著難以言喻的花香從門縫中逸散出來。
一隻手無力地攀上魔尊的肩頭,似是情動到了極致,手指發白地按在那人的肩膀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傳來了一聲摻雜著顫抖的啜泣:“龍、龍隱……”
而後便是咣當一聲——慕寒陽的靈牌被那魔尊在興奮之下隨手掃在了地上。
而後鳳清韻整個人被龍隱死死地按在懷中,所有的聲音俱被堵在了嘴中,隻剩下那條白皙的腿軟軟地掛在他身邊不住地痙攣。
柳無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憤怒、恐懼、難以置信以及微妙的刺激徹底佔據了他的大腦,剝奪了他的理智。
以至於等到他發現內裡安靜下來,緊跟著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鳳清韻攀在魔尊的肩頭,正冷著眸子隔著門縫看向他。
柳無驀然僵在了原地,渾身的力氣好似一瞬間被全部抽走了一樣,一下子動彈不得。
那人的眼角還帶著紅,可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冰冷。
魔尊正環著他的腰細細摩挲,見狀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看到柳無的那一瞬間,那男人的眼神之中並無異色,反而帶著某種微妙而戲謔的惡意,像是在看一條連吠叫都不敢的狗。
柳無一下子如墜冰窟,整個人驀然僵在了原地——被發現了!
怎麼辦……怎麼辦?!
魔尊會不會殺了他?
此念頭一出,他渾身的血就像是凝固了一樣,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可鳳清韻並未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他好似並不在意對方會不會跑出去昭告天下,反而垂著那被淚浸透的睫毛喘著氣緩了片刻。
期間他無意識地舔了舔發紅的嘴唇,龍隱見狀,終於忍無可忍地低頭吻了上去。
鳳清韻沒有躲,垂著眸子任由他親完,才終於披著衣袍推了推身上人,待他遮住身上的一切痕跡後,他才抬眸朝著門口輕輕勾了勾手。
柳無一愣,隨即竟像是被魘住了一樣,忘記了方才的一切驚恐,魔怔一般推門走了進去。
靈堂內的蠟燭十分昏暗,瓜果貢品灑了一地,可配上無邊的花香,卻透著股說不出的糜芳。
“把門關上。”鳳清韻輕聲道。
然後柳無就真的反手把門關上了。
他其實聽到心底有個聲音,似乎在說——他該做點什麼的,至少為了他的師尊慕寒陽,他也應該做點什麼……
拔出劍……用出他教過你的一招一式——!
然而緊跟著,柳無便意識到——慕寒陽沒有教過他任何劍招,他的所有劍法,俱是鳳清韻交給他的。
往日,溫柔和善的對待下,他反倒忘了那些恩情。
可直到今日,當鳳清韻冷著神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時,他骨子裡的慕強終於讓他想起來了一切,恨不得當即跪倒在地。
魔尊就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眼底不加絲毫掩飾的嘲諷讓他惱怒,可那人宛如深淵一般不可窺探的實力又讓他膽寒。
柳無無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屋內沒有人說話,隻有他吞咽口水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可笑。
柳無以為鳳清韻會威脅或者勸告他不要出去聲張此事,卻沒料到那人攏好了衣襟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慕寒陽的儲物戒中隻有碎掉的簪子,沒有那張紙,是你把它藏起來了?”
——什麼簪子?什麼紙?
柳無站在他面前,大腦飛速旋轉,冷汗直流間,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說的是大典那晚什麼人放在禮臺上的簪子和文書!
意識到這點後,柳無想也沒想便下意識狡辯道:“不、不是我——”
然而可能是他遲疑的時間太長,最終給出的答案又不盡人意,鳳清韻聞言一下子失了拷問下去的興致。
“罷了。”柳無隻聽見自己耳邊耳邊驀然響起了那人性質缺缺的冷聲,“無所謂了。”
……什麼叫無所謂了?
沒等柳無想清楚,他突然感覺胸口一涼。
他不可思議地緩緩低頭,卻見那把熟悉的,曾經教過他無數次劍法的麟霜劍,就那麼插在他的胸口處。
“既然你這麼喜歡你師尊,就下去陪他吧。”
他那位親手將他養大的師叔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便抽出了麟霜劍。
柳無渾身發冷地跌倒在地上,他眼睜睜看著那人拎著滴血的寶劍,轉身對那魔尊道:“他拿過的東西,我不想要了。”
“你再給我寫一張。”
魔尊一下子笑了,湊上前擁住他的腰道:“莫說是一張,就是一百張也寫。”
“我不要一百張,隻要一張。不過你之前寫的內容我不喜歡。”鳳清韻頤指氣使道,“這次你給我換一個。”
那魔尊低聲道:“寫什麼?”
鳳清韻靠在他懷中低頭說了句什麼,可柳無已經徹底聽不到了。
——“就寫,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這還不好說嘛,”龍隱聞言一笑,“拿筆來,本座現在就寫。”
“我話還沒說完呢。”然而人魂主導之下的鳳清韻冷靜異常,“寫完這句,再在下面另起一行發誓——
“你會以人身,即我能看到的狀態,永遠陪在我身邊。”
“除此之外的任何形式都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