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雲深欲言又止,合著鬧了半天,大反派還是在吃他軟飯!
那些日精月華,可全都是他辛辛苦苦修煉收集的,全讓大反派拿去裝逼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得到一句誇獎!
好氣哦!
人參精氣成了河豚,爪狀的葉片都豎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侍從在外頭揚聲問:“大人,木靈之心給您送上來了,不知您現在是否方便開門?”
氣了不到十秒的人參精瞬間破功,慌裡慌張的找地方躲,可廂房裡除了桌椅就剩中看不中用的擺件。
最安全的地方其實是隋簡披風內裡的衣袋,但雲深還生著他氣呢,讓他立馬尋求生氣的對象幫助,他覺得拉不下面子。
最後他鑽進了晶體牆左側的藍釉彩瓶裡,完美的裝成了一個綠植擺件。
目睹了全程的隋簡:“…………”
他捏了捏指尖,忍住了想把人參精揪出來的衝動。
“進。”
話音一落,房門便被向裡推開,玄老帶著捧著黑匣子的侍從走了進來。
木靈之心珍貴,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也是存了幾分想見一見隋簡的心思,玄老親自送了上來。
他朝隋簡做了個拱手禮:“久仰,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玄老態度客套恭敬,挑不出錯處來,隋簡用之前搪塞浮光的話回應了他:“姓雲,單一個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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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角落裡偷聽的雲深:“???”
這好像是他的名字,大反派怎麼能搶他名字呢!?
角落裡的綠植葉片無風抖動,但也隻是很細微的一下,卻同時將屋內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玄老疑惑的回頭問侍從:“這廂房內何時添置了綠植?”
侍從回想了下道:“不曾添置過,許是誰放錯了。”
放錯了擺件雖然隻是件小事,可也側面表面有人在玩忽職守。玄老正要發怒,就聽隋簡解釋道:“這是我養的靈植,方才觀看拍賣會時順手放在那裡了。”
他說罷遲疑的擰了擰眉心,問:“可是有何不妥?”
對於他這番說辭玄老未作懷疑,樂呵呵的說了句無妨。
“雲深閣下,這便是木靈之心,你可以現在就打開匣子驗收一下。”
他說著抬了抬下顎,示意侍從將裝著木靈之心的黑匣子送到隋簡面前。
隋簡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驗收就不必了,相信玄老也不會為了一個木靈之心就砸了清園的招牌。”
他從侍從手中取走黑匣子隨手擱在了身旁的茶桌上,而後將承諾給交易行的兩百滴日精月華拿了出來。
玄老驗視了一番,確認是貨真價實的日精月華且一滴都沒少後,開懷大笑道:“好好好,雲深閣下爽快,老夫就喜歡和爽快人交朋友。”
隋簡但笑不語。
錢貨兩訖,兩人互相恭維寒暄了兩句後玄老便告辭了,臨走時目光似有若無的看向了晶體牆,嘴角掛著心照不宣的笑容。
房門再次被關閉,隋簡走到花瓶前,由上而下的俯視著躲在花瓶裡一動不敢動的人參精,語氣涼薄的說:“人都走完了,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人參精動了動,緩緩探出頭來,一雙豆豆眼滴溜溜的亂轉,確認隋簡沒騙他人真的都走完以後,他才敢大搖大擺的攀著花瓶瓶口爬出來。
人參精動作很利索,但花瓶表面光滑,加上蹲久了參須有些僵直發麻,他一不小心踩滑了,呲溜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
隋簡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惡劣的將摔倒的人參精死死按在了地上,頗有些牙咬切齒的道:“遇到旁人就這麼點膽量,怎得就敢對你的主人耍脾氣擺臉色了?”
人參精趴著裝死,拒絕交流。
隋簡可不慣著它,揪著人參精的枝杆就把它提溜了起來,然後將他放到了桌面上。
雲深正要炸毛呢,懷裡突然被塞了樣東西進來。
是一個熒綠發光,比他身體還要粗壯的心髒。
他手忙腳亂的抱著,渾身僵硬,仿佛懷裡的不是木靈之心,而是一顆燙手山芋。
他用兩根參須捧臉,驚呼:“你給我幹嘛!”
隋簡抬了抬眼皮:“拿去玩。”
拿去玩?!這種人人爭搶的寶貝,花了那麼大代價拍回來的東西,給他當玩具?這合理嗎?
雲深抱著木靈之心放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心道這哪是什麼寶貝啊,分明就是炸彈。
可他內心又不由得升起一股詭異的歡喜。
大反派居然把木靈之心給他當玩具耶,嘿嘿。
雲深稀罕的搓了搓木靈之心:“就……給我了?”
隋簡看著葉片尖尖翹起的人參精,無情的潑了一盆冷水:“隻是讓你拿去玩,可沒說要給你。”
雲深:“…………”
他就知道!
寄拍的日精月華壓軸出場,隋簡隻要靈植,御靈宗準備得十分充足,加上隋簡承諾過對方給予優先權,最終御靈宗以一己之力換走了日精月華各五滴,其餘則由四大家族和太珩宗瓜分走。
如此一來,涅槃丹丹方上的珍稀靈植便集齊了將近二十種,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隋簡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所有競拍與寄拍的物品都已交易完,拍賣會徹底落幕。
雲深再次藏到了隋簡的披風裡,而那顆木靈之心則被收入了儲物戒中。
隋簡混跡在人群之中,隨著湧動的人流走出拍賣行。
拍賣行出口外,暗中果然與他意料之中一樣佔據了各方勢力的人馬。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聚集在這裡想幹什麼,無非就是行殺人奪寶之事,又或者想從人群之中找出日精月華的持有者,也就是他。
無數查探的神識掃來,隋簡將修為壓制到元嬰以下,微微伛偻著背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平凡勁,與身旁的人對比沒有半點出挑之處。
那些神識掃了一圈便收了回去,隋簡就這麼施施然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了。
第11章 十一章
客棧廂房內,隻到膝蓋高的圍爐火燒得正旺,雲深站在一張小木凳上,凳子腿邊挨著一顆發著綠光的心形光團。
他手持長柄木勺攪動爐內色澤金黃的湯水,一根細細的參須隨著水流滾動翻湧,清香撲鼻的藥香霸道的佔滿了整個房間。
他一邊攪一邊心裡罵罵咧咧,痛斥大反派周扒皮資本家。
而在他的背後,隋簡正好整以暇的半靠著軟榻,一手撐著臉頰,緩慢的翻閱手中的書卷。
光看表面,屋內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一刻鍾後,雲深將滾湯出鍋的參茶舀進藥碗裡,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藥碗從木凳上跳了下來。
而原本安安靜靜的懸浮著的木靈之心隨著他開始走動,也跟著一起動了起來,像小狗一樣亦步亦趨的跟著。
隋簡有過幾次直接將滾燙的茶水直接入口的前科,雲深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茶還有些燙,等放涼點再喝。”
參茶被放到了軟榻前方的矮桌上,隋簡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眸嗯了一聲。
雲深沒了事做,幹脆趴在矮桌上等著,等隋簡喝完茶水後就能立馬收走藥碗。
他頭頂上,木靈之心扭扭捏捏的飄上飄下,似乎想要與他的葉子貼貼,但又怕會把葉片壓折了似的不敢真正落下。
“這木靈之心你不收起來嗎?”
自從回來把木靈之心從儲物戒裡放出來以後,木靈之心就變成了這樣,像跟小尾巴一樣總喜歡跟著雲深,對此雲深也頗有些無可奈何。
隋簡輕笑了聲:“我看它挺喜歡你的,就讓它跟著吧。”
相處了將近一個月,隋簡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參精體質特殊,不單單隻有日精月華對它喜愛非常,但凡是先天靈物都好似對它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雲深頗為苦惱的戳了戳黏乎乎的木靈之心:“可是這麼大搖大擺的外頭飄著,真的沒關系嗎?”
都說財不外露,這木靈之心當時多少人搶他可是知道的,不把它好好收起來雲深始終沒有安全感。
不說怕被人惦記,也怕這木靈之心自己跑了。
隋簡看人參精苦惱得參須都快打結了,好笑的提醒道:“既然這麼不放心,那就讓它到你體內待著吧,對你對它都有好處。”
雲深愣住了:“待我身體裡?怎麼待?”
不等隋簡解釋,木靈之心好像聽懂了隋簡的話,突然激動的抖了抖,然後爆發出一股強烈的綠光,刺得雲深下意識眯起雙眼。
還沒等他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見木靈之心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他體內。
雲深沒感到任何不適,反而有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從未有過心脈跳動的身體,隨著木靈之心的進入,好像感受到了心髒鼓動的聲音。
雲深沒覺得高興,反而很緊張。他心虛不已的偷看隋簡的臉色,幹巴巴的問:“怎麼辦,它好像和我融為一體了,不會取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