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低著嗓子,聲音帶笑:“那,解饞了嗎?”
謝晦聽著這比氣聲大不了多少的動靜,耳根一麻,竟是隔空起了反應......
他暗暗罵了句髒話,知道自己這是徹底完了。
他這是真栽江白手上了,這會兒就算是告訴他江白是謝洪啟的人,他恐怕都會把命交出去。
掛斷電話之前,江白再次提醒謝晦跟刑樂好好相處,謝晦嗤了一聲:“誰要跟那小/逼崽子好好相處,我一會就把他撵出去。”
去酒店的路上,江白給夏林發了條信息:【聽說你去找我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地址的?】
夏林沒回,估計是沒想好要怎麼解釋擅自去找他的事。
到了酒店,看著房間裡挨著的兩張床和跟他一起進同一間房的唐天明,江白突然覺得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整他。
這他怎麼跟謝晦視頻?
謝晦也不知道是怎麼掐的時間,問都沒問一聲,視頻直接彈了過來......
江白嘆了口氣,跟唐天明說了一聲就出門去接謝晦的視頻電話,按下接聽那一瞬間,他看見了自己背後的走廊,同一時間謝晦也看見了。
“怎麼在走廊?”謝晦:“房間我看看。”
江白試圖掙扎一下:“......就是一個普通的標間,沒什麼好看的。”
江白賭謝晦沒住過標間,不知道標間是巴掌大的地方放兩張床,而且那兩張床之間隻有一個人的距離。
然而在江白說完標間以後,江白就看見謝晦皺了下眉:“你跟誰一間?”
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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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推開門的時候唐天明正坐在床上看手機,聽到開門聲,唐天明轉過頭:“你打完電話......”
看著江白舉在胸前的手機,唐天明後面的話咽了回去:“你在拍視頻?”
江白:“不是拍,我在打電話。”
唐天明懂了,他點了點頭,起身把房間讓給江白:“我去教授那看看。”
唐天明一走,江白就聽見謝晦“呵”了一聲:“挺好,兩人一間,還是跟他,江白,你要氣死我?”
江白冤死:“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安排,我才剛進來你電話就打過來了,”江白說:“我現在去換房。”
他能忽悠謝晦讓他同意他出門,但他沒辦法忽悠謝晦同意他跟另外一個人住在同一間,未免謝晦氣犯病,江白去前臺重新開了間房。
知道江白重新開了間房,周教授說:“是我考慮不周。”
江白:“沒什麼,換間房而已。”
唐天明在看到江白拿著手機進來的時候就猜到會這樣了,他倒是不會覺得那人霸道,畢竟人家是夫夫,看不慣江白跟其他人一個房間也是正常。
江白換了個大床房,在原來這層樓的樓上,電梯門一開,電梯裡站著另一撥拎著行李的人,江白走進去,看著亮著的十七樓,他伸手按了個十六。
幾秒的時間,電梯門再次打開,江白走了出去。
電梯門重新合上,電梯裡的人開口道:“申院長這一路辛苦了。”
站在電梯裡面的男人看著剛剛江白站的位置,恍惚的朝著說話的人點頭笑了一下,電梯門再次打開,申院長走出去,皺了下眉,跟身後的人說:“讓關戚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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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樂說不走就真的不走了,不光不走,還抱著胳膊在樓下守著,他都想好了,一會如果謝晦要出去,他就是死皮賴臉也要跟著,堅決不給他做對不起他小白哥的事的機會。
謝晦上樓半天了還沒下來,刑樂坐在這無聊,正準備玩會遊戲,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刑樂想都沒想就劃了紅色按鍵。
然而還沒等他進入遊戲,剛剛的陌生號碼又打過來了......
刑樂接起電話,語氣有些衝問:“誰?”
電話裡的人頓了一下,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你好,我是謝晦的爸爸。”
“巧了。”刑樂為了不結巴,故意拉長聲音,聽起來跟氣人似的:“我——是——他——爺——爺——!”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把這個號碼拉黑,並且備注成騷擾電話。
“傻逼騙,騙子。”刑樂一邊操作一邊罵。
這年頭蠢貨怎麼這麼多,詐騙都騙不明白,說是他爸爸他還能跟他掰扯兩句,上來就說是謝晦的爸爸,謝晦的爸爸給他打什麼電話?是找不到謝晦的號碼,還是因為謝晦電話佔線?神經病!
謝家,謝洪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差點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打電話之前,謝洪啟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準備,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知道這段時間經常有個年輕人出入謝晦那,還時常留宿,謝洪啟說不驚訝是假的,謝晦那狗脾氣,要不是他同意不可能有人進的去他家大門,更別說住在那。
謝洪啟找人調查了一下,知道對方是京大大一的學生,叫刑樂,最主要的是,年紀跟他失蹤多年的小兒子對得上。
謝洪啟故意整理了語氣,說自己是謝晦的父親,想著無論那孩子跟謝晦有沒有關系,哪怕他不是自己的兒子,聽到謝晦父親的時候也會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好好打完這通電話,結果......
“快,給我拿兩顆降壓藥。”
謝洪啟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裡對失散多年的小兒子那點情愫徹底的沒了,他扶著頭想——他最好別是他兒子,不然這一個兩個的,還不得活活氣死他?!
刑樂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把一個老人家氣的高血壓差點犯了,他坐在樓下打遊戲,聽見樓上有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
見謝晦穿著要出門的衣服,刑樂遊戲也不打了,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去......哪?”
謝晦斜了他一眼:“我去哪關你什麼事?”
“當,當然關我,的事。”刑樂說:“我哥不,不在家我得替,替他看著,你。”
說起這事謝晦就來氣:“你個告狀精,我沒把你扔出去就不錯了,還看著我,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刑樂腿一伸:“你打,打完我小,白哥回來就,就跟你離,離婚。”
謝晦瞪著刑樂伸出來那條腿咬牙掂量了一下,最後把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江白怎麼就看好這麼個臭小子了!
與其帶著小磕巴出門,謝晦還不如在家呆著,他往沙發上一坐,不出去了。
見他不走了,刑樂重新坐回去,拿起手機繼續打遊戲,一邊打還一邊說:“剛才我接,接到一個詐,詐騙電話......”
謝晦沒興趣:“你沒話說就閉嘴。”接個詐騙電話跟我說什麼說。
刑樂不在乎他的態度,繼續說:“那傻逼說,是你爸,爸爸。”
謝晦下意識罵了句:“我他媽還是他爺爺呢。”
說完,謝晦突然反應到哪裡不對。
刑樂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謝洪啟雖然不在他面前露面,但少不了會找人盯著他這,怕不是想在刑樂身上打聽什麼。
謝晦看了一眼仰在沙發上嘎嘎樂的刑樂:“你笑什麼?”
刑樂一邊笑一邊說:“你跟我說的一,一樣,我也是這麼跟騙,騙子說的,我,我是你爺爺。”
謝晦想象了一下小磕巴的語氣.......很好,如果真是謝洪啟打來的,這話足夠把謝洪啟給氣暈了。
第54章
江白不在家的第一個晚上,謝晦失眠了。
看著視頻通話裡到點就睡,不認床也不覺得不適應的江白,謝晦氣的咬了咬牙,想掛斷,可到底還是沒舍得。
江白第二天醒來發現手機關機了,充上電他給謝晦發了條消息:【今天會有點忙,消息可能看不見,晚上聯系。】
信息發送沒一會,就聽見有人敲門。
江白打開門,看到唐天明站在門外:“給你發信息你沒回。”
江白:“我手機沒電了,有事?”
唐天明是來幫周教授傳話的,今天的研討會主要是以精神方面的藥物展開,江白之前研究的藥鄒平江正好這次帶過來申報,還掛了江白的名字,所以鄒平江一早去找周明禮,說是想讓江白以研發者的身份出席這場研討會。
如果是以研發者的身份參加,自然要有個出處,研究所內部人員的名頭就好過跟著教授來學習的學生。
簡單點來說,就是鄒平江是來搶人的。
周教授當時聽完差點氣的把門甩鄒平江臉上:“你早就算計好了吧?我說你怎麼就帶一個人來,合著是一早就開始打我的人的主意了。”
抱怨歸抱怨,周明禮也知道這是個露臉的好機會,剛才吃飯的時候周明禮讓唐天明跟江白說一聲,結果江白電話關機。
等到江白吃完早飯,一行人出發。
到了地方,江白被鄒平江叫了過去。
出席這次研討會的人除了研究人員,還有幾家醫院代表,鄒平江給江白介紹了幾個熟人。
“小江,這位是申院長,這位可是平江市有名的精神科權威。”鄒平江反過來給申嵩介紹:“這是江白,我們研究所聘請的顧問,申院長別看他年輕,是個人才。”
江白衝著申嵩點了下頭:“申院長。”
申嵩看著江白,笑容有些許的不自然,昨天電梯裡匆匆一眼,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他錯開視線不去看江白:“什麼權不權威的,比年輕人多吃幾年飯而已。”
江邊看申嵩的眼神是出於禮貌,可申嵩卻覺得格外的刺眼,申嵩看向江白,笑容十分勉強:“小江是吧,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看著有點面熟。”
江白笑了笑:“確實見過。”
申嵩臉色一僵,不等做出反應,就聽江白說:“昨天在酒店,我跟您上了同一部電梯。”
聽到江白的話,申嵩提著的那口氣慢慢吐出......
隻是在電梯裡嗎?可他們幾年前明明在聖心孤兒院也見過,那時他還是一個孤兒,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們居然會在同一個職場上相見。
看著江白臉上的笑,申嵩不知道他是故意假裝不認識他還是真的沒認出來。
偌大的會議室能容納百餘人,鄒平江和周明禮這種代表出席的主要人員圍著長型會議桌坐了一圈,江白和梁赫這種被帶來觀摩學習的,各自坐在自家領導的後面。
後排的人手裡都拿著筆和小本本,一副來認真學習的樣子,隻有江白手裡拿著會議發給鄒平江的資料在翻看。
上一世江白也參加過不少的研討會,這種研討會更像是互相交流經驗,乍一聽覺得內容豐富,可幾個小時聽下來,不免讓人覺得乏味。
江白坐在後面正走神,梁赫突然碰了他一下,然後就看見鄒平江正扭著頭看他,整個會議室無數雙眼睛也同時朝他看了過來。
江白愣了下:“什麼?”
梁赫在旁邊小聲說:“所長讓你說說你XS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