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第一次知道有人關心也是一件這麼累人的事,他看向蒲滿:“你先出去。”
蒲滿雷打不動的站在那:“不行,老大說了,我一步都不能離開,要是誰對你動手,直接打斷他的手。”
江白:“????”
江白茫然的看著蒲滿,他以為謝晦隻是讓蒲滿送他,居然還有這樣的話?
謝晦那個神經病想打斷誰的手啊?先請他自斷雙臂行嗎?!
第8章
江柏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林慧一臉驚恐的看向蒲滿,她拉著江白的手:“又又,她,她說什麼?”
江俊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陣幻痛,所以這個女人剛才冷冰冰的看他那一眼是這個意思嗎?她是想打斷他的手?
江濃意外的看著江白,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江白在謝晦那過的到底怎樣了,明明脖子上是被掐出來的印子,可謝晦的人卻說要打斷欺負他的人的手,果然,瘋子的心思很難猜。
江白在心裡罵謝晦神經病,沒事淨給他找麻煩。
“爸,媽,他沒欺負我,這個印子他不是故意掐的,”江白想著用什麼話能把這個手印搪塞過去,想來想去也隻想到一個理由:“他就是......喜歡掐脖子。”
江白用尷尬的表情提示他們謝晦在那種時候喜歡掐脖子,隨後又用“他是變態你們懂的”的眼神看著他們。
林慧驚訝過後,尷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江柏城清了清嗓子,話裡話外依舊不滿:“那也很過分。”
江柏城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沒再提讓他留下這樣的話,江白雖然有點尷尬,但好歹這件事算是搪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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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在家裡吃了午飯,下午才跟蒲滿離開。
安撫了一上午家人的情緒,江白感覺跟通宵做試驗報告還累,上了車他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發現這條路不是回楓林華裡的,他問蒲滿:“你要帶我哪?”
蒲滿:“老大說帶你去公司。”
江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難怪剛才江柏城讓他留下的時候蒲滿會那麼大聲的說不行,原來是還有別的任務。
江白沒問讓他去公司幹什麼,那瘋子想一出是一出,估計也不會跟蒲滿說理由。
到了公司樓下,程憎已經在一樓等著了,他穿著西裝不苟言笑的站在那,誰經過他身邊都會叫他一聲“程特助”,程憎或點下頭,或理都不理,看起來特別高冷。
江白跟著蒲滿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程憎裝逼,他心說,果然謝晦身邊就沒一個正常的,這又是什麼分裂型人格?
程憎看到江白,對著身旁的人擺了擺手讓他走開,隨後朝著江白走了過來,他卸下那裝逼的面具,笑嘻嘻的看著江白:“嫂咂。”
江白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嫂子啊,”程憎嘿嘿兩聲:“老大在樓上等你半天了,我帶你上去。”
程憎轉身,再次換上程特助專屬的表情帶著江白朝著二十二樓專用電梯走了過去。
這部電梯直通二十二樓,有關工作匯報方面的人去二十二樓都是從工作樓層中轉,坐的是另一部電梯,從這裡上去的隻有三種人,謝晦,謝晦的人,和上去之後被抬下來的人。
能被程特助和蒲滿一起護送上樓,還讓程特助專門在這等了二十分鍾,現在還幫著攔電梯門的人應該不是第三種,可除了第三種就是第二種了......
公司群消息一分鍾九百條加——
【臥槽,小謝總有人了?】
【我看見了,程特助專門來接的。】
【......程特助來接的有時候也是死人。】
【這個不一樣!這個程特助對他特別客氣!】
【[圖片][圖片]關鍵這個長得還好看。】
【是挺好看的,就是可惜了[蠟燭.jpg]。】
【[蠟燭.jpg]】
【[蠟燭.jpg]】
......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的頭,群裡的人很快就整齊劃一全都刷起了蠟燭。
好看能怎麼的,落小謝總手裡最後還不都得成殘花敗柳?!
江白不知道自己進到這棟大樓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裡就有幾百號人替他默哀,他看了眼呲著大牙沒完沒了跟他說話的程憎,上次見面也沒見他話這麼密,這是吃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
電梯停在二十二樓,電梯門一打開江白就聽見一聲慘烈的嚎叫,那聲音叫的他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程憎和蒲滿就像雙耳失聰了似的沒有一點反應,看得江白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程憎指了指右邊:“老大在格鬥室。”
江白:“?”格鬥室,難道不是辦公室嗎?
江白跟著程憎走過去,眼前還真是一間格鬥室,場地很大,是讓他在這裡跑上三圈就能累趴下那麼大。
謝晦穿著早上走的時候那身黑色西褲和一件黑襯衫,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三四顆,本該是很養眼的畫面,可惜他的腳底下趴著一個人,那人已經被打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嘴裡鼻子裡都是血。
江白嚇得後退了一步......這個瘋子!
“來了?”謝晦看向門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衝著江白伸出手,“過來。”
謝晦抬起踩在那人身上的腳,蒲滿冷漠的走過去,單手拎起那人的一條胳膊,拖死豬一樣直接拖了出去。
江白心裡有點慌,他看不出謝晦臉上的笑是真心還是假意,看著謝晦伸出的手,他的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怎麼都走不快。
就在江白馬上走到謝晦跟前的時候,謝晦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用力往前一拉,江白沒顧得上踉跄,腳下就被謝晦使壞的絆了一下,失重感讓江白腦袋一空,心跳仿佛都停了,就在他即將摔倒在地面時,謝晦突然攬住了他的背。
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江白恢復的心跳聲像是要衝破他的喉嚨,他看見自己的手死死的拽著謝晦的領子,本就沒扣嚴實的衣領直接被他拽開一大片。
謝晦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怕了?”
江白在心裡大罵:瘋子!神經病!變態!你有病就去吃藥,實在不行耗子藥喝兩瓶!抽風有助於你身心健康嗎狗東西!
江白嚇的臉都白了,對於一個上輩子把自己摔死的人來說,摔跤簡直就是他的心理陰影,他緊緊拽著謝晦的領子,抿了抿泛白的唇:“......髒,地上髒。”
謝晦挑了下眉,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拗的人了,明明怕的要死,卻死咬著不肯承認,看到他把人打成那樣,他不說害怕,反而說地上髒。
“是挺髒的。”謝晦心情不錯的把人扶起來,還沒等江白站穩就捏起他的下巴:“知道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嗎?”
江白垂著眼來表示自己對他剛才的行為的不滿:“不知道。”
謝晦見他這次是真生氣了,拇指搓了搓他的下巴像是哄他,他貼近江白的耳朵:“他本來是我的人,可他出賣我,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背叛,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江白耳尖一疼,卻沒躲。
他知道謝晦這是在提醒他,同時也意味著謝晦在試著相信他,對他來說這不是壞事,反正他也沒想過背叛,但就憑謝晦這試探的方式,江白即便不背叛他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好感,這人簡直有病!
江白抬眸瞪了他一眼,這是他能做出的僅有的反抗。
謝晦被他這一眼瞪的笑出了聲:“哈哈哈。”
江白:“......”哈你個頭,等我研究出治療神經病的藥保證第一個給你吃。
程憎不愧是謝晦的“特助”在聽到江白說地上髒的時候他就出去叫人來打掃地面,等蒲滿回來時,地上已經幹幹淨淨了。
謝晦心情不錯,在江白看來他就是發瘋之後的開朗,謝晦親自把江白送到一旁,朝著蒲滿招了招手:“今天心情好,過兩招。”
江白無語,這是一身牛勁沒地方使了嗎?
程憎不知道從那端出來一把椅子:“嫂子,坐。”
江白沒跟他客氣,剛才被謝晦那個瘋子嚇的他腿現在還在抖呢,他剛坐下,就見蒲滿突然朝著謝晦飛起一腿,速度快的都掃出殘影了。
江白剛想說不是過兩招嗎怎麼還真踢,就見謝晦擋下了那一腿,手肘一彎朝著蒲滿的小腿砸了下去......
江白雖然沒打過架,但看也知道這一下要是打下去,蒲滿的腿肯定得斷,好在蒲滿腿收的及時,謝晦連她的腿邊都沒挨到。
江白的心提了又提,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得虧他之前檢查過心髒,不然這會兒他高低得弄兩顆速效救心丸含著。
見兩人打了幾個回合都沒有人受傷,江白感嘆了一句:“蒲滿好厲害。”
程憎嘖了一聲:“老大這是讓著她呢。”
江白一點都沒看出謝晦讓著蒲滿,要不是蒲滿動作快又靈活,這會兒估計都被打殘了。
不知道謝晦是不是聽到了他說蒲滿厲害,蒲滿肚子突然挨了謝晦一腳,向後踉跄了好幾步才站穩。
江白猛地站起來,就聽謝晦說:“你這身手可比不上當初了。”
蒲滿沒事人似的拍了拍衣服“嗯”了一聲。
蒲滿是謝晦三年前在P國從死人堆裡挖出來的,她從小就被人扔在狼窩裡,跟幾百個孩子廝殺才活下來,後來她被帶去格鬥場,一次戰敗就被人當成殘次品扔了出去。
那場格鬥謝晦輸了,在離開的時候順手把讓他輸錢的家伙給撿走了,本來他隻是想讓她賠錢,結果她卻跟程憎一樣,賴上他了。
謝晦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江白面前攬住他的腰:“走,陪我洗個澡。”
洗你媽......
被強行拽走的江白:“......”要不你還是別治了,安樂死也挺好。
第9章
一個澡洗了三個小時,到最後江白人都昏過去了,等他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對面是整扇的落地窗。
已是黃昏,天邊映著一片紅霞格外的好看,江白坐在那看著窗外發了會呆,謝晦突然打開門走了進來:“醒了?”
江白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向窗外:“這是哪?”
謝晦:“我的辦公室。”
江白心說你管又是格鬥場又是澡堂還有睡覺的地方叫辦公室?你是不是對辦公室有什麼誤解?
謝晦俯身湊到他面前,提起他的下巴貼著他的唇蹭了蹭:“餓不餓?”
江白:“......”你問的最好是正經的餓。
謝晦退開了些:“程憎訂了位子,你收拾收拾,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