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七天七夜》, 本章共3437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27:37

徐洋洋訕笑一聲,趕忙騎車離開。


茶花公主這才開口:“成功通過必死局後有兩種選擇。”


蘇爾警惕地眯了下眼睛,突然說起這個,八成不懷好意。


茶花公主微笑地伸出一根指頭:“其一,回歸原來的位置當原住民;其二,繼續過副本,攢夠積分被遊戲封存記憶,從此生活在虛構的美好世界。”


紀珩眼神冰寒:“封存記憶?”


茶花公主:“是所有和遊戲相關的記憶,包括你如今的經歷,認識的伙伴……全部會被遺忘。”說到最後看向蘇爾:“當然也包括他。”


痛苦的真實和虛假的美好,總得選一個。


正如同桃花源記,一旦離開,就再也找不到入口。


“同時,有關你的一切也會從其他人腦海中抹去。”


話音落下,蘇爾和紀珩均是沒有開口,一時間隻能聽見風卷落葉的聲音。


茶花公主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沉默當中,仿佛能透過寂靜感知到玩家的痛苦:“以往不是沒有人通過必死局,大部分都在後期過副本攢積分的過程中,情緒愈發消極,導致死亡。”


虛假的美好,真的值得期待麼?


蘇爾首先想到自己,記憶中父母待他極好,可不管遊戲數據構造的如何幸福美滿,隻會讓內心更加空虛。


主持人挑在這個時候說出真相,可謂是殺人誅心。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茶花公主笑著問:“現在還期待過必死局麼?”


留下能記住一切真實地活下去,不然就得像遊戲的提線木偶,清除記憶活在所謂的‘現實世界。’

Advertisement


人的品質性格是在無數的經歷中慢慢打磨形成,沒了這些記憶,就像前世今生,根本不能簡單地歸類為同一個人。


蘇爾看了眼保持緘默的紀珩……很確定不想忘記這個人,也不想讓對方忘了自己。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嘴唇蒼白,死死攥緊手指,最終下定決心望著茶花公主:“請問,應聘主持人有什麼要求?”


成為主持人,可以相對安全地經歷真實副本世界,應該也不用被封印記憶,綜合下來,勉強可以接受。


“……”


眉宇間的猖狂煙消雲散,茶花公主臉色鐵青,哪裡還有剛剛的幸災樂禍,好半晌近乎失聲道:“你說什麼?”


蘇爾耐心重復一遍。


茶花公主:“你說什麼?”


蘇爾重復第二遍。


茶花公主:“你說什麼?”


蘇爾目光陰沉。


茶花公主面無表情:“風太大。”


他聽不清。


第153章 突襲


原先還有點清風, 在茶花公主開口的一刻奇跡般歸於寧靜,被卷入半空中的殘葉沒了支撐,哗哗哗重新落地。


蘇爾拿出平板, 準備錄個音循環播放,省得多費口舌。


茶花公主及時制止, 迅速轉移話題:“你就不好奇為什麼過了必死局, 遊戲卻沒有給你選擇?”


“不好奇。”


蘇爾並未產生任何觸動,有著自己的堅持, 執著於如何成為一名主持人。


見他軟硬不吃, 茶花公主神情僵硬, 一言不發從原地消失。


“算了,逼得太緊也不好。”紀珩搖了搖頭。


藏在暗處的茶花公主心中生出些微妙的感動,沒多久便聽對方繼續道:“回頭從笑臉商人那裡買信息, 可信度要高很多。”


蘇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騎上自行車。


泥濘的地面壓下一串痕跡,茶花公主盯著看了片刻, 覺得車轱轆實際是從自己的心瓣上軋過。


這裡離圖書館和博物館都不算太遠。


路過圖書館時,裡面有一層的燈是開著的。蘇爾依稀看到一道身影遊走在閱讀室中。那道身影也隱隱感覺到什麼, 飄到窗邊, 遙望這二人騎自行車夜遊的畫面。


“檀郎何處忘歸,玉樓小樣別離。”蘇爾仿佛體會到古人的情懷, 搖頭說:“真是令人心酸。”


紀珩無奈糾正:“我和馮鵬本就沒多大幹系。”


蘇爾眨了眨眼:“你留下來,便能‘再續前緣’。”


紀珩嘴角微微有了些弧度, 主持人的話多少起了點作用, 他這是在側面提醒自己,重新成為原住民會遇到的麻煩。


沒等到預想中的反應,蘇爾輕咳一聲:“選擇留在副本世界, 馮鵬會以為你還拘泥在對他的感情中,為此不惜拋棄我。”


慢條斯理杜撰著未來:“何況馮鵬是鬼,受鬼王管轄,你成為中樞計劃的鑰匙,幹不掉他,便隻能熬著,當然……”


說到這裡蘇爾有意拖長語調:“你也可以坦白,說明一切是為了過關,不過往後餘生怕是難以清靜。”


紀珩幹脆利落地幫忙提煉中心思想:“你不希望我留下。”


口吻很篤定。


蘇爾承認頷首。


紀珩:“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眉頭一擰,發現竟是找不到緣由,蘇爾沉聲道:“總之,我都是為了你好。”


語畢,加緊蹬腳踏,幾個呼吸間已經去了十米開外。


被落下的紀珩微微一怔,無奈失笑。


市博物館的噱頭挺大,被列為旅遊必去景點,實際每年到訪的遊客並不多,日常主要是學校組織學生觀光瀏覽。


朱語等人在馬路對面等著,暫時沒有進去的意思。徐洋洋第一個看到他們,招了招手,待蘇爾走近小聲問:“打電話不?”


那人走前讓到了電話通知,不過聯系方式隻有蘇爾一個人有。


蘇爾左右看了一圈,包括遠處的制高點。


朱語看出他的心思,直接開口:“附近沒有其他人。”


聞言蘇爾有些頭疼,這下李爍有問題的可能性瞬間飆升。當前社會秩序還沒有完全崩潰,災難第一天,其實反而是政府公信力最高的時候。老道士被定性為危險人物,被發現了沒理由不在外圍做布置。


輕嘆一聲,目光最後落在博物館的大門,蘇爾面色冷凝道:“外面空蕩蕩的,少不得有貓膩。”


徐洋洋皺眉:“那個叫……”


“李爍。”


徐洋洋:“他一旦被寄生,這可就是虎穴龍潭。”


說不定此刻已經布置好陷阱在等著他們。


朱語笑容陰森:“不如一把火燒了!讓陰謀詭計和藏在裡面的探測器一並葬身火海。”


徐洋洋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女人夠狠!他還真沒想到有這麼簡單暴力的破局法子。


一直不怎麼發表見解的賈看花開口:“我同意。”


至於會不會牽連到無辜的人,他不做考慮,遊戲進久了,表面再無害的人,心靈多少有些扭曲,甚至變態。


朱語看向蘇爾:“你呢?”


蘇爾正在看平板,聞言抬起頭:“這家博物館開了線上參觀,展品裡沒有探測器。”


“正常。那段歷史一直被刻意抹滅,不可能公然展示。”


“當時在圖書館,我和紀珩是在地底密室發現冷凍倉,”蘇爾緩緩道:“不排除這裡有一樣的可能。”


冒然燒了,萬一破壞機關,他們如何能打通地面,找到探測器?


朱語經過權衡,暫時歇了放火的心思,轉而強調:“直接硬闖太危險,保不齊會團滅。”


各自思索對策,蘇爾亦是如此,可惜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徐洋洋靈光一閃:“讓你的泥人先去探路?”


蘇爾搖頭:“它不適合。”


放在口袋裡還能有個遮掩,一旦李爍成為寄生者意味著博物館潛藏著不少蟲卵,融合了桃花的泥人進去後恐怕連渣都剩不下。


徐洋洋擅長看人眼神,確定他沒有說謊,不再強人所難。


平板屏幕突然亮了,李爍發來消息,詢問他在哪裡。


[快到了。]


回復完這三個字,蘇爾抬頭看向前方,下了決心:“分兩組,前後門同時進。”


幹耗著也沒用,沒人表現出異議。五個人,紀珩和蘇爾進去後少不了要和李爍糾纏,便單獨成一組,剩下三人一組。


其餘玩家還要繞到後面,中間有個時間差,蘇爾準備晚兩分鍾再進去。等待的間隙說:“泥人的腦袋始終是完整的,若是時間充裕可以想辦法檢查一下有沒有抗體。”


紀珩:“別太相信主持人的話。”


這時茶花公主幽怨的聲音不知從哪裡飄過來:“說話注意些。”


蘇爾看待事物還算公正,低聲道:“他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講真話和陷阱並不衝突。”紀珩淡淡道:“好比青蓮智者的那張紙條,說是生死存亡之際可以使用……但如何確定關於絕境的定義?”


假如遇到的危險達不到絕境的程度,卻依賴紙條,使用前默念三次花開的功夫將會成為催命符。


蘇爾會意:“自己思考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反而大一些。”


紀珩點頭:“同理,寄生者不知凡幾,不排除研究員被感染的可能,去了或許是自尋死路。”


陰影處,主持人並未反駁。


如同玩家通過必死局後遊戲給出的選項,主持人贈予的好處和提示,往往是為了無形中降低生存機率。


蘇爾感嘆套路太深,看時間差不多,邁步進入博物館。


保安離開的似乎很匆忙,警棍和盾牌都沒有鎖起來,大廳有好幾灘血跡,可見白天這裡出現了動亂。


蘇爾拾起警棍,突然被高處的採光頂吸引,上面的圖案相當具有藝術氣息,是一隻色彩豔麗的孔雀。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孔雀羽毛,遍布偽眼。無論走到哪裡,那些眼睛仿若活物,一直盯著你的行動軌跡。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句話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迄今為止,這條從弄虛得到的線索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看到孔雀的一剎那,蘇爾沒來由將二者聯系在一起。


紀珩抬頭看了幾秒,阻止他長時間盯著:“這些偽眼不對勁,看久了容易產生幻覺。”


蘇爾已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腦袋昏昏沉沉的,閉眼深呼吸了幾次。


等他好轉一些,紀珩才說:“聯系李爍。”


博物館太安靜了,打電話會徹底暴露當前位置,蘇爾把消息提示音改成震動,爾後發信息給李爍,很快收到回復。


紀珩:“怎麼說?”


蘇爾:“讓我們去三樓展覽館會和……去麼?”


紀珩看著他,確切說是盯著口袋裡的泥人。


博物館有不少白絮,揣著泥人容易成為被攻擊的靶子,正好現在有個需要它幫忙的地方。


蘇爾會意,低頭交代道:“你去館外面,想辦法爬上屋頂。”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