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定了定心神:“我能得到多少賞金?”
苟寶菩伸出五根手指:“這個數字。”
蘇爾大膽猜測:“五百萬冥幣?”
苟寶菩為此人的厚臉皮折服,淡淡道:“五十萬。”
蘇爾嘀咕道:“竟然就值這點。”
邊說話還不忘大口把桌上的水喝完,順便問了句:“能打包帶走麼?”
苟寶菩搖頭。
蘇爾二話不說全部吃了。
和主持人要離開時,苟寶菩敲了敲桌子:“婚契帶走。”
蘇爾停下腳步,不經意蹙了下眉。
苟寶菩:“我帶走的是它的財產,不是本尊。”
蘇爾重新坐回去,試探問:“可以重復買賣麼?”
苟寶菩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行。”
遺憾地收回婚書,蘇爾最後問了句:“得到的賞金能不能轉給其他人?”
“誰的財富就是誰的。”苟寶菩吸食紅紙上的陰氣:“不過你可以幫他人代付,但合計不能超過五萬。”
連續用了四五張紅紙,苟寶菩心情不錯,多說了句:“房間必須一人一間,食物也是一樣。分享在福利場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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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紫卡憑空出現在蘇爾手上。
走到門口,蘇爾瞥了眼身旁面色不善的人:“你和先夫有舊?”
笑臉商人冷漠搖頭。
“既然如此,”蘇爾納悶:“我拿它交易,你生氣什麼?”
笑臉商人:“我會被另一個鬼王遷怒。”
他做事向來圓滑,生意人哪邊都不能得罪,這次完全是被牽連了。
鬼娃娃從走廊盡頭而來,嘴巴恢復正常,走到蘇爾身邊客客氣氣問:“客人需要消費麼?”
蘇爾打聽起房價。
“一晚上10000。”
蘇爾把卡給他:“要兩間房。”
鬼娃娃辦事很利落,沒過多久便把卡還回來。
·
其餘玩家此刻正聚在拐角處,分別監視兩邊動靜,有情況可以及時逃跑。
候可為當時是去去就回,和他相比,蘇爾離開的時間有些久。
“怕是交代在那裡了。”呂煥一臉惋惜。
“主持人不是說他身上有值錢的寶貝?”之前一直不懷好意打蘇爾主意的男子持存疑態度。
蔡鬥。
姚知特別看了眼對方胸牌上的數值,目光發沉。
“回來了!”呂煥突然望著前方,驚訝的聲音打斷各人間的盤算。
蘇爾不但回來了,手上還拿著兩張門卡。
蔡鬥迫不及待問:“你交換了什麼?”
蘇爾:“一個大寶貝。”
說完遞給姚知一張門卡。
蔡鬥看得有些眼紅:“能不能借……”
朱豔豔打斷他的發言,像是在看蠢貨一樣地掃了眼蔡鬥,轉而問蘇爾:“如果想問你借錢,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蘇爾搖頭:“一共隻能幫他人代付五萬元,住宿費一晚便是一萬。”
他肯定是要把額度用在姚知身上。
朱豔豔沒糾纏,開始思索別的出路,偶爾會和身邊的趙雪說上一兩句話。
蔡鬥轉而看向笑臉商人:“交易內容不是會被公布?”
這時蘇爾已經被安排好房間,順帶還和姚知忽道了一聲晚安,聞言輕聲一嘆:“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他這麼一說,眾人更加好奇。
姚知無意去探索自己學生的秘密,剛要進房間,就聽到笑臉商人用格外冰冷的語氣說:“他變賣了部分亡夫的遺產,有本事的歡迎朝他看齊。”
主持人開口前,蘇爾就進了房間,他兩次進遊戲的時間非常近,和鬼王冥婚的事情還未傳播開,玩家聽完後一臉莫名其妙。
趙雪小聲道:“他愛人也進過遊戲?”
呂煥皺眉:“這孩子到了法定結婚年齡麼?”
蔡鬥關注重點不同:“為什麼是亡夫?”
他記得同性婚姻法明明還沒通過。
無論蘇爾用了什麼方式,如今已有三個玩家都成功入住,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趙雪絞盡腦汁思考究竟能換什麼,指甲無意識撓著手心,都快出血。朱豔豔看到後說:“不用太緊張,住進的去人多了倒是好事。”
趙雪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呂煥同樣點頭:“房間裡算是相對安全之地。但副本不可能讓玩家一直處於安全狀態,黑夜或許沒我們想象中漫長。”
無論如何,遊戲遵循一天24小時的規則,如果黑夜佔20個小時,那麼白天隻剩4個小時。一旦有玩家開始時交換了高級道具,便可以大部分時間躲在房間,這不符合遊戲折磨玩家的惡趣味。
趙雪哭喪著臉:“一定要想辦法賺到賞金。”
適才逃跑時,她還看見有房門上貼著衛生間的標識,底下注明一次收費500。
這一夜過得並不平靜,接下來他們又遭遇了一次廚師的追殺,幸而正如朱豔豔的猜測,力氣快要耗盡前,天邊曙光初現。
一牆之隔。
蘇爾睡得比較踏實,房間內的一切都包含在房費當中,包括淋浴器。倒是鏡子旁貼著一道溫馨提示:生水不能直接飲用。
沒人會去拿命試驗遊戲擺在明處的規則,蘇爾衝了個澡,清清爽爽走出門。
正好姚知也從房間出來,兩人結伴往大廳走。
“託你的福,我也算睡了個好覺。”因為一晚上沒喝水,姚知的嗓子有些沙啞。
蘇爾還沒說話,就看姚知扶了下鏡框:“回去我會抽出時間給你補課,能還一點是一點。”
“……”
說笑歸說笑,蘇爾清楚作為師長,對方在遊戲裡對他很照顧,之前有危險發生時,姚知也是第一個拉自己跑的。憶往昔一時心下感動,承諾道:“老師放心,我絕對不會賣了你。”
姚知眼皮一跳,一抬頭就看見少年人對自己露出腼腆的笑容,心道這廝絕對是在報復方才的補課提議。
師生相談間走到大廳,一眼望去隻有朱豔豔一人。
蘇爾:“其他人呢?”
朱豔豔:“做任務。”
沒錢吃早飯,肯定得抓緊時間出去賺賞金。
“那你……”
“他們選的是比較簡單的體力活,”朱豔豔指了其中幾條,搖頭:“報酬很低,這樣下去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姚知看得透徹:“你留下是想同我們合作?”
朱豔豔點頭,望著最上面的任務‘在1211,1233,1265中任選一間客房進行打掃’,乍一看平平無奇,但賞金是最高的。
這三間正好是昨晚蘇爾等人入住的客房。
姚知一眯眼:“看晚上的避難所說不定會成為白日裡的奪命窟。”
有效制止了玩家白日也想躲在房間享清闲的行為。
朱豔豔向蘇爾表明希望他能替自己付一頓早餐錢:“如果任務完成,我會把錢還你,進房間時我也可以打頭陣。”
蘇爾看向姚知,後者微微頷首。
朱豔豔的武力值已經突破臨界點,遇到不強的髒東西還能勉強鬥上一鬥,何況他們如今也不知客房是個什麼情況,有人打頭陣再好不過。
蘇爾:“好。”
朱豔豔是個很懂分寸的人,隻挑了最便宜的面包,又要了一杯水。
飯桌上最便宜的食物也要1000,蘇爾不敢太過奢侈,同樣吃得很簡易。早餐結束稍稍緩了下,三人便站在1233客房門口。
朱豔豔很守信地走在最前面,刷了下卡,門應聲而開的瞬間,腥臭撲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死死抓住門框,朱豔豔勉強抑制住第一時間逃跑的衝動:“是昨晚的那隻東西。”
蘇爾對這玩意記憶猶新,猶記它出現時自己感覺到的那股強烈陰冷,遠勝於面對鬼娃娃,是以當時才會毫不猶豫去找苟寶菩做交易。
朱豔豔抬頭:“好像出不來。”
天花板上的奇妙生物從縫隙中擠出一片透明的薄膜,不停努力地往外延伸,看著十分艱難。
試探性地往前走一小步,毫發無傷。唯一需要小心的是那些滴落下來的毒液,具有一定的腐蝕性。朱豔豔也算是膽子大,快速奔跑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如果有毒氣,保證通風的情況下,會稍稍好一些。
姚知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喜悅:“有蹊蹺。”
任務看上去過於簡單了。
“先別進去,”姚知對蘇爾說:“說不定這怪物是想降低我們的防備心,一起滅殺。”
話未說完,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勁風,連忙拉著蘇爾避開。避倒是避開了,但也同樣因為這一次閃躲,兩人踏入了客房的範疇。
定睛一看原來外面也有透明的薄膜,從縫隙中垂下猛地朝前一掃,客房門牢牢關上,周遭的縫隙都被粘液塞得嚴實。
姚知的眼鏡差點在閃避時掉落,皺眉:“麻煩了。”
蘇爾:“這怪物的體型巨大,智慧也不低。”
隻是攻擊裡不強,否則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把它們困在屋中。
看出他心中所想,姚知無奈:“實力再強大一些,可就是一尊新的鬼王。”
朱豔豔提議:“從窗戶跳……”
化未說完,連連後退,黏膜糊住窗戶,形成透明的隔斷層。而此刻,怪物輕而易舉地從縫隙中鑽出,可見之前他們看到的都是假象。
足足數十隻黃褐色的眼珠鎖定客房內的玩家,怪物沒第一時間發起攻擊,如同瓮中捉鱉一般,還想再欣賞一下他們的垂死掙扎。
朱豔豔握緊拳頭:“三人合力也不是對手。”
遊戲中,鬼怪幾乎是不可戰勝的,雖有例外,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遠遠達不到那個境界。
蘇爾的手第一時間放在電擊器上,搖了搖頭又松開……太依賴某樣東西不是好事。
腐蝕的液體不斷從上方滴落,將三人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落實了什麼叫做畫地為牢。
蘇爾低聲問:“你們覺得它的智慧能不能和人相提並論?”
朱豔豔苦笑:“比不上,但也差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