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皺起眉:“旁邊的阿姨是誰?好像有些面熟。”
“誰也不是,你看錯了。”
沈喬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是不是你曾經說的,和盛夏母親很像的朋友?看起來是有些像。不過剛剛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也不太確定。”
顧華蘭忽然有些生氣,沉下聲說:“快去洗洗睡吧,時候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呢”
“哦。”
顧華蘭拿著書走回臥室,客廳剩下沈喬一人,而她覺得越來越亂。楊乾剛剛才告訴她,盛夏的母親其實並非是母親,現在她卻看到了和盛夏母親有些相像的人和自己老媽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那麼有沒有可能,其實盛夏的親生母親,是照片上那位?那麼老媽知道她在哪兒嗎?找到她,盛夏的狀態是不是會好一些?
沈喬很快便否決了這種設想,從種種跡象來看,老媽也並不知道那位朋友,現在身處何處。
楊乾站在書房,心事重重的拿起牛皮紙袋,又緩緩放下。
他騙了沈喬。
在盛夏剛從急救室推出來時,他曾經在醫院走廊,看到了匆匆趕到的顧華蘭。原本得知盛夏不是方敏的女兒時,他並沒有想太多,但是看到顧華蘭,他忽然覺得這之中有些蹊蹺,想要查個究竟。可是又擔心查出什麼會被外人知道,於是他便親自著手調查。
這些日子他雖然忙著出差,同時也在忙這件事。結果如今就在紙袋裡,隻是信息並不完全,他還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即便是確定,他也不敢告訴沈喬,怕她受打擊是其一,更怕告訴她之後,好不容易才站在自己身邊的她會退縮。他不敢賭,真的不敢。
沈喬工作的第一天,
接受處裡的安排參加一個特別法律講座,主講人是田雨虹,楊乾的母親。
這是位鼎鼎有名的律師,同時出名的還有她待人處事的態度,嚴格、謹慎,追求萬無一失,絕不容許任何差錯與漏洞的出現,在她手下工作過的同志們常常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但同時也承認跟著她一年,比讀書十年的收獲還要大。
講座結束時,田雨虹和幾位領導一起離開會場,在走廊遇到了沈喬。
沈喬忙小心翼翼的頷首打招呼。田雨虹和其他人交談了幾句,他們便先行離開。接著看向沈喬,語氣淡淡的問:“聽說你在外交部,工作還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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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順利的。”沈喬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這一刻比被外長點名還要令她感到緊張。
“那就好。”
沈喬乖巧的笑著:“謝謝阿姨關心。”
田雨虹瞄了沈喬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她的目光讓沈喬覺得不太好,總覺得不太喜歡自己似的。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人家捧在手裡的寶貝,到自己這裡變成一顆草。
田雨虹離開後,沈喬才敢稍稍緩口氣。看著一直閃爍的屏幕,沈喬摁下接通鍵。
沈瑜說:“你回家一趟,把我的港澳通行證拿出來,我這就派人回去取。”
“你怎麼不自己拿?”
“忙。”
一個字打發沈喬,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對方切斷。沈喬皺眉嘟囔了一句:“冤家。”
沈喬抬腕看了看時間,便匆匆離開會場驅車回家。
沈喬進門時發出的動靜,讓佣人以為是顧華蘭回來。沈喬一邊換鞋,一邊笑著問:“我媽去哪兒了?”
“不清楚。”
“她最近經常出門?”
佣人點頭:“是啊,夫人最近好像挺忙的。”
“知道了。”沈喬放下皮包,便匆匆上樓。
沈瑜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絕無任何雜亂無章的擺放,色調更是簡單。知道他證件一般都放在何處,沈喬直接拉開抽屜拿通行證,順便翻了他所有的證件。所謂證件照是每個人最想要銷毀的照片,但是沈瑜的證件照總是特別好看。邪門。
唉聲嘆氣中,她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半杯水全部灑了出來,沈喬慌忙搶救放在桌上的文件,其中幾份滑落到地上。
沈喬收拾完桌子,彎腰撿起文件,卻在其中發現是了一份盛夏的簡歷。
沈喬沒有讓沈瑜安排人回去取,而是自己親自拿著通行證到他的公司。沈瑜剛好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瞟了她一眼:“到辦公室等我。”接著,又轉頭和幾位高管一起討論著什麼問題。
沈喬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沈瑜便打著電話推門而入,走到沈喬面前,掌心朝上伸出手。
沈喬拿出通行證,左右晃悠著,卻不肯給他。沈瑜收回手,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一邊還在通電話。
終於,他收了線。沈喬走過去,把通行證放在桌角,盯著沈瑜問:“先回答一個問題。”
“講。”
“我在你房間看到盛夏的簡歷。你要如何解釋?”
沈瑜微皺了一下眉毛:“她是我的員工,我有她的簡歷有什麼奇怪的?”
“怪就怪在,她已經離職了。”
沈瑜聳肩:“那又如何?”
沈喬隔著桌子壓低身子,湊近沈瑜,低聲問:“你該不會是,喜歡盛夏吧?”
沈瑜冷笑,一把奪走壓在沈喬手下的通行證,看似很重的敲沈喬的額頭,“晚上飛機去香港,回去跟老太太講一下。晚會兒我會再給她打電話。”
沈喬揉了揉額頭,自己也覺得有些荒謬。可是最近諸事的發展都或多或少有些怪異,盛夏仿佛正在向她生活的四處滲透,明明已經離職很久的盛夏,簡歷為何還會在沈瑜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後媽:評論君,你怎麼了評論君?你說說話好嗎評論君?難道是死了嗎評論君?
評論君依舊沉默。
後媽聲淚俱下:如果你真的要死了,那麻煩你回光返照一下好嗎評論君?(ㄒoㄒ)
☆、(三十六)別動,檢查
楊乾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撥電話,卻始終沒人接,晚上的應酬他喝了些酒,原本頭有些昏沉,找不到沈喬他更是頭疼惱火,。
車已經毫無目的的在環路上兜了兩圈兒了,司機通過後視鏡能看得出後排的人心情很差,可是一直兜下去也不是辦法,隻能小心的問:“楊處,咱們去哪兒?”
楊乾望著窗外,臉色陰沉的厲害。半晌,聲音慍怒道:“回家。”
“是。”小司機如獲大赦,朗聲答應。
楊乾身子倚在電梯壁上,仍然不死心的再次撥了一組號碼,但是結果依然如同往前。他頹喪著肩膀走出電梯,心裡的火幾乎要按耐不住,抬首卻發現,惹他生氣的罪魁禍首此時正抱著盤著腿坐在他家門外。
沈喬盤腿坐著,手臂撐在腿上,手掌託著下巴,盯著前方地面出神。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音,她聞聲回眸望過去,看到了一臉怒意的楊乾。
楊乾走近,居高臨下的望著沈喬。她抬頭看著他,眼睛睜得圓圓的。
找不到她的時候他很生氣,看到她坐在家門口的瞬間,所有氣焰全部煙消雲散,可是他仍佯怒的厲聲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以為她會因為盛夏而決定把他推得遠遠的,他生氣,更害怕。楊乾皺眉:“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很生氣?”
沈喬明知故問:“為什麼?”
“你說呢?”楊乾壓低身子,咬牙切齒的說。
一片陰影壓過來,沈喬抿唇笑:“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和美女廝混。”
楊乾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不過,算是意外之喜。俯身攫住她的唇,牙齒發狠的咬著她,懲罰她不接電話。
煙草味混著酒香,他的吻讓她想念了許久。可是他真的太狠了,她以為嘴唇要被咬破,沈喬吃痛的皺眉,卻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她的主動,讓他吻得更深,深深的吸吮,將她抵在牆上,瘋狂掠奪她唇腔裡的空氣。
終於,他肯稍稍放開她,額頭仍然抵著她,雙眼通紅的凝視著她。
沈喬微喘著,聲音如細雨般溫潤:“我不想回家,你收留我一晚吧,好不好?”
她今天實在是讓他太意外,不過,他很喜歡,這半年來每個晚上對他來說,都是折磨。楊乾急切的要拉她起來,可是沈喬卻眉頭緊皺著說:“腿麻了……”
楊乾微嘆氣,一把抱起她,打開房門,穿過客廳直奔臥室。沈喬一看不對勁,忙拍著他的胸膛說:“你要幹什麼?”
楊乾言簡意赅:“睡覺。”
“等等,先放我下來。”
“不放。”
沈喬有些羞赧,臉頰粉紅的說:“我隻是借宿,不是要和你……那什麼……”
楊乾低眉看她,唇邊洋溢著淺笑:“和我那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說話時,他已經踢開臥室的門,將她放在床邊坐下,身子半蹲著,視線與她平行。
還好沒有下一步動作,沈喬暗自緩了口氣,剛想站起來,卻被他忽然一下子撲到在松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