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操權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痞子陸的胳膊,“你說陶沫還活著?”
“松手……松手……手腕都要給你小子掐青了。”痞子陸痛的嗷了兩嗓子,然後一臉怪異的瞅著人高馬大的操權,挑著眉梢,表情異常的懷疑,“我說你都有老婆了,不會還惦記著陶沫吧?那可是夫人!少將的老婆,你小子也敢惦記?”
操權原本黝黑的臉龐此時徹底黑了,兇狠狠的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痞子陸,如同鐵鉗一般的大手加重了幾分力度,不耐煩的再次逼問:“胡說什麼?我問你陶沫真的沒有死?”
使了個巧勁,痞子陸掙脫開,依舊有懷疑的眼神瞅著過於擔心和急切的操權,不過對上操權那兇悍的快噴火的目光,痞子陸也不敢瞎鬧了。
揉了揉被掐痛的手腕,痞子陸連忙陪著笑臉:“人是失憶了,不過醫術依舊一絕,在泰河市的時候救了嚴氏集團的董事長嚴海國,當初最開始遇到夫人的是封惟堯,封二少是第一個確認了夫人的身份。”
聽到這裡,操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封惟堯的性格操權知道,他對陶沫用情至深,如果這個陶沫是假的,但是隻要就七八成相似,估計就能騙到封惟堯。
“大黑熊,你別皺眉頭了,封二少以前是不靠譜,但是這些年倒是成熟多了,更何況少將接受記憶幹擾治療了,但是他失去的隻是記憶,不是智商。”痞子陸哥倆好的勾搭著操權的肩膀,笑嘻嘻的繼續解釋。
“這些年賀上校對少將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可是少將就跟個人形兵器一樣,沒了七情六欲,可是在紅楓山莊看到夫人的時候,少將的眼睛都直了,當時夫人臉上還都是傷疤,帶著口罩,而且她也失憶了,將少將當成了陌生人,可是少將的眼珠子就差一點黏到夫人身上去了。”
當初痞子陸是沒有跟著去泰河市,這些是他後來調查陶沫時查看紅楓山莊的視頻資料發現的。
此刻,痞子陸嘆息一聲,修長的手指頭摩挲著下巴,一副情聖的高深姿態,“大黑熊,少將是沒有了記憶,可是他的身體本能卻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夫人。”
到如今痞子陸也不知道陶沫是怎麼從五年前太寒山脈那場可怕的爆炸裡活下來的,目前唯一能調查到的資料就是陶沫五年前出現在了張家村,幾個月後生下了陶宥衍。
但是不管是陶沫的一言一行,還有她的醫術、開藥方時的字體都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包括陶沫燒出來的菜,那味道和以前也是如出一轍,痞子陸自此之後就不曾懷疑過陶沫的真假。
“可是老首長他們似乎已經認定夫人是假冒的。”痞子陸抓了抓黑粗的頭發,一想到要闖入陸家大宅去救人,痞子陸就感覺腿有點發抖啊。
雖然陸老爺子離開軍隊好些年了,可是積威已久,饒是痞子陸這樣吊兒郎當的性子,碰到陸老爺子的時候也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半點不敢放肆,“小少爺通過電腦給我發了緊急信號,估計陸家大宅那邊防守森嚴,大黑熊,你在京城待了好幾年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行動?”
操權並沒有和陶沫接觸過,所以他無從判斷陶沫的身份是真是假,但是他對陸九錚有著絕對的信任,少將認為陶沫是真的,那一定是真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少將人救出來。
對陸家大宅,操權小時候去的次數挺多,倒清楚的記得陸家大宅的地形,隻是依靠目前的狀況,是救少將還是救陶沫,或者是去破壞明天的訂婚典禮,操權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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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這邊包括京城其實世家都已經收到了陸家的請帖了。
“我要是破壞了陸家和賀家的訂婚典禮,估計老首長能用拐杖將我揍死,賀家那邊也要拿槍斃了我。”痞子陸垮著臉哀怨著,而且陸家肯定有了防備,不管是救人還是破壞訂婚典禮都不容易。
一個小時之後,痞子陸和操權商量好了作戰方案,隨後立刻安排人手部署起來,以前都是真槍真刀的幹,這一次行動卻不能傷人,無形之中也增加了難度。
而此刻,陸家大宅,氣氛同樣緊繃。
“夠了,你們這是瘋魔了!陶沫已經死了,小九被騙了還不夠,你們一個一個也被洗腦了?”怒吼聲在臥房裡響起,木質地板也被拐杖打的咚咚響,太過於憤怒之下,陸老爺子氣的渾身直發抖,胸口一陣悶痛傳來。
“爸,你冷靜一點,我隻是這麼一說。”陸大哥見狀連忙上前安撫著,陸二哥也快速的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拿過藥瓶,讓老爺子吞了一粒藥,臉色舒緩下來,兄弟兩人這才松了一口。
“好了,你們都出去,明天就是小九的訂婚典禮,我累了,要休息了。”陸老爺子疲憊的擺擺手,蒼白的帶著皺紋的臉龐上滿是疲憊之色。
陸大哥和陸二哥對望一眼,沉默的退出了老爺子的臥房,或許是出於對陸九錚這個弟弟的信任,所以兩人才會來試探一下老爺子。
誰知道一下子就將老爺子的脾氣給點著了,一想到老爺子如今心髒不好,再加上年紀大了,陸二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唯恐將老爺子給氣個三長兩短出來。
樓下客廳,不單單是陸謹澤和陸謹滔這些小輩在,陸家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都放下手裡頭的動作,直接通過軍方的直升機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陸家大宅。
“怎麼回事?小九的訂婚怎麼突然這麼急?是不是爸的老毛病又犯了?”這邊陸大哥和陸二哥還沒有下樓,陸家第二輩裡唯一的女性,陸九錚的姐姐陸修禮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匆忙的神色裡帶著不安和擔心。
“都坐下來吧,修禮你們隻怕還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陸大哥走下來,招呼三個弟弟和唯一的妹子坐下來之後,這才言簡意赅的將陶沫的事情說了一遍。
五分鍾之後。
陸修禮放下茶杯第一個開口:“大哥,我雖然也不相信陶沫還能活下來,但是我更相信小九的判斷。”
陸四和陸五也跟著點了點頭,小九出生的時候,比他們年齡小了一大截,說是弟弟,其實是當成兒子在養。
當年太寒山脈一事,可以說是陸家人心裡頭的一個禁忌,尤其是陸九錚接受了記憶幹擾治療之後,陸家人更是不敢再提起陶沫這兩個字,唯恐刺激到了陸九錚。
如今突然出現一個死而復生的陶沫,還帶著一個五歲的兒子,說實話,他們第一反應都是有陰謀,陸家的背景和家世,注定了他們的生活和工作裡充斥著太多太多的算計和陰謀。
可是比起陰謀算計,他們更相信是陸九錚這個弟弟的判斷,陸二哥煩躁的嘆息一聲,“我們是相信小九,可是爸那裡根本說不通,剛剛一說,差一點沒將他心髒病給氣出來了。”
大廳裡頓時沉默下來,老爺子當年被陳家算計,車禍差一點重傷致死,是陶沫不眠不休在醫院裡待了一個多月,才將老爺子從閻王殿給搶了回來。
可是還不等老爺子的身體完全痊愈,陶沫出事了,陸九錚在軍區醫院幾度進入重症監護室,生病垂危,最後陸老爺子斬釘截鐵的下了命令,給陸九錚進行了記憶幹擾治療。
最後,陸九錚的身體倒是一天一天的痊愈了,可是陸老爺子因為後期沒有調養好,身體倒是留了一些隱患,再加上如今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古怪。
陸老爺子如今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陸九錚這個兒子,所以他一旦下定決心了,估計誰都無法更改,勸很了,也擔心老爺子會犯病。
“還好,也隻是訂婚,再說隻要小九不洞房,日後我們再給賀家賠禮道歉。”陸五緩緩開口,這事還真不好辦,老爺子一意孤行的將請帖都發出去了,陸家丟臉是小,將老爺子給氣壞了那才是大問題。
陸大哥忽然站起身來,“修禮,你和我去一趟賀家,明天的訂婚典禮如期舉行,但是有些話要和賀家通個氣,如果賀家要取消婚禮,我們也隻能認了。”
其實陸大哥心裡頭明白,不管如何,賀家是不會取消訂婚典禮的,從面子上來說,取消典禮,一旦老爺子受了刺激,有什麼三長兩短,賀家也難逃其咎。
二來,訂婚典禮繼續下去,日後即使小九和賀潔分道揚鑣,解除了婚約,但是陸家卻欠了賀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於情於理,賀家都不會取消訂婚,再者說白了也隻是訂婚,不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