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性子沒個正經,但是對危險的警覺性卻是一流的,痞子陸一對上陸九錚冰冷的黑眸,立刻感覺到大事不妙,給自己開脫的話脫口而出:“少將,我就是五年沒有見到夫人,很是想念。”
陸九錚的臉倏地一下徹底黑沉下來,凌厲的目光看向痞子陸,明知道自己的手下不可能對陶沫有什麼別的心思,但是聽到另一個男人想念陶沫,還是當著自己的面說的,陸九錚周身的寒氣瞬間爆發出來。
不作就不會死!木頭和娃娃臉一臉同情的看著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的痞子陸,極其不願意承認這個蠢貨是他們多年的同伴。
一想到陸九錚的手段,痞子陸後怕的吞了吞口水,可憐巴巴的看向滿身殺氣的陸九錚,“少將,這絕對是口誤,我對夫人隻有敬仰之情!之前少將你和賀上校要訂婚,我可是第一個反對的,我對夫人絕對沒有私情……隻有……維護……我……”
小宥衍原本是安靜的坐在陶沫身邊吃飯的,他雖然隻有五歲,但是感覺卻是天生的敏銳,小宥衍早就發現陶沫對陸九錚態度的改變,雖然他依舊不願意接受陸九錚這個父親。
可是他清楚自己目前年紀太小,也太弱,根本保護不了陶沫,再加上陶沫這一天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小宥衍也默認了陸九錚這個父親的存在。
可是當再次聽到陸九錚和賀潔訂婚的消息時,小宥衍緊繃著面癱臉,憤怒的看了一眼陸九錚。
好在陶沫隻是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陸九錚,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陸九錚剝好的蝦子,還安撫的摸了摸小宥衍的頭,示意他不要生氣。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痞子陸第一次發現自己或許真的有些蠢,否則怎麼會一而再的作死,竟然在陶沫面前提起賀潔不說,還說什麼訂婚,已經快蠢死的痞子陸耷拉著腦袋,他已經不敢抬頭去看少將的面癱臉了。
或許是見痞子陸太悲催了,陶沫笑著給他解圍,順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陸九錚的碗裡,“快吃吧。”
一瞬間,陸九錚的表情有陰轉晴,原本尖刀利刃般的殺氣咻的一下消失不見了,看了一眼笑眯著眼的陶沫,低頭吃了起來,雖然他不清楚陶沫為什麼突然不再疏遠自己,甚至還如此的親近,但是這個結果正是陸九錚期望的。
陶沫是因為頭部受傷而失憶了,陸九錚是因為接受了記憶幹擾治療,所以隨著痞子陸說起陶沫和陸九錚過去的事情,包廂裡的氣氛再次熱烈起來,就連小宥衍都端正的坐直了身體,認真的聽著。
“我帶小少爺去衛生間。”積極表現的痞子陸快速的站起身來,反正他是不指望能在少將這裡刷好感了,而且鑑於少將十分變態的佔有欲,所以也不敢在陶沫面前刷好感的痞子陸,聰明的將目標放到了小宥衍身上。
雖然隻有五歲,但是這氣勢,這面癱臉,這絕對是縮小版的小少將,痞子陸腳步堅定的走出包廂,隻要拉好和小少爺的關系,害怕少將大人秋後算賬?
“他真的很喜歡我媽媽?”出來包廂,小宥衍忽然停下腳步開口,目光直直的看向身旁的痞子陸。
想到陶沫和陸九錚這分開的五年,痞子陸也隻能嘆息一聲造化弄人,此時對上小宥衍那過於嚴肅認真的目光,痞子陸倒是收斂了那股子吊兒郎當的性子,“是的,以前我們從沒有想過少將會那麼在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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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寒山脈的任務我們並沒有參加,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你媽媽犧牲了,少將那時也受了重傷,因為精神的崩塌,重傷未愈的少將幾次都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差一點走不出來,後來也是沒辦法了,才給少將用了記憶幹擾治療。”
聽完痞子陸的解釋,小宥衍依舊板著小面癱臉,雖然隻有五歲,但是從他的臉上竟然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緒,無法確定他對陸九錚這個失責五年的父親是原諒了還是繼續抵觸著。
這表情、這氣勢,小少爺才五歲!這小面癱臉,嘖嘖!痞子陸嘿嘿一笑,諂媚十足的開口:“小少爺,你要知道我可是堅定維護夫人的,要是少將滅絕人性的處罰我,你一定要記得給我求情那。”
小宥衍抬起頭,嚴肅面癱小臉,看了看痞子陸臉上那傻兮兮的笑容,漠然的扭過頭向著衛生間走了進去,他竟然還有這麼蠢的手下!
看著頭也不回就離開的小宥衍,站在衛生間門口的痞子陸傻了吧唧的眨了眨眼,小少爺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他是同意給自己求情還是不同意啊?
生平第一次,痞子陸感覺這些面癱臉實在是太可恨了!明明隻有五歲,可是他竟然沒辦法從小少爺的臉上觀察出他的表情變化。還有剛剛小少爺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嫌棄自己?
正想著,突然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一聲吃痛的呻吟聲,痞子陸原本傻兮兮的眼神倏地一變,身影快步的衝進了衛生間。
而此刻衛生間裡,小宥衍摔在了地上,原本帥氣的面癱小臉上卻多了一道巴掌印,嘴角破裂開,鮮血順著傷口滴落下來,而行兇的郝二虎滿身的酒氣,此時一巴掌將小宥衍打在地上之後,竟然還抬起腳向著小宥衍的腹部狠狠的跺了下來。
“我C你媽的!”痞子陸眼神狠戾的駭人,狠狠一腳就踹了過去,力度之大直接將郝二虎給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上。
別看痞子陸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在陸九錚的幾個死忠部下裡,痞子陸賀娃娃臉卻是身手最好的兩個,對待敵人也是最狠戾無情的,而看起來嚴肅著臉的木頭和嘻嘻哈哈的小野猴,包括看起來魁梧健碩的操權,他們出手都比不上痞子陸的狠戾。
“我沒事!”明顯感覺出痞子陸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殺氣和戾氣,還有他看向自己時眼睛裡的愧疚和自責,小宥衍擦去嘴角的血跡,握著痞子陸的手站了起來。
不過是短短兩分鍾,小宥衍的右臉已經完全腫起來了,巴掌印清晰可見,而此時小宥衍微微側頭的動作,讓痞子陸已經顧不得對倒在地上的郝二虎出手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不要揉耳朵。”
包廂裡,當痞子陸抱著小宥衍突然衝進來時,陶沫一愣,可是當看到小宥衍紅腫的臉,還有破裂的嘴角時,眼神總是親和染笑的陶沫徹底冷了表情。
“我沒事,耳朵有點嗡嗡的。”感覺到陶沫身上那股子冰冷的怒火,小宥衍拉了拉陶沫的手再次開口。
郝二虎的那一巴掌是用了全力,一個成年男人的一巴掌打在五歲孩子的臉上,耳朵會暫時失聰隻是輕的,說不定會導致耳膜穿孔。
“少將,是我失職!”這一次痞子陸沒有了之前的吊兒郎當,身體站的筆直,嚴肅的臉上是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娃娃臉和木頭表情也是冰冷下來,痞子陸帶小宥衍出去,卻害得他受傷,不管事情起因如何,終究是痞子陸的嚴重失職。
陶沫快速的給小宥衍檢查了一番,好在耳朵並沒有什麼時,陶沫拿出銀針給小宥衍頭部和脖子幾處穴位扎了幾針,漸漸的,小宥衍感覺耳朵裡的嗡嗡聲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了。
這邊因為陶沫再給小宥衍行針,所以陸九錚並沒有詢問痞子陸發生了什麼事,幾個男人都緊張的看著小宥衍,看著他那紅腫起來的小臉,幾個男人的眼神都冰冷的駭人。
而郝二虎從衛生間裡爬起來之後,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包廂,一起吃飯的幾個狐朋狗友正詫異著,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麼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連站都站不直了。
“於哥,我看到白天在商場找我晦氣的那幾個小畜生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二虎說話的聲音都是虛的,後背脊椎骨痛的狠了,郝二虎一個大男人此刻都是滿臉的冷汗。
其實郝二虎真該慶幸當時是被痞子陸一腳踹在後背上,如果是踢到肚子上,以當時痞子陸的力度,郝二虎絕對爬不起來,而且因為急著給小宥衍醫治,痞子陸也沒有再次出手,否則此刻郝二虎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哼,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這麼猖獗!還有沒有王法了!”於根森第一個站起身來,他正打算將家裡的老房子換成樓上樓下帶幺層的新房,可是泰河市的房價都快到兩萬一個平米了。
上下兩層兩百多平米的新房,依靠工資,於根森根本買不起,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給郝二虎出頭,也是為了能從戴忠那裡拿到內部優惠價,這一優惠說不定就是以成本價給自己,成本價才多少?一平米最多三千!
在場其他幾個男人也跟著站起身來,他們雖然都是戴忠邀請過來的,但是戴忠這一次來餐廳吃飯就是為了制造一個巧合和陶沫相遇,然後給陶沫賠罪,隻不過吃到一半的時候,戴忠想起來自己隻顧著給陶沫帶來了一套價值十多萬的珠寶首飾,卻忘記了給小宥衍準備禮物。
戴忠雖然是個暴發戶,但是腦子也還是有的,陶沫性子看起來清冷,而且之前在饕餮閣陸九錚直接將三千五百萬的人參藥玉送給了陶沫,對於不差錢的陶沫,隻怕還看不上十多萬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