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看到得罪了自己的陶沫竟然有資格和自己同處一室,戴忠隻感覺被侮辱了,昂首挺胸的繼續道:“能進入三樓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資產必須過千萬,她有這個資格上三樓嗎?還是說饕餮閣如今越來越不講究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和我們平起平坐!”
戴忠這一次學聰明了,將自己和陶沫的仇恨上升到了在座所有人的仇恨,為什麼很多地方都設置VIP客戶,不就是將格調檔次升上來,五星級餐廳,弄個乞丐和你平起平坐的用餐,估計誰心裡頭都不痛快。
“戴老板,你何必和一個女人和孩子斤斤計較?”錢總依舊笑眯眯的和戴忠唱反調,說他是暴發戶是一點沒說錯。
錢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陶沫能進入三樓,但是饕餮閣是什麼地方,幕後老板後臺硬的狠,既然店長讓人上了三樓,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也就戴忠這個蠢貨死揪著這一點不放,還自以為自己很聰明。
在場聰明的人不少,大家上三樓都要遵守饕餮閣的規定,帶著大把的現金,可是陶沫就隨身背了個小包,能讓饕餮閣破例,這會是普通人嗎?
戴忠原本以為自己這麼一說,在座的這些人肯定都會響應,直接要求饕餮閣將陶沫給趕出去。
可是誰知道自己說完之後,除了姓錢的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直接就冷場了,在座的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戴忠明顯能感覺到這些人的眼神裡帶著嘲諷和不屑之色。
坐在戴忠身旁的年輕一女人一看戴忠丟了臉面,氣的尖聲怒罵起來,“你們一個一個都傻了啊,這樣一個醜女人坐在這裡,丟的可是我們大家的臉面,我老公都給你們出頭了,你們竟然一個一個都啞巴一樣不接話……”
“你給我閉嘴!”聽到年輕女人這明顯得罪人的話,尤其是在座眾人臉都變了,戴忠連忙厲聲喝斥了一句,隻是心裡頭還是很惱火。
這要是個美女,這些人不聞不問的作法,戴忠還能理解,可是一個毀了容,帶著口罩遮醜的醜女人,這些人竟然也能容忍,真是奇了怪了。
“戴先生,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請坐下吧。”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最後一排的角落裡響起。
“是啊,戴先生何不消消火,大家今天可是衝著拍賣會來的。”坐在女人身邊的是一個四十歲不到的男人,西裝筆挺,帶著眼鏡,微微一笑的時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戴忠眼神微微變了一下,隨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嚴和毓來了,看來今天想要拍下人參藥玉不容易了。
見現場安靜下來了,嚴和毓微微揉了揉眉心,秀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每一次饕餮閣的拍賣會她都會出現,都會盡最大可能買下那些珍惜的藥材。
可是嚴和毓也清楚饕餮閣的這些名貴藥材,自己不可能買一次都拍下來,不給其他人一點機會,大家是看在她孝心的份上,所以有時候並不和自己爭,但是,自己如果做的太過,勢必會引起大家的反感,能進入三樓的人,又有幾個是差錢的。
可是一想到身體越來越虛弱的父親,嚴和毓也沒有辦法,她隻能盡可能的購買名貴的藥材將嚴父的命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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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要擔心,隻要能買下人參藥玉,姑父的身體肯定能有所起色的。”坐在嚴和毓旁邊的正是蔣舫,論起來是她的表哥,如今嚴氏集團的生意都是由蔣舫在打理。
十年前,嚴父突然大病了一場,原本以為調理好了就沒事了,可是誰知道嚴父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十年前嚴和毓才是二十三歲的小姑娘,大學剛畢業,原本打算去國外進修的。
可是嚴父身體出了問題,身為嚴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嚴和毓不得不中止了學業回到嚴氏集團,但是她學的雖然是金融管理,但是畢竟缺少了歷練,再加上也少了經商的天賦,嚴氏集團當時動蕩的厲害。
最後,嚴母立刻像自己的娘家蔣家求援,蔣家在商場上和嚴氏地位相當,蔣舫也就空降到了嚴氏集團,成為了代理總裁,有了蔣家坐鎮,嚴氏集團的動亂也慢慢的平息下來了。
但是整整時間了,嚴父的身體一點沒有好轉,還在不斷的惡化,西醫這邊最終檢查結果是嚴父得了未知原因的衰老症,細胞分裂速度快於常人,新陳代謝過快導致身體機能不斷的被透支,身體也就越來越虛弱。
西醫束手無策,最後還是要靠中醫用名貴的中藥材保著,隻是因為身體機能被透支的太快,即使服用了大量珍稀中藥材,可是依舊趕不上自身消耗的速度,所以嚴父的身體才會越來越差。
聽著蔣舫安慰的話,嚴和毓冷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再次看向不遠處的拍賣臺,十年前,她是才出校門的大學生,那個時候父親病重,嚴氏集團內部動亂,焦頭爛額的嚴和毓是真的很感激施以援手的蔣舫和蔣家。
可是十年的時間,嚴和毓已經不再是那麼單純的小姑娘,蔣舫和蔣家也根本不是單純的要幫助嚴氏集團,而是在一點一點的蠶食嚴氏集團。
如果不是賀潔這個好閨蜜給自己撐腰,嚴和毓知道隻怕蔣家早就撕開了真面目,將嚴氏集團吞入囊中了,蔣家畢竟隻是從商,不敢和賀家直接撕破臉。
但是嚴和毓心裡頭清楚如果嚴父身體再敗壞下去,最多再有五年,嚴氏就會被蔣舫搬空,成為一個空架子,而賀潔就算再幫著自己,也總不能無緣無故對蔣家出手,商場如戰場,真正無能的還是自己!
“各位先生、女士下午好。”負責拍賣的司儀走上了前臺,微微一笑的對著眾人鞠躬之後,這才繼續開口道:“今天饕餮閣一共有五件商品即將拍出,首先第一件是……”
今天不管是戴忠,還是嚴和毓,包括其他三十多位客人,他們的目的都是衝著人參藥玉來的,其他一些名貴的中藥材,他們有時候也懶得和嚴和毓競爭,一來價格抬太高不劃算,二來也算是看在嚴和毓的孝心上,再加上嚴父當初在商場上曾經幫過不少人,人緣極好,如今大家也算是行個方便。
可人參藥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名貴藥材,對身體極好,既然碰到了,誰也不願意錯過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想而知今天的拍賣將會多麼的激烈。
果真,隨著前四個拍品的截拍之後,這邊人參藥玉剛放到展臺上,在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吸了過去,就連陶沫心跳也加快了幾分,如果拍下這人參藥玉,半年之內自己的身體就能恢復到健康的狀態。
“底價三百萬,每一次喊價不低於十萬,價高者得!”隨著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下,在場的人已經紛紛舉牌喊價,短短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人參藥玉的價格已經飆升到了八百萬。
都是些不差錢的土豪!陶沫嘖嘖兩聲,她也不知道陸九錚塞進自己錢包裡的這張黑金卡裡有多少錢,但是這人參藥玉沒個兩三千萬估計是拿不下來的,陶沫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花陸九錚的錢來買人參藥玉。
“一千五百萬!”嚴和毓第一次開口,直接將價格提升到了一千五百萬。
原本還叫價叫的很歡的幾個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一千五百萬,他們肯定是有的,可是讓他們花上兩萬千萬買補身體的人參藥玉,多少還是舍不得。
“一千六百萬!”這邊嚴和毓剛報了價,戴忠立刻舉著牌子也跟著喊了價。
在場其他人都沒有再開口,就看著嚴和毓和戴忠槓起來,價格也從一千五百萬直接飆升到了兩千二百萬,這價格已經超出了人參藥玉的價值了,可關鍵是這兩人卻一個都沒有罷手的趨勢。
“錢總,戴忠是不是故意的?”坐在錢總身邊的秘書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說實話戴忠也就是個暴發戶,走了狗屎運,前後開發的幾個樓盤都大賺特賺,但是本質上這就是個暴發戶。
在秘書看來人參藥玉雖然很珍貴,但是也沒有貴到這種離譜的價格,而且戴忠這個人一貫是花小錢很大方,一副不差錢的模樣,可是真的讓他花上五百萬以上,那絕對就跟割肉一般,戴忠今天竟然將價格喊道了兩千多萬,秘書怎麼看都感覺有貓膩。
錢總喝了一口茶,半眯著眼,半晌之後才開口道:“姓戴的背後肯定有人撐著。”見秘書並沒有聽出其中的玄機,錢總也沒有打算再開口。
價值一直在飆升,轉眼就接近三千萬大關,蔣舫看了一眼勢在必得的嚴和毓,隱匿了鏡片後目光裡一閃而過的精光,關切的開口:“和毓,這個價格已經太高了,如果你繼續喊價下去,隻怕嚴氏的資金周轉會有問題。”
嚴和毓好看的眉頭一皺,即使她早在幾年前就看出了蔣舫這個表哥的狼子野心,可是她卻隻能聽之任之,因為嚴氏大部分高層已經被蔣舫收買了,而且嚴氏正在投資的幾個大項目都有蔣家的股份。
這樣的情況之下,嚴和毓隻能選擇妥協,否則一旦撕破臉,率先被波及的就是嚴氏,此時,看了一眼滿臉關切看著自己的蔣舫,嚴和毓冷淡的開口:“不要說三千萬,就算是五千萬,我也要拍下人參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