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釋!”陶沫快速的開口,放在被窩裡的手狠狠的在陸九錚摟著自己腰上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泄恨,趁著他松手的一瞬間,陶沫趕忙坐起身來,幸好睡衣還好好的穿在身上,否則陶沫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宥衍搖了搖頭,也跟著坐起身來,然後目光兇狠的盯著坐在床外側的陸九錚。
看著自己的兒子,陸九錚感覺有點的陌生有點的突兀,他對陶沫的接受度很大,否則也不會大半夜的坐在她的床邊,甚至還霸道的抱著她睡了一夜。
可是對這個兒子,陸九錚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說喜歡,他並沒有那樣濃烈的感情,說討厭,卻也不會,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身上流著自己和陶沫的血,是他們感情的結晶。
隔著床中間的陶沫,小宥衍和陸九錚再次互相對視著,隻是小宥衍的眼中滿是敵意和戒備,而陸九錚的目光裡則是審視和陌生。
一大一小兩個面癱對峙著,他們倒是無所謂,可是夾在中間的陶沫有些受不了這怪異的氣氛了,嘆了一口氣:“我們先起床再說。”
十分鍾之後。
因為沒有洗漱用品,陸九錚先一步離開了。
臥房裡,陶沫看著依舊繃著小臉的小宥衍,不由試探的開口:“寶貝兒,我們給封惟堯留個字條,然後現在就溜走。”
小宥衍怔了一下,隨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原本嚴肅緊繃的小面癱臉也轉為了柔和和放松,小手握了握陶沫的手,“我去收拾行李。”
半個小時之後。
陶沫很不厚道的借走了封惟堯的車子,然後帶著小宥衍開車直接離開了紅楓山莊,左右戶口簿和身份證都帶在身邊了,封惟堯還細心的準備了銀行卡和現金,陶沫決定帶著兒子開到哪就玩到哪。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稀疏的照射下來,陸九錚站在綠葉掩映的山坡上,靜靜的目送著黑色的汽車揚長而去。
沉默片刻之後,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黑色奔馳越野車,車牌是……遠遠保護她們母子的安全。”
“寶貝兒,其實陸九錚並不是故意拋棄我們兩個的,他當初也是受了傷,記憶出現了一點問題。”陶沫開著車,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後座的小宥衍,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小宥衍對陸九錚這個父親心存怨恨。
後座上,聽著陶沫的解釋,小宥衍始終繃著小臉,對於陸九錚這個父親,他並沒有任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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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奶奶死之前,小宥衍在村子裡也聽到過很多關於他父親的傳言,雖然蔡奶奶一直和他說,他父親一定是個優秀的男人,絕對不是村子裡長舌婦說的什麼流浪漢、乞丐一類的人渣敗類,因為小宥衍是如此的早慧懂事,他的父親一定不差。
而蔡奶奶死之後,村子裡的一些人更沒有了忌憚,說的那些話也就更難聽了,而沒有了蔡奶奶的照應,小宥衍要照顧當時還是瘋癲的陶沫,五歲的他過早的扛起了生活的艱難和困頓。
可是即使是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小宥衍也從沒有幻想過,有一天他的爸爸會出現,如同蒼天大樹一般給他遮風擋雨,年僅五歲的小宥衍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如何快一點長大。
所以爸爸這個詞,從最開始知道到如今真切的看到陸九錚這個爸爸,在小宥衍的認知中爸爸依舊是一個陌生詞匯,他不需要爸爸,以前不需要,以後同樣不需要。
而且從陸九錚身上,小宥衍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脅,他有種感覺,有一天這個強大而冷酷的男人一定會搶走媽媽,所以每一次面對陸九錚的時候,小宥衍更多的是戒備、是抵觸和敵意。
看著沉默的小宥衍,陶沫無力的收回目光,好吧,這對父子上輩子一定是死敵,所以兩人之間才會這麼僵!
小宥衍若是對陸九錚有怨恨,那還好一點,可是他根本將陸九錚這個爸爸當成了陌生人,這讓陶沫想要修復一下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卻也無從下手。
車子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泰河市區,這邊是泰河市最繁華的商業街,因為一邊臨著鏡湖公園,有山有水的,空氣極好,導致商業街這邊的人流量極大。
“那邊有個停車位。”陶沫眼睛一亮,動作熟練的調轉方向盤,快速的將車子開了過去,她都在這邊繞了兩圈了,終於等到一個車位了。
而就在陶沫的越野車搶先一步停到停車位上時,從左側方向開過來的紅色跑車嘎吱一聲,將車子急剎在了陶沫的車頭前,也幸好車子剎車性能極好,否則以紅色跑車這速度絕對會撞到陶沫的車子。
“媽的,趕搶老子的停車位!”紅色跑車裡,開車的中年胖子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直接將車子就這麼擋在了陶沫的車前,打開車門下車之後,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越野車的輪胎上,帶著粗大黃金項鏈的脖子高高的昂著,“給老子將停車位讓出來!”
“老公,不要生氣嘛,和這些沒素質的人生氣不值當。”紅色跑車副駕駛位的車門也打開了,走下來一個穿著性感嫵媚的年輕女人,一手拎著名牌小包包,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親昵無比的挽著中年胖子的胳膊。
“哼,在泰河這地方,還沒有人敢這麼下我戴忠的面子!”中年胖子帶著金色勞力士的粗壯手腕摟住女人的腰,鹹豬手順勢在女人的挺翹的屁股上揉捏了兩把,引得女人嗲聲嗲氣的嬌嗔著。
陶沫打開車門剛一下車,中年胖子立刻滿臉怒火的看了過來,開口就罵,唾沫橫飛,“媽的,你這個死女人,立刻給老子將停車位讓出來!”
“啊,這個女人好醜啊!”年輕女人一抬眼就看到了陶沫臉上的疤痕,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額頭上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疤,讓女人一副怕怕的模樣,嬌弱無力的偎依到了中年胖子的懷抱裡,“老公,嚇死我了,幸好不是在晚上。”
看了一眼暴發戶的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畫著濃妝,可實際年齡隻怕也就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女人,陶沫轉身看向從後座下車的小宥衍,牽過他的手,打算直接離開。
原本中年胖子正在安慰自己的女人,誰曾想陶沫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就打算走,這讓中年胖子不由的怒火中燒,粗壯的身體直接擋了過來,暴怒著一雙眼,滿臉囂張的橫氣,“醜人多作怪!老子讓你將停車位讓出來,你沒有長耳朵嗎?”
“就是,人這麼醜就待家裡頭,不要出來嚇人。”年輕女人也是一臉鄙夷的嘲諷著,高高的昂著下巴,挺著胸脯,故意在陶沫面前找優越感。
小宥衍臉一沉,黑眸狠戾的盯著口出惡言的中年胖子和年輕女人。
說實話陶沫的臉上雖然有傷疤,但是她戴著口罩,所以額頭上那些疤痕倒不至於太嚇人,尤其是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讓陶沫的氣息看起來更加的寧靜柔和,所以乍一看也許會讓人驚嚇到,但是仔細一看,也沒有那麼可怕。
年輕女人正得意著,突然對上小宥衍那野狼般兇悍的小眼神,不由嚇的一驚,隨後火大的罵了起來,“你這個死小孩,你看什麼看?再看將你的狗眼挖出來!老公,你看這個死小孩,他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害怕!”
年輕女人之所以反應這麼大,也是因為她一直想要小三上位,而中年男人對家裡頭的黃臉婆也沒什麼感情,可是架不住他有個十歲的兒子,中年男人不在乎老婆,但是他在乎兒子。
正是因為他兒子,年輕女人隻能一直當個地下情人,尤其是十歲的孩子已經懂事了,異常痛恨這個破壞他家庭的壞女人,所以每一次看到年輕女人,都是用這樣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讓年輕女人總是膽戰心驚。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敢對中年男人的兒子動手,最後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隻能一直憋屈著,今天看到小宥衍用同樣的眼神盯著自己,年輕女人終於按耐不住的爆發了。
“宥衍,有時候我們瘋狗對著我們叫喚,我們沒有必要和畜生計較。”陶沫回頭笑著對小宥衍開口安撫著,如果眼前這對狗男女隻是出言不遜,陶沫也懶得計較什麼,一看就是暴發戶帶著小三出來晃悠。
可是這個年輕小三一口一口死小孩,直接觸到了陶沫的逆鱗,所以她雖然笑著和小宥衍說話,但是語調卻顯得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