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素紋雖然沒有了精神力,沒有了利用價值。但是韋治道如今可是兆海省委一把手,陳家如果能得到韋治道的幫助,日後行事會方便很多。
陳素紋點了點頭將纖細的胳膊伸了過來,陶沫看著眼前這個瘦骨嶙峋的手腕,因為太瘦,除了皮就是骨頭,似乎輕輕一折就會斷裂,陶沫心揪痛了一下。
當將精神力滲透到了陳素紋的體內,陶沫眼眶驀地一紅,當年精神力核的破裂,讓陳素紋身體內的內髒器官到經脈、骨骼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創傷,經脈堵塞,骨骼損裂,內髒器官衰竭。
若不是殘存的精神力蘊養著身體,隻怕陳素紋早在當年就死亡了,陶沫看著面帶淺笑,眼神豁達的陳素紋,心裡頭有股說不出來的悶痛和酸澀,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在病痛的折磨下生存下來的?
“我的身體是老毛病了。”察覺到陶沫情緒的不對勁,陳素紋笑著安撫著,語調裡透露出爽朗和豁達,“醫治不好也正常,不要有心理壓力。”
一旁的韋筱筱眼中期待的光芒倏地一下就晦暗下來,別過頭不忍去看笑容平靜的陳素紋,這些年,隻有她最清楚每一次媽媽病痛時的痛苦,那種痛幾乎要將人的命給活活的折騰掉。
“我回去先擬個方子,下次過來我再給你行針,雖然不能徹底根治,但是至少可以緩解一些疼痛。”陶沫收回手,苦澀的笑了笑,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能為力。
有韋筱筱這個外人在,陶沫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不過她心裡清楚就算是自己用精神力來蘊養,作用也不大。
“真的可以緩解痛苦嗎?那太好了。”韋筱筱眼睛蹭的一下又亮了起來,激動的一把抓住了陶沫的手,甚至忘記控制力度,直到明顯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
韋筱筱不由一愣,一抬頭就對上一旁陸九錚峻冷的面癱臉。倏地一下,韋筱筱隻感覺臉上一陣臊熱。
她進門之後注意力都放在了陳素紋身上,太擔心她的身體,也擔心希望會再一次落空,所以韋筱筱根本沒有注意一旁的陸九錚到底是什麼模樣。
直到此時因為太過於激動用力的抓住了陶沫的手,被陸九錚冷眼掃過之後,韋筱筱這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那種冷峻肅殺的氣勢,冰冷的冷硬臉龐,深不見底的黑眸,無一不彰顯出陸九錚身上那股強大而又冰冷的氣勢,最最讓人側目的是,在那股冰冷漠然的氣息裡,卻蘊含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尊貴。
“抱歉,陶醫生,我是太高興了,沒有抓痛你的手吧?”韋筱筱後知後覺的松開陶沫的手,尷尬的道了一聲歉,可是目光卻情不自禁的向著一旁的陸九錚再次看了過去。
可惜的是,此時陸九錚卻已然收回了視線,他的目光停留在陶沫的身上,無比的專注,似乎他的眼裡、他的心裡都隻有陶沫這一個人的存在。
十多分鍾之後,陶沫開了一個方子交給了陳紋素,也約定好了下一次過來給她看病的時間,這才開口告辭,“今天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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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休息,我幫你去送陶醫生。”韋筱筱倒已經恢復了正常,脆生笑著說了一句,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瞄向一旁的陸九錚。
就這樣,三人出了陳家大宅,一直走到大門口,韋筱筱也發現陸九錚的冷淡,心裡頭微微有些的難受。
不過還是笑著向陶沫致謝著,“陶醫生,不管用什麼藥,你盡管用,價格都好說,每一次看到我媽這樣忍受痛苦,有時候我甚至忍不住想真熬不過去就算了吧,至少她不用再這麼痛下去了。”
說道這裡,韋筱筱眼眶都有點紅了,抹了抹眼角,撐起心酸的笑容道:“可是每一次她都說好死不如賴著活,她還有一個心願沒有了,所以她還不能死,偏偏我每一次問她她又不說,年紀一大把了還越來越幼稚,玩起小秘密來了……抱歉,陶醫生,我越說越啰嗦了,不管如何,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用,我是醫生,看病救人是我的職責。”陶沫情緒不高的回了一句,韋筱筱不明白,可是陶沫心裡頭清楚,那個未了的心願隻怕是她舍不得丟在潭江市的自己。
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上,陶沫整個人都蔫了一般,有氣無力的開口:“大叔,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完全醫治她的身體,精神力造成的創傷原本就很難醫治,更何況當年傷的太重,又拖延了這麼多年了。”
陸九錚大手伸了過來,安慰的在陶沫的頭上揉了揉,低沉的嗓音裡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盡力而為。”
“嗯,我知道,隻是還是有些的難受。”陶沫明白的點了點頭,將陸九錚的大手握在手裡,心裡頭依舊亂糟糟的,很多情緒復雜糾結的纏繞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
看著依舊情緒不高的陶沫,陸九錚眉頭皺了皺,也不知道為什麼,陸九錚總感覺有股子的違和感,陳素紋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或許就是這份太正常,反而讓陸九錚感覺有些的不對勁。
可是陸九錚也知道這是自己想多了,陶沫雖然沒有做DNA的鑑定,但是她是通過精神力認出陳素紋的身份,這比DNA的親子鑑定更具有說服力。
陶沫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有和親人相處過,陸九錚生性冷淡,又少小離家去了部隊,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陳素紋的堅強和樂觀太過了。
她如果真的那麼愛陶沫,隻因為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不得不將三歲的陶沫留在陶家。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陳素紋如何掩飾,她心裡頭掛著一樁事,那麼她的眉宇之間必定會有一股子化不開的愁慮。
可是陳素紋的神情太過於正常了,這說明她根本不曾想過陶沫,也不曾為陶沫憂心過不安過,所以她的眉宇裡眼神中半點鬱結的愁慮都找不到。
而此時,陳家大宅。
“媽,我送陶醫生離開了,那個跟著陶醫生一起過來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此時,韋筱筱嘀咕了一句,臉上染上了一抹嬌羞和緊張。
她性子開朗,父親韋治道又是省委一把手,韋筱筱的性子裡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純粹和明朗,當然,她也有這樣天真的資本,因為她的家境,也因為陳素紋刻意的培養。
“陶沫隻是你之翰叔叔找來給我看病的,才第一次見面,我怎麼好意思問這種私人問題,不過陶沫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陸先生應該過了而立之年,說是戀人,年齡上不太合適。”
陳素紋頓了頓,隨後看著滿臉喜悅的韋筱筱,不由一樂,食指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怎麼?你爸爸給你介紹了那麼多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現在春心萌動了?”
“媽,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韋筱筱羞赧的晃了晃陳素紋的胳膊,還是不安的再問了一句,“雖然年齡上相差了有十歲,但是如果不是戀人的話,看陸先生那天生冷漠的性格,他應該不會陪同陶醫生出門的。”
“還說不是看上陸先生了,都想得這麼遠了。”陳素紋搖搖頭,倒也沒有繼續打趣不好意思的韋筱筱,而是繼續鼓勵她道:“關於陸先生的身份,外界並不清楚,隻以為他是14團的上校,卻不知道他是京城陸家的幺子,陶醫生是潭江市陶家旁系的人,雖然被家主陶靖之收養了,但是陶家是黑道家族,陶醫生和陸上校在身份上相差太多。”
韋筱筱一愣,她對陸九錚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她一貫不喜歡那些為了身份和權勢追求自己的男人,所以一直到了二十五歲,韋筱筱也沒有談過戀愛,她保留著少女的那份天真,渴望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
見到陸九錚的那一瞬間,韋筱筱就感覺自己淪陷了,愛情來的太快太猛烈,讓韋筱筱自己都有些的不敢相信,可是此時她心裡腦海裡都是陸九錚那冷峻如霜的臉龐,挺拔修長的身影。
“在身份上你和陸上校是挺配的,不過筱筱,陸上校的身份暫時不能泄露出去,陳家大婚賓客如雲,陸上校可能有什麼機密任務,你不能一時腦子發熱暴露了他陸家人的身份。”陳素紋鄭重的和韋筱筱說了一聲。
過去韋治道給韋筱筱介紹的青年才俊,她之所以看不上,很大一方面是因為那些男人都是依靠自身家族而發展起來的,實際能力並沒有多少,所以遇到陸九錚這種天生強大的王者,韋筱筱一下子就淪陷了。
“好了,你去外面玩吧,我進去休息一下。”神色裡帶著幾分疲憊之色,陳素紋拍了拍韋筱筱的肩膀,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算計的冷色。
“嗯,媽,你好好休息一下。”韋筱筱站起身來,對於這個養母她一直都是將她當成了親生母親,叛逆期的時候,韋筱筱也曾經胡思亂想過,什麼白雪公主和灰姑娘故事裡的繼母,什麼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