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場能做到的隻有姚文峰一人,黃源禮現在就是個縣委一把手,黃父也遠在他省,要對陶家動手倒可以,但是短時間之內肯定不行,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龍武,他在京城倒是可以耀武揚威,但是一個紈绔還沒有那麼長的手腳能幹涉到地方事務,丁邦傑就更不行了,豫音集團的勢力遠在國外,幹涉國內的事務不容易。
“潭江市市委最有話語權的人是楊杭,據說他和操權是戰友,想動陶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而且南江省書記畢昀是陸家姻親,陸家和吳老是同一個派系,明著動陶家幾乎不可能。”對上丁邦傑三人的目光,姚文峰冷靜自若的開口。
明的來不行,暗的來也不行!丁邦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義父那邊已經拖不了幾天,他一定要將小陳教授帶回去,若是重新換了醫生,一旦查出義父身體的情況來,丁邦傑眼神狠戾一變,陶沫!
“我之前得到消息,王新聲的老父親就住在長壽村,老人家腿骨不好,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餘下的話姚文峰沒有再開口,但是在場都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姚文峰話裡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長壽村。
“你說誰來了?操權?操老哥的孫子?”此時屋子裡,王老猛地站起身來,震驚之後滿眼的喜悅之色,“通知小肖,我們立刻就回市裡。”
“是,王老,您慢點,我馬上就準備車回去。”一旁照顧王老的毛醫生快速的接過話,安撫了一下情緒過於激動的王老,這才快步向著外面走了過去。
王老當年在戰場上和操權的爺爺都是吳老手底下的兵,隻是操權爺爺是吳老的親衛兵,雖然沒什麼軍銜,但是身份卻不同,王老當年身體瘦弱,就是個普通小兵,而且能力還不行,在營裡都是拖後腿的。
若不是操權爺爺一直照看著他,估計王老當年就死在戰場上了,在那個戰火紛飛的艱苦歲月裡,死一個人兩個人是太平常了,操權爺爺當年是為了救吳老而犧牲的,王老痛苦之下,被子彈打傷了大腿,雖然命是救回來了,卻因為腿傷離開而來戰場。
再後來,當王老知道操權父親也死亡之後,已經輾轉過了幾年,他也想過收養操權,可是等他找到了村子裡一打聽才知道操權被吳老接去了京城,王老這才放下心來。
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最不願意談起的就是戰場,因為他們的同伴,他們的家人都死在那血染的土地上,王老同樣如此,到如今即使是王新聲也隻知道自己老父親以前有一個很好的戰友,後來對方犧牲了。
在長壽村調養,身體好了不少,王老對身邊這個照顧了自己多年的毛醫生才斷斷續續的說起了過去,而保健毛醫生之所以會說起操權也是因為他自己就是第一醫院的主任醫師。
之前盧輕雪住院,操權陪房,在醫院裡都傳開了,畢竟這兩人天天不是小吵就是小鬧,毛醫生這才將這事當成樂子說給王老聽,誰知道王老一聽操權的名字,再想到他也是個軍人,尤其是西南省第四軍區正是吳老管轄的地方,王老立刻明白操權就是當年操老哥的親孫子。
對於那個多次照顧自己的老哥哥,王老一直心存感激,如今知道操權在石溪市,無論如何王老也是要去見見他的。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汽車從長壽村離開直奔石溪市而去,而就在快要到達石溪市時,汽車突然和一輛迎面開過來的車子發生了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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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之後,後排的毛醫生將因為有些暈車而昏睡的王老背下了車,可是意外再次發生,一輛高速飛馳的摩託車迎面開了過來,避讓不急之下,直接從王老的腿上壓了過去,王老在劇痛裡昏厥過去,雙腿遭到重創,一片血肉模糊。
此時,王書記正在召開全省經濟會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的時候,王書記不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王書記開會時,他的手機都放在秘書這裡,之前都是調為震動的,誰知道今天秘書竟然忘記了,鈴聲才會突然打斷了會議,不過因為是王書記的秘書,在場的人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抱歉,王書記,我接個電話。”秘書一看是王書記家裡的號碼,立刻拿著手機向著外面走了過去,可是還沒有走到門口,秘書臉色陡然一變,快速轉過身向著主持會議的王書記跑了過去,“王書記,不好了,出事了!”
五分鍾之後,王書記的車子直奔第一醫院而來,此時後座上,王書記臉色蒼白成一片,對於老父親,王書記是無比的孝順,雖然父親是退伍兵,但是那個年代全國經濟都窮,吃不飽穿不暖,想要上學都困難,尤其是父親的腿不好,不能幹重活,家裡的條件就更困難了。
可是王新聲一直都記得兒時父親的話,他說:“操老哥一直說,人必須得讀書,不讀書不明理,新聲啊,你放心,爸爸就是再窮再苦再累,也會讓你去上學的。”
好在王新聲自己也聰明好學,後來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從政的道路,當然,這些年王新聲也感覺似乎暗中有貴人在幫扶自己,但是他父親也就是個最普通的退伍兵,還是那種拖後腿的兵,當年父親的那個好戰友也早早就去世了,所以不可能是父親這邊的人在幫自己。
王新聲前些年也調查了,卻一直沒有查出什麼來,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意了,但是對於老父親,王新聲是無比的孝順和尊敬,如今突然聽到王老出了車禍,王新聲也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如同最普通的兒子一般憂心著王老的安全。
☆、第209章 緊急搶救
第一醫院,當院裡領導知道剛剛被送進手術室的人是王書記的老父親時,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後風一般的向著手術室這邊跑了過去。
“毛醫生,你在這裡正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手術室外,氣喘籲籲的院長看到滿身是血的毛醫生立刻急切的跑了過來,這可是王書記的老父親,如果手術成功了,那今天在場所有人都是王書記的恩人。
但是相反的,如果手術失敗了,大家都難逃其咎,也許王書記不會真的記恨第一醫院,但是一想到老父親是因為他們醫術不精、搶救無效而死亡的,隻怕對第一醫院也沒有任何好印象,那第一醫院的日後的前景就可悲了。
毛醫生是王書記特意給王老聘請的醫生,他也是第一醫院的主任醫生,最擅長的就是骨科,也是西南省保健局的保健醫生,王新聲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特聘了毛醫生成了王老的保健醫生。
有了王書記的照顧,毛醫生的前途也是一路綠燈,職稱、評優什麼的都很順利,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了車禍,看毛醫生身上的鮮血,在場的人心裡頭咯噔了一下,王老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了,那倒霉的人首當其衝就是毛醫生了。
喘息著,臉色蒼白,毛醫生此時也是驚魂未定,看了看院長,這才平復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說起了車禍的經過,“車子快到市裡的時候和迎面開來的一輛車子撞上了。”
撞上了?一聽這話,院長等人看了一眼毛醫生,他雖然身上都是鮮血,但是並沒有受傷,在同一輛車子裡,毛醫生沒有受傷,那王老應該也是輕傷吧?
“當時司機避讓的及時,我們在後座上也沒有出什麼事,王老一直暈車,上車之前剛吃了藥,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上車之後就昏睡過去了,我將王老從後座上背下來,放到了馬路上,剛跑去看司機的情況誰知道……”
說到這裡,毛醫生臉色再次緊繃起來,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誰知道一輛摩託車突然失控的飛馳過來,從王老的腿上壓了過去,讓王老二次受傷了。”
一聽到這話,手術室外所有人的臉都變色了,王老如今可是七十二歲了,人年紀大了骨頭就脆了,摔一跤估計都危險,更不用說是被摩託車壓過去了。
更棘手的是王老當年在戰場上腿受了傷,這麼多年一直有腿痛的毛病,否則王新聲也不會聘請最擅長骨科的毛醫生當了王老的保健醫生。
“毛醫生,你先休息一下,說不定一會還需要你進手術室。”院長此時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不過還是努力的保持冷靜,毛醫生最擅長骨科這一塊,而且一直都是王老的保健醫生,如果手術真的很危險,肯定需要毛醫生進手術室。
“我明白,院長。”毛醫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術室,隨後向著電梯走了過去,打算去辦公室換一身衣服,冷靜一下立刻進手術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毛醫生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手術室外的院長臉色越來越凝重,王老的腿被壓的太嚴重,初步判斷要高位截肢了,一想到這裡,院長就恨不能將肇事逃逸的摩託車司機給拖進手術室解剖了,他撞誰不好偏偏撞到了王老。
“院長。”手術室的門突然推開,毛醫生快步的走了出來,快速的說了一下手術室裡王老的情況,最後無奈的開口:“隻能高位截肢,否則王老有生病危險。”
“還有半個小時王書記就要過來了,這可怎麼辦?”院長隻感覺天都塌下來了,急的在原地打轉,高位截肢啊!且不說這個手術就無比的危險,就算手術成功了,以王老的高齡,術後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復過來,那必定會被病痛折磨,此時院長恨不能是自己代替王老躺在手術室裡。
王新聲這邊是警車開道,幾輛車子一路飛馳到了石溪市,原本足足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卻被壓縮到了一個半小時不到,一路上王書記一直和院長通著電話,當知道老父親的情況如此危機時,王書記的臉色愈加的沉重。
嘎吱一聲,幾輛汽車連同警車停到了醫院手術樓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