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郝二癩是個老光棍,他死了,可是他之前在外面發財帶回來的錢都還在,郝家已經決定將郝二癩的這筆錢按照人頭家家戶戶都分了。
拿了郝二癩的錢,不管如何郝家人也要為郝二癩討回一個公道,否則心裡頭多少有點的心虛,擔心晚上睡著了被已經死掉的郝二癩找上。
“焦元,怎麼回事?”陶沫再次看了一眼地上血跡已經幹涸的菜刀,她是不認為焦元這個才十七歲的大男孩會殺人,可是看郝家這些人來勢洶洶的架勢,隻怕這事和焦元有牽扯。
焦元清秀的臉上是一片的茫然,抬起頭,目光呆滯的看了一眼陶沫,隨後又快速的低下頭,卻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這讓陶沫不由的眉頭一皺。
“焦元你這個殺人兇手!”郝大嫂一看焦元這模樣頓時就氣焰囂張起來,不過多少有點忌憚陶沫和馬教授,惡狠狠的開口:“他有什麼可說的,殺人償命!焦元既然敢殺了我二弟,那就要償命!”
“就是,如果人不是他殺的,為什麼他會拿這殺了二癩的兇器?而且一看到我們就拿著菜刀跑!分明是做賊心虛!”
“對啊,幸好我們趕來的及時,否則焦元把菜刀藏到外面的戈壁裡,風沙一掩埋,什麼證據都找不到了!果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二癩雖然被殺了,但是他的魂一定還在這裡,指引著我們找到焦元這個兇手!”
郝家眾人七嘴八舌的怒罵起來,要將焦元這個殺人兇手給抓起來,郝二癩發了財回到依蘭村之後,出手闊氣了很多,郝家人都巴結著郝二癩,自然不會有什麼衝突矛盾,唯一有矛盾的就是焦家!
所以郝二癩失蹤了一晚上之後,郝家人就懷疑是不是焦家害了郝二癩,果真,他們剛找到焦家,就看到焦元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去,被大家這麼一追趕,就看到了焦元藏在衣服下的菜刀,上面還有斑斑血跡,這分明就是焦元殺害郝二癩的鐵證。
“焦元,你怎麼說?”陶沫從心底是不相信焦元會殺人的,畢竟他隻有十七歲,郝二癩可是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從體力上而言焦元也不是郝二癩的對手,更何況焦元這表情不像是殺人兇手,而像是隱瞞了什麼不願意說。
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詢問,焦元卻都是低著頭不說話,愈加坐實了他殺害郝二癩的罪名。
“說不話來了吧?焦元分明就是兇手!”看著焦元低頭不說話,郝大嫂更加得意起來,抓到了兇手,郝二癩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那些錢他留著也沒用,不如造福郝家這些幫他討回公道的家人。
“你這個殺千刀的老蕩婦!憑什麼說我孫子是殺人兇手!”就在這時,一道尖銳刺耳的叫罵聲響起,聲音太刺耳,讓人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卻見焦奶奶從不遠處奔了過來,對著郝大嫂張嘴就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婦,我孫子可是老實人,村子裡誰見到了不誇幾句,說我孫子是殺人犯,老娘撕了你的嘴!”
“我呸!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孫子就是殺人犯!這菜刀還染了血,他要不是殺人兇手,為什麼到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郝大嫂原本就是個潑婦,所以此時毫不客氣的杵著腰,和焦奶奶對罵起來。
兩個女人越罵越難聽,什麼髒話、不堪入耳的話都紛紛罵了出來,焦奶奶雖然性子刻薄貪財,但是對焦元這個孫子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樣,哪裡能容忍郝家人這樣辱罵焦元,罵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此時直接就對著郝大嫂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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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這個嘴巴不幹淨的小蕩婦!看老娘撕了你嘴巴,讓你罵我孫子!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小蕩婦!”焦奶奶一把抓著郝大嫂的頭發,抬手就向著她的臉上打了過去。
郝大嫂也不是好欺負的,此時更是依仗著身高體壯,一把將就撒潑的焦奶奶推摔了出去,將被抓散的頭發順了一下,不屑的看著摔在地上又開始叫罵的焦奶奶,淬了一口吐沫,“你罵什麼罵?焦元殺了我二弟,這可是鐵證如山!有本事你這個死老太婆去公安局罵,看看他們會不會將焦元這個殺人兇手給放了,還是將他槍斃了!”
“你給我閉嘴!郝二癩那個老無賴,誰知道死到哪裡去了?我孫子昨晚上一直在家裡睡覺,你敢再胡說,老娘豁出這條命不要了,也要將你們郝家鬧的家破人亡!”焦奶奶喘息著,態度強勢的維護焦元這個孫子。
村子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將村長和其他人都驚動了,此時眾人也都聚集在外圍,紛紛議論起來,焦元畢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所以四周村民大都數都相信焦元是清白的。
畢竟焦元怎麼看也不像是殺人兇手,平日裡性子就好,對長輩也很尊敬,潘藍藍能健康長大都是焦元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護著的,說是他殺人,村子裡人都不相信。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省幾句!”村長實在感覺丟臉,這些村子裡的老娘們,隻要一張口,那嘴巴比糞坑都要臭,什麼話都敢罵。
村長看了一眼焦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染血的菜刀,不由嘆息一聲,“焦元,你說說這菜刀是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這就是焦元殺人的兇器!”郝家人搶先的接過話,四周村名看著這幹涸了血跡的菜刀都有些的膽戰心驚,這菜刀上可沾染了不少鮮血,這要是用菜刀砍了好二癩,隻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村長板著臉怒斥了郝家人一句,隨後又看向焦元,態度是極其的和善,“焦元,你不要怕,知道什麼都說出來,考察組的同志都在這裡,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焦元依舊蒼白著臉,看了一眼眾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再次低下頭來,焦元這樣的態度,讓郝家人更是囂張起來,紛紛指責焦元就是兇手,四周原本相信焦元的人此時也都有些的遲疑了。
“村長,我看焦元分明就是擔心我二弟娶了潘藍藍,所以才起了殺心,將我二弟給殺了,以絕後患!這菜刀上的血肯定是我二弟的。”郝大嫂指著地上幹涸血跡的菜刀,再次將殺人犯的罪名扣到了焦元頭上。
村長這一下也為難了,焦元根本不開口,也不說這染血的菜刀是從哪裡來的,這不等於是默認了郝家人的指控,承認自己殺了郝二癩。
“村長,郝二癩現在隻是失蹤了,並沒有人看到屍體,也沒有人看到焦元行兇殺人,所以現在指控焦元是殺人犯還太早了。”陶沫終究是想護著焦元。
陶沫餘光掃了一眼圍攏的人群,在人群後面看到一張偷偷摸摸的身影,正是羅哥身邊的狗腿子小黃魚,想到之前從郭子四人那裡問到的口供,再想到郝二癩被殺的事,陶沫此時向著村長道:“如果村長相信我,我可以讓考察組的人幫忙尋找一下,當然,焦元也暫時由我們看押起來,直到將事情給查明白了。”
一旁馬教授低聲開口:“陶沫,你這樣做好嗎?”考察組畢竟紀律嚴明,陶沫冒然將焦元帶回去絕對不可行。
陶沫自然知道考察組的紀律,不過陶沫總感覺羅哥突然出現在依蘭村、郝二癩發財回來強取潘藍藍,到此刻被殺,焦元成為兇手,這一切都讓陶沫感覺無形之中有什麼線索關聯著,隻是陶沫暫時還理不出頭緒來,所以她隻能先將焦元保護好,防止他也出現什麼意外。
“村長,我還是暫時將焦元帶回去吧。”陶沫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郝家人,焦元這小身板可架不住他們這些人的粗手粗腳,情緒憤怒之下,郝家人絕對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就算打死人了,現場十二多人,也會來個法不責眾。
“這樣真是太好了,隻是給你們考察組添麻煩了。”村長感激的看向陶沫,畢竟焦元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兇手。
村長的顧慮和陶沫是一樣的,首先就是保護焦元的安全,若是讓郝家人這麼鬧下去,真的起了衝突都有可能將焦元打傷或者失手打死,陶沫願意接手,甚至讓考察組的大兵幫忙尋找郝二癩是再好不過了,不管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坐在地上撒潑的焦奶奶這會不由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旁郝家眾人卻有些的不滿,畢竟陶沫之前就幫了潘藍藍,甚至還讓她去了考察組做飯,明眼人都看出來陶沫對焦元和潘藍藍很照顧,陶沫又要將焦元帶走了,肯定是要包庇他。
“就算你們上川渝縣公安局報案,找不到屍體,也沒有其他證據,焦元最多也就是個犯罪嫌疑人,保釋了也可以離開公安局。”陶沫看向不甘心的郝家人,繼續開口道:“如果焦元真的是殺人兇手,我會親自將他送進監獄。”
“那我暫時就相信你的話。”郝大嫂點了點頭,畢竟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考察組的這些專家教授,而且村子裡的熟菜和雞蛋家禽都要賣給考察組,真的得罪了人,那就少了一大筆收入。
更何況在郝大嫂看來考察組的人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應該是不會說謊的,不過首要的就是要找到郝二癩的屍體,有了屍體,就能指控焦元了。
半個小時之後,考察組駐地。
村子裡出了殺人案,考察組這邊也收到了消息,“陶沫,你一個小小的考察員,沒有經過我們三人的同意,你憑什麼擅自做主?如果焦元和潘藍藍是間諜,泄露了考察組的機密情報,這個責任你擔負的起嗎?”小陳教授率先發難,板著臉厲聲指責著陶沫。
“小陳教授,這件事不怪陶沫,當時是我同意將焦元帶回考察組暫時看押的。”一旁馬教授連忙開口給陶沫辯解,之前馬教授就擔心這一點,不過陶沫堅持要將焦元帶回來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