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誰也管不到!”焦奶奶尖著聲音,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潘藍藍對潘家人的刻骨仇恨,惡狠狠的看向村長,“潘藍藍是我們焦家的人,我要將她嫁給誰,誰也攔不著!”
村長被噎的一陣無語,卻又很是無奈,畢竟說白了這也是焦家的家務事,他這個村長能管得了這一次,可是管不了下一次,焦奶奶鐵了心的要將潘藍藍嫁出去,除非潘藍藍離開依蘭村,否則肯定逃脫不了。
羅哥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此時對著小黃魚使了個眼色,小黃魚幾個人來勢洶洶的向著古井邊的潘藍藍和焦元走了過來,看起來是打算靠武力制服住焦元,然後強行將潘藍藍帶走。
“奶奶,你這是要逼死我嗎?”焦元帶著潘藍藍後退了兩步,失望的看向鐵了心的焦奶奶,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背後有兩個羅哥的手下已經不動聲色的靠近。
“啊!”潘藍藍突然一聲尖叫,想要撲過去幫焦元,可惜小黃魚等人也撲了過來,一下子就抓住了叫喊的潘藍藍。
而剛剛一直護著她的焦元也被身後偷襲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此時他縱然再掙扎,可是終究隻是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體力根本無法和成年男人相比,更不用說是羅哥這些道上混的手下。
“放開我!”總是冷靜的焦元此時卻血紅了一雙眼,憤怒的掙扎著,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可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黃魚和另外一個男人控制住了哭喊的潘藍藍要將她給拖走。
如果沒有郝二癩當對比,村子裡的人或許還會出手幫忙,可是比起被焦奶奶嫁給郝二癩這個老光棍,潘藍藍嫁給羅哥要幸運多了。
畢竟羅哥開口就答應給焦家二十萬的彩禮,在場不少村裡人都有些的嫉妒眼紅了,如果不是羅哥隻看上了潘藍藍,他們都想要將自家女兒嫁過去了。
村長派人向考察組尋求幫助,就是防止郝二癩的家人強行搶奪潘藍藍,最後鬧出人命來,而此時操權也一直站在人群外,畢竟這事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家務事,但是看到羅哥真的要抓人了,操權手一揮,幾個大兵快步的走了過去,直接擋住了要離開的羅哥幾人。
見到來人羅哥眉頭一皺,從考察組突然駐扎在依蘭村,羅哥就感覺到事情不受控制了,所以他不得不加快了行動,可惜看起來事情卻不容易解決。
“這位長官,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了一眼幾個荷槍實彈的大兵,羅哥冷聲開口:“這是我和焦家的私事,和考察組沒有關系。”
不同於姚文峰手底下的這些在部隊待的時間多,真正實戰經驗卻少的特種兵,操權是從鋒刃走出來的,在鋒刃這些年,操權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羅哥這樣的角色,操權見到過很多。
羅哥絕對算是道上難纏的一類人,心有城府、精明果決,但是骨子裡卻有著一股子的狠戾毒辣,輕視人命,這種人就如同一條毒蛇,在成功之前會耐心的潛伏著,隻要讓他抓住機會,絕對會死死的咬住獵物不放。
“是不是家務事我不清楚,但是你這是綁架!是強行禁錮他人的人身自由。”操權冰冷著黝黑粗獷的臉龐,對著手下的大兵擲地有聲的下達命令,“將潘藍藍解救下來。”
小黃魚這人絕對不敢和軍方的人正面衝突,尤其是這些大兵都是荷槍實彈的,一聽到操權的話,小黃魚嚇的就松了一手,倒是抓著潘藍藍的另一個男人雖然也有些的害怕,但是卻還是看向羅哥,看得出他們這些手下對羅哥的畏懼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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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羅哥知道有操權出來,今天是絕對不可能帶走潘藍藍,陰沉著臉壓一下滿腔的惱火,羅哥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操權,“不知道考察組能護著潘藍藍到什麼時候?”
冷冷的丟下威脅的話,羅哥手一揮帶著幾個手下大步離開,圍觀的人群立刻就讓出一條路來,不過卻也明白羅哥這話的重量,考察組終究要離開的,不可能護著潘藍藍一輩子,羅哥有的是時間。
“這位長官。”見到羅哥都铩羽而歸,郝二癩眼睛一亮,隨後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操權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諂媚的笑著,“長官,你抽煙,你抽煙。”
操權不喜羅哥這種人,也不會喜歡郝二癩這種偏軟怕硬的無賴,冷硬著聲音開口:“你有什麼事?”
見操權不抽煙,郝二癩表情有點訕訕的,不過一想到操權的身份,連羅哥都懼怕,郝二癩又恢復了諂媚的笑容,吞了吞口水,“長官,我這可不是綁架,你看他們焦家把我妹子弄死了,現在他們賠我一個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俗話說的好老夫少妻,我一定會好好疼愛藍藍的,而且之前我外出也賺了不少錢,不會讓藍藍吃苦的。”
操權都懶得和郝二癩這種沒腦子的無賴說話,冷眼看著脖子上戴了一條粗黃金鏈子的郝二癩,“你認為焦家殺害了你妹妹,你可以去公安局報案,依蘭村雖然地處偏僻,但是依舊是受法律管轄,你要是敢強迫潘藍藍,那就是觸犯了法律,到時候我親自派人將你送去公安局!”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郝二癩徹底垮了臉,他可沒有羅哥的狠戾,自然不敢和操權放狠話,此時灰溜溜的拿著煙走回了人群裡,隻是看著臉上帶著淚水,清水芙蓉般的潘藍藍,依舊有些的不甘心。
村長出面根本都管不了郝二癩和羅哥,幸好有操權帶著手底下荷槍實彈的大兵過來了,這麼一站,那種威嚴的氣場讓四周的村民也都有些的噤若寒蟬,甚至有幾家人甚至想著要不要找找羅哥探口風,說不定他願意娶自家的女兒,那可是二十萬的彩禮。
“謝謝,謝謝。”哽咽的抹著淚水,潘藍藍不停的向著操權道謝,眼中還是那種惶恐和害怕,但是操權先後兩次幫了她,潘藍藍倒不會懼怕身材魁梧的操權。
“不用,考察組還缺一個做飯的人,你可以來考察組上班。”操權憨厚一笑,他還是習慣陶沫那樣看起來文靜,可是性子大方的姑娘,潘藍藍這樣遇事害怕的直哭泣,風一吹似乎都能被吹走的柔軟小姑娘,操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焦元此時也快步走了過來,安撫的拍了拍潘藍藍的頭,對著操權道謝之後,隨後向著人群裡人的陶沫和陸九錚走了過去,鄭重的道謝著,“謝謝。”
雖然隻有十七歲,可是焦元很聰明,操權、陶沫、陸九錚三個人中,焦元知道真正做決定管闲事的人肯定是陶沫,陸九錚一看就是那種天生冷漠的男人。
操權雖然生性豪爽、正義,但是他絕對想不到讓潘藍藍去考察組燒飯的辦法,這絕對是陶沫提出來的,如此一來,至少在考察組留在依蘭村期間,潘藍藍絕對是安全的,避免了郝二癩和羅哥的騷擾。
“不用客氣。”陶沫微微一笑,看著焦元這麼維護潘藍藍,陶沫總是忍不住的想起她的上輩子,因為是在孤兒院長大,所以上小學的時候就被人欺負,那些孩子總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些更是明目張膽的欺負陶沫。
陶沫的同桌當時是個小姑娘,她也是父母雙亡,不過跟哥哥還有爺爺奶奶住,班上那些人不但欺負陶沫,同樣欺負她同桌,畢竟陶沫雖然看起來好欺負,可是骨子裡有股子的狠戾,她身體瘦弱,但是打架的時候卻是不要命的兇狠,讓同齡的孩子都有些的懼怕。
可是陶沫的同桌卻是典型的軟包子,一欺一個準,被欺負了都不敢大聲哭,陶沫一直記得有一天體育課,班裡幾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又欺負她同桌,可是突然從操場上跑來一個大孩子,是同樣上體育課三年級的學生。
而當時這個三年級的孩子狠狠的教訓了幾個男生,打的太狠都見血了,連班主任老師都被驚動了,後來陶沫才知道打架的那是她同桌的哥哥,而從此之後,學校裡都沒有人敢欺負她同桌,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哥哥。
此時看著焦元這麼護著潘藍藍,陶沫心裡頭有種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羨慕,她已經長大為一個沒有人能欺負的成年人了,但是在那段年幼的歲月裡,在她不顧身上的疼痛和幾個欺負自己的男生廝打時,陶沫多麼希望她也有一個哥哥,可以站出來護著她。
焦奶奶沒有想到又被潘藍藍逃過一劫了,甚至還讓潘藍藍巴結上了考察組的人,焦奶奶是徹底的瘋狂了,突然一把向著陶沫幾個人衝了過來,“你這個作死的小賤人,我今天打死你!”
“奶奶,你夠了!”焦元轉過身來一把攔住發瘋的焦奶奶,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潘藍藍,明明那都是大人的事,和藍藍這個妹妹根本沒有關系,為什麼奶奶就這麼痛恨藍藍。
“小元,我是你奶奶,你親奶奶,你竟然要護著這個小賤人?”焦奶奶用力的抓緊焦元的手,力氣太大之下,手指甲在焦元的手背上抓出幾條血痕來,陰狠的目光隨後看向潘藍藍,“這個小賤人,他們潘家害了你爺爺,害了我們焦家十幾條人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聽到焦奶奶說起三十多年的血案來,四周圍觀的村民一個一個都不由的唏噓一聲,焦家和潘家之所以會徹底決裂,就是因為三十多年前那一場血案死了太多人,焦奶奶會痛恨潘藍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而人群裡不被人注意的焦運良突然一怔,失神的雙眼裡快速的劃過一抹血紅色,狀似猙獰瘋狂的野獸,可是瞬間,焦運良又低下頭,看起來還是那個老實巴交的焦運良,誰也沒有發現他剛剛一瞬間的瘋癲。
“奶奶,可是藍藍是無辜的。”焦元也不知道這句話他說了多少遍了,可是在焦奶奶眼中,潘藍藍就是當年血案的兇手,是害了焦家多條人命的侩子手,所以焦奶奶除非是死了,否則她不會停止仇恨潘藍藍。
焦奶奶似乎也對焦元很失望,此時搖搖頭,突然,焦奶奶向著一旁衝了過去,在眾人的驚呼聲裡,焦奶奶一把撿起地上潘藍藍丟下的水果刀。
“小元,奶奶和潘藍藍這個小賤人你選一個!如果你讓潘藍藍嫁出去,奶奶還是你奶奶,如果你要維護潘藍藍這個小婊子,奶奶今天就死在你面前!”悽厲著聲音,焦奶奶厲聲對著焦元喊了起來,手中的水果刀也對準了心髒處,配以焦奶奶那猙獰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她是真的打算以死來逼迫焦元這個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