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團長,陶考察員家裡還有姐姐妹妹嗎?”一旁一個大兵壓低了聲音,一臉期盼的看向最熟悉情況的操權,旁邊幾個大兵倏地一下都豎起了耳朵。
“如果有還能輪到你們?我還光棍一個呢!”操權粗噶著聲音沒好氣的一瞪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到陶丫頭和上校這麼恩愛,操權突然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找到個媳婦。
可是一想到吳老之前說的那些姑娘,家世學歷都很好,但是對操權而言他並不喜歡那些世家千金,不是她們不好,也不是操權感覺自卑配不上,而是操權認為他一個糙漢子和那些嬌貴的千金小姐絕對說不到一塊去,更別論一起生活了。
記得前年的時候,吳老生病,操權剛好任務空隙,所以回了京城一趟,而吳老也順勢將前來探病的一個世家小姐介紹給了操權,想要撮合兩個人。
結果中午吃的是西餐,看著那一小碟子的牛排,操權眼睛直瞪,這還不夠他吃半分飽,結果這一份西餐還吃了八九百塊,操權也有錢,鋒刃每一次任務的獎金很多,他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倒不是操權小氣,而是他實在感覺這錢花的不值當,關鍵是錢花了他還沒吃飽。
吃飯的時候,操權原本就沒什麼話來說,鋒刃的一切都是高級機密,不可能泄露半分,即使連吳老都不行,更不用說是相親的姑娘,所以場面直接冷場了。
人姑娘說的那些藝術啊攝影啊,操權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一頓相親飯吃的寡淡無味,好不容易熬了兩個小時,分開之後,去醫院的途中操權直接買了兩個大餅,這才算是徹底吃飽了。
這一場短暫的相親自然是泡湯了,一個星期之後,操權陪著吳老出席一個宴會,原本是到花園裡多清靜,卻不曾想再次看到了之前相親的姑娘,雖然之前相親黃了,操權也沒在意,畢竟兩個人完全說不到一起去。
操權就是個糙漢子,爺爺母親都去世之後,在農村還過了幾年食不果腹的日子,年幼的時候都是屈子文這個大哥看顧著他,後來父親也去世了,操權被吳老派人接到了京城,或許骨子裡就是個糙漢子,操權也沒有認為自己成了世家公子。
跟在陸九錚後面幾年,直接和他一起去了部隊,然後一步一步,最後進入了鋒刃,操權看到相親的姑娘和四個五小姐在一起說話,自己也不方便出來,於是就隱匿到了暗中。
“甜甜,你看到我表哥了嗎?怎麼樣,我表哥可是雙碩士學位,沒有依靠家裡經營的軟件公司已經上市了,你和我表哥在一起絕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個穿粉色禮服的女孩子笑著調侃著叫甜甜的女孩,真是操權之前的相親對象。
“甜甜不說話,說不定不喜歡文質彬彬的優雅男人,說不定她就喜歡上個星期相親的兵哥哥。”一旁另個女孩子大笑起來,親密的對著幾個閨蜜眨了眨眼睛。
一想到甜甜之前的相親對象,幾個女孩子都不由的大笑起來,“別說了,你再說我肚子都要笑疼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一個土包子還想娶甜甜,不要逗我了。”
“你說吃個西餐一千塊都沒有,甜甜就是顧慮他的身份選的是中檔餐廳,還一副花了大錢的窮酸樣子,這要是結婚了,甜甜也不用出門了,因為一件衣服都買不起,隻能光著身體甜甜宅家裡頭。”
幾個女孩再次格格的笑了起來,甜甜更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閨蜜,嘆息一聲,“土包子窮酸也就罷了,你們不知道,之後我開車原本打算送他去醫院,不管如何,該有的禮節我還是有的,誰知道他出了餐廳走了七八分鍾之後,竟然在路邊攤上買了兩個大餅,一個足有平底鍋那麼大,而且絕對三分鍾不到就將兩個餅子給吃光了。”
似乎是看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甜甜表情異常的誇張,“天哪,我簡直都要丟臉死了,這以後要是交往了,以後一起去什麼同學會、私人聚會、公司宴會的,別人還以為我帶了一個飯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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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禮服的女孩笑過之後,表情倒是認真了幾分,“甜甜,其實我們這些世家名媛要交往的對象必定要有同樣的家世,不是什麼門當戶對的老觀念,也不是我們看不起人,而是那些人根本不懂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價值觀、消費觀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懂,世家是有世家的底蘊,那些暴發戶就算再有錢也被人瞧不起,因為他們缺少了世家的底蘊和優雅。”
幾個女孩又笑著說起才開始的時裝發布會,又說起哪個玉雕師親自雕刻了一套精美的玉飾,然後又說去哪裡旅遊,誰家收藏了某個年份的好酒,半個多小時之後,她們才離開,操權也才從隱身的樹杆後面走出來。
此時操權才知道,原來在這些世家子弟眼中,他就是個土包子,言談舉止都是他們的笑料,不過生性豁達,自然不會和幾個女孩子計較什麼,但是操權也絕了和這些女孩子交往結婚的念頭了。
他習慣了幾個饅頭就著鹹菜吃一頓飯,可是她們卻需要去高雅的餐廳,聽著小提琴聲,伴隨著玫瑰花香才能吃一頓晚飯,關鍵那一頓飯不夠操權填牙縫的。
從回憶裡拉回思緒,操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陶沫和陸九錚,倒真的有幾分的羨慕,陶丫頭醫術好、廚藝好,性子也好,關鍵是每一次他去蹭飯,陶丫頭都會燒滿滿一桌子的菜,管飽!
“馬教授,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就這樣還能認真工作?”王姐陰狠的開口,越看陶沫越不順眼,尖利的嗓音裡更多的卻是嫉妒和不甘,“考察組就應該紀律嚴明,考察員和隨行的士兵談戀愛像什麼樣!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考察組是拉皮條的。”
同樣看陶沫不順眼的還有小陳教授,此時他也跟著附和一聲,“我看王考察員考慮的很周全,考察組是來工作的而不是來談情說愛的,而且隨行的士兵一來是保護我們的安全,二來是防止考察組的機密被考察員泄露出去,陶沫和陸九錚勾勾搭搭,如果她通過陸九錚將機密泄露出去怎麼辦?”
馬教授眉頭皺了皺,他看得出王姐是故意針對陶沫,但是王姐卻佔著理,一時之間,口拙的馬教授到也不知道該怎麼替陶沫辯解。
“要不讓姚中校和操團長也過來一下。”程教授笑著說了一句,算是給馬教授解圍,畢竟陸九錚是軍方的人,他們考察組也約束不了陸九錚。
操權是和姚文峰一起過來的,看著一旁的小陳教授和王姐,操權板著黝黑的臉,明顯是不喜歡這兩個人,此時看他們得意的表情,操權知道肯定是這兩人出幺蛾子了。
“姚中校、操團長,是這樣的……”程教授大致的將事情說了一下,畢竟他也不願意得罪操權,再者王姐和小陳教授明顯是針對陶沫。
嗤笑一聲,操權不屑的看著板著刻薄老臉的王姐,“你說陶沫和陸上校有不正當關系,擔心他會偏幫陶沫將考察組的機密消息泄露出去?那你難道不知道姚中校和褚考察員也是戀人關系,估計這一次考察組結束就會訂婚了,那要不要也懷疑姚中校?你是打算將褚考察員趕出去,還是將姚中校趕出去呢?”
操權身為吳老重點培養的後輩,京城的一些消息都會有人專門告訴操權,尤其是這一次的考察這麼重要,關於姚文峰和褚若筠的情況,包括羅主任還有帶隊程教授的諸多情況,操權都很了解,自然知道姚家和褚家有聯姻的意圖,而且已經算是半公開了,隻等著考察結束之後兩家就舉行訂婚儀式。
王姐一愣,她根本沒有想到姚文峰和褚若筠竟然也是戀人關系,表情不由的訕訕一變,褚若筠是褚家大小姐,王姐根本得罪不起,姚文峰是負責整個考察組安全的隨行軍官,她更得罪不起。
“這一次考察組挑選出來的隨行軍人都是經過軍區審核通過的,不存在任何背叛的問題,王考察員完全可以放心。”姚文峰沉著臉開口,冷傲而威嚴的臉上帶著不悅之色。
站在姚文峰這種高度,他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一點小事來針對陶沫,從而和操權交惡,這一次考察對姚文峰和姚家而言異常的重要,他需要保證的是考察的順利進行,而不是不上臺面的勾心鬥角。
擠兌陶沫不成,反而惹得姚文峰不待見,王姐表情異常的難看,但是也不敢和姚文峰叫板,隻能灰溜溜的回去繼續工作,小陳教授畢竟精明多了,他知道有操權護著陶沫,除非真的能將陶沫一舉鏟除,否則絕對不能輕易出手。
沒有了王姐的攪局,考察組在戈壁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眾人已經收集了大量的植物資料和樣本,回到依蘭村駐地算是暫時休整,等待下一次的考察,而下一次的考察將要遠離依蘭村,危險性也增加了不少。
回到駐地,洗了個澡,陶沫整個人算是清爽了不少,在戈壁進行了七天考察,高溫之下,別指望可以洗澡,有水喝就不錯了。
“大叔,我們去村子裡逛逛吧,聽說這村子有一口老古井,裡面鎖著龍王。”洗過澡之後陶沫感覺從身上褪去了幾斤泥沙,此時夕陽西下,溫度也降了下來,風一吹,倒是難得的舒適感覺。
陸九錚點了點頭,和陶沫在駐地門口登記了之後向著村子走了過去,陶沫抬起手在陸九錚滿前晃了晃,故意拖長了語調,“大叔……”
不解風情的陸九錚絕對是被陶沫調教出來了,此時看了一眼鬧騰的陶沫,大手握住了她晃動的小手,牽著陶沫邁開了步子。
“大叔,我和你說……”陶沫樂悠悠的跟上陸九錚的步伐,快速的將之前她和操權救了焦元還有潘藍藍,然後將郭子四人給秘密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操大哥說村子裡的人找不到郭子四個人,認為他們是被老龍王給抓走了,還去古井那邊祭拜了。”
依蘭村很大,陶沫和陸九錚慢悠悠的晃著,沿途也看到一些村民,不過估計是陸九錚身上的氣場太過於強大,所以村民都不敢上前招呼,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就避開,之前找考察組成員要錢的小孩子也都沒敢過來。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到了古井這邊,此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古井四周是用巖石堆砌的一個方形,上方是來吊水的木頭手柄和架子,或許是因為這口古井被蒙上了詭秘的色彩,所以村子裡的人根本不會來這裡打水,風沙侵襲之下,古井看起來像是荒廢了。
“大叔,這邊怎麼還有一條鐵鏈?”依蘭村原本就沒什麼可看的,整個戈壁其實也沒風景,一眼看不到邊際的黃沙而已,此時陶沫也隻是和陸九錚出來走走,看到古井口拖在地上的鐵鏈,陶沫倒是詫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