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原本以為自己開口說了五千萬的天價,陶沫必定心動,關於陶沫的身份來歷,肖家已經打聽清楚了,小時候的陶沫在陶奶奶和陶大伯手底下過的那叫什麼日子,根本就是被虐待長大的。
不過陶沫也是個有心計的,小時候逆來順受,直到長大了,陶奶奶他們管不到她了,立刻翻臉無情,搭上陶靖之這個家主之後,更是一躍成為了陶家大小姐,還和操權關系匪淺,從而被操權護著,也等於是被吳老護著,肖家已經可以肯定陶沫能成為馬教授的助理,擠走了肖華,肯定是吳老出的力。
對於陶沫這樣一個有心計有城府的小姑娘而言,五千萬絕對能讓她心動了,此時看到陶沫拒絕,趙秘書笑眯眯的開口:“陶小姐,五千萬可不是小數目,當然,我知道如果陶家進行生產,能賺的絕對不止五千萬,可是陶小姐你得明白,陶家賺的錢不等於你的錢,而這五千萬卻是完完全全屬於陶小姐你的。”
趙秘書再次賣弄肖家打探到的消息,繼續挑撥離間的遊說陶沫,“我聽說陶野的雙腿已經在痊愈了,也開始接手陶家的生意了,陶小姐你得為自己多考慮考慮,畢竟親生的那是有血緣關系,再者陶小姐日後結婚,陶家給的嫁妝隻怕都沒有五千萬。”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將燙傷膏的配方賣掉,直接開價。”肖華不悅的開口,陶沫也太貪心了,五千萬還不夠她花的,研究所裡那些教授的研究成果,好的也就幾百萬的專利費而已。
這是聽不懂人話嗎?陶沫看著自說自話的趙秘書和肖華,不得不再次開口:“我說過不會和肖家合作。”
趙秘書看了一眼態度堅決的陶沫,眉頭皺了皺,這是嫌棄錢少了?也對,陶沫不過才二十二歲,一個大二的小姑娘,又在陶家那樣的環境裡被虐待長大,比起普通小姑娘隻怕心性更陰狠謀算更深,“六千萬,陶小姐,我們肖家的誠意是十足的,也是真心希望可以陶小姐你合作。”
估計趙秘書是真的認為陶沫貪財,所以這個買斷燙傷膏配方的價格從最開始的五千萬一直漲到了一個億,可以說這已經是天價了!但是於肖家而言,壟斷燙傷膏的國內和國際市場,一個億根本不算什麼,尤其是燙傷膏帶來的名譽絕對可以讓肖家一躍成為京城一等的世家,隻要肖家地位上去了,多少錢都能再撈回來。
看著陶沫已經徹底無語了,屈子文不由笑了起來,這個趙秘書還真的喜歡自說自話!屈子文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嚴肅的開口打斷了趙秘書遊說的話,“抱歉,這個燙傷膏的配方我們不會賣,陶家會自主生產燙傷膏。”
屈子文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燙傷膏的秘方絕對是價值連城,陶家完全可以自己賺錢,而不是將配方賣出去,這才是因小失大。
“自主生產?”肖華終於忍不住的冷笑出聲,不屑的看著貪心不足的陶沫和屈子文,“今天我就將話放在這裡,這個燙傷膏除非是我肖家控股,否則別指望可以上市銷售!”
說的口幹舌燥的趙秘書也上火了,見過不識抬舉的,卻沒有見過陶沫這樣不識抬舉的,一個配方一個億,竟然還不知足!至於肖華說的話,趙秘書同樣高傲的哼了一聲表示附和。
肖家的勢力就在衛生系統裡,總管著藥監這一塊,陶家是有一家制藥廠,不過是老字號的藥廠,就目前市場而言,一年到頭盈利的錢還不夠成本,就這樣陶家還想要獨佔燙傷膏,痴人說夢罷了!
既然陶沫不識抬舉,到時候就派人將燙傷膏的配方弄過來,還省下了這一個億,而且有肖家人在,陶沫別指望可以申請專利,到時候配方一到肖家手裡,立刻利用肖家關系申請專利,陶沫貪心不足的下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就看看肖家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不過奉勸你們一句,你們要是惹火了,擔心我將燙傷膏的秘方公布出來。”陶沫是真的懶得和肖家人浪費口水,他們根本聽不懂人話。
“你!”一聽這話,肖華和趙秘書同時怒了起來,他們已經將燙傷膏配方看做是肖家的東西,是肖家一舉騰飛的途徑,結果陶沫竟然敢公開配方,這讓肖華和趙秘書猙獰著表情,恨不能將陶沫給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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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送走了怒火衝衝的肖華和趙秘書,陶沫嘆息一聲的搖搖頭,大叔不在,看來自己隻能聯系大叔的家人了,否則肖家再折騰下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看肖家這勢在必得的野心,陶沫還真擔心他們會對陶靖之或者陶野下手,到時候來威脅自己交出配方。
“肖家勢力不小吧?陶家真的能保住燙傷膏的配方?”屈子文有些擔心的看向陶沫,自從十年前被強行摘除了一個右腎,而求告無門的時候,屈子文就明白了這個社會的現實和殘酷。
剛剛肖家那囂張的態度,而且能拿得出一個億,絕對非同一般,財帛動人心,他們要是真的不擇手段,屈子文擔心陶沫會吃大虧。
“屈大哥放心,這個燙傷膏我知道怎麼處理。”陶沫笑了笑,再次撥了陸九錚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想到肖家行事的狠戾毒辣,陶沫想了想就撥通了上一次陸大哥留給陶沫的電話,當然,陸老爺子也留了聯系方式,可是這事看起來還是讓陸大哥處理比較好。
京城,陸家大宅。
陸家的男人平日裡就沒有不忙的,即使偶爾休息一天,也會將工作帶回來處理,不過周日好在可以一起吃個飯。
電話突然響起的時候,陸家正在吃午飯,雖然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京城有些的亂,這股亂不是明面上的,而是隱匿在黑暗之中,如同聚集著暗流的海面,表面看起來平靜如常,但是底下卻是波濤洶湧。
陸家男人今天一大早就被陸老爺子召集回來開了個家庭會議,結果這一開會就遲了,到一點多才吃飯,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陸家大哥原本不在意,當看到上面顯示的手機號碼時,不由一愣脫口而出,“小九媳婦!”
刷一下,從陸老爺子開始,所有陸家男人都停下了筷子,陸老爺子更是催促的開口:“快接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否則陶丫頭不會打電話過來,這丫頭,明明說了有事讓她找我。”
說到這裡,陸老爺子倒是有些吃醋了,陸家都是軍事化管理教育小一輩的,唯一被嬌慣的估計就是陸小九了,偏偏這娃四五歲懂事就開始面癱,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軟綿綿的陶沫,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可愛,陸老爺子恨不能將她當成女兒來寵。
“陸大哥,下午好。”一聽到電話被接通,陶沫立刻乖巧的問好,別看她平日和陸九錚鬧騰起來沒大沒小的,但是面對陸家其他人的時候,陶沫總有些的緊張拘謹,“大叔估計有任務,這幾天聯系不上,所以才冒昧給陸大哥你打電話。”
“小九經常這樣,陶沫,是不是有什麼事?你盡管說。”陸大哥語調也放的柔軟下來,他以為小九這個弟弟要一輩子打光棍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媳婦,一看還是這麼乖乖巧巧的一小隻,陸大哥真擔心陶沫會被陸九錚那冰冷的性子給嚇走,連帶的他和陶沫說話都是輕聲輕於的,態度那叫一個柔軟。
“嗯,是有一件事要麻煩陸大哥來處理……”陶沫言簡意赅的將燙傷膏配方的事情說了一下,倒沒有忘記喬部長,“之前會研制這個燙傷膏,隻要是為了給喬姐醫治臉,赤竺蘭根部活性細胞的研究專利已經申請過了,現在整個配方已經出來了,我還沒有告訴喬部長。”
出於對陸九錚和陶沫的尊重,陸家並沒有對陶沫進行調查,知道陶沫的一些情況還是通過詢問陸九錚得來的,當然,陸家也知道陶沫在中醫藥研究所,但是陶沫畢竟年紀太小,而大二,還沒有畢業,所以陸家都以為這是陸九錚走的關系。
畢竟當初就因為陶沫在潭江市,陸九錚就將楊杭空調到了潭江市,以陸九錚護短的程度,走後門的將陶沫塞進中醫藥研究所太有可能了,更何況陶沫怎麼說也是季石頭的徒弟,醫術肯定是不錯的。
但是陸大哥根本沒有想到陶沫竟然能研究出這種治療深度燙傷的膏藥,即使不懂醫術,陸大哥也知道這絕對是醫療界的重大突破,一貫冷靜的陸大哥此時語調也有些的變化了,“陶沫,你注意保護好自己和配方,我立刻聯系軍方的人過去,你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
陸老葉子和陸家其他人一聽陸大哥這話,頓時都緊張起來,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連軍方都要出動,而且能讓陸大哥表情發生變化,這絕對是大事。
又快速對陶沫交待了幾句之後,陸大哥也顧不得給陸老爺子他們解惑,陸九錚和操權聯系不上,陸大哥撥通的是邊防軍姚政委的電話,邊防軍隸屬吳老,吳老和陸家交好,陸大哥從政之前也是在部隊待過的。
之前知道陶沫的存在之後,陸大哥就特意打了姚政委的電話,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注意保護陶沫的安全,又特意聯系了石溪市委一把手,隻說了陶沫是家裡小輩,如今在川渝縣的中醫藥研究所,如果有什麼事,讓對方出面照顧一下小輩。
畢竟陸九錚和操權一出任務就會消失好幾天,所以陸大哥擔心陸九錚會保護不周,而現在不長眼的人又太多,所以這才特意交代下去,這要是讓陸家小一輩們知道,估計都得醋死,對自家孩子,陸大哥都不會這麼護著,還特意打電話到軍政兩個單位,想都別想。
這邊姚政委接到陸大哥的電話,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神色極其的恭敬,聽了片刻之後立刻開口道:“請首長放心,我親自帶一個小隊過去保護陶小姐的安全!”
“那就麻煩姚政委了。”陸大哥畢竟不是姚政委的直屬領導,所以該客氣的地方依舊很客氣,確定了陶沫的安全之後,這才掛了電話看向神色急切的老爺子,“爸,你放心,是好事,我隻是擔心陶沫那丫頭的安全。”
五分鍾之後,聽到陸大哥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之後,陸老爺子興奮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好,不虧是小九的媳婦,既然是一家人,我們也不和陶丫頭客氣,老大,燙傷膏的事情你親自處理,不要讓那些不長眼的人欺負了小九媳婦。”
一項重大的醫學研究突破,帶來的不僅僅是經濟利益,放到國家層面而言,這將是國家的榮譽,陶沫能如此幹脆的將燙傷膏的配方交給陸家來處理,這讓老爺子和陸大哥都很高興也很欣慰。
陸家其實不差錢,也不差榮譽,但是一家人就該像是一家人,陶沫這樣做說明她將自己當成了陸家的一份子,當然,陸家也不會虧待了陶家,畢竟陶沫明面上也是陶家的人。
肖家還信誓旦旦的打算用各種方法逼迫陶沫交出燙傷膏的配方,而渾然不知到陸家已經著手開始運作了,若是陶沫拿出這個配方,估計上面那些老一輩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和批判,一個小姑娘還能攻克這個國際性的難題,即使驗證了燙傷膏的真實性,這個榮譽最後估計也落不到陶沫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