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母親看到陶沫如同看到了救星,之前錢大夫也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說明了,小男孩母親也知道情況危急,醫院都不接收,隻能去省醫院。
現在陶沫過來了,即使她看起來太年輕,但是錢大夫肯定了陶沫的醫術,小男孩母親也沒有任何的懷疑,懇切的看向陶沫開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小星,他隻有八歲啊,還這麼小,我……”
喉嚨哽咽住了,小星母親低頭抹著淚水,卻已經無法說出話來了,含著淚水的目光哀求的看向陶沫。
小星母親和父親感情不和,川渝縣原本就貧窮,留在山裡就更是掙不到錢,可是小星父親不想出來給人做工賺辛苦錢,寧可守著家裡的兩畝山地重點糧食種點菜,再養點家禽,溫飽是解決了,人也過的比較輕松自在。
可是這樣下來一年到頭家裡都存不到錢,根本沒有辦法給小星一個好的學習條件,在多次爭吵未果之後,小星母親隻好帶著孩子來了縣城,她給一家飯店洗菜洗碗,小星在這邊上學,之前也有幾次癲痫發作,可是誰知道這一次這麼嚴重。
陶沫走到病床前,看著不吵不鬧,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急的小星,不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比起之前驕縱蠻橫的黃毓婷,這個孩子卻懂事多了,“別怕,阿姨給你看病,把手伸出來。”
“謝謝姐姐。”小星笑著道謝,露出的笑臉上豁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但是看起來異常的可愛。
陶沫將手指搭上小星的手腕,探查著脈息,漸漸的,陶沫神色也多了一份凝重,錢大夫之前的判斷很準,腦部有淤血,而且情況很危急,必須立刻手術,否則再次突發癲痫引起腦出血的話,人就沒救了。
此時,小星的母親已經被帶下去休息了,陶沫這邊就留下了錢大夫和韋胖子,等到陶沫診脈結束,兩人都不由期待的看向陶沫。
“小星的情況還是西醫手術比較好。”陶沫正色的開口,身為中醫,陶沫並不會敵視西醫,在醫治速度上而言,西醫的確比中醫更快一些,但是西醫很多時候是治標不治本,中醫雖然見效慢,卻是從根本上將病根給除去了。
“我可以暫時將他的病情穩定下來,不過時間應該隻有二十四小時,應該來得及送去省醫院。”陶沫再次開口,小星現在的情況就是太危險,如果可以將病情完全穩定下來,也就可以安全的將他送去省醫院繼續手術。
這邊情況危急,陶沫也沒有再遲疑什麼,十多分鍾之後,屏退了其他人,陶沫開始給小星行針,因為他隻有八歲,陶沫也擔心小星見到銀針害怕,所以將人麻醉昏睡過去之後才開始下針的。
銀針減弱了小星身體的血液循環速度之後,陶沫慢慢的將精神力釋放出來,錢大夫無法處理小星的情況,不是他學藝不精,而是因為沒有精神力,所以才無能無力。
陶沫目前做的正是利用精神力在小星的腦部出血區域建立一個屏障,將這些淤血禁錮住,不會因為小星身體的挪動而繼續擴散下去,至於造成癲痫的腦動靜脈畸形,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算是高危手術。
但是陶沫在固定好了淤血,確定不會擴散之後,將精神力細化成銀針大小,一點一點的清除手術要切割的這一塊畸形血管。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腦部手術原本就是外科高危險的手術之一,人的大腦太過於精細復雜,稍有不慎就是死亡的危險,而且小星的這個手術,即使僥幸成功了,也有可能對腦部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人可能癱瘓,或者因為腦損傷而成為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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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沫閉著眼,神色鄭重的臉上面色漸漸的蒼白,操控著精神力進行這樣高危高精細的腦部操作,極其耗費心神,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而此時,仁和中醫館外。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有人非法行醫。”帶隊的警察冷聲開口,之前接到縣公安局接到舉報電話,有人非法行醫。
原本縣公安局是不怎麼在意的,畢竟川渝這地方還很貧窮落後,好多人一輩子都住在山裡沒出來過,而且因為靠近邊境,少數名族又多,一些赤腳醫生很多,什麼狗皮膏藥,什麼治病的偏方,這些層出不窮。
少數名族的信仰畢竟不同,他們相信那些沒有證件的醫生,要吃那些偏方的藥材,不願意去正規醫院看病,警方也管不住,隻要不鬧出人命來就行。
可是早上從縣委開會回來的杜局長剛剛宣布了黃書記對川渝縣的工作要求,新官上任三把火,黃源禮這個才上任的縣委書記,第一把火就是整頓醫院這一塊。
縣委會議要求一定要整頓醫院的亂收費現象,讓老百姓看的起病,同時要整改那些無證經營的診所,對於非法行醫要一查到底,不能讓黑心醫生為了錢將老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原本縣局對非法行醫最多就是抓起來問個口供,教育一番,就將那些赤腳醫生給放了,可是這一次黃書記上臺要整頓這一塊,縣局自然也就重視起來了,所以接到舉報電話之後,兩輛警車直奔仁和中醫館而來。
“是不是弄錯了?我們仁和中醫館在川渝也開了六年了,證照都是齊全的。”錢大夫連忙笑著走了過來,心裡頭微微有些的不安。
這邊警察上門,中醫館的人已經將證件都拿了出來,中醫館的證件,錢大夫這些醫生的行醫證都是一應俱全,中醫館的藥材也都有衛生部門發下裡的相關證件。
難道是假的舉報電話?警察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所有的證件,的確都很齊全,再加上他們也知道仁和中醫館,之前也有警察受過傷來這裡針灸按摩的,而且仁和中醫館也是全國連鎖的中醫診所,非法行醫的現象應該是不存在的,估計是同行惡意舉報的。
就在警察剛打算離開時,突然,一個矮個黑瘦男人蹿了進來,“警察同志,是我打的舉報電話,我剛剛親眼看見他們讓一個小姑娘在裡面治療病人呢,病人也就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錢大夫和韋胖子眉頭一皺,同行之間有競爭一點都不奇怪,也存在惡性競爭,中醫館搶了一些小診所的生意,而且連縣裡的中醫院都受到了影響,不過錢大夫他們醫術好,中藥材價格便宜,所以上門的病人一直是絡繹不絕。
可是錢大夫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給盯上了,還打了舉報電話,韋胖子臉色也是一變,陶沫雖然醫術了得,但是畢竟才是大二的學生,還沒有畢業,不可能有行醫資格證,韋胖子之前急著讓陶沫來救人,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警察同志,你看我們這裡都是有幾十年行醫經驗的老大夫了,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姑娘來給病人看診。”韋胖子笑呵呵的開口,哥倆好的拍了拍警察的肩膀,“不如警察同志你和我進去檢查一下,保證沒有人非法行醫。”
帶隊的警察點了點頭,跟著韋胖子向著中醫館裡面走了過去,錢大夫則留在外面,攔住了打舉報電話的矮個男人。
“警察同志,這就是同行之間惡性競爭,還勞煩你們白跑一趟了,這一點東西不成敬意,算我請哥幾個喝茶的。”在警察挨個房間進行檢查的時候,韋胖子去而復返,將手裡頭的一個鼓鼓的信封塞到了警察的手裡頭。
仁和中醫館的名聲在外,而且也開了六個年頭了,風評一直很好,所以警察接到舉報電話過來檢查也是因為縣委才下達的工作指示,這會看到韋胖子這麼客氣,警察推脫了幾下,可是韋胖子異常堅定的將紅包再次塞了回來。
“就喝喝茶而已,以後有什麼醫療糾紛,還要麻煩哥幾個呢。”韋胖子笑著開口,私人的中醫館,要是出了什麼醫療糾紛,隻能自己解決,所以和警察打好關系是必不可少的。
“那行,以後有什麼人來鬧事,你直接找我。”警察朗聲一笑,算是接下了。
此時警察也沒有繼續查看下去,和韋胖子一起向著外面走了過來,“剛剛我都檢查過了,不……杜局長,您怎麼過來了?”
剛打算說並沒有發現非法行醫的情況,結果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縣局杜局長,這讓帶隊的警察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這是黃書記,今天縣委領導班子在結束會議之後,親自下來走訪,查看我們公安局的工作情況。”杜局長沉聲開口,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明顯有些慌張的手下,語調倏地嚴肅了很多,“剛剛說接到群眾舉報,仁和中醫館有非法行醫的情況,具體結果如何?”
一看杜局長臉色不對勁,帶隊的警察不由的繃緊了身體,猶豫了一瞬間,隨後正色的開口:“中醫館很大,我還沒有檢查完,但是我認為群眾的舉報是屬實的,剛剛中醫館的人竟然想對我行賄,這就是他們行賄的證據。”
“證照齊全的中醫館,竟然非法行醫?”黃源禮板著臉神色嚴厲的怒斥,目光掃過擺放在桌子上的證件,“對於這樣知法犯法、草菅人命的行為,我們縣委一定要嚴厲打擊!”
韋胖子和錢大夫此時臉色異常的難看,他們明白今天這事絕對沒辦法善了,一想到陶沫還在裡面救治病人,韋胖子立刻上前擋住要搜查的警察,“剛剛中醫館接到一個危險的病人,縣醫院和市醫院都不敢接收病人,要將病人轉去省醫院危險太大,所以我們隻能讓陶沫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