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錚面容沉了沉,以陸家在京城的地位,以陸九錚對鋒刃的絕對領導權,如果他都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那麼京城高層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而五行殺人的幕後者卻知道,而且對方又身居高位。
“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陸九錚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如果幕後人知道陶沫發現了精神力,為了保守這個秘密,那麼幕後人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暗殺陶沫。
除非是將陶沫放在鋒刃,否則以幕後人的強大,陸九錚知道除非自己貼身二十四小時的保護陶沫,否則還是還有危險。
“大叔,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陶沫鄭重其事的向著陸九錚保證著,不過好在自己提醒了大叔,日後真的有強大的敵人出現,大叔也不至於被打的措手不及。
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小腦袋,陸九錚面容依舊是凝重而嚴肅,這件事他必須上報給爺爺,以防萬一。
“大叔,我懷疑荀朗的發瘋可能是因為當年他和葉明月一起被人催眠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精神暗示的作用在減弱,葉明月恢復了記憶,可是荀朗卻發了瘋。”
陶沫一開始就有些的懷疑荀朗為什麼會對葉明月如此的偏執,二十八年前,是荀朗用牛奶糖誘惑了葉明月和章旭陽一起上了山,他和葉明月同時被催眠了,可是在山洞裡的葉明月中途醒了過來。
或許當時七歲的荀朗中途也醒了過來,也目睹了五歲的章旭陽被殺的經過,荀朗飽受了巨大的驚嚇,說白了就是被嚇的有點神經錯亂了,後來為了遮掩整件事,荀朗也被催眠了忘記了這段恐怖驚悚的記憶。
但是當時飽受驚嚇的荀朗,情緒波動太厲害,所以對他的催眠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而年幼的荀朗就會不斷的在腦海裡浮現山洞裡驚悚的記憶片段,而這個時候葉明月是他唯一的寄託,因為當時山洞裡除了荀朗自己還有葉明月。
荀朗之所以對葉明月如此偏執,隻怕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年幼時那恐怖的記憶,葉明月是他的救贖,是他驚恐記憶裡的唯一同伴,所以荀朗要抓著葉明月不放手,似乎如此才能從那恐怖的記憶裡走出來,荀朗應該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兒時恐怖的記憶了。
醫院,葉明月的病房。
“你可要想清楚了,葉明月,你敢上告,不要怪我不客氣!”荀夫人幾乎要氣瘋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葉明月竟然還敢上告,此時荀夫人保養得當的臉氣的鐵青,惡狠狠的指著葉明月威脅,“信不信我立刻就派人打斷了葉明昭的腿,還有你爸媽,年紀都大了,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被車給撞死了。”
葉大叔和葉大媽此時也都氣的厲害,憤怒的看著囂張跋扈的荀夫人,原本聽到荀朗抱著葉明月跳樓,兩人就有些的憤怒,但是想到荀朗是個瘋子,腦子不正常,葉大叔和葉大媽還不至於如此憤怒。
可是此時聽到荀夫人的威脅,葉大叔和葉大媽這才徹底怒了,葉大媽更是站起身來,“荀夫人,就算你們家有權有勢,但是凡事要講一個理字。”
“哼,我說的話就是理,我告訴你們,葉明月不上告,大家都好,如果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怪我不客氣。”荀夫人得意洋洋的丟出狠話,以前顧忌著阿朗,所以才沒有對葉明月動手,而且荀書記也擔心葉明月的性子,真的將她逼狠了,誰知道葉明月會不會魚死網破,可是如今荀夫人不打算等了,說不定阿朗得到了這個賤人就沒有那股子執念了。
越想越感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荀夫人此時有些後悔為什麼早沒有這麼想,說不定得到了葉明月這個女人,阿朗就恢復了正常,到時候就可以平步青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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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我一定會上告的,一定會讓荀朗進精神病院的。”葉明月冰冷著臉,眼神冷漠的看著高高在上的荀夫人,她已經不想再等了,這多年,她真的累了。
葉明月如今隻希望陶沫可以幫忙護住自己的父母,而葉明月相信陶沫一定會做到,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葉明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小姑娘。
“你給我等著。”荀夫人沒有再過多的糾纏,陰狠的目光看了一眼葉明予娥,隨後踩著高跟鞋咚咚的離開了病房。
入夜,鎮醫院一片的安靜,葉明月隻是受了一些輕傷,所以到了晚上,葉明月就讓葉大叔和葉大媽回家去了。
此時,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了葉明月的病房,看著病床上睡著的人,兩人對望一眼的點了點頭,其中一人拿著沾有乙醚的毛巾猛地捂住了葉明月的口鼻,另一個人立刻壓住葉明月動彈掙扎的身體。
幾分鍾之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抬著葉明月的身體快速的出了病房,向著不遠處另一間病房快速的走了過去,而這正是荀朗的房間。
看到被扔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葉明月,荀夫人冷冷一笑的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到了葉明月的臉上,這才感覺消了一點氣。
“把這個藥喂給阿朗吃,然後你們在這裡守著,擔心這個賤人中途醒過來。”荀夫人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倒了兩粒藥遞給了一旁的兩個男人。
這藥原本是她特意找一個老中醫配的,荀書記畢竟是個中年老男人了,一心又撲在工作上,為了杜絕外面的野女人勾搭荀書記,所以荀夫人這才高價配了這藥,吃過之後立馬生龍活虎,但是卻沒有什麼副作用。
為了荀朗吃過藥之後,原本睡著的荀朗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臉也紅了起來,額頭上滲透著汗珠子,而睡褲中間也高高的凸起了一塊,看得出藥效已經出來了。
“記得,等事情過後拍一些照片,我看看這個賤人還敢不敢喝我耍橫!”荀夫人越想越後悔,早就該動用這樣的手段了,偏偏荀書記太小心,總擔心將葉明月逼狠了,有了照片在手,荀夫人倒想要看看她怎麼狠,她要是真的敢上訪,到時候花個十萬塊找人撞死這個賤人。
交代完畢之後,荀夫人這才得意洋洋的轉身打開門出了病房,看到病房外的人,不由的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哼,人交給你了。”操權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大驚失色的荀夫人,一旁的程明谷帶著兩個市局的便衣警察直接將荀夫人給扣押了。
程明谷自己則帶人進了病房,將裡面兩個正打算脫葉明月衣服的男人也給抓了起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神色不對的荀朗,“他該怎麼辦?”
“我來吧。”陶沫腳步上前,這邊操權幫忙按住了劇烈掙扎的荀朗,陶沫幾根銀針扎了下去,將藥性暫時給控制住了,看了一眼臉色騷紅,不斷扭曲著身體的荀朗,眉頭皺了皺,給荀朗診了一下脈,“得打鎮定劑,藥性太強了。”
操權砍了一眼昏睡不醒的葉明月,原本他是看不慣這個性子清冷尖銳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身上背負了那麼多,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的復雜,用床單將人一包,直接扛肩膀上,“陶丫頭,我送她回去,順便讓醫生檢查一下。”
“我以為你是出來旅遊的。”程明谷此時看向給荀朗扎針的陶沫,他真的以為她是出來旅遊的,誰知道下午的時候,楊杭一個電話打了市局,楊杭親自帶著紀委和程明谷這些市局的人直奔烏藍鎮而來了。
“程少,你這是笑我呢?我也打算好好度個假啊,誰知道偏偏碰到了,總不能不理會吧。”陶沫無奈的一笑,荀夫人這是被抓了個正著,荀書記那邊已經有楊杭帶領的紀委親自調查,該跑的一個都跑不了。
至於荀朗,他已經瘋了,陶沫並不清楚二十八年前荀朗為什麼會引誘了章旭陽和葉明月上山,但是當時的荀朗也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或許是為了一包糖,或許是為了一個精致的玩具,所以才答應了陌生人將章旭陽引誘到了山上,誰曾想害死了五歲的章旭陽,也害的荀朗自己發了瘋,因果循環,不過如此。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鎮政府的招待所裡,當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幾個男人衝了進來,荀書記臉色一沉,訓斥的看向不請自來的幾人,“這裡是政府招待所,我是縣委荀書記,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荀書記,好大的官威啊。”楊杭朗然一笑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臉色微變的荀書記,狐狸臉上閃爍著冷酷的笑容,“市裡接到舉報,二十八年前,荀朗蓄意謀殺,駕車導致嚴重交通事故,當場死亡三人,而荀書記你為了給荀朗脫罪,以權謀私、知法犯法,讓荀朗的堂兄頂罪入獄。”
“楊市長?”荀書記臉色徹底灰敗下來,楊杭的名聲荀書記自然知道,衛家當初就是這樣倒臺的,曹鷹這個副市長也是在楊杭手裡被抓的,薛市長也是如此,隻是現在輪到自己了。
二十八年前的事,荀書記知道不管有沒有證據,隻要被捅破了那一切都完了,紀委一查,荀書記身上的問題肯定有很多,冷靜了一下,荀書記倒是不怕,他大伯可是長寧省省委的人,必定可以保下自己。
“帶走吧。”楊杭看著被拷上手銬,但是還算冷靜的荀書記,知道他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這一次誰都保不住他了,誰讓荀書記是犯到上校手裡頭。
一夜之間,風雲突變,整個縣委班子和鎮領導都傻眼了,荀書記和荀夫人都被抓了,荀朗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而且這一切還是楊市長領導的市紀檢委和市局親自動的手。
後續的問題就不需要陶沫再操心,甚至不需要楊杭親自動手,紀檢委勢必會將荀書記所有違法亂紀的罪證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