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了葉大叔和葉大媽之後,荀夫人又去了高中,當著班級所有學生的面,狠狠的辱罵著葉明月,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還打了她一巴掌。
不過那個年代的學生單純,再加上葉明月成績、人緣好,荀夫人那樣不堪入耳的話罵出來之後,不少學生都力挺葉明月,畢竟他們都有眼睛,也都知道是荀朗要追求葉明月,葉明月一直是態度明確的拒絕甚至避而不見,荀夫人這樣分明是扳不正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會遷怒到葉明月身上。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葉明月更加厭惡荀朗,不過好在她性子開朗,同學和老師都知道是她受了委屈,誰也沒有嘲笑葉明月,就這樣高中結束之後,葉明月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考取了大學。
可是荀朗卻是陰魂不散的追到了同一所大學,荀朗原本是比葉明月大兩歲,不過小時候荀夫人心疼兒子,所以讓他八歲才上一年級的,後來荀朗上高中的時候腦子就有些不太好,又多讀了一年高三,所以才和葉明月是同一屆高考。
為了讓兒子不要記掛著葉明月,在大學裡多交往一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同學,荀夫人的口水都說幹了,可是荀朗卻一根筋到底的認準了葉明月,甚至越來越神經質,還曾經發生過自殘。
最終,荀夫人隻能妥協了,不過更加痛恨葉明月,若不是為了荀朗這個兒子,荀夫人隻怕都能找人弄死葉明月,可是讓荀夫人憤怒的是,自己兒子為了葉明月這個農家丫頭放棄了那些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葉明月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還和其他野男人談戀愛,公然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
為此,荀夫人沒有少動手腳逼迫葉明月,可是葉明月和他未婚夫卻一直沒有分手,甚至商定了婚期,兩個人為了擺脫荀夫人和荀朗,已經決定等結婚之後就一起外出去外省打工。
這些年因為求而不得,荀朗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人也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有攻擊性,動不動就在家裡發火,大吼大叫,可是為了面子,荀夫人卻隻是多請了兩個男護工,怎麼都不願意將荀朗送去精神病院接受專業的治療。
“八年前是荀朗開的車。”葉明月平靜的開口,可是眼神卻充滿了恨意和憤怒,“當初的沒有當場死亡的伴郎是我們的大學同學,他也認識荀朗,也知道荀朗糾纏我的事情,他被送陡坡上救上來的時候,曾經抓著我的手說開車的人是荀朗。”
可惜這個人證卻在送往縣醫院的途中就死了,而且就算人沒有死,有荀家的關系在,葉明月他們也不可能成功揭發荀朗。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葉老師,你要好好活著,才能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陶沫安慰的拍了拍葉明月的手,這就是一個弱勢群體的悲哀,明知道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法外。
難怪葉明月的性格變了那麼多,陶沫看著滿眼悲哀和仇恨的葉明月,她明白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隻能生硬的轉移話題,“荀家為了封你的口,所以才罩著你弟弟。”
葉明月突然慘笑起來,神色裡滿是悲愴,淚水從眼中滾落下來,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笑,“是啊,所有人都這樣以為,以為荀家是為了封我的口才罩著我弟弟。”
八年前車禍發生之後,荀朗是在車子上,有傳言是荀朗開的車,他的堂兄隻是給荀朗頂罪的,也有人說荀朗隻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但是所有人知道荀朗對葉明月那瘋狂的糾纏,所以不管到底是誰開的車,荀朗絕對有責任。
所以鎮子上的人都認為荀家這是為了安撫葉明月,這才處處罩著葉明昭這個禍害,而且一照顧就是八年,要不是有荀家的關系在,葉明昭早就被抓起來吃牢飯了。
抹去臉上的淚水,葉明月腦海裡浮現出當年雖然叛逆,卻還算循規蹈矩的弟弟,哽咽的對著陶沫道:“他們是為了抓住我的軟肋,是為了報復我,明昭雖然性子叛逆了一點,可是卻沒有那麼壞,是荀家故意找了那些混混引誘明昭逃學,引誘他逞兇鬥狠的學壞。”
Advertisement
當年車禍發生之後,鎮上的流言蜚語就沒有停歇過,荀書記為了自己的名聲,肯定要所有行動,荀家也防著葉明月會報復,畢竟當初逼迫的那麼狠,葉明月都沒有屈服,不但嚴厲的拒絕了荀朗,還要和其他男人結婚。
這樣一個性子堅韌又聰明的女人,荀家也害怕她會去上訪,所以荀家就找人帶壞了葉明昭,俗話說得好學壞容易學好難,當初十幾歲的葉明昭正處於叛逆期,葉明月當時沉浸在未婚夫慘死的痛苦和仇恨裡,根本沒有關注這個弟弟。
葉明昭就這樣學壞了,跟著他所謂的大哥在縣城裡整天吃喝玩樂,出去都有小弟捧著,振臂一呼,身後是一幫小弟撐場子,都到哪都是威風十足,即使打了架,自己跟著的大哥也能保自己平安無事,而且還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原本高中成績還算可以的葉明昭高考之後,連個大專都考不上,看到葉明昭徹底學壞了,荀家人也就放心了。
葉明昭那些打架鬥毆、偷竊、強暴女人的證據,荀家都送到了葉明月面前,想要這個弟弟平安無事,想要她父母晚年無憂,葉明月必須老老實實的留在鎮子上。
“他們故意縱容著明昭犯事,不就是為了抓著我,不讓我上告,不讓我找荀朗報復而已。”葉明月咬牙切齒的開口,刻骨的恨意寫滿了冰冷的臉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荀家的可怕和惡毒。
陶沫也怔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葉明昭的學壞竟然還有這種內幕,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荀家抓著葉明昭的把柄,就等於控制住了葉明月,這樣荀家才能高枕無憂。
“你放心,我保證還你一個公道。”陶沫將紙巾遞了過來,這八年來,葉明月活的有多麼痛苦,未婚夫慘死,兇手逍遙法外,仇人教唆自己的弟弟為非作歹,這一切都是葉明月一個人扛下來的,估計若不是怕葉明月和荀朗結婚之後,有太多機會能報復荀朗,荀家人說不定已經逼迫著葉明月嫁給荀朗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粗暴的推開,看著進來的幾個人,葉明月臉色瞬間轉為了冷漠,比起耀武揚威囂張跋扈的荀夫人,真正可怕的是這個看起來和善的中年男人荀書記。
“葉老師,作為一個父親,我很抱歉,我的兒子傷害了你。”荀書記嘆息一聲,一臉悲痛的向著病床上的葉明月道歉著,“這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看管好荀朗,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需要什麼補償你也可以說,我一定盡最大的可能來彌補。”
“我沒什麼要彌補的,荀朗是個精神病,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瘋子,我隻希望可以將他送到精神病院裡去關起來,否則我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葉明月迅速的武裝著自己,剛剛和陶沫談話時的脆弱消失的無影無蹤。
荀書記的表情微微一變,卻沒有想到葉明月竟然如此尖銳有攻擊性,不過卻還是壓制住了不悅,“葉老師你的憤怒我明白,可是也希望你考慮一下我這個當父親的心情,可憐天下父母心,葉老師你知道作為父母,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家孩子受苦。”
荀書記這卻是話裡有話,用葉明月的父母來威脅葉明月,畢竟葉明昭之前因為大半夜的想要謀害陶沫,被王東給抓起來了,到現在還關在派出所裡沒有放出來。
荀書記這話卻是想要和葉明月談條件,她不追究荀朗,荀書記自然會想辦法將葉明昭放出來,否則隻怕被關押起來的葉明昭日子就難過了,到時候痛苦傷心的還是葉大叔和葉大媽。
陶沫拍了拍葉明月的手臂,淡然冷笑看著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的荀書記,
“荀書記,葉明昭犯了罪,自然要接手法律的制裁,同樣的,荀朗是一個精神病患者,而且還是一個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所以他必須得送去精神病院。”
“是,我弟弟是個混混,為非作歹、打架鬥毆,我父母已經看透了,法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這是他罪有應得。”葉明月高昂著頭,挑釁的看著荀書記,他不要想要用葉明昭來威脅自己,對這個弟弟,葉明月已經失望了,她的父母也已經失望了,比起葉明昭放出來繼續禍害相鄰,還不如將他關到監獄裡去。
如果葉明昭無法再威脅到葉明月,今天荀朗挾持葉明月跳樓的事情又鬧得這樣大,那麼荀朗隻能被送去精神病院了,想到此,荀書記徹底陰沉了臉,打量的目光冰冷冷的看向一旁的陶沫。
“葉老師,你現在還不冷靜,我希望你多休息一下,多考慮考慮。”即使再憤怒,荀書記依舊壓下了怒火,隻是離開病房的表情卻異常的難看。
這邊荀朗的病房,已經打了鎮定劑的荀朗此時睡了過去,荀夫人正一臉惱火的坐在病房裡,沒有想到葉明月那個賤人這麼命大,從五樓掉下去都沒有摔死他。
聽到開門聲,荀夫人離開起身迎了過來,“老荀,葉明月那個賤人怎麼說?”
“你到底怎麼回事?明知道阿朗病情不穩定,怎麼不看好他!”荀書記鐵青著臉,冷眼指責的看向荀夫人,慈母多敗兒!若是她看好了阿朗,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鬧得這麼大,荀書記就算想要壓下來,也不容易,更何況葉明月不會善罷甘休。
“你怪我?要不是葉明月那個賤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勾引了阿朗,阿朗怎麼會變成這樣!”荀夫人尖著聲音反駁著,看著病床上昏睡的荀朗,抹著眼淚,惡狠狠的開口:“我不管,阿朗絕對不能送走,這對老荀你的名聲也不好。”
荀書記何嘗不知道,荀朗腦子不好,這隻是私底下的傳聞,沒有人敢當面去問荀書記,但是如果荀朗被送精神病院,那就不同了,等於落實了荀朗是個精神病的傳聞,這對荀書記的名聲影響就大了。
“葉明月不聽教訓,不是還有一個葉明昭,老荀,你讓人好好教訓交好葉明昭,我倒要看看葉家那兩個老的會不會心疼兒子!”荀夫人惡狠狠的開口,眼神猙獰而歹毒,有了葉明昭這個軟肋,不怕葉明月不屈服。
聽到葉明月差一點被荀朗抓著跳樓的事情,葉大叔和葉大媽忙不迭的向醫院趕了過來,結果剛到醫院就見到了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