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曹父怒斥一聲,起身走了過來拍了拍曹長允的肩膀,“冷靜一點,不要慌,陶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血紅著一雙眼,如同發怒的野狼一般的曹長允一下子泄了氣,渾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沙發上,雙手用力的抓著頭,喃喃自語著:“是啊,陶家沒這麼大的本事,那是誰?是誰能陷害小叔……”
聲音突然漸漸的低落下來,曹長允一驚,猛地抓住了身邊曹父的胳膊,太過於用力,整個人都有些的發抖,“難道是喬……喬部長……”
陶家沒這麼大的本事,那能調動省紀委的人雙規曹鷹的就隻有喬部長了,而曹父和曹長允即使沒有過問,可是他們卻有種感覺,派了俞自明殺害馬致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曹鷹,即使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陶靖之,但是自家人終究是了解自家人的。
曹父從聽到曹鷹被雙規的消息,在冷靜下來之後,他想到的也是喬部長,看著一瞬間垂頭喪氣的兒子,曹父也坐了下來,“可是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即使喬部長認定殺人兇手是你小叔,也不至於突然將他雙規,畢竟你小叔行事謹慎,這麼多年工作上沒有任何過錯,而且馬致遠被殺案的所有證據都指向陶靖之。”
“是,就算是喬部長要動手,可是沒有證據,也不能關押著小叔不放。”曹長允總算冷靜了一點,不管如何,隻要沒有證據,小叔就是安全的,喬部長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一開始被省紀委的帶走,曹鷹是慌亂的,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喬部長對自己動手了,可是當被丟到這間四面都是泡沫板,桌椅床鋪都釘在了地上,放眼看去一片雪白的房子裡,曹鷹就漸漸的冷靜了。
這種房間是被雙規的人常待的房子,想要尋死都不行,天花板上有四個監控探頭,即使連解決生理需要都是被人給盯著的,無形裡給人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還沒有開始審問,就可以突破你的心理防線。
坐在床上,曹鷹神色一片冷然的沉靜,再次在腦海裡將馬致遠被殺的整件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可以肯定沒有絲毫的破綻和漏洞。
難道真的是喬部長動的手?這是曹鷹如今心裡頭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沒有任何證據,喬部長為什麼會對付自己,而且也不可能突然就將自己雙規,這太不合情理了?
心裡頭的各種猜測翻滾,曹鷹最後徹底冷靜下來,不管如何,自己手裡頭還抓著最後的籌碼,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將這個籌碼放出去,幸好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何啟傑的事情。
龍鳴澗別墅。
當程父和程明谷帶著警察直奔曹家在龍鳴澗的別墅時,曹父和曹長允還是一頭霧水,不過倒是跟著過來了,不單單是曹家的別墅,這一片的別墅都荒廢很多年了。
當看到別墅門外停著一輛車時,曹父和曹長允一愣,程明谷其實也不清楚,不過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行事。
“這別墅怎麼會有人?”曹父面色一沉,隱隱有些的不安,看向一旁的程父,“程兄,你知道內情嗎?”
看著短短兩天時間就憔悴了很多的曹父,程父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是接到上面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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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程明谷已經帶著警察快速的進了別墅,一道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別墅裡果真有人,這讓在外面的曹家人也快速的跑了進去。
“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擅闖私人地方!”何啟傑眉頭一皺,不高興的看著衝進來的幾個警察,這幾天他一直在這裡別墅裡翻閱那些實驗數據,根本不知道曹鷹被雙規了。
“這是我們曹家的別墅,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曹長允臉色冰冷的走上前來,冷眼打量著何啟傑,“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聽到是曹家人,何啟傑一愣,隨後不由熱情的笑了起來,“那就是誤會,是個誤會,我叫何啟傑,潭江大學生物學研究系教授,是曹市長的同學,因為要做醫學研究,想要找一個安靜的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曹市長知道之後就將這別墅借給我使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這裡做實驗研究。”
“四處查看一下。”程明谷這會真是一頭霧水了,不過上面有了命令,程明谷也隻有執行的份。
何啟傑原本以為搬出了曹鷹的名字,自然就什麼誤會都沒有了,誰知道這些警察竟然直接就想樓上和樓下的房間衝了過去,笑容不由一沉,臉色不悅的開口:“你們是怎麼回事?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你們可以向曹市長求證,我的實驗室非同一般,關系到一項重大的醫學研究,你們沒有資格隨便闖入!”
“抱歉,何教授,曹市長在兩天之前已經被省紀委雙規了。”程父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何啟傑開口,示意程明谷他們繼續搜查這幢別墅。
“什麼?”何啟傑此時是徹底愣住了,根本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若不是眼前幾個人氣勢非同一般,何啟傑都要以為他們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騙子來糊弄自己的。
愣神之後,別墅被搜查的噪雜聲響了起來,何啟傑也猛地回過神來,隨即向著樓上的實驗室跑了過去,“你們小心一點,這些可都是重要的實驗數據,這一項的研究可是非同一般,這可是國際性的突破,你們給我小心一點!”
“後院有發現!”就在這時,負責院子外搜查的警察高聲的喊了起來,“快,獵犬有發現,拿鐵锹過來。”
整個龍鳴澗的別墅都荒廢了,植物瘋漲,大樹遮天蔽日,地上也是雜草叢生,若不是有獵犬在。這滿是雜草叢的後院還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將獵犬拉到一旁,兩個警察拿著鐵锹在地上用力的鏟了起來,曹父和曹長允還有程父他們也都跟著過來了,卻不清楚這地下埋了什麼東西引起了警犬的注意。
越挖越深,現在才三月,剛經歷了一個寒冬,土地都被凍的硬實了,好在幾個警察都年輕力壯,所以挖起來倒也很快,一直向下挖了半米多深之後,當看到白骨狀的手掌出現在視線裡時,拿著鐵锹的警察也嚇的夠嗆。
“地下埋了屍體。”挖土的警察穩了穩心神,看了一眼曹家父子,又看向程父,“局長,你們後退一點。”
幾個警察繼續開挖,一具完整的白骨已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一旁曹父和曹長允臉色陰沉的駭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荒廢的別墅後面竟然埋了死屍。
同樣站在一旁的何啟傑也嚇得夠嗆,這幾天他可是日夜都在別墅裡待著,一想到這後院竟然埋了死屍,何啟傑臉都嚇的蒼白了,這幸好是大白天,四周都是警察,這若是大晚上的,再加上龍鳴澗這荒廢的別墅區,都能將人活活給嚇死。
這邊剛挖出一句完整的屍骨,一旁的獵犬又繼續對著深坑狂吠起來。
“繼續挖。”安撫著警犬,警察都有些不敢去看曹家父子的臉,這後院隻怕不止一具屍體,否則警犬不會這樣叫。
當挖出第三具屍體時,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怔,竟然是一具孩子的屍體,身高也不過一米左右,這是曹家的別墅,這些年荒廢了,估計也隻有曹鷹來過,否則他不會將別墅借給何啟傑,那這些屍體難道都是曹鷹殺害之後掩埋的?
從挖出第一具白骨的時候,程明谷就打了電話讓法醫過來,此時法醫正在一旁研究挖出來的幾具白骨。
“初步判斷死者是被虐待致死的,頭骨處是致命傷,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具體的死因還得將屍體帶回去做詳細的檢查。”法醫臉色陰沉,即使他處理過很多屍體,也遇到過變態殺人的案件,但是此時這裡已經擺了七具屍體,其中還有一個是孩子的屍體,這讓法醫的臉色異常的難看,這兇手根本就是一個畜生、禽獸!
“將現場封鎖,嚴令其他人進入。”程父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灰敗的曹父和曹長允,之前他們都在猜測,曹鷹為什麼會被省紀委雙規,如今看來,槍斃都是輕的。
一直被雙規的曹鷹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不過好在關押了他兩天之後,第三天終於有人將曹鷹帶出一片雪白的房間,開始提審他了。
“我說過我沒有什麼要交待的身為公職人員,我對得起自己的工作。”被關押了兩天,曹鷹臉色有點的憔悴,不過精神還很好,說起話來擲地有聲。
“你這樣的官員我審理過很多,最開始的時候都和你一樣,可惜到最後熬不過去了,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我勸你也不要死咬著不放,省的自己受苦了,最後還不是一樣得交待清楚。”坐在一旁審訊的男人嘲諷的看了一眼曹鷹,將手裡頭的筆丟在桌子上,“你自己想想吧。”
“我沒有什麼需要交待的。”曹鷹絲毫不曾軟化態度,已經可以肯定省紀委的人是在詐自己,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罪證,這樣做隻不過是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