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唐宋居門口。”盛了一碗湯給陶沫,陸九錚頭也不抬的冷聲開口。
“啊?”錯愕著,痞子陸看著幸災樂禍,已經吃起來的小野猴和楊杭,瞅了瞅自己掌心裡的車鑰匙,他能說不嗎?
可惜平日裡再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但是在陸九錚面前,痞子陸也是規規矩矩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楊杭和小野猴,認命的起身去拿車,腳步一頓,痞子陸看了看陶沫和陸九錚,“上校,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這車還在唐宋居門口停著,上校和陶丫頭難道是散步回來的?好吧,夕陽西下,陽春三月,沿著江畔散步的確很浪漫,可是上校不是到點就讓陶丫頭吃飯的嗎?難道有了浪漫,飯都可以不吃了?
看著三步一回頭,眼睛都要黏到餐桌上的痞子陸,喝湯的陶沫抬頭眯眼一笑,“大叔背我回來的,放心,我會給你留菜的。”
太過於震驚之下,兩聲嗆咳聲同時響起,楊杭和小野猴側過身拍著胸口順氣,放著車子不開,走回來他們還能接受,背回來?上校什麼時候這麼平易近人了?
痞子陸也呆愣住了,傻眼的看著依舊面癱著臉波瀾不驚的陸九錚,給陶丫頭夾菜的手都不曾抖一下,痞子陸認命的拿著車鑰匙向門外走了去,好吧,是自己膽子小,經不住嚇,上校果真將陶丫頭寵到骨子裡了。
朱經理在回唐宋居的路上就撥了京城的電話,等了十分鍾之後,電話接通,朱經理立刻正襟危坐的開口,“喬部長,下午好,我這裡有點情況需要向您匯報。”
“好,情況我都清楚了,小朱你辛苦了,晚上我會聯系阿甯的。”電話另一頭,喬部長嚴肅著面容開口,一個小小的曹鷹,他從哪裡借的膽子敢這樣算計阿甯。
喬部長之所以肯定馬致遠不是陶靖之殺的,是因為陶沫的關系,陶沫已經開始著手研究治愈喬甯被毀的右臉,就衝著這份關系,陶靖之如果真的要追求喬甯,絕對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弄死馬致遠。
掛了朱經理的電話之後,喬部長就撥打了喬甯的手機,嚴肅的面容倒是柔軟下來,帶著身為父親的慈愛,“阿甯,吃飯了嗎……”
一番關切的詢問之後,喬部長這才正色開口道:“我已經聽朱經理說了,阿甯,陶靖之和曹鷹,這兩個人你相信誰?”
“爸,我已經聽沫沫說了曹鷹的事,馬……致遠的死肯定是曹鷹動的手,和陶家沒有關系。”喬甯不曾想害過馬致遠,他們婚姻的結束,隻能說是有緣無分,可是馬致遠卻也是因為自己而死,但是喬甯被陶沫開導之後,愧疚之情倒是減少了一些,畢竟動手的人是曹鷹,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個傻女兒啊,比陶沫年紀大了一輪都不止,卻還是這麼容易相信人,喬部長嘆息一聲,“你就沒有想過如果陶沫是欺騙你呢?為的就是博取你對陶靖之的好感,你的身份剛一暴露,就有這麼人前僕後繼,阿甯,我怎麼放心你啊。”
“爸,你多想了,沫沫怎麼可能騙我。”對陶沫是絕對的相信,喬甯也知道喬部長隻是隨口一說,也笑著打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喜歡這個丫頭,”
當年自己的孩子如果沒有流掉,或許也會和沫沫一樣,會笑會鬧,會哄著自己關心自己,明明年紀小了這麼多,卻老氣橫秋的教育自己這個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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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就好,陶靖之和陶沫都沒什麼問題,你可以放心交往。”能感覺出喬甯的心情不錯,喬部長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來馬致遠的死亡對阿甯的影響並不大。
喬部長這輩子最掛心的就是這個善良溫柔的女兒,日後自己要是走了,喬部長也擔心自己的政敵會對喬甯動手,尤其是這幾年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喬部長也是越來越不放心。
雖然那些人明面上不會動手做什麼,可是阿甯那性子,太善良也太相信人,被人算計了隻怕都察覺不到,如此說起來,陶靖之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到了喬部長這個位置,看問題的格局和普通人就完全不同了,他不願意喬甯政治聯姻,太累,大家族裡的是是非非能將喬甯給生吞了,原本以為普通人家就好一點,環境單純,可惜馬致遠的事給了喬部長一擊重創。
如今看起來,陶靖之風度翩翩、英俊優雅,這一點和阿甯倒是很相配,能將陶家逐漸漂白,足可以證明陶靖之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陶沫那丫頭,心善,否則當初她就不會冒險敢給秦老首長動手術,醫者父母心,陶沫當得起這五個字。
因為喬甯在潭江市,所以潭江市的情況,喬部長一直關注著,陶家漂白了,南江省又是畢昀的管轄地,楊杭這個年輕的市長日後肯定會往省委調,他是陸家的人,陸家的人品,喬部長是完全相信的。
陶靖之和楊杭交好,陶靖之的人品也是有保證的,如此一來,將阿甯交給陶靖之照顧,喬部長倒真的放心了,也許自己該抽時間去一趟潭江市。
馬致遠的被殺,從明面上來看,所有證據都指向陶靖之,當然,被直接牽扯進來的人是陶管家,陶管家進了公安局,在口供之後被暫時被關押了,。
隨後陶家的律師就開具了醫院的證明,將陶管家保外就醫給帶出來了,隻是無法離開醫院病房,門外都有警察看守著。
“痞子,別墅這邊發現了新情況。”從發現了曹鷹的秘密之後,龍鳴澗別墅就已經被操權親自帶人過來給牢牢監視了,“剛剛發現曹鷹開車帶了一個中年男人過來了,我立刻把照片發給你。”
這個別墅是曹鷹最大的秘密,他每一次前來,中途都會換了兩輛車,而且都是半夜偷偷的過來的,這也說明曹鷹行事謹慎小心,這一次他竟然帶了人過來,簡直太奇怪了。
這邊操權將剛剛拍下的照片傳給了另一邊的痞子陸,繼續嚴密監視著曹鷹的別墅。
另一邊,痞子陸將照片輸入到了系統之後,迅速的查找著對方的身份,“何啟傑,男、四十五歲,現任潭江大學生物研究系教授。”
看著屏幕上關於何啟傑的資料,痞子陸也有幾分不解,何啟傑和曹鷹是大學同學,後來一起出國留學了,能任職潭江大學裡面肯定有曹鷹的幫忙,這個人應該是曹鷹的人,可是他來別墅做什麼?
曹鷹別墅裡並沒有被他折磨的女人了,當查到了龍鳴澗別墅的時候,操權就帶人親自過去了,找到了隱秘的地下室,不過裡面已經沒有人了,估計是曹鷹處理了,畢竟他想要攀上喬部長,自然要將過去的痕跡掃除幹淨。
“大熊,難道曹鷹改行找男人了?”痞子陸將何啟傑的資料告訴了操權,一邊沒個正經的調侃。
“他們倆搬了很多東西進來。”操權這邊還在監視著,通過監控探頭拍攝到的畫面,清晰的可以看見曹鷹和何啟傑從車子後備廂裡搬出了不少書籍資料夾,還有一些小型的實驗器械。
立刻調轉了室內的監控探頭,操權發現曹鷹和何啟傑正將別墅的一間書房填充了大量搬過來的書籍,資料夾也都整齊堆放在一旁,將實驗器械也都放到書桌上。
聯想到何啟傑的生物學研究教授的頭銜,操權猜想他們這是要布置一個簡易的實驗室,因為那些書籍都是和中藥材有關,而且還有些是關於燙傷的研究書籍和資料。
“晚上等上校過來,我們來看看曹鷹到底有什麼貓膩。”痞子陸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原本已經打算收網,直接拿下曹鷹了,沒有想到他又出幺蛾子了。
曹鷹和何啟傑忙碌了一整天,果真在別墅裡打造了出了一個小型的實驗室,再加上書房那些資料和書籍,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陶沫是跟著陸九錚下車的,畢竟術業有專攻,聽操權說這邊有不少的關於醫學的資料,陶沫也好奇的跟了過來。
“上校,陶丫頭。”操權迎了過來,快速的向著陸九錚匯報著情況,“曹鷹和何啟傑是下午五點半離開的,我已經派人跟著他們,實驗室就在二樓的書房裡。”
整幢別墅裝潢的很奢華,看得出當年曹家也想要借借龍鳴澗的龍氣,誰曾想後來風水大師說這裡不但沒有龍氣,而是兇煞之地,整個龍鳴澗的別墅都荒廢了。
“看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陶沫推門進了二樓的書房,若是不事先知道,還真以為這裡是某個醉心研究的人的書房,書架上是大量專業的醫療書籍,桌子上堆放了許多的試驗資料,角落的桌子上則是實驗器械。
可是隨著翻看這些資料,陶沫眉頭越來越皺,竟然都是燙傷的資料!放下手裡頭的資料,陶沫快速的翻起其他的資料,也都是關於燙傷的,而且研究方向不是西醫,而是中醫對燙傷治療的恢復,甚至包括了針灸這一類的治療,還有一些民間的偏方,資料之齊全,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準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