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致遠就算真的是陶靖之派人殺的,身為陶家人,陶家昌也該幫著藏著掖著,誰曾想他像是抓住陶靖之的把柄一樣,大咧咧的將所有人都叫過來,要置陶靖之於死地。
見陶靖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定了,而自己又真的拿不出什麼有用的證據來,陶家昌不由又惱火又焦慮,瞄到一旁的曹鷹,不由眼睛一亮,“小舅子,你可知道我為人的,我絕對不會說謊,反正視頻裡那個兇手我就是在大宅外看見過。”
曹鷹抱歉的看了一眼陶靖之,無奈的看著乍呼呼的陶家昌,“好了,姐夫,沒有證據的猜測就不要說了。”
一看曹鷹這個小舅子都不幫自己,陶家昌就急起來了,蹭一下站起身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有殺人動機啊,家主要追求喬小姐,那馬致遠肯定是一大障礙,他人一死,家主自然可以趁虛而入,成了喬部長的女婿,那他的家主之位可以坐的牢牢的。”
說到這裡,陶家昌滿臉不屑的冷哼一聲,陶靖之一貫裝的的多麼溫和儒雅,結果呢?還不是個小人,喬甯那右臉可是毀容了,大晚上的看到還不得嚇死,陶靖之為了保住家主的位置,還真是舍得犧牲色相。
“陶先生,還請慎言!”站在喬甯身旁的朱經理彌勒佛一般的胖臉一沉,警告的看著口無遮攔的陶家昌,自家小姐的名譽可不是他能隨便詆毀的。
這才想起喬甯身份的非同一般,陶家昌心虛的幹幹一笑,慢悠悠的坐了下來,反正不管如何馬致遠肯定是陶靖之殺的,就算沒有證據,想必喬甯也不會和陶靖之走到一起。
“陶家主,事已至此,還希望陶家主可以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身為馬致遠死亡案件的負責任,程明谷正色開口,“我希望可以詳細調查一下陶家下面的人員關系。”
如果說不知道曹鷹的真面目,陶靖之隻怕以為今天這事隻是陶家昌為了家主之位來陷害自己,如今看了一眼曹鷹,陶靖之可以肯定馬致遠的死和曹鷹絕對脫不了關系,陶家昌這個混蛋不過是被曹鷹利用了,自己被扣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曹鷹卻被摘的幹幹淨淨,為了追求喬甯,曹鷹還真是不擇手段。
“陶家下面的人多復雜,就不勞煩警方動手調查了,回去之後我會親自調查,有了結果之後會通知程少的。”陶靖之態度淡然的拒絕了程明谷的提議,曹家和程家走的近,曹鷹又隱藏的那麼深,陶靖之絕對不可能讓程明趁機調查陶家。
“家主,你這是心虛了吧?”陶家昌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得意洋洋的冷哼一聲,“俗話說的好,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家主你為什麼拒絕警方的調查?”
“夠了,我看你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陶靖之看似溫潤的黑眸倏地一沉,冷冷的目光銳利的盯著得意忘形的陶家昌,陶靖之從來不說心慈手軟的人,心善的人接不了陶家家主的位置。
如今曹鷹既然要倒了,曹家即使沒有攙和進去,也必定會被削弱,那麼二叔這一脈就沒有了外援,一抹冷厲的寒光從陶靖之眼中一閃而過,有些人也到了該收拾的時候了。
陶靖之對於馬致遠被殺一案一直是支持的態度,這一次突然拒絕警方介入,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詫異一愣,難道陶家主真的是殺人心虛了?
曹鷹也有些的疑惑,說實話陶靖之是個人物,外表看似溫和,實則精明狠戾,按理說陶靖之不應該拒絕程明谷的提議,眉頭皺了皺,曹鷹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卻是達到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隻需要等待它發芽成長即可。
這一出鬧劇以陶家昌突然到公安局報案,說自己認識視頻上的兇手開始,到此刻,被陶家保鏢強行押上了汽車而結束。
Advertisement
“喬小姐。”公安局大門外,陶靖之看了一眼喬甯和朱經理。
“陶家主不必多言,我相信你。”喬甯溫柔一笑的打斷了陶靖之的話,一雙瑩潤的眼眸清澈見底,卻是滿滿的信任。
在黑暗裡待的太久,此時突然對上喬甯這一雙幹淨透亮的眼,陶靖之一怔,卻也感動喬甯的信任,此時俊逸的臉上也不由染上幾分笑意,“如此就多謝了,喬小姐和朱經理留心曹鷹,我先告辭了。”
看著說話這一句話就離開的陶靖之,喬甯隻是詫異他最後一句話裡的意思,倒是一旁的朱經理眉頭緊鎖著,陶靖之到底是什麼意思?
經營唐宋居這麼多年,朱經理自然不是真正和善的人,關於陶家和陶靖之,朱經理也有些了解,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外表看似的溫和優雅,可是說他會派人殺了馬致遠,朱經理倒是不相信的,手段太拙劣。
可是陶靖之之前拒絕警方調查陶家,又讓朱經理有些懷疑,難道陶靖之真有問題?他對小姐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還不等朱經理想明白,就聽到陶靖之那句留心曹鷹的警告,倒是讓朱經理整個人都亂了,馬致遠被殺難道和曹鷹有關系?
不得不說,短短幾秒時間,朱經理腦海裡已經想了很多,如果陶靖之真的是無辜的,那麼馬致遠的死很有可能就是曹鷹指使,借著陶家昌的手來陷害陶靖之,曹鷹一直在追求自家小姐,難道真是他做的?
可是如果陶靖之就是兇手呢?他故意丟出這樣似是而非的一句話,朱經理一時之間也想不透,看到曹鷹過來了,立刻收斂了點表情,恢復一貫的和善模樣。
“喬小姐,我送你們回去。”曹鷹溫雅的笑著,看了一眼陶家離開的幾輛車,不由搖搖頭,“我姐夫為人不說也罷,他說的話不足為信,這事和陶家主絕對沒有一點關系。”
“我知道。”喬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曹鷹,即使他開口,喬甯也不會相信陶靖之會出手殺人的。
陶靖之有沒有追求自家小姐的打算,朱經理是沒有看出來,但是曹鷹的目的是顯而易見,此時看著給陶靖之開脫的曹鷹,朱經理心裡倒是七上八下的。
陶家是潭江是黑道第一家族,手底下的小弟很多,但是真查起來也容易,依照視頻上的身高體型一對比,就可以篩出一部分人,再詢問一下事發當晚的行蹤,有沒有人證明,雖然事情繁瑣,但是要查起來也不難。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一輛黑色的汽車嘎吱一聲停到了陶家大宅前面,陶家昌如同憤怒的野獸一般,甚至顧不得後面的二叔公,瘋一般的向著陶家大宅衝了進去。
“陶管家,你給我滾開,陶靖之在哪裡?他在哪裡?”陶家昌是真的要瘋了,一開始他以為陶靖之是排查尋找視頻上的殺人兇手,誰知道陶靖之竟然是為了查自己的底細。
兩天的時間,二叔公一脈的人被抓的抓,被換的換,所有他管理的地盤和產業也都被陶靖之直接收回了,換上了家主一脈的人,陶家昌手底下的人和生意被清洗了九成。
“家主在正義堂。”陶管家沒有理會發瘋的陶家昌,看先臉色陰沉走進來的二叔公,態度依舊恭敬,“二爺,家主再正義黨,二爺請。”
“哼。”二叔公再沒有了過去那種孤僻冷傲的模樣,此時也陰冷著臉,大步向著正義堂的方向走了過去,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陶靖之這是要收攏手中的權力,打壓自己一脈。
“陶靖之,你到底什麼意思?”嘴裡憤怒的叫罵著,陶家昌衝進正義堂,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倒是嚇了一跳。
隨後又憤怒的看向罪魁禍首陶靖之,咬牙切齒的怒罵,“你憑什麼打壓我的人,憑什麼將我手裡頭的地盤都收了?”
“就憑我是陶家的家主。”端坐在主位上,陶靖之冷眼看著發瘋狂吠的陶家昌,“從此之後,二叔一脈所有的權利收回,你們若是安生,自然平平安安,若是再折騰,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不顧手足之情。”
“家主好大的威風!”二叔公壓抑著怒火,瞄了一眼在座的人,都是陶家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來陶靖之真的要動手了,隻可惜陶靖之行動太突然太快,打了自己措手不及。
“堂哥做的那些事,二叔難道不清楚嗎?”陶靖之冷聲開口,示意的看了一眼陶管家,陶管家將手裡頭厚厚的一沓文件遞了過去,“剛剛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查看過了,以堂哥的所作所為,按照陶家家規,逃不過一個死字。”
二叔公眼神陰狠的駭人,並沒有接過陶管家手裡頭關於陶家昌的調查證據,冷冷的看著陶靖之,“那家主為了剝奪家昌手裡頭的權力,難道就可以和馮家合作,出賣陶家的利益嗎?”
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陶家昌手底下不幹淨,一旦陶靖之清查,這是逃不掉的罪名,但是因為二叔公一脈從事的都是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陶靖之為了漂白陶家,絕對不會再接手這些生意,所以這一塊都交給了馮家。
在二叔公看來陶靖之就是叛徒,為了打壓自己這一邊,不惜勾結外人,冷眼看著陶靖之,二叔公質問的聲音陡然之間拔高的狠戾,“難道我說錯了嗎?家昌有罪,難道家主你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