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了解陶沫的性子,再加上陶沫曾經意外的救了秦老首長,雖然後續的事情祁五爺他們並不知情,上面下了封口令,祁五爺也不會冒失的去調查,但是他多少有些相信陶沫的醫術。
再對比惱怒到失態的洪專家,祁五爺怎麼看都感覺陶沫似乎更靠譜一點,雖然她年紀輕輕的,但是這份沉穩的氣度就是底氣足、信心足的表現。
“陶沫,你不要信口雌黃,你自己看不出正則哥哥的病,就來誣陷洪專家,洪專家可是京城保健局的,醫術一流,否則祁家也不會特意請了洪專家給正則哥哥看病。”牧琳像是逮到了陶沫的把柄一樣,惡狠狠的盯著陶沫,隨後還期待的看向一旁的東方亦,這一次東方哥哥該知道陶沫的真面目了吧!
東方亦完全相信陶沫的醫術,所以此時看著暴怒的洪專家,也不由的站起身來,“我給祁少把脈。”
“麻煩了。”面對陶沫和洪專家的衝突,祁正則依舊是很平靜,似乎一點不擔心自己的身體被洪專家給醫壞了,這份冷靜和氣度的確是世家子弟的風範,難怪比起祁易邺,祁五爺一直希望可以醫治好祁正則。
東方亦放下手裡頭的病例,手指搭上了祁正則的手腕,仔細的感覺著脈息,漸漸的,東方亦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如同陶沫之前的診斷一樣,祁易邺的身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為什麼會越來越虛弱。
這邊東方亦結束診脈之後,周寰宇其實更擅長的醫藥類,所以診了脈之後,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想想如果連東方亦都查不出病因,自己查不出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眾人暫時都忽略了陶沫和洪專家的爭執,紛紛上前給祁正則進行診脈,望聞問切都來了一遍,但是所有人同樣是查不出病因。
而且之前觀看祁正則的病例,眾多專家也發現不但中醫沒辦法,西醫同樣如此,各種抽血化驗微量元素檢查,同樣查不出任何的病因,總之祁正則的身體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天比一天虛弱。
“這是我給祁少開的調養方子,眾位專家可以看看。”洪專家此時也稍微冷靜了一點,隻是臉色依舊鐵青,從助手那裡拿過藥方遞給了黃專家,冷冷的目光仇恨的盯著陶沫,“我倒要看看誰敢說我草菅人命!”
眾人看了藥方,也仔細推敲了上面的用藥,不得不說在保健這一塊,洪專家的確有一手,這方子開的也很精妙。
方子裡的生蒲黃、當歸一類的也都是補氣血養精血常用的藥材,雖然查不出祁正則的病因,但是這溫補的藥方也絕對稱得上是對症下藥。
這一次眾人都沒有忽略陶沫,畢竟說洪專家亂用藥的人是陶沫,所以這藥方最後也傳到了陶沫手裡頭。
生蒲黃70克,滑石粉30克,桅子(炒)30克,當歸30克,生地30克,木通30克,赤茯苓30克,生甘草30克,因為這幾味藥材裡有治療湿熱之症的,所以又添加了地錦草30克。
“陶沫,你倒說說看我這方子哪裡有問題?”洪專家冷哼一聲,倨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陶沫,今天陶沫若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洪專家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場其他專家也都紛紛看向陶沫,有些人懷疑陶沫是不是太冒失了,畢竟以祁氏集團的財大氣粗,即使換了洪專家給祁正則調養身體,但是他開出來的藥方,祁家必定會重新找其他醫生仔細看過,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會給祁正則用,而且這方子的確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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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祁少吞服的藥丸裡加了野山參吧?”陶沫將藥方放了下來,清澈的目光看向洪專家,之前祁正則呼吸不暢的時候,洪專家拿出藥瓶倒了一顆藥給祁正則吞服,之後祁正則臉色就舒緩了不少。
洪專家倒是詫異的一愣,沒有想到陶沫還真有幾把刷子,竟然知道自己特制的藥丸裡用了野山參,不過倒也沒有多在意,“人參滋補元氣,祁少身體虛弱,精氣虧損嚴重,野山參和其他十多味中藥合成藥丸,正好滋補祁少的身體,否則祁少早就撐不住了。”
“可是洪專家難道沒聽說過物極必反嗎?”陶沫出聲打斷了洪專家的話,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祁正則,“我雖然還不清楚祁少的病因是什麼,但是祁少的五髒六腑都是健康的,所以祁少的病不是因為身體內部器官出現問題導致的,可是洪專家給祁少開的方子都是溫補之物,雖然藥性溫和,但是喝了這麼多年,再溫補的藥材也會變成虎狼之藥,更何況祁少的身體並不需要滋補。”
陶沫此話一出,讓在場不少專家都不由的凝眉思索起來,他們也發現了祁少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器官都很正常,隻是因為未知的原因在不斷的虛弱,常年喝溫補的藥方,這對身體的確有害,是藥三分毒,野山參這一類的大補藥材對壯年的人隻會起到反作用。
“你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你沒有發現祁少的身體並沒有因為這些藥材而惡化嗎?”洪專家在錯愕一怔之後,立刻抓準了要點來反駁陶沫。
如果按照陶沫所說,祁正則不需要滋補身體,可是卻吃了這麼多年的補藥,那身體肯定就早就問題了,但是剛剛眾位專家都把了脈,祁少的身體器官都很正常,並沒有被補出問題來,所以陶沫的說法在事實面前就站不住腳了。
“洪專家,你何必在意陶沫的話,她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自己找不出病因,又怕丟了臉面,所以在這裡胡攪蠻纏,想要蒙混過關!”牧琳信誓旦旦的開口,鄙視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陶沫。
雖然牧琳不了解中醫,但是東方哥哥可是被稱作中醫天才,陶沫比東方哥哥還要小幾歲,她能有什麼醫術,不過是徒有虛名的騙子。
“黃局長,我看你們潭江市專家組可以好好整頓一下,不要讓陶沫這樣的騙子敗壞了你們的名聲。”牧琳看向黃局長,雖然說是提議,可是態度卻是無比的堅定,帶著幾分蠻橫和跋扈,“這樣的人就該被開除出專家組,一輩子不能行醫!,如果黃局長不敢做,我想會有其他人願意代勞的。”
牧書記的勢力雖然是在長寧省,但是一省大佬,若是要對付一個陶沫,即使她是鄰省的人,那也絕對是手到擒來,牧琳話裡的意思很明確,如果黃局長不將陶沫開除掉,那麼自然有人會代替黃局長的職位,然後將陶沫給開除。
東方亦此時眉頭緊鎖著,他在思考陶沫剛剛的話,喝了那麼多溫補的藥材,為什麼祁正則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些藥材的藥效補去什麼地方了?
越想越感覺一頭霧水,想不通的東方亦不由的看向陶沫,“那些溫補藥材到底在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洪專家原本聽著牧琳針對陶沫,隻感覺無比的痛快,一個黃毛丫頭也敢質疑自己的醫術,簡直自尋死路,可是這邊還沒有痛快三分鍾,東方亦竟然也開口質疑自己的藥方,這讓洪專家再次氣的鐵青了臉。
對於陶沫的醫術,在場這些專家是褒貶不一,但是東方亦的天才之稱,所有人還是很認可的,聽東方亦這麼一說,眾人也不由的愣住。
“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祁少這幾年身體虧損的速度是不是越來越快?”陶沫正色的看向祁正則,這樣一個驚才豔豔的男人卻常年沉疴,可是即使面臨死亡,他的雙眼依舊冷靜鎮定,能保持這樣的心態真的不容易。
“這些年的確是越來越嚴重。”祁五爺眉頭皺了皺,已經有幾分懷疑的看了一眼洪專家。
祁正則病的越來越嚴重,祁五爺和祁家所有人都沒有什麼懷疑,畢竟都病了十五年了,到了後期祁正則身體越來越虛弱也很正常,若是繼續下去,最多也就撐個三五年。
“所以我判斷那些溫補的藥效之所以沒有對祁少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是因為這些藥效滋補了祁少身體裡未知的病因,所以導致祁少身體的虧損越來越嚴重。”陶沫平靜的解釋。
“打個簡答的比喻,祁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戰場,未知病因就是入侵的敵人,祁少常年喝補藥,這就如同給敵人送糧草,壯大了敵人,自然就加快了敵人侵略的速度。”
語不驚人死不休!陶沫此言一出,洪專家整個人氣的渾身直發抖,想要怒罵陶沫,想要斥責她胡言亂語,可是喉嚨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面色青青白白的扭曲著,愣是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原來如此。”東方亦倒是明白了點了點頭,難怪喝了這麼多年的補藥,祁少的內髒器官一點沒有被補壞,原來這些藥效都滋補了未知的病因,也就造成了祁少身體越來越虛弱。
祁正則愣了愣,震驚的看著面容平靜的陶沫,對上她平靜而清澈的雙眼,即使祁正則一貫冷靜自若,此時也感覺有幾分的悲涼和難過,自己喝的藥卻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相對於祁正則還算冷靜的態度,祁五爺的臉徹底陰沉下來,那一雙眼此刻滿是狠戾的殺氣,看向洪專家的眼神更是陰森的駭人。
“你……你……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而已……陶沫,你有什麼證據?”洪專家被祁五爺給嚇的渾身一個顫抖,對著陶沫結疤的反問著,其實之前洪專家也有這樣的疑惑,但是他並沒有多想。
更何況祁家也找了很多專家給祁正則看病,也是一直查不出什麼來,所以洪專家理所當然的繼續給祁正則滋補身體。
陶沫看著結巴反問的洪專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心虛和惶恐,身為京城保健局的專家,洪專家又醫治了祁正則多年,陶沫提出的疑惑他應該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