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眼神清冷甚至帶著幾分寒意,“馬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已經錯過了我喬姐,就不要過多糾纏,想想你的母親,你的兩個姐姐,還有她們的兒子女兒,你若是好聚好散,你們馬家還是馬家,你若是再糾纏,我可以保證你們馬家會妻離子散,人命這東西最不值錢,不相信的話,馬先生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母親,當初她們為什麼會灰溜溜的離開潭江市。”
馬致遠呆滯的看著面容清冷,眼神充滿冰冷殺機的陶沫,那種冷漠到極點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自己,再看著陶沫身後高雅輝煌的唐宋居,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馬致遠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
如果說剛剛從陶靖之身上,馬致遠看到了豪門的強勢和霸道,那麼此時陶沫身上展露的則是豪門子弟的冷血狠戾,草菅人命對他們而言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心倏地一下墜入到冰窖裡,馬致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唐宋居,可是他卻清楚的明白陶沫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敢對馬家人動手,如果自己繼續追著阿甯的話。
“喬小姐,多謝了。”朱經理從暗處走了出來,感謝的看向陶沫,自家小姐就是性子太和善,缺少了這份狠戾,否則也不會有那麼一段悲慘的婚姻。
瞬間收斂了氣勢,陶沫不在意的擺擺手,“希望喬姐不怪我擅作主張就好,不過隻要有馬家人在,投鼠忌器,馬致遠是不會再來糾纏喬姐了。”
“哼,他算什麼男人!”朱經理不屑的冷哼一聲,打心底看不起馬致遠,當年他為了孝順自己的母親,就任由小姐被馬老太太折磨。
如今為了馬家人的安全,馬致遠依舊會選擇放棄小姐,這樣的男人隻適合找一個普通的女人結婚生子,門當戶對終究是有它的道理的。
從唐宋居出來依舊九點多了,陶沫看向俊雅不凡的陶靖之,頑皮一笑,“陶叔,你是不是看上我喬姐了?”
陶靖之側目看向唯恐天下不亂的陶沫,大手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瞎說什麼,我隻是將她當成妹子罷了。”
陶靖之這一生裡隻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陶野的母親,一個熱烈如火的女子,熱情爽朗,有著男人都沒有的氣度。
隻可惜在一次黑幫衝突裡,那個明烈如火的女子為了給自己擋子彈而死,從此陶靖之就不曾再愛過其他女人,或許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代替他記憶最深處那個明亮的女人。
在陶靖之的一生裡,那個女子用生命在他的記憶裡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從此成為永恆,陶靖之也關閉了心扉,他這一生的感情都已經葬送,便不會再愛也無法再愛。
“好吧,我不亂說了。”陶沫不好意思的道歉,也對,陶叔和人相處,雖然帶著幾分目的性,但是卻不會為了利益而出賣感情。
拿回了證件,陶沫老街的藥店也正常開張,陶沫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從衛生局沒交罰款就將證件拿回來了,四周的街坊鄰居頓時都明白,陶沫這小姑娘家裡肯定關系硬,所以和陶沫相處時就多了幾分熱情熟絡,卻沒有人敢因為陶沫年紀小,看著又文靜而欺負她。
“明天早上八點,潭江大學會議室專家研討會,我知道了,謝謝黃局長。”掛了電話,陶沫將整理好的藥材放回抽屜裡,黃局長對自己這個專家隻是無視,這還算態度好的,隻怕其他專家會看不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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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了聳肩膀,陶沫已經絕對發揮自己厚臉皮的一面,明天一早準時去專家組報道,左右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陶沫的專家身份在專家組並沒有傳開,所以第二天會議室裡,當陶沫進來時,幾個已經過來的專家正坐在一起討論著之前看過的病症,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陶沫,“給我們將茶杯滿上。”
看著他們空掉的茶杯,陶沫也沒有在意,拿過放在角落的熱水瓶將幾個空掉的茶杯重新倒滿了熱水,也乖巧的站在一旁聽著。
“這一次長寧省絕對是來者不善。”其中一個老專家嘆息一聲,憂心忡忡的開口:“雖然我們專家家勢力也不弱,但是長寧省可是有備而來,隻怕不好對付。”
“哼,怕什麼?我們潭江市的專家組代表的可是整個南江省的醫療水平,這些年接診了多少疑難雜症,更何況還有黃局長這個頂梁柱在。”一旁一個四十多歲的專家氣呼呼的回了一句,倒是戰意十足,分明是不畏懼長寧省的挑戰。
“曹副市長來了。”不知道是誰眼尖的看見進門的曹鷹,幾個正討論的專家也都站起身來,他們雖然是中醫界的泰山北鬥,但是這一點人情世故也是明白的,更何況曹鷹在西醫這一塊也是實力雄厚,不容小覷。
“各位專家都請坐,不用客氣。”曹鷹溫和笑著,一一和眾位專家握著手,這才看向一旁的陶沫,“陶沫也過來了。”
見曹鷹和陶沫認識,在場的專家也沒有多在意,潭江大學最出名的就是中醫系,今天的研討會也是高規格的,估計是找了曹副市長的關系,讓陶沫這小姑娘明著說是幫忙端茶倒水發發文件什麼的,實質是來旁聽的,若是可以得到某個專家的青睞,收為弟子就更好了。
黃局長是和另外幾個專家一起過來的,同時和上一次一樣無視了陶沫的存在,和在場的人打過招呼之後,黃局長和曹鷹坐到了一起,今天隻是南江省中醫研討會之前的一個小會,目的就是為了應對來勢洶洶的長寧省專家組。
“黃局長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更何況我也相信我們專家組的實力,再者比賽第二,友誼第一,我們需要的是進步,我們潭江市專家組的名聲也不是一次比賽的輸贏就能抹殺的。”
曹鷹溫和笑著,幾句話就讓四周的專家都樹立了信心,不得不說曹鷹的確長袖善舞,很適合政途。
差不多七點五十左右,所有的專家都已經到達了會議室,聚集在一起討論的專家也依照各自的名牌落座,有眼尖的人發現其中一個名牌上寫的是陶沫的名字,雖然是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但是也不由的愣住了。
再定睛一看,果真見陶沫走到寫有自己名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這是潭江市專家組的研討會,能落座的都是中醫界的專家,突然看到陶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坐在後面,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曹鷹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幕,掃了一眼鎮定自若的陶沫,不得不承認陶靖之很有眼光,陶沫身上的這份氣度比起很多豪門子弟更強。
“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陶家的小輩陶沫,也是我們潭江市專家組最年輕的專家,前幾天是由省衛生廳推薦過來,黃局長親自接待的,不過陶沫年紀小,各位專家也要多照顧照顧這丫頭。”
曹鷹站起身來笑著開口將陶沫介紹給了在場的各位專家,“陶沫,你也站起身來說兩句,和各位專家前輩問個好。”
這邊曹鷹剛說完,已經有脾氣暴躁的專家冷了臉,“這簡直是亂彈琴!”
“這關系後臺可夠硬的,但是這麼年輕的專家?說出去還真是丟我們專家組的臉!”
“好吧,長寧省的專家組還沒有來,我們這邊就先丟一個大臉了。”
面對眾多專家那種不屑的嘲諷的鄙視的眼神,陶沫神色卻是不變,站起身來,“我一直跟著師傅學醫,如今能進入專家組,還希望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季老頭並沒有問陶沫的醫術是跟誰學的,但是因為秦老首長的事情,為了保護陶沫,季老頭對外一直宣稱陶沫是自己從小教授的弟子,剛好季石頭從京城失蹤了十多年,這樣一來這個謊倒是圓上了,外人也不會懷疑。
“你師傅是誰?”聽到陶沫這話,其中一個專家不屑的看著陶沫,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自稱專家,真是不知所謂。
面對眾人可以說是仇視的眼神,陶沫悠然一笑,“想來各位前輩應該也清楚,師傅當年被稱為季石頭,擅長針術,所以也被稱為季九針。”
“什麼?季九針的弟子?”如果說之前還有人說陶沫狂妄,甚至打算將她趕出專家組,但是當陶沫報出季石頭的名號之後,卻再沒有人敢開這個口了。
季石頭,號稱“季九針”,這是中醫界真正的國手御醫,雖然季石頭失蹤了十多年,但是他的九針術卻是名副其實的起死人、肉白骨,是中醫界的泰山北鬥,他的徒弟,不管陶沫醫術如何,絕對沒有人再敢將陶沫趕出專家組。
自己若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家世背景,即使真有一身精湛的醫術,隻怕今天也會被唾沫給淹死,陶沫忽然有些的感慨,自己相當當一個普通人,這個想法似乎真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