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和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攪和進來的?老爺子的電話你不接,直接打到我這裡來了。”畢書記笑著看了一眼面癱臉的陸九錚,陸家的事情小九都從來不摻合,這一次竟然卷進了秦老首長的事情裡,這可是一趟渾水,也難怪陸老爺子又是震驚又是惱火。
操權派兵封鎖了小樓,楊杭滴水不漏,其他人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可是京城那些人卻知道操權和楊杭都是陸家的人,如今陸家把守著小樓,這是什麼意思?陸老爺子打算接手秦老首長的兵權?
一時之間,陸老爺子和陸大哥他們的電話也是響個不停,旁敲側擊打聽情況的接二連三,讓陸老爺子和陸大哥都傻眼了,陸家在這件事裡至多就是照顧一下秦老首長的那些死忠部下,根本沒打算瓜分秦老首長的兵權!
畢竟陸家的權力和地位已經到達頂峰了,如今處於各方勢力平衡的狀態,陸家如果再伸手瓜分秦老首長的兵權,勢必會引起其他幾方勢力的忌憚,說不定他們會聯手起來抵制陸家。
而陸家不動手,放棄這一次的機會,則是賣給各方勢力一個人情,誰知道陸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攪和進來了,陸老爺子一頭的霧水,還以為是陸家有什麼人膽子肥了,偷偷的出手。
結果陸大哥一查,還真是陸家有人出手了,而出手的竟然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陸小九!偏偏陸九錚常用的手機打不通,整個小樓的信號又都封鎖了,陸老爺子隻能將電話打到了畢昀這裡。
畢昀也詫異陸九錚怎麼攙和進來,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兵權,再想到被關押了三天的褚老爺子這些專家、御醫,畢昀目光閃了閃,難道是因為那個給秦老首長主刀的醫生?
陸九錚黑沉沉的目光盯著畢書記,冷著面癱臉,“無可奉告。”
被噎的徹底無語的畢昀挫敗的看著油鹽不進的陸九錚,難怪老爺子電話回打到自己這裡來,估計就是打通了也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來。
三天前被這些大兵拿走了手機關押到了會議室裡,褚老爺子這些人的確是氣的夠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是誰知道這一關就是三天。
三天來這群人隻能窩在會議室裡,累了隻能趴桌子上睡一下,共用一個衛生間,連洗漱用品都沒有,送過來的也是最簡單的快餐盒飯。
這一次褚老爺子他們可是遭足了罪,不過是短短三天的時間,一個一個灰敗著臉,烏青著黑眼圈,甚至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想著什麼時候能出去,好好洗個澡吃頓飽飯再睡一覺,這三天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褚若筠等人看著被幾個大兵守衛的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看著一身狼狽從裡面走出來的褚老爺子等人,不由震驚的一愣,隨後連忙跑了過去,“爺爺,你怎麼了?”
“我沒事。”有氣無力的開口,褚老爺子拍了拍了褚若筠的手,這會卻是連發火的氣力都沒有了,被關押了整整三天啊。
第一天的時候褚老爺子還能沉住氣,第二天馬主任他們這些脾氣暴躁的開始不斷的叫罵、威脅,但是那些大兵就跟木頭人一樣,到了第三天,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報仇也得等出去之後再說。
“你們等著,給我等著!”馬主任聲音嘶啞著,眼睛裡充滿了血絲,惡狠狠的指著操權和他身邊的這些大兵,“你們敢這麼對待我們!這是非法囚禁,你們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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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專家、黃專家也都是憤恨的盯著操權,眼睛裡火光直冒,任誰被這樣關押三天也受不了,更何況他們這些有身份有家世的專家、御醫。
罵完之後,馬主任眼睛一亮的看向走在最後面的畢昀,連忙上前,“畢書記,你來的正好,今天我一定要討個說法!他們憑什麼將我們給囚禁起來!畢書記,南江省可是你管轄的地盤,竟然還有這樣目無法紀的人,私自囚禁衛生部的專家!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麼?要造反嗎?”
饒是畢昀也被褚老爺子、馬主任他們此時這狀態給嚇了一跳,這幸好是冬天,這要是夏天,估計人都能臭了,小九這到底和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將褚老爺子他們就這麼當成犯人給關押起來了。
“褚老爺子,不如你們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我們稍後再說。”畢昀笑著看向被折騰的夠嗆的褚老爺子,頭都痛了,他們到底是怎麼著了小九,否則絕對不會是這樣待遇。
褚老爺子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此時的確不是說話的時機,任由褚若筠扶著自己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隻是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快速的劃過一抹陰狠之色。
等褚老爺子這批人一出了小樓,關於秦老首長的消息自然就瞞不住了,手術的確成功了,但是陶沫也被褚老爺子他們給推上了風口浪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誰給她的膽子給秦老首長動手術,這分明是謀殺!
這幸好老首長挺過來了,這要是挺不過來,陶沫、周謙這些人都萬死也無法抵罪,當然,即使手術成功了,陶沫、周謙也是罪無可赦!首先陶沫是沒有行醫資格證的,一個沒有上過醫科大,沒有行醫資格的小姑娘竟然給秦老首長動手術,這是草菅人命!這是犯法!
“擎天,你說小九這是要幹什麼?”遠在京城,陸家大宅裡,陸老爺子聽著這最新的消息,一臉不解的看著陸大哥,對這個小兒子,陸老爺子是從來就沒有看明白過,以前不明白,現在就更不明白了。
被點名的陸大哥也是一頭霧水,這個幺弟從小就面癱著臉,就像是感情缺失一樣,後來進了部隊,和陸家人之間的交流溝通就幾乎沒有了,陸大哥對這個過於優秀卻冷血面癱的幺弟也是不了解。
“小九不會是為了兵權,說不定就是為了陶沫那小姑娘吧,之前過年的時候小九說不定就去了潭江市,楊杭也是突然調任到潭江市,爸,你說小九是不是談戀愛了?”陸大哥猜測的開口。
這邊陸老爺子一聽這話,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咳的拍著胸口,一抹嘴角的茶水,沒好氣的看著陸大哥,“你認為這可能嗎?”
陸大哥不由想起當年陸九錚十八歲成年那一天晚上,自己不過是不小心進了小九的房間,就被他拿著獵刀抵著脖子,差一點就被一刀割喉了,當時血都流出來了,若不是小九突然清醒過來收手,陸大哥這會就是一捧骨灰躺在墓園了,成為有史以來死的最憋屈的陸家人。
到如今,陸大哥都記得陸九錚那一雙冰冷的充滿了殺機的眼神。那是真正的冷血無情,如同死神的眼睛一般,冷到極致,宛若嗜殺的野獸,這樣的小九會談戀愛?陸大哥也感覺這個可能性絕對為零。
雖然第一反應是陸九錚不可能談戀愛,但是陸老爺子在震驚之後就忍不住的抱有希望,“那姑娘是什麼樣的人?說不定小九去潭江市尋季老頭的時候遇見的。”
陸大哥不忍心的看向滿眼期待的老父親,猶豫了一下將手裡頭的文件夾遞了過去,關於陶沫的個人資料,估計京城這些世家是人人一本了。
三歲那年母親離家出走,父親去年車禍死亡,陶沫一直養在陶大伯家裡,從小不是被打就是被罵,性子自卑又怯弱,逆來順受、軟弱可欺,唯一能拿出手的估計就是她的成績,還算成績不錯考上了潭江大學。
但是在大學裡,陶沫也像個灰老鼠一樣,永遠活在陰暗的角落裡,不過從陶平海的死亡賠償金上陶沫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和陶家人徹底撕破臉了,之後又搶回了鎮子上的門面,藥材公盤上,甚至幫董大師保住了董家絕技,用陶家村後山的十畝荒地狠狠的折騰了祁家一把。
資料的最後就是陶沫不知道為什麼和秦老首長認識了,在藥店給秦老首長熬藥的時候,被馮家和祁家暗算,最後秦老首長這邊出面擺平了這兩家,然後就是陶沫在小樓給秦老首長主刀手術。
“這是同一個人?”陸老爺子啪的一聲合上陶沫的資料,眉頭皺了又皺,這寒假前後陶沫就像是人格分裂症一樣,這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說明陶沫以前太會偽裝,說不定是在認識了小九之後,才暴露出本性來。
一想到此,陸老爺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陸老爺子都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姑娘當陸家的兒媳婦,太會偽裝心機太重,以前沒有靠山,可以忍受陶奶奶和陶大伯那樣的欺辱打罵。
一旦得勢之後就立刻撕破臉,出手毒辣、六親不認,陸老爺子並不是心軟善良之輩,但是他絕對看不上陶沫這樣兩面三刀的小姑娘。
“爸,陶沫敢接手秦老首長的手術,說不定就是為了一搏。”陸大哥也的確不喜歡陶沫這樣性子的小姑娘,秦老首長這手術京城多少專家都不敢接,陶沫為什麼敢接手?不過是為了抓住機會一搏,想要一飛衝天。
一個有心機有城府擅長忍耐,又膽大狠絕的小姑娘,陸大哥揉了揉眉心,小九從沒有談過戀愛,隻怕是被陶沫給騙了,也對,小九的身份擺在這裡,以陶沫的心計城府,絕對會死纏著小九不放手。
說不定陶沫敢接秦老首長的手術,就是依仗著小九這個靠山。一旦手術成功,陶沫成了秦老首長的救命恩人,這絕對是一飛衝天,即使失敗了,有小九在後面善後,陶沫甚至還會擺出一副自責內疚的模樣,越想陸大哥越感覺事情不妙。
“先暫時不要理會,看小九那邊的處理,不過給我派人盯緊了陶沫,繞過楊杭和操權他們。”陸老爺子也是面色沉重,已經在陶沫身上打上了紅顏禍水的標記,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讓她進入陸家的大門,實在不行,陸老爺子眼神一狠,等小九出任務了,一定要秘密處理了陶沫。
不單單是陸家給陶沫印象極差,京城其他世家對陶沫也都是一樣的看法,這絕對是一個心機深沉、歹毒狠辣,又野心勃勃的女人,當然,他們也見過很多這樣的女人,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姑娘翻不出什麼波浪來,即使她是秦老首長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