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巨響聲,周謙和趙院長等人快速的跑了出來,就看見陶沫從冒著黑煙變了形的汽車上下來,快步向著院子走了進來,車子撞毀了,人倒沒事。
“出什麼事了?”看著陶沫此刻一個人回來了,周謙知道這意外肯定不是因為陶沫而起的。
“不知道什麼人在針對我或者老首長,藥店成了黑幫火拼的地方,我先趕回來了,藥應該也會準時送過來,老首長現在情況怎麼樣?”陶沫一邊說一邊快步向著屋子走了進去,幸好回來的時候一路順暢,時間這才趕的及時。
趙院長和醫院其他重量級的幾個醫生都傻眼了,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神醫,誰知道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可惜不等趙院長等人反應過來,門當著他們的面哐當一聲關上了,兩個警衛員肅殺著表情守在門口站崗,完全不打算放趙院長等人進去。、
“這個……這個我們……”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著神情鐵血嚴肅的兩個警衛員,趙院長的話又吞了回去,但是此時卻也不敢擅自離開別院,隻能跟著醫院的其他幾個醫生待在院子裡站著等。
到了臥房,陶沫擦了擦手,再次替老首長診著脈,情況依舊很危急,彈片到底在主動脈什麼位置隻能等一會去醫院拍片子了,目前首要的是控制住情況。
“怎麼樣?”周謙神色緊繃的站在一旁,他從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就跟是老首長手底下的兵,一晃都快三十年了,此時看到老首長如此人事不知的昏迷這,周謙恨不能將秦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給拉出去槍斃了,若不是他們,老首長怎麼會病的這樣嚴重。
“暫時控制住了,還有兩分鍾就可以起針了。”陶沫看著神色難看的周謙,正色的開口:“雖然有些冒昧,但是周隊長還請你告訴我實情,以老首長的身份,他的病情怎麼會惡化的這麼嚴重,這半年連最基本的身體檢查都沒有?”
這還是之前去藥店的時候在車上,陶沫詢問小馬才得知的情況,按理說以老首長的身份,尤其是他的心髒問題還這麼嚴重,怎麼能半年多不去檢查,隻要檢查了,就必定會發現病情已經惡化了,當初不管採取什麼措施醫治,都好過此時的兇險。
“老首長之前一直很注意身體,可是直到一年前三歲的小少爺被老首長強制帶回了京城,因為小少爺的問題,老首長狠狠的發了一通火,這半年來就顧著醫治小少爺,又氣又急,這才耽擱了他自己的身體。”
周謙大致的說了一下,因為大少出了意外犧牲娥,自己不得不去部隊幫忙,二少夫妻之前說的好聽,甚至對老首長立下軍令狀保證會用心撫養小少爺。
而且國外空氣好,京城近年來的霧霾太嚴重,小少爺一出生就有先天性的氣管問題,所以老首長即使舍不得,卻還是讓二少夫妻將小少爺帶回國外去撫養了。
這兩年多,每一次視頻的時候,小少爺都很好,長的也是胖嘟嘟的,軟糯糯的叫著爺爺,讓老首長的心都融化了,直到去年下半年的時候,老首長意外的問了一句,“外面空氣好,小少爺怎麼不去外面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時抱著小少爺的保姆神情頓時就不對了,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卻逃不過老首長的雙眼,知道實情之後,老首長狠狠的發了一通火,親自派人將小少爺接回國了。
可是不管看了多少醫生,中醫西醫也都去看了,已經三歲多的小少爺還是不會走路,明明雙腿沒有任何的問題,卻偏偏無法站立,更不用說走路了。
當初將小少爺帶到國外之後,二少爺夫妻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兩人為了能贏得老首長的好感和人脈支持,竟然隱瞞了小少爺的病情,也隱瞞了老首長,想要一隻蒙騙過去。
Advertisement
難怪之前的時候每一次視頻,小少爺都是被抱著,二少爺夫妻抱著居多,當時老首長還以為是二少爺夫妻喜歡這個親侄子,所以才如此疼愛他,每一次都抱著,此時才知道竟然是小少爺雙腿無法行走。
大少犧牲之後,大少妻子在早產生下小少爺之後就去了,這個還在襁褓裡就失去了父母雙親的孩子那就是老首長的命根子,原本老首長以為二少夫妻是真的疼愛這個時候,可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而醜陋。
或許是因為之前大少的犧牲,或許是因為小少爺的雙腿一直無法醫治,查找不出病因,老首長才會犯了牛脾氣,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這才鬧的這麼嚴重,幸好能搶救回來,否則小少爺到時候要怎麼辦?
這邊時間一到,陶沫已經開始起針了,隨後又開始第二次施針,不同於第一次施針時的迅速,陶沫此時扎下一根銀針之後,手指開始慢慢捻動著針尾,看似隨意的動作,但是周謙看著陶沫那專注的眼神,便知道這第二次施針比第一次更加困難。
第一次施針其實隻在穴位表層,目的是為了讓血管裡的血液流動速度減下來,這也是為什麼老首長的病情緩和下來,臉色也正常了一些,但是依舊昏迷的原因。
第一次施針時在頭部扎下的銀針造成了一種假死的效果,所以老首長呼吸減弱,血液流動減緩。而第二次施針卻完全不同,這一次陶沫的銀針每一針都是扎透了穴位。
人體的穴位總管控制著人的全身,陶沫第二次施針則是短時間裡擴張心髒部位的靜脈血管,讓靜脈血管代替動脈血管,暫時封閉彈片卡住的這一段的動脈血管。
這一針一針極其耗費心神,稍微有絲毫的差錯,隻怕就是喪命的兇險,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陶沫此時隻在老首長的胸口處下了七針,比起第一次施針足足少了十多根,但是當第七針完全扎下去之後,陶沫身體一晃的向一旁倒了過去。
周謙眼明手快的扶住身形不穩的陶沫,碰觸到她的手腕,這才發現陶沫雙手都是一片冰冷,滿是冷汗,而此時陶沫臉色比起剛剛的老首長還要蒼白,一滴一滴的冷汗從額頭滾落下來,看得出神色極其的疲憊倦累。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擺擺手示意周謙不用擔心自己,陶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頭一抽一抽的劇痛著,這七針耗費了太多的心神。
上輩子有精神力支撐著,所以下針不會感覺這麼累,這輩子卻是靠身體和大腦硬抗著,每一針都極其仔細謹慎,耗費了巨大的心神,這才造成了陶沫如此的虛弱。
周謙看陶沫雖然臉色蒼白,閉著眼小憩著,但並沒有太大問題,這才放下心來,視線不由看向了還昏睡在床上的老首長身上,此時除了還昏睡不行之外,老首長看起來和平日裡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臉色也正常了,尤其是嘴唇上的烏青色完全褪下去了。
老首長這邊還要等待大約半個小時才起針,周謙此時才騰出手來去查之前藥店前黑幫火拼的事情,若真的隻是意外也就罷了,若這是有心人而為之,周謙這個黑面漢子的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狠戾之色,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這一次陶沫就帶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保鏢出門,自己這邊雖然時間緊急,但是部署的卻是周全,馮霜苔和祁易邺、祁採薇原本以為這一次即使不弄死陶沫,也能讓她脫層皮。
“什麼?陶沫不在藥店裡?”馮霜苔臉色倏地一下陰沉下來,抓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聲音也憤怒的拔尖,“之前不是已經確定陶沫就在藥店後面熬藥,人並沒有出來,什麼叫做陶沫不在藥店?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憤怒的對著手機另一頭的手下訓斥著,馮霜苔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氣的夠嗆,目光一轉,透過內置倒車鏡就看到後面臉色同樣不悅的祁易邺和祁採薇,隻能壓下煩躁陪著笑臉開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一直沒有找到陶沫的下落。”
祁採薇原本就對馮霜苔不滿,若不是因為祁易邺開口了,再加上陶沫是她們共同的敵人,祁採薇絕對不會和馮霜苔合作,此時更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難怪馮家不如陶家,你想找陶沫報仇,這輩子隻怕都沒什麼指望了。”
即使心裡頭惱火的厲害,但是忌憚祁家的勢大,馮霜苔隻能憋著,臉上甚至還不敢表露出絲毫的情緒,畢竟祁採薇這女人看似高傲不可一世,卻是又蠢又記仇,馮霜苔隻能任由她這樣對自己冷嘲熱諷。
“祁小姐你放心,我已經派人繼續去查陶沫的下落了,她不在藥店裡,肯定是偷偷躲出去了,隻要我們趕在陶家人到達之前找到陶沫,還是能狠狠教訓陶沫一頓報仇的。”馮霜苔陪著笑臉,憋屈的對著祁採薇低頭,心裡對陶沫的恨意更深了幾分。
坐在汽車後座的祁易邺則沒有遷怒到馮霜苔身上,甚至警告的看了一眼還要繼續嘲諷的祁採薇,剛準備說話,祁易邺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二少,我們的人沒有找到陶沫,但是在藥店後面遇到了陶家的管家和保鏢,陶家還有另一個保鏢在,這三個人都帶了槍,我們當場就損失了五個兄弟,還有七個人都重傷了,這會正送去醫院搶救。”
“什麼?”祁易邺的臉色此時才徹底陰沉下來,一股子戾氣在狹長的眼中翻滾著,聲音陡然狠戾而暴怒,“派最好的醫生過去,還有,立刻給我查出陶沫的下落!”
陶家真是反了天了!祁易邺此時臉色陰鬱的駭人,在車內黯淡的燈光之下,一張陰厲的臉龐顯得陰狠毒辣,“陶家竟然敢動槍,哼,真以為潭江市是他們陶家的天下嗎?敢殺了我們五個兄弟,五爺隻怕也忍不了這口氣了!”
世家之間行事都有彼此的原則,除去法律之外,一些約定俗成的潛規則也制約著各個世家,有時候甚至比法律更靠譜,一旦有人觸犯這些潛規則,勢必會遭到所有世家的制裁,而陶家這一次竟然敢動槍,甚至還殺了祁家五個人,的確是犯到了祁家的底線。
果真如同祁易邺猜測的一樣,祁家這一次死了五個人,這個消息瞞不住,也沒有人再敢瞞著祁五爺,雖然說祁五爺有些惱火祁易邺和祁採薇的胡鬧,明明自己三令五申的警告他們不要對陶家出手,可是這兩人還是動手了。
但是自家小輩再怎麼胡鬧,關起門來說,這畢竟是祁家的內部事,可是陶沫這一次卻犯了祁五爺的忌諱,她竟然敢動槍,甚至還殺了祁家五個人,這消息一旦傳出去,祁家如果不找回這個面子,日後南江省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對祁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