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聽到消息說祁家來人了,所以都跟著二叔公來了,沒有想到在外面聽到的卻是陶野和祁採薇解除婚約的事情,這畢竟是家主的私事,所以大家也都站在門外沒有進來,誰知道事情就這麼談崩了,二叔公自然卡著最好的時機進來了。
祁採薇看了一眼二叔公,冷哼一聲,“陶家總算還有一些明白人,一個殘廢竟然還敢妄想和我結婚,也不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家主,不如就著解除婚約這事將我們何祁家的糾紛化解了,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昨晚上想了一夜的老叔低聲向著陶靖之開口,不管如何,總不能真的為了陶沫一個人讓陶家滅族。
但是陶沫也的確沒有做錯,家主不願意舍棄陶沫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陶家和祁家的婚事注定了要作廢,何不趁著這個機會也了結陶沫和祁家的仇恨,這也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陶家的損失也是最少的。
祁五爺看了一眼進門的陶家等人,木然著老臉開口:“如果陶家主願意解除婚約,我們和陶家的矛盾一筆勾銷。”
聽到這話,在場陶家人刷的一下將目光都期待的看向陶靖之,其實早在幾年前他們都知道陶野和祁採薇之間的婚事不可能成,一直拖到現在,不過是賭了一口氣,如今隻要家主稍微退一小步就可以化解陶家滅族的危機,這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爸,就結婚婚約吧。”坐在輪椅上,陶野也不知道聽了多久,此刻笑著看向面色冷怒的陶靖之,這一段婚約一開始陶野自己都不看好,如今如果能化解陶家的麻煩,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靖之,你難道非要因為一時意氣,就為了賭一口氣,將整個陶家都賠上嗎?這樣的意氣用事,你對得起陶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信任你的族人嗎?”二叔公語調倏地嚴厲起來,故意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陶靖之身上,想要在無形中破壞陶靖之的威信。
陶沫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一手拿起桌上的鋼筆,一手拿起一旁的婚書和合約,“既然這是大家都希望的,那就解除婚約吧。”
一邊說,陶沫刷刷的在合約的背面快速的寫了起來,片刻之後,將鋼筆遞給一旁的陶靖之,“陶叔,籤名吧,這樣和祁家的婚事就作廢了。”
陶靖之微微一愣,隨後笑著看了一眼陶沫,沒有絲毫遲疑的寫了名字,也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代表家主印記的章印在了合約上。
祁採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場將婚書給撕了,接過陶沫遞過來的合約,剛打算籤字,突然暴怒的尖叫起來,“休書?陶沫,你竟然敢這麼做!”
“我為什麼不敢?你身為我哥的未婚妻,婚約是雙方爺爺在世是訂下的,可是紅杏出牆,在外面勾三搭四,我陶家族規:女不貞者可休之。這封休書給你,日後你和我哥再沒有關系,男婚女嫁互不相幹。”笑嘻嘻的回答,陶沫表情是一派的冷靜,但是那言語裡卻是無比的嘲諷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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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真假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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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祁採薇的尖叫聲,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盯著掉在地上的合約一看,這才發現陶沫寫的、陶靖之蓋了章籤名的並不是自願解除婚約的合約,而是一紙休書,依照陶家祖訓寫下的休書,將祁採薇掃地出門了。
祁採薇氣的渾身直發抖,刀子一般的兇狠目光的盯著陶沫,將地上的休書撿了起來,用力的給撕成了碎紙片,向著陶沫砸了過去,“你很好,很好!”
雖然陶野知道要以大局為重,所以他寧可忍氣吞聲的解除和祁採薇之間的婚約,也不願意給陶家惹上麻煩,但是那種被叫做殘廢,被羞辱的屈辱感卻一直都在,直到此刻被陶沫這麼一攪和,陶野心裡頭積壓的鬱氣一掃而空,看向陶沫的目光裡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若不是怕將祁家這些人刺激的太過了,又顧慮著自己家主的身份,陶靖之此刻都要拍手叫好了,祁採薇和祁家不滿這段婚約,陶靖之無話可說,可祁家不想擔著悔婚的惡名,風言風語的折辱自己兒子,說他一個殘廢卻想要和祁家聯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讓陶靖之這個愛子如命的父親無法忍受。
陶沫這麼一通鬧,倒是讓陶靖之狠狠出了這口惡氣,看著暴怒的祁採薇和陰沉著臉的祁五爺,陶靖之悠然一笑,“既然婚書已經作廢,那麼陶家和祁家的婚約也就作罷,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幹!”
隻是如今不是祁採薇踹了陶野,而是陶家看不上水性楊花的祁採薇,一紙休書將她給掃地出門了,越想越感覺舒坦,陶靖之也打心底裡更加喜歡陶沫,這丫頭如同三叔公說的一樣,果真對自己胃口。
若說丟臉,祁廣德和祁易邺還真不算丟臉,畢竟男人之間打上一架算不得什麼,真正丟了大臉的可是祁採薇,此刻氣的渾身直發抖,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祁採薇此刻恨不能將陶沫給千刀萬剐了,這樣一個賤人,竟然敢如此的羞辱自己。
“採薇,既然婚約已經解除了我們回去。”祁五爺拉住要上去打人的祁採薇,陰鬱的目光森森的看向陶靖之,冰冷的嗓音飽含煞氣,“既然陶家敢如此羞辱我祁家,今日之辱,他日我祁五定然親自找陶家主百倍討回來。”
祁五爺在祁家負責的就是刑罰這一塊,可謂是真正的狠人,他一開口,即使嬌慣跋扈的祁採薇也不敢違背,祁廣德和祁易邺也跟著起身一同離開。
走到門口,祁五爺突然停下腳步,明明屋子外是冬日溫暖的陽光,可是站在門口光和影交匯處的祁五爺卻如同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渾身陰寒的煞氣足可以將小兒嚇哭,語調愈加陰森逼人,“陶沫,日後行走在外卻要小心一點,別一不小心殘了死了。”
聽到祁五爺這*裸的威脅,在場陶家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祁氏集團要對付陶家,必定需要一個過程,但是要對付陶沫一個小姑娘那就簡單多了,是開車將她撞死,還是找一群人將陶沫活活打死,要怎麼折磨陶沫,那不過是祁家的一句話。
說句不好聽的,即使祁家暫時不出手,陶沫頭上也等於懸著一把刀,不知道這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這樣整天活在被祁家報復的陰影裡,都能將陶沫活活給嚇死。
陶沫莞爾一笑,神色悠然的看著出門的祁家四人,“祁五爺請等一下。”
跨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祁五爺猶豫了瞬間就轉過身看向叫住自己的陶沫,若是其他人此時開口,祁五爺會認為對方是害怕了、是屈服了、是想要求饒了,但是看著笑靨如花,眼神透徹的陶沫,祁五爺明白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會對祁家低頭的,咬人的狗不叫!
陶家其他人也跟著看向陶沫,心裡頭忍不住揣測陶沫是不是害怕了?也對,陶沫年紀太小,剛剛胡鬧不過是一時意氣,聽到祁五爺威脅的話就害怕了也在情理之中。
無視眾人猜測的目光,陶沫輕聲笑著開口:“既然祁採薇也被我哥休了,那陶家村後山下的十畝荒地就當我們送給祁家的賠償,轉讓合約我稍後會讓人親自送給祁廣德先生。”
嗬!在場的陶家人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還以為陶沫是害怕了,誰知道她竟然還敢火上澆油的再次羞辱祁採薇,此時看著氣的猙獰了表情的祁採薇,陶家人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陶沫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陶沫,你等著,不將你碎屍萬段,我祁採薇就不配祁這個姓!”氣的渾身直發抖,祁採薇陰狠的目光滿是殺氣的盯著陶沫,今日之辱,她定然要陶沫付出血的代價,陶沫不死,不足以消心頭之恨。
“年輕人果真狂妄。”祁五爺雖然有幾分高看陶沫,畢竟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對祁家人再三動手,這一身的骨頭倒是硬的很,隻可惜陶沫硬錯了地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若不找回場子,日後祁氏集團如何在南江省立足。
祁家四人滿身殺氣的離開了陶家,不過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祁家和陶家之間的矛盾化為仇恨直接上升到了新的高度,這一次隻怕真的是不死不休。
“哼,你倒是痛快了,卻害了陶家所有人!”二叔公陰沉著表情,仇恨的目光歹毒狠辣的盯著陶沫,難怪能被陶靖之收為幹女兒,果真和陶靖之一樣的貨色,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
二叔公對陶靖之這個家主不滿意,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父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陶靖之的父親卻沒有傳給自己,也因為陶靖之看似君子端方,可是行事卻是說一不二,陶靖之接手家主之位後就開始漂白陶家,這才是二叔公最不滿意的地方。
陶家嫡系一脈中,二叔公這一脈負責的就是陶家見不得人的地下生意,一旦陶家漂白,那就等於要結束二叔公手裡的生意,徹底剝奪了他們這一脈在陶家的話語權,日後都是正規生意,二叔公這邊的人都打打殺殺的莽漢,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倒認為這丫頭做的很對,既然祁家如此折辱阿野,我們憑什麼要給祁家人留面子!”三叔公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陰著臉的二叔公,陶家人身上的骨氣在他們身上都消失了,難道今天就要任由祁家人上門羞辱陶家?那日後陶家還怎麼立足!
在場其他人雖然很佩服陶沫果斷和硬氣,但是這硬氣的代價卻是太大了,祁五爺離開時那陰鬱的表情說明此事不會善了,祁氏集團必定會對陶家動手,說不定陶家也會如同衛家一般,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且不說陶家這邊的人心惶惶,憤恨而歸的祁家四人此刻表情都不好,祁採薇更不用說了,她今天的臉面都被陶沫扒下來踩地上了,祁廣德和祁易邺此時坐在車裡,已經開始商量著如何報復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