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章副縣長甚至連武裝部的人都調動了,還從鄰縣調集了一批人手過來,將整個鎮子周邊一寸一寸的排查。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接到群眾的舉報電話,原來是有人因為春運沒有買到車票,所以年後才回來,去山上祭祖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已經凍了一天一夜,又餓了一天一夜,出氣多進氣少的土鱉等人。
呼啦一下,救護車、警車一溜煙的向著山腳這邊開了過去,將終於得救的土鱉他們都給拉到醫院去了。
這一次章副縣長更是放下身份親自去了縣醫院,龐局長也跟了過去,土鱉他們這些人可謂是整個百泉縣的敗類,這一次真的被操權他們給收拾的慘了。
“章縣長,您來了,快請進,土鱉剛醒過來。”身為秘書的小馬忙不迭的招呼著章副縣長,對著緊隨其後的龐局長也疲憊一笑,“龐局長您也請。”
土鱉這二十多人失蹤了一天一夜,小馬也整整找了這麼長時間,中途都沒合眼,這會累的夠嗆,幸好人是找到了,具體什麼個情況,小馬也沒有來得及詢問。
病房裡,土鱉鼻青臉腫著一張豬頭臉,被凍的狠了,又挨了一頓狠揍,這會稍微動彈一下,全身的骨頭就像是被拆了一般,痛的土鱉哎呦哎呦的哼著。
“這是章縣長,快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說。”小馬瞪了一眼痛的直叫喚的土鱉,讓他趕緊的說,其實小馬自己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土鱉一想起昨天早上的發生的一幕,心有餘悸的一哆嗦,看來一眼病房的章副縣長幾人,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給說了一遍,“各位領導,真不是我土鱉沒用,實在是對方太強了,我們隻有挨揍的份,我還說了我們是章縣長派過來的,可是他們根本不聽,還說章縣長算個屁,對著我們就是一通狠打,而且他們還都帶著槍,各位領導,我土鱉再硬氣也沒法子和槍杆子比。”
添油加醋的將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土鱉惡毒的眯著青紫紅腫的一雙老鼠眼,他土鱉還沒有這麼丟過臉,既然他們敢做,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借刀殺人這手段土鱉玩的溜得很。
“簡直囂張至極,囂張至極!”章副縣長氣的鐵青了臉,尤其是聽到對方說自己這個縣長是個屁,這讓一貫在百泉縣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章副縣長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怒火也是蹭蹭的直冒。
“小馬,你立刻通知縣局去抓人,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管轄之下,什麼人敢這麼囂張,還敢帶槍,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造反嗎?”章副縣長陰沉著老臉下著命令,這個臉面不找回來,以後自己在百泉縣還能抬起頭來嗎?
龐局長也沒有想到陶沫這邊竟然這麼大的手筆,看著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章副縣長,龐局長不得不開口:“章縣長,他們都是配了槍的,隻怕是部隊裡的人,冒冒失失的抓人不太好吧?”
怒火中燒的章副縣長這會才反應過來,不由眉頭一皺,說實話,部隊的人,一般地方政府都不敢隨意招惹,但是這一次被這樣下了臉面,而且為了查找土鱉他們,百泉縣的動作可謂極大,甚至還從鄰縣召集了人手,如果不將面子找回來,章副縣長真沒有臉在潭江市立足了。
“陶沫怎麼會和部隊的人牽扯到一起?”章副縣長壓制著怒火,臉色鐵青,雖然冷靜了一些,但是出口的話還是怒火衝衝,“就算那是部隊的人,他們竟然敢隨意帶槍出來,這是要幹什麼?部隊也不能這麼囂張!這根本是違反軍紀軍律!”
就算是違反了軍紀軍律,那也是軍方的事情,軍方一貫護短,即使違背了法律,都是軍事法庭審理調查,根本不給地方政府面子,也不會將人交給地方政府來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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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先將陶沫抓起來!”過了片刻之後,章副縣長再次下達了命令,“先弄到派出所去,就說是協助調查,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
再者真的出了事,還有祁氏集團在後面撐腰,這可是南江省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章副縣長倒要看看誰敢和祁氏集團過不去,阻擾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和祁氏集團過不去,是打祁氏集團的臉。
想到這裡,章副縣長離開醫院之後直奔賓館去見祁廣德了,也是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讓一貫愛吃喝嫖賭,自詡身家背景高人一等的祁廣德大怒,決定親自去見一見陶沫,看看到底哪些牛鬼蛇神的敢和祁氏集團過不去,敢打祁氏集團的臉。
小鎮。
殷隊長接到縣局的指示讓自己將陶沫帶回派出所,調查詢問土鱉這一行二十多人失蹤的事情,雖然上面說是詢問,但是縣局的口風話裡話外就是要收拾陶沫。
“沒事,我和你走一趟,總不能妨礙殷大哥你的正常工作。”陶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如果自己真的是孤苦無依的小姑娘,這派出所一進去,是黑是白還不是那些人說了算,多少冤假錯案不就是這樣造成的。
“那行,你就和我走一趟,不過你放心,殷大哥別的本事沒有,至少在我的管轄裡絕對能護著你的。”殷隊長點了點頭,畢竟縣局說的冠冕堂皇讓陶沫協助配合調查,這是身為公民的義務,陶沫不去派出所才麻煩,左右在鎮上的派出所,自己也能護著這丫頭,有什麼不對勁還可以找操老弟求援。
上了殷隊長的車子,陶沫直接去了派出所,殷隊長讓小金對陶沫進行筆錄,左右不過是土鱉這二十多人失蹤的事情。
章副縣長和祁廣德外加龐局長,還有縣公安局的趙局長一行人風風火火的直奔鎮派出所而來,負責接待的殷隊長熱情的迎接過來。
“廢話少說,陶沫關在哪裡?”章副縣長懶得和殷隊長寒暄,不耐煩的擺擺手,“帶我們過去!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管轄之下,什麼人敢這麼囂張,這可是綁架,是重大犯罪!如果不是群眾發現的早,這二十多條人命說不定就沒有了,這事一定要徹查到底!嚴懲不貸!”
原本章副縣長和祁廣德以為會看見審訊裡被審的灰頭土臉的陶沫,說不定還動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招待陶沫,結果殷隊長直接將一行人帶去了辦公室,看到待在空調房裡,喝著茶的陶沫,祁廣德第一個怒了起來。
“這就是你們派出所的詢問?給犯人開空調?還泡茶,這是審問嗎?我看是茶話會,難怪到現在十畝荒地都徵不下來,原來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祁廣德大怒的指著殷隊長就罵了起來。
雖然他是第一次見到陶沫,但是就因為陶沫這個死丫頭獅子大開口的要一百萬,將整個度假山莊的開發工程都耽擱了,祁廣德一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敢抹了自己的臉面,就氣的怒火直冒,這會看著陶沫一副享受姿態的錄口供,祁廣德氣的肺都炸了。
“章縣長,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原來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祁廣德可不是你們能忽悠的阿貓阿狗,哼,既然你們和陶沫是一伙的,我們祁氏集團也不是好欺負的!”祁廣德遷怒到了章副縣長身上,對著他也是劈頭蓋臉的一通怒罵,氣的直接轉身就要走。
被噴了一頭一臉的口水,可是章副縣長也不敢抹,快速的攔住要離開的祁廣德,低聲下去的陪著笑臉道歉,“祁先生,你真的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不支持祁氏集團的工作,都是下面這些人不會辦事,會錯意了。”
“殷長豐你是怎麼辦事的?一個犯罪嫌疑人竟然還坐在辦公室裡接受審問?這就是你們工作的方式嗎?”章副縣長將火氣撒到了殷隊長身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老趙,我看我們公安系統真的要好好整頓一下,這裡是國家的執法機關,不是歌廳茶樓!縱容犯罪分子,那就是玩忽職守,是犯罪!”
“章副縣長,陶沫隻是前來配合我們派出所的詢問工作,並不是犯罪分子。”殷隊長渾然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好好好!”祁廣德的怒火還沒有消,這一下又蹭的冒了出來,指著忙不迭陪笑臉的章副縣長,“敢情你們這是將我祁廣德當猴子耍呢?”
“殷長豐,你是不是不想幹了!”章副縣長也氣的夠嗆,指著殷隊長的鼻子直發火,“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將陶沫帶去審訊室裡,我要親自審問,老趙,剛好你也在這裡,該動什麼手段就動什麼手段,不要客氣!對待這樣頑固的犯罪分子就該用非常手段!”
“抱歉,章副縣長,在我的管轄之下,絕對不容許出現任何的刑訊逼供!”殷隊長也冷了臉,且不說衛家已經倒臺了,就算衛家還沒有垮,殷隊長也有自己的底線,不可能為了巴結其他人而知法犯法、刑訊逼供。
章副縣長被殷隊長這強勢的態度給氣的七竅生煙,指著殷隊長鼻子的手氣的直哆嗦,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趙局長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倒不是想要附和章副縣長的話給陶沫刑訊逼供,可是章副縣長是他的上司,殷隊長這樣頂撞,是自己失職沒有管好下屬。
祁廣德這會兒反而消氣了一點,不屑的看了一眼殷隊長,“章縣長,這樣的下屬你還留著做什麼?直接停職調查,說不定他和陶沫是一伙的,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祁先生說的對,殷長豐,現在我以縣長的身份將你就地免職!”章副縣長深呼吸著,惡狠狠的瞪著殷隊長,“老趙,將他給我撤職了,我親自審問陶沫。”
殷隊長沉著臉,剛要開口,一旁龐局長不動神色的拉了拉殷隊長的胳膊,使了個眼色,“章縣長,你和祁先生先去審訊室那邊,我去將陶沫給帶過去。”
“嗯。”章副縣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警察開口,“給我將強光燈都準備好,還有,高音炮也拿去審訊室,對了,將大功率的取暖器都搬過去,空調也給我打到最高,她不是想暖和嗎,將溫度給我弄到四十度!我倒要看看陶沫的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