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陶沫,陶奶奶眼睛裡都迸發出仇恨的火光,扁平的嘴唇快速的開罵:“那個攪家精的小賤貨,和她那個不要臉的婊子媽一樣不得好死!害了我的大孫子!這個賤人就該被閻王爺給抓取抽筋扒皮下油鍋!”
之前在陶老三的飯店裡,陶偉韜被一群小混混給打的斷子絕孫了,陶老三的飯店也被砸的稀巴爛,陶建裕倒是報警了,原本想要走走關系看看是得罪了什麼人,結果從殷隊長那裡知道陶偉韜是得罪了錢泗銘,是錢少親自下了命令,夏飛派人打傷了陶偉韜。
原本叫囂的要如何去報復的陶家人頓時蔫了,陶老三一家也隻能認栽,自己出錢趕在年底將飯店重新給裝修一下,陶偉韜在醫院住了兩天之後。
陶大伯不死心拿了兩萬塊錢帶著陶偉韜去了市一級醫院檢查,可是醫生的診斷結果都一樣,陶偉韜的子孫根被外力傷的太嚴重,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性,算是徹底斷子絕孫了,在市醫院住了三天也就回到了陶家,這一前一後的檢查住院就花了上萬塊。
“罵的再狠有什麼用,陶沫不還是不痛不痒的。”大伯母憤恨的拍打著被子,忽然轉身,陰厲的眼神緊盯著陶奶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麼便宜了陶沫那個賤人!”
陶奶奶剛要開口說什麼,忽然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陶家大門外,自從陶偉韜得罪了錢泗銘被打的斷子絕孫之後,陶偉韜那幫子狐朋狗友立刻就和他劃清了界限,根本不可能有人來看望陶偉韜。
陶奶奶和大伯母在家將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又一遍,這會突然看到門外的車子,不由的詫異。
“這是偉韜家吧?”段富笑呵呵的從駕駛位上走下來,打開後備箱拎出一袋一袋的補品和水果。
“您是哪位,是來我家偉韜的吧?怎麼還這麼客氣的帶東西來了。”大伯母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連忙走過去將段富手裡頭的禮品都接了過來,一面假嘴的客氣,“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麼東西,讓你破費了。”
沒見過這麼眼皮子淺的人,段富雖然不屑大伯母那貪婪的嘴臉,不過因為別有目的,倒也笑著回答:“我聽說偉韜受傷而來,前段時間出去了今天才得空,這不就過來看看。”
“偉韜就在房間裡,我領你過去。”這些東西加起來至少四五百塊錢,大伯母聲音都響亮了幾分,將段富給領到了陶偉韜的屋子裡。
自從知道洪彩彩爬了錢泗銘的床還懷了野種,陶偉韜一怒之下將人給打的流產了,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惜隨後就被錢泗銘給報復的斷子絕孫了,陶偉韜整個人從過去那種混不吝的小混混變成了此刻渾身陰沉的狀態。
“你來做什麼?”眉頭一皺,陶偉韜陰冷著一雙眼,涼飕飕的看著進來的段富,百泉縣就這麼大,陶偉韜自然是認識段富的,但是段富已經人到中年,遇人就是一副諂媚的小人嘴臉,陶偉韜這批人從來都是看不起段富的。
“看你說的什麼話,我來看看你。”反手將門給推上,但是卻故意留了一條縫隙,段富並不在意陶偉韜的冷臉,拿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身體怎麼樣?現在的醫院很坑人,如果西醫不行,你可以去看看中醫。”
“你有這麼好心?”陰冷著一雙眼,消瘦了很多的陶偉韜此刻看起來表情愈加的陰森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斷了子孫根,聲音倒是清脆了一些,頭發有點長,再加上接二連三的住院,人清瘦了很多,此刻整個人看起來陰柔詭異。
段富倒是有幾分詫異,陶偉韜這個沒腦子的二世祖今天竟然也長腦子呢?難道是病一場,人倒是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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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段富笑了笑繼續開口:“你堂妹現在混的真不錯,據說要回了陶老三那門面,打算開一個藥店,聽說在藥材公盤上還進了十多萬的中藥材,說不定陶沫有點門路,認識一些中醫。”
“你說陶沫進了十多萬的中藥材?”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體,陶偉韜陰森森的眯著眼,如果不是陶沫這個賤人,洪彩彩那個蕩婦怎麼會爬上錢少的床,自己又怎麼會因為毆打洪彩彩而被錢少報復!
越想越恨,陶偉韜表情猙獰的扭曲著,忽然轉過頭看向被嚇到的段富,不由詭異的咯咯笑了起來,“說吧,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這男人斷子絕孫呢難道真的向人妖發展了?段富看著明顯陰柔的陶偉韜,渾身一個哆嗦,以前那就是個粗話滿嘴吊翻天的浪蕩子,這會卻能翹著蘭花指,這變化也太嚇人了一點!
“怎麼不想說?門在那邊,好走不送!”陶偉韜哼了一聲,翹著蘭花指撥了撥額前過長的劉海,斜睨了段富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段富今天過來肯定別有目的!
“其實也沒什麼,陶沫這不開的是藥材店,擋了別人的生意嗎?”段富也不打算寒暄什麼了,開門見山的繼續道:“她這藥店如果開不下去,事後對方會給你兩千的酬勞。”
陶偉韜雖然恨錢泗銘,卻也隻敢放在心裡仇恨著,對陶沫的恨意倒是絲毫不減,如今可以報復陶沫,陶偉韜冷笑一聲,“五千,少於五千不行。”
一家子的貪財鬼!段富想到大伯母那嘴臉,再看著獅子大開口的陶偉韜,更是不屑,“不行,五千太多了,最多三千。”
“四千,我保證陶沫那賤人的店開不下去!”陶偉韜再次抬價,陶沫那賤人難怪舍得將五十萬的死亡賠償金給弄沒了,原來自己手裡頭握著這麼多錢!
段富實在是不想和動作陰柔的陶偉韜糾纏下去,一咬牙就答應了,“好,就依你,四千!事成之後錢就給你,最好是在這兩天就成事,陶沫那還有不少中藥材,價值十萬,到時候我有門路給銷出去,我們再細說。”
段富之所以願意跑這一趟腿,不僅僅是因為袁明給的一萬塊的酬勞,段富還盯上了陶沫手裡頭這批價值十萬的藥材,到時候轉手賣出去,不說多一兩萬是肯定能到手的,再加上之前袁明答應給的一萬,就算給了陶偉韜四千還餘下六千,不管如何,兩萬多塊錢是到手了。
離開之前,段富將陶沫那十萬塊藥材裡有假藥,尤其是那五味子絕對是假藥,五味子味甘,對治療心悸失眠很有藥效,至於到底要怎麼運作,那就看陶家人的了。
段富忙不迭的離開之後,在門外偷聽的大伯母和陶奶奶再也按耐不住的衝進了陶偉韜的臥房,尤其是大伯母一臉的憤怒和仇恨,杵著腰就怒罵起來,“陶沫那個賤人!竟然還有這麼多錢!還不知道是怎麼賺回來的!”
“這個小賤人難怪有錢坐高鐵回來!”陶奶奶滿是皺紋的刻薄老臉上迸發出貪婪的光芒,十萬塊的藥材!說不定陶沫那個小賤人手裡頭還有更多的錢!
“好了,媽,奶奶,現在關鍵是怎麼將這錢給弄回來!”陶偉韜陰森森的笑著,看了看自己打著石膏的小腿,仇恨在眼中翻滾,陶沫這個賤人既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義!
陶奶奶第一反應就是去陶沫那裡打滾撒潑去要錢,可是想到陶沫那強硬的態度,甚至生生的將陶偉韜的腿給打斷了,還將大伯母的額頭給弄出一道口子,陶奶奶頓時就蔫了。
陶奶奶破口就是賤人野種婊子的亂罵一通,不能用孝道壓制陶沫,陶奶奶根本拿陶沫沒法子,畢竟她現在不像過去那樣逆來順受,不管怎麼打罵屁都不放一個。
大伯母也想到了這一點,和陶奶奶對望一眼,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咒罵著陶沫,咒罵著跑走的周素紋和死去的陶平海,直到陶大伯回來吃晚飯,這才消停下來。
陶大伯這段時間足足老了十歲!五十萬沒了,唯一的兒子被打斷了腿不說,如今更是壞了子孫根,從此斷子絕孫了!這讓陶大伯整天都陰鬱著臉,一天要抽掉三包煙,還要忍受太奶奶和大伯母對陶沫的辱罵和詛咒,連個清靜都沒有。
而且陶老三一家對陶大伯也沒了好臉色,畢竟因為陶偉韜的牽累,陶建裕的車子要修不說,陶老三的飯店重新裝修一下至少要十萬塊,陶老三一家找陶大伯要不到賠償,自然不會再給他好臉。
“好了,閉嘴!”陶大伯沒好氣的對著不停咒罵的大伯母怒斥一聲,陰沉著臉,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這才開口:“偉韜,你說段富平日裡和袁明走的近?”
“什麼叫走到近,不過是袁明手底下養的一條狗而已!”陶偉韜不屑的冷哼一聲,袁明做的藥材壟斷的生意,可是他怎麼能壟斷?還不是靠些不上臺面的手段,而這其中就少不了段富的出手。
“那肯定是袁明要對付陶沫那賤人了?之前因為我家偉韜的關系,袁明才會讓陶沫開這一家藥店,洪彩彩那個賤人敢給偉韜戴綠帽子,我們和袁家現在也是仇人了,袁明肯定要出手對付陶沫那小賤人了!”
大伯母自認為了解事情的經過,還不忘誇獎陶偉韜,隻可恨洪彩彩那蕩婦紅杏出牆,否則袁明看在偉韜的面子上,肯定會讓陶沫繼續開下去,活該陶沫那賤人被打擊報復。
陶大伯實在懶得理會蠢的像頭豬的大伯母,抽著煙眯著眼思索著,袁明的名聲,陶大伯清褚的很,他讓段富來找偉韜,讓陶家出手,不過是為了打擊陶沫,要壟斷整個中藥材的市場。
但是與陶大伯而言,雖然陶偉韜和洪彩彩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仇恨,但是和袁明這個舅舅不算是仇人,更何況這件事雙方都有利,袁明利用陶家出面弄垮陶沫,而陶大伯打的則是那十萬塊藥材的注意,即使賤賣給了袁明,也能賣到七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