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陶建裕到了陶奶奶的房裡,一進門,屋子裡幾人目光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向著陶沫戳了過來,恨不能在她身上扎出幾個血洞來。
成為公敵的陶沫無奈的一聳肩膀站到一邊,失去了五十萬,陶家找自己逼不出錢來,肯定也要鬧上一鬧的,早鬧早了事。
“陶沫!”異口同聲著,躺在床上的陶奶奶和坐在床邊的大伯母如同兩頭兇狼一般,吃人的目光充滿恨意的盯著陶沫,大伯母甚至火氣十足的向著陶沫衝了過來,那巴掌大的手直接對著陶沫的臉就要扇下來。
“我在大學可是跟著人學了兩年的散打,大伯母你悠著點,正當防衛之下傷了你,我可是不賠償醫藥費的。”陶沫冷然一笑的後退兩步,一雙呀冰冷冷的盯著潑婦般的大伯母,她敢動手,陶沫就敢還手,陶偉韜就是最好的例子,這會還斷了腿在醫院躺著呢。
屋子裡其他人也同時想到了斷腿的陶偉韜,陶大伯和陶老三一把攔住撒潑的大伯母,雖然他們也詫異陶沫那怯懦的性子竟然習了武,但是陶偉陶的例子擺在這裡,這要是再傷了一個,醫藥費都要幾千塊。
“好了,鬧什麼,說正事要緊。”陶大伯對著發瘋撒潑的大伯母一頓呵斥,將人推回了床邊,這才鐵青著老臉看向陶沫,早知道陶沫上個大學就能變這麼多,當初就不該同意老二讓她去上大學。
陶建裕疑惑的看了一眼精神氣明顯變化的陶沫,這清冷的聲音和過去那懦弱的說話都哆嗦的陶沫完全不同,大學兩年陶沫竟然改變了這麼多?還是說之前陶沫一直在裝,等到了大學,家裡人都管不到她的時候就原形畢露了。
“陶沫,今天叫你過來是談關於你打傷偉韜賠償的事情。”陶老三看到大伯母被陶大伯給拉住了,這才緩緩開口,“偉韜腿斷了,躺在醫院裡,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醫藥費營養費和誤工費,說到哪裡你都該出,如果真的去派出所報案,你這也是故意傷害罪,即使你說是正當防衛,那也是防衛過當,而且你也找不到證人給你證明是正當防衛。”
三天的時間,陶老三的確冷靜下來了,也想了很多,再加上陶建裕這個兒子在政府上班,見多識廣,所以陶老三明白和陶沫談判隻來狠的是不行的。
“我沒錢。”無比誠懇的丟出三個字,陶沫一臉的無辜。陶家人和她耍流氓,陶沫就和他們*律,所以她直接報警了,現在陶家人*律了,陶沫開始耍流氓了,說再多又怎麼樣,反正她沒錢。
陶老三被噎的一陣無語,陶沫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光棍樣子,哪裡像是過去那個逆來順受怯弱膽小的陶沫?她不辯解不否認,就來了一句沒錢,活生生的能將人給氣死。
“沒錢?沒錢你將五十萬給弄沒了?”大伯母一聽到錢字神經就受刺激了一般,對著陶沫一陣亂吼,“沒錢你給我出去賣身也給我將錢拿回來!”
“亂吵什麼,讓老三說。”一巴掌拍到了大伯母的後背上,陶奶奶繃著老臉,她的確被陶沫給氣病了了,躺了三天才恢復過來,到現在還是有氣無力的,一旦陶沫根本不吃陶奶奶撒潑的那一套,陶奶奶也沒法子了,隻能將主動權交到陶老三手裡。
深呼吸著,陶老三看著陶沫繼續開口:“你也是大學生,想必也看了相關的法律,你爸死亡賠償金這一塊雖然你能繼承大部分,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屬於你奶奶的,這部分錢陶沫你是沒有資格動用的。”
“我沒錢。”一副光棍模樣,陶沫再次重復了一遍,她倒要看看陶家人準備怎麼辦?
不能生氣!氣死自己都不頂用!陶老三揉了揉眉心,先退一步的開口:“我知道你現在沒錢,所以你隻能先打了欠條,以後工作了再慢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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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生前所有的錢除了拿出來在鎮子上買了一套門面房,其餘的都交給奶奶保管了,不管剩下多少絕對可以給奶奶養老了。”陶沫快速開口,打斷了要開口的陶老三,“事實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較真起來,反正都是說不清楚,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欠條我也不會寫的,我父親的工資就當是償還了。”
☆、第029章 陰險堂哥
“你父親的那一點工資就當是我的養老錢,你打傷了偉韜,這個錢是要還給你大伯家的,你沒錢,就拿老屋和家裡的土地來抵。”陶奶奶終於開口了,惡狠狠的目光仇人一般盯著陶沫,恨不能撲過去從她身上咬下幾塊肉來,以解心頭之恨。
老屋和自己家的那些田地不值什麼錢,原主父親陶平海沒有死之前,田地都是他種著,陶大伯偶然才會幫幫忙打理一下,但是幾畝田的稻子除了每年吃掉的口糧,餘下的賣了錢也都是歸陶奶奶,隻有那幾塊菜地,種的菜都是大伯母家吃的,多的拿去給了鎮子上陶老三的飯店。
陶沫抬頭餘光掃了一圈,看著陶家幾人那惡毒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老屋和田地的確不值錢,但是如果被收走了,自己就沒有容身之處了。
他們這不是為了錢,而且為了報復自己惡心自己,當然,老屋的地基真賣了兩萬塊錢也是有的,幾畝田一年也有幾千塊的收入。
腦子裡亮光一閃,陶沫猛地想起之前在銀行胖經理辦公室看到的那份貸款的計劃書,若不是機緣巧合自己也看不到這機密的文件。
後山的確有溫泉,空氣湿度大,在地理位置上正好是在北緯30度的能量帶上,非常適合休闲度假,而後山山腳下屬於陶大伯家的那塊荒地是進山的必經之處,一旦開發療養院,這塊地肯定要平了做路。
“房子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你們如果真的要搶回去,我就去報案,去主家找三叔公評理,看看你們如何欺負我一個孤兒,連片瓦遮身之地都要搶走!”陶沫心裡頭有了算計,可面上卻是一副憤怒模樣,清澈的雙眼此刻怒火衝衝的瞪著陶家幾人,“想要謀奪我家房子,除非我陶沫死了,你們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陶沫瀟灑的離開了,留下屋子裡的眾人面面相覷著,不過心裡頭卻是說不出來的暢快,陶沫將錢給捐出去了,害的他們憋屈心疼了三天,這會終於成功惡心到陶沫了。
“大伯,陶沫打傷了大堂哥是事實,不容她狡辯,而且醫院那邊也有病歷在,這事如果走法律程序,到時候陶沫肯定狗急跳牆,不如還是請三叔公出面。”陶建裕緩緩一笑的開口。
大伯母是個潑婦,奶奶也不弱,到時候攙扶著斷了腿的大堂哥去主家一鬧,陶沫能怎麼辦?畢竟她可不佔理!
“對,反正都撕破臉了,我們不好過,陶沫這個小賤人也別指望好過!”大伯母點了點頭,她反正是豁出去了,隻要能報復到陶沫,不要說去撒潑,就是去打架大伯母也是二話不提就動手。
陶沫回到老宅繼續處理著今天挖回來的藥材,後山藥材豐富,尤其是平常人很少去的深山,藥材多,若是有錢倒是可以建立一個藥材基地,可惜現在自己的銀行裡就八千多塊錢。
一連五天,陶沫都是早出晚歸的去後山挖藥材,也幸好她體力好,而且接受過正規的野外訓練,所以對尋常人而言非常危險的深山,對陶沫倒是稀松平常,連續挖了快一個星期的勞動成果還是非常喜人的。
地上是一個一個擺放的重樓,根據《藥典》的記載,重樓炮制都是先淨制,除去重樓四周的雜質,然後洗幹淨,陰幹之後開始切成薄片,再曬幹。
雖然說炮制的手法都大同小異,但是一個優秀的炮制師炮制出來的中藥材卻是上品的成色,每一片的厚薄幾乎相同,曬幹時接受光照的程度也有講究,不過通過上品手法炮制出來的重樓成色好了很多,價格也會提升。
又花了幾天功夫炮制好了重樓,足足有五斤多,按理市場價至少能買到四千以上,陶沫趁著天氣好將重樓片裝到了塑料袋裡直接上了公交車去鎮上的藥店。
潭江市,陶家主宅。
“聽說陶家村的人前天過來了?”書房裡,如今陶家主家的家主陶靖之放下手裡頭的文件,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三叔公。
一生沒有結婚,無兒無女,外人看來三叔公性子冷漠孤僻,很不好相處,卻不知道三叔公隻是面色看起來冷,卻是地道的嘴硬心軟,外人都被三叔公那一臉的孤僻相給唬住了。
“那幾個人還不罷休,想要逼陶沫那丫頭將老房子和幾畝田地給交出來。”三叔公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和鄙夷。
陶大伯那一家子就像是吸血蟲,陶平海過去所有的錢都給了陶奶奶,雖然買房子拿走了十五萬,但是差不多二十年的工資,陶平海又能幹,至少還剩下十多萬,結果呢,唯一留下的一個女兒卻被欺凌成這樣。
“那丫頭隻怕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性子,吃不了虧。”溫聲朗笑起來,陶靖之倒是很想見見這麼有潛力的後輩,可惜現在卻不是好時機,陶家現在太亂,冒然將那孩子牽扯進來反而會連累她。
“夠心狠手辣,這性子我喜歡,你若是有幾分陶沫的狠絕,如今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說到這裡,三叔公狠狠的瞪了一眼君子端方的陶靖之,“對那些不要臉的老東西,你顧慮個什麼勁,弄不死他們!”
“陶家現在內憂外患,不能有半點差錯,三叔公,如今阿野又成了這個模樣,急不得。”陶靖之揉了揉眉心,想到唯一的兒子,愁慮頓時湧上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