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在這裡諷刺我, 沒錯,我確實利益至上, 感情都沒了還不準我在其他方面上多攢點兒勁嗎?”
說難受,他其實比沈從殊還更難受。兩邊都想要,兩邊都不沾。說感情,感情沒了,說錢,錢也沒賺到。
沈從殊冷笑一聲,雙手環胸道:“那看來關總這勁兒沒攢對地方啊!”
關明哲心中一窒。
擺擺手,說道:“算了,不說那些,雲天的事情都已經過了。現在來說駿豐。”
雲天招標已經失敗了,駿豐那頭,機會不大,關明哲心裡也清楚。但之前做過那麼多的努力,也不能白費。
關明哲舉一隻手,擋在胸前,“放心,沒有要你來參與,是我不想放棄,全部事情都由我來做。留你下來隻是想和你道個歉,雲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對不起你,你別太放在心上,行不行?”
都做過了才來道歉?
當時喊她去當程守言女朋友的時候怎麼一點兒也沒猶豫呢?
厚顏至此。
沈從殊呵呵笑兩聲,“關明哲我看你是道歉道習慣了吧?”
“還是別了,我受不起。”
工作部的員工也不知道兩個老板在會議室裡聊些啥,隻見幾分鍾之後,沈從殊冷臉出來,又摔了會議室的門。
心中齊齊哀嘆。
這家公司兩個老板,見天的吵架,這可怎麼搞啊?
公司氣氛不好,最後苦逼的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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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早上開完會,下午,關明哲原計劃要去一趟駿豐。為了雲天和駿豐兩個項目,工裝部撇開許多的單子,現在項目沒接到手,關明哲也闲了。一次見不到人就去兩次,兩次見不到去第三次,總之他有時間和他們耗。駿豐將繁星裝飾的方案全拿去,不能就這麼玩消失裝聾作啞,總得要給個說法。
隻是沒成想,關明哲還沒去駿豐呢,十一點左右接到一個電話,竟是駿豐林敬的秘書主動打過來。
掛斷電話,關明哲一刻也等不住,匆匆去找沈從殊。
“你說駿豐那裡主動打電話讓下午去談合同的事?”
沈從殊聽了都不敢相信。
關明哲補充說道:“不止我,林總秘書專程交代,林總希望我和你能一起過去。”
沈從殊:“……”
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扯上她?
-
下午兩點,沈從殊和關明哲如期抵達駿豐。在駿豐待了隻不到一個小時,三點出來時,沈從殊手上已經多了一份與駿豐籤約的度假村設計施工合同。
站在大門口,沈從殊關明哲不由得面面相覷,雙雙覺得這份驚喜實在來得太快太突然!
倍感不真實,關明哲開口,問沈從殊:“駿豐怎麼回事,怎麼真將項目給了我們?”
前後反差太大,前一陣還連林敬的面都見不著,發愁怎樣才能見到林敬,下午合同都籤了。
其實沈從殊也覺得駿豐的做法太奇怪了,但沒有項目送上門不籤的道理,況且合同都仔細看過了,很正規的合同確實沒有什麼陷阱。
“恐怕是挑來選去,最後還是覺得我們更適合?”
沈從殊也隻想到最後這一個理由。
關明哲聞言點頭,深以為然。他對公司的業務水平當然是很有信心,隻以為駿豐是最後關頭幡然醒悟,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但不管原因如何,能拿到單子,就值得祝賀。上個星期,由於雲天的競標失敗,公司愁雲慘淡,這一次順利拿到俊豐的項目,無疑是為公司注入一記強力針。項目很大,整個今年的業務也不用再發愁。
這幾天情緒大起大落。
一直到回公司,關明哲還笑呵呵嘴都合不攏。
能籤下俊豐,沈從殊自然打心底裡也是開心的。她的這份開心,回家之後自然而然傳達給宋樾。
飯後,兩人窩在沙發,見她始終眉眼帶笑,不似前陣子的愁容,微微挑眉,主動開了口:“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那是當然!”
令人愉快的事值得和大家一起分享,沈從殊便笑著說道:“公司今天籤約一個大項目,清水灣那一個度假村,你從前也知道的。公司幾個月來加班做方案,辛苦總算沒有全白費。”
宋樾抬眸,看著沈從殊,看她確實很為這事開愉悅的模樣。聽後,唇勾一勾,略略點一下頭:“那的確值得開心。”
這樣的開心一直持續了近一周的時間。到周末,宋樾應了藺盛海的要求,要去唐家參加唐鑫山的生日宴。生日宴中午就舉行,藺盛海讓宋樾提前一天回家,在老宅子陪他住一晚。
最近和沈從殊一起住慣,沒有沈從殊在身旁,夜晚和沈從殊發信息到凌晨一兩點才睡。第二天,宋樾又早起,繞偌大的花園跑一圈,洗了澡,才坐下來陪著藺盛海一起吃早飯。
飯間,藺盛海:“不知不覺,你唐爺爺也已經去世有五年,唐鑫山能力平庸,開拓不行,隻能勉強守成,幾次投資方向都錯誤,唐家比起你唐爺爺在那時,是走了不少的下坡路了。”
宋樾對於唐家,除了去世的唐老爺子能讓他放在心上,對其他人皆沒有什麼感情。
聞言隻淡淡來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至少在旁人看來,眾森仍是很厲害。殊不知隻厲害個表皮,不然怎麼老打著聯姻的歪心思。
吃完了,宋樾站起來:“我去散個步。”
藺盛海點一點頭,“去吧。”
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兒越走越遠,目光透著滿意。
宋樾出去之後,給沈從殊發信息。
「還沒起床?」
他跑完步就給她發過了,至今還沒有得到回復。
信息又隔一會兒才回過來。
「剛醒。」
看到宋樾第一條信息的發送時間,又回復一條:「回爺爺家睡得還習慣?怎麼起得那麼早?」
宋樾淡然回復:「沒有你在身邊,睡不著。」
難得弟弟這麼真情流露,沈從殊逗他:「那之前在學校裡,也睡不著咯?」
誰知道,宋樾回她一個字:「嗯。」
將還在床上賴床的沈從殊徹底逗笑。
午時,宋樾陪同藺盛海一同去到唐鑫山辦生日宴的酒店。
他們去的時間已經不早,藺盛海在業內地位崇高,到之後引得諸多賓客躬身相迎。特別今日的壽星公唐鑫山,格外殷勤。從唐老爺子去世之後,唐家關系與藺家淡了許多,他這次五十大壽,藺盛海親自到來,給足了顏面。
全程宋樾與藺盛海站在一起,一一與這些業內大佬們寒暄,無論禮儀還是其他,都沒有什麼可以挑剔。
“我這一輩子最服氣就是藺老,白手起家不說,孫子又那麼優秀,後繼有人。”
“誰說不是,可比我們家的那幾個隻知大手大腳花錢的紈绔強很多。”
寒暄的同時,也將宋樾誇上天。
隻商場上那一套,都是如此。宋樾這些年每每與藺盛海站在一起,不知聽過多少,皆從容以對。
畢竟宋樾還隻滿十九歲,今年過了年,也不過才二十,他還隻是學生,沒有正式接手家族事務,大家對他誇過也就過了,最終注意力還是投在藺盛海身上,與他闲聊一些商場上的事。
唐鑫山十分想促成唐家與藺家的聯姻,但也懂得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隻不過,私底下倒是很願意去給自己的女兒和宋樾多促成機會。
於是,大佬們坐下聊天的時候,唐鑫山便轉頭同宋樾說道:“我們家昕芮和其他小伙伴都在二樓,你可以上去找他們。你們同齡人在一起,比和我們更有共同語言。”
藺盛海坐在沙發上,宋樾坐他身邊,他確實無聊,目前的話題是國外戰爭對世界經濟帶來的影響,有關這點,宋樾昨晚吃飯時就和藺盛海探討過,每次飯後一兩個小時的聊天時間,他與藺盛海總要聊很多。
宋樾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要開始給沈從殊發信息。聞言,藺盛海結束與他人的談話,轉頭向宋樾:“你去吧。”
宋樾又收起手機,施施然站起身,散漫道:“那我去了。”
藺盛海已經又開始與旁人聊起天,聞言朝他揮一揮手,什麼話也沒再說。
樓上的人不少。
湯隋和那些二代三代們,早很久就到了。
這種生日宴,不單單隻是生日宴,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大型交流會。唐家業內地位前排,雖然這幾年持續下坡,但就像是今早宋樾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連藺盛海都能請來,就不愁沒有別的大佬到場。
大佬們隨意安排時間,想什麼時候過來什麼時候過來,但是他們那些想結交權貴,攀附巴結的中上遊之列,自然是要多早有多早了。
二樓偌大的娛樂休息室裡,已經聚集了許多的年輕二三代,都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圍攏在一起打牌聊天。
宋樾人雖不在,但娛樂室裡人多,女孩也多,話題始終圍繞著他。
看看時間很晚了,就有人問:“宋樾怎麼還沒來?”
也有人回答:“他和藺老爺子一起來,應該會晚一些。”
大家圍坐在一起,女孩又多,隻要提起宋樾,免不了七嘴八舌。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宋樾。”
“那是,從宋樾談戀愛以後,你幾時能見到他的面?就不要說從前他參加聚會就少,現在根本是不見蹤影。”
“我就不明白了,談個戀愛而已,至於嗎?”
“你們說,宋樾那女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把宋樾迷成這樣,他還捂得那麼嚴?”
“唐昕芮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看著就一普通人,年齡還比我們大。”
“嘖嘖嘖,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那麼多女孩子喜歡宋樾,宋樾卻偏偏喜歡這種的,口味奇特。”
……
現在聚會事,不談論幾句宋樾的戀情,那都像是缺少一點兒什麼。畢竟事情被唐昕芮一通亂傳,繪聲繪色,委實精彩得很。
講著講著,就有人將話頭對準唐昕芮了。
總有還沒聽過宋樾女朋友那些事的人,轉頭對著坐在一旁好整以暇,聽好戲似的唐昕芮說道:“诶,昕芮,你不是見過嗎?不如你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