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頓飯,還和許微順帶約了下一次吃飯時間。一直說著和宋樾請她吃飯,原本已經約好這周周六,也因為沈方和喬玉華的忽然來訪而打亂。
下午還要繼續上班。
沈從殊幹脆就沒待在公司了,而是帶著方悅將家裝部各個主要的施工工地都走了一遍。最後去的一個工地較遠,又繞路送了一下方悅,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快七點。
晚上約了宋樾,由於沈從殊回來得晚,兩人是在外頭吃的飯。
回家之後,沈從殊先去洗澡,洗完出來,便見宋樾坐在沙發上,電視打開,他難得在看電視,長腿微展。
沈從殊順著電視機一看,是探索頻道,播生物的起源。
“你去洗?”
沈從殊站著問他。
宋樾才將注意力從電視機轉到沈從殊身上。
“沈從殊。”
他慢聲開口,一雙狹長眼眸,在沈從殊身上掃個來回。沈從殊才洗了澡,隻穿一件吊帶真絲睡裙就出來,她的肌膚白皙,因在浴室久待此時微微泛著淡粉的色澤,洗了頭發,吹得半幹,長卷發垂落在她胸前腰後,更襯得她纖細嬌小。
隻這天晚上,她見他時,始終不見太多的笑容,連洗澡以後,情緒也是淡淡。
宋樾一直都對沈從殊的情緒非常敏感。
聽見宋樾喊她名字,她輕輕應一聲,雙眼裡流露出些微的疑惑。接著,便聽見宋樾問她:“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宋樾坐在沙發上,視線注視著沈從殊。
沈從殊覺得自己今天已經掩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宋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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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殊不想把工作上的那些糟心事也一並帶給宋樾,況且,他對於程守言和關明哲兩個人,都很敏感。搖一搖頭,沈從殊:“沒有什麼,遇上一個難纏的客戶。”
別的便不願再多說。
也不知宋樾信沒有信。就隻見他從沙發上站起,他腿長,隻隨意邁幾步,就走至沈從殊面前。
等到近時,伸手,便攬上了沈從殊的細腰。
輕輕往懷中一帶,沈從殊就整個的都被他罩住,呼吸間,都是宋樾淡淡又好聞的清冽香氣。
沈從殊知道他從來不用香水,也不知用的什麼方法,他身上總是這麼好聞。
頭埋進宋樾懷中,沈從殊不自覺走神。
環在腰間的手臂微微收攏,耳邊傳來宋樾的聲音:“姐姐,如果有什麼事,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這一聲姐姐,像是在追問,也像是妥協。
沈從殊聽見後,微微僵住。
但是……以她目前的處境,告訴宋樾又有什麼用呢?涉及到東西太多,解釋起來又很麻煩。
雙手環抱著宋樾,沈從殊最終隻點一點頭,輕聲應道:“嗯,我知道的。”
有三天沒有見面了,這一夜,在床上時,宋樾將前戲拉得很長,又要得格外的狠。沈從殊敏感到不行,很受不了他這樣,隻雙手攀著他,嗓子都哭啞了。
即便如此,也沒有得來青年的憐惜,反而是刺激著他,當做了對他的鼓勵一般,更為用力的去探索。
按照從前的經驗,一次是遠遠不夠的。
但宋樾也遵從了之前和沈從殊的約定,隻一次之後,便輕摟著她腰,不再有別的動作。
第二天,宋樾去上課,沈從殊照常上班。
雲天那邊招標會推遲以後,依然是定在周三。
清早,沈從殊去到公司才坐下沒多久,關明哲就找上門來。
就著雲天招標這件事,盡管知道這隻是一場騙局,程守言為公司設下的陷阱,但關明哲仍是不打算放棄,準備下午帶著設計師去陵城,做最後一搏,同時,他也希望沈從殊能一同前去。一天過去,關明哲也自知昨天對著沈從殊說了多離譜的話,但這麼一個大單,與度假村項目還關聯甚大,無論怎麼樣在招標定論前,任誰也不能輕言放棄。
讓沈從殊一起去倒不是別的什麼歪心思,就想在陵城見到程守言時,沈從殊為公司向程守言說幾句軟話,沒準事情還有轉機。
可盡管要求已經降至如此,還是被沈從殊一口回絕。
家裝部這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一上班,兩個老板就在辦公室裡面開始吵,吵得特別兇。
……這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從兩個人分手之後,吵架都成了家常便飯。從前其樂融融一派和諧的景象再不復見。
勸說不成,關明哲無功而返。下午,關明哲帶著工裝部的人飛去陵城。
周三早上開標,到中午,招標剛結束沒多長時間,招標失敗的消息就通過工作群傳遍整個公司。家裝部對此倒是沒有太多反應,畢竟和家裝部關聯不大,工裝部那頭,前幾個月幾乎所有人就都忙在這個單子和度假村的單子上,幾個月的工作都白費,頓時一片哀嚎,愁雲慘淡。
工裝部周四早上的飛機飛回榕城。
在這一周,沈從殊沒有再見到關明哲。
到周五晚上,沈從殊約了宋樾和許微一起吃飯。
作為沈從殊的男友,其實宋樾和許微已經見過一次,不僅警察局去了,還陪著一起醫院做了檢查。但是那並不算是正式見面,沈從殊又重新約一次,將宋樾當做男朋友慎重介紹給許微。
許微從前是做夢也沒想到,宋樾居然能和沈從殊湊成一對,上次許微被人砸店,後來又去醫院做檢查,讓她無從多顧及宋樾,這一次見面,許微便將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宋樾的身上。
其實,從沈從殊那裡,宋樾的事情許微也聽說了不少。在沈從殊的口中,宋樾隻是一個剛剛二十來歲正要畢業的貧窮大學生。
涉及到家世問題,也不好多問什麼。
也就是和宋樾隨意聊了一聊,問了一些從前對於宋樾本身比較好奇的問題。
例如怎麼會到酒吧駐唱,是不是從小都這麼受女孩子喜歡,這之類。
宋樾也都很好脾氣的一一作答。
沈從殊在旁聽著,反而沒她什麼事,她便一邊吃一邊聽著,看宋樾應付許微遊刃有餘的模樣,就很想笑。
宋樾雖在和許微聊天,但也抽了心思在沈從殊身上,見她吃著東西也在笑,不由得問她:“你笑什麼?”
他問沈從殊,把許微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過來,被這兩雙眼睛盯著,沈從殊慢裡斯條把嘴裡東西吃完了,放下筷子才說:“倒是也沒什麼,就覺得你倆還挺聊得來。”
其實從前在酒吧的時候,宋樾給人很有距離感,難摘的高嶺之花不是隨便說說。許微這兩次見他,沒想到他會這樣隨和好聊。
她將功勞全歸結到沈從殊,畢竟如果她不是沈從殊的閨蜜,宋樾又怎麼會賣她面子,放低了姿態,如此平易近人。甚至互相連微信都加上。
許微就眨眨眼,意有所指:“那是當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誰的朋友。”
一句話,又逗笑了沈從殊。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許微話多,全程講不停,宋樾原是沒那麼愛說話的人,被她帶著,也講了不少。
到都吃得差不多,許微才轉頭忽然問宋樾:“聽說你之前在恆揚實習,以後畢業有機會留在恆揚?”
這就是相當於娘家人在問,以後工作是否有保障一樣的問題。
宋樾原是靠坐在椅子上,極其隨意散漫的姿態,聞言不自覺挺直了脊梁,先是偏頭,視線掠過沈從殊,見沈從殊聽見這個問題之後也轉頭看他,而後才緩聲回答道:“應該是留在恆揚。”
就連沈從殊也沒有聽過宋樾對未來的規劃,聽聞他以後可以留在恆揚不由得眼睛一亮,接著便追道:“這是真的嗎?”
顯然,對於宋樾畢業後能留在恆揚這件事感到極為的高興。
宋樾已經很確定他以後會在藺盛海退休以後接手恆揚,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也算是留在恆揚沒有對她們撒謊。
見沈從殊如此開心的模樣,是真心為他能留在恆揚高興。宋樾心頭一悸,稍稍隱去對沈從殊隱瞞實情真相的隱憂與愧疚。
他已經在找合適的時機想告訴沈從殊他的真實身份,但卻沒有什麼機會。他貪戀於和沈從殊在一起的時光,曾經幾次話到嘴邊也不敢冒險。
即使一分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想惹到沈從殊生氣和他說分手。
對於沈從殊的問題,宋樾略略點一下頭,算是回答。他的回應如此平淡,可沈從殊卻開心到眉開眼笑,笑容從她臉上落不下來。
“那真是太好了!”
沈從殊隻差沒有為宋樾鼓掌,但也相去不遠。一雙手抓住宋樾手臂,猛的搖晃好幾下。
宋樾其實不太能理解,他知道他家的產業做的很大,發展也很好。但這些都是他從小接觸的,沒有什麼稀奇,恆揚旗下員工以萬來計,隻是一個普通職位而已,值得高興成這樣?
沈從殊的笑容感染宋樾,宋樾偏頭,眼神隻有面對沈從殊時才有的柔軟,注視著她:“你這麼開心?”
沈從殊想也不想點頭:“當然!那可是恆揚,國內公認最難進的公司之一,但進入之後待遇奇高。”
沈從殊是真為宋樾高興:“你能籤到恆揚去工作,以後就不用總找兼職,也不會再為錢的事發愁。”
到現在,沈從殊還在時刻惦記著給宋樾改善經濟。
孩子太苦了。原生家庭貧窮了這麼多年,終於考上名牌大學,靠著自己改變了命運。
也就宋樾了,僅僅靠著一個寒假實習,就拿到了恆揚的入職書。看著身旁坐著的宋樾,沈從殊仿佛看見他工作之後展翅高飛閃閃發光的模樣!
這頭,沈從殊還沉浸在為宋樾開心的情緒裡,那頭,許微聽見之後,高興之餘,很快想到別的問題。
“我記得,恆揚的老板是不是姓藺?”
說話間,她視線不經意落在宋樾的身上。
倒是沈從殊先回答:“那當然是了。恆揚的創辦人是藺盛海,這也是個傳奇人物,國內實幹企業家,怎麼,你沒聽說?”
其實從前就算新聞推送這麼多次,沈從殊也全沒注意,但宋樾過年去恆揚實習,沈從殊又專程再去深入了解了恆揚這個公司,才得以知道有關藺盛海的傳奇。
“是的,”繼沈從殊後,宋樾才慢悠悠緩聲回答道:“姓藺。”
第66章
“我就說我應該沒有記錯。”
得到多方證實之後, 許微點一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
結賬時,沈從殊招來服務生,就在這時, 宋樾接了一個電話,餐廳人吵, 宋樾走出去接。
等待買單期間,許微朝著餐廳門口看了一眼, 隱隱約約看見宋樾拿手機站在那裡,另一隻手插兜裡, 明明懶散的姿態卻脊梁筆直,姿態挺拔,單隻看背影, 也賞心悅目。
“前兩天,我陪朋友去了一趟深海酒吧,聽說一個很荒謬的傳言,有關你家頭牌, 不如我說給你聽聽?”
許微微微傾身上前,神神秘秘對沈從殊說道。
頭牌是指宋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