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往那方面想,隻覺得關明哲越來越離譜。
雖然她也覺得剛才程守言重復邀請她去看狗這件事有點莫名,但做裝修這麼多年,熱情的客戶也的確遇見過,或許程守言就單純像他名字一樣信守承諾呢?他不是還邀請了關明哲一起嗎?
況且,真不想去,到時候再想個借口去推了,總不能當面拒絕。
時間也很晚,還答應過宋樾早點回去,沈從殊不想再在這裡與關明哲糾纏。說完,走幾步路準備攔一輛出租想走。
關明哲卻拉著她手臂阻止了她。
“殊殊,你現在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等再過兩年,不,一年也行!我隻求你不要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如果你確實到那時候還不能原諒我,那我就自動消失在你面前。公司全留給你,我走。”
這是關明哲昨天看到兩個雪人輾轉難眠一個晚上,才想到的最終辦法。沈從殊現在擺明不原諒他,可他是真的不能失去沈從殊。
無法想象沈從殊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模樣,光是想象那畫面就心痛難忍,幾欲發狂。
但不論關明哲如何,現在的沈從殊卻根本不為所動。
沈從殊垂頭看一眼他握住她手臂的手,瞬間皺起眉,她現在是真的非常討厭與他有任何肢體上的碰觸。
用力將手從關明哲手中抽出,沈從殊抬頭,冷著眉,緩聲開口對關明哲說道:
“怪我沒有提早和你說,你猜得沒錯,我確實已經有男朋友。”
提早還能多早呢,她也才擁有男朋友兩天時間。關明哲是除了許微第二個知道,夠給面子了。
沈從殊幹脆利落全和關明哲說,斷了關明哲那些多餘的心思。嫌刺激得不夠,沈從殊:“昨天晚上的雪人,兩個,我倆親手堆的。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他。”
微笑偏頭,充滿惡意問道:“朋友圈你也看見了,怎麼樣,兩個雪人,堆得好看嗎?”
關明哲覺得沈從殊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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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和他分開才一兩個月,就迅速找到其他男朋友。
難道他們這麼多年感情,都是假的嗎?
關明哲不敢相信,滿臉灰敗,幾近處於崩潰邊緣:“沈從殊,你別騙人,騙我你覺得好玩嗎?”
不值得人同情。
看到關明哲如此,沈從殊心裡竟生出一丁點快意來。怪她報復心重,過於世俗,總之,關明哲劈腿以後,她總不想關明哲過得比她還好。
沈從殊沒有去和他爭辯。
“到底騙沒騙人,你以後就知道了。”
真的假不了。
說完這句,沈從殊轉身再度伸手攔車。
身後關明哲:“沈從殊,一定是你說出來想擺脫我的借口。我不相信!沈從殊,我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丁點都不信!”
很快攔到車。
這一次,關明哲在身後發出崩潰的聲音,卻沒有再攔著她。
-
沈從殊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宋樾已經回家了。
十點多鍾了,回去得有點晚。本想中途買束鮮花哄哄賠罪,但路過的店鋪都已經關店,最後眼尖看見一家蛋糕店這準備打烊,讓司機將車停在路邊進去買了一份蛋糕。
她有一個特別的發現。
宋樾吃甜的東西會格外有食欲,宋樾在她家復習期末考那段時間,有一次沈從殊買鹹酥餅放家裡,買了兩種口味,一盒是甜,一盒是鹹味。兩種口味沈從殊都拿出來吃,宋樾吃一塊鹹的就不吃了,倒是甜的,吃了不少,後來那一盒都是宋樾一個人吃完。
還有沈從殊買奶茶,他居然也愛喝。且他做飯的時候,菜式也會不自覺偏酸甜口。
弟弟其實有點喜歡吃甜食。
嗯,醋也相當愛。
買好小蛋糕後回家。到家以後,意識到自己回家比預料中晚,開門時蹭手蹭腳,像極了老婆在家等門遲到歸家心虛的老公。
然而老婆此刻正坐在家中的沙發上,家中燈光全開,沈從殊隻一推門,才剛探一個頭進來,就被逮個正著。
“說好早點回家,讓我幫你看看現在幾點?”
疏冷一張帥絕了的臉。連說的話,都和久等的老婆一樣一樣。
沈從殊看著宋樾絕不女性反而帥呆的臉,被自己的這種無羈的聯想給逗笑。
反正都這樣了,真正面對宋樾時候,反而坦然。
沈從殊推開門走進來,而後將門關上,換鞋。
“不要生氣嘛,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麼?”
換鞋以後,沈從殊將手上的蛋糕提前來,走到宋樾的面前。
宋樾看都沒看那沈從殊特地買回來討好他的蛋糕一眼,伸手接了以後順手就放在了茶幾上,手勾住沈從殊的腰就稍微一個用力,就將她勾了下來。
沈從殊隻覺得天旋地轉,隻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換個位置被宋樾按在了沙發上。
“喝酒了。”
強勢將沈從殊壓在身下,宋樾皺眉,第一句話開口說。
應酬哪有不喝酒。
沈從殊順勢雙手勾住宋樾的肩,視線直勾勾盯著宋樾此時靠近的臉看,任何時刻任何地點,她都可以心無旁騖欣賞弟弟的神顏。
確實太好看了。
把持不住啊把持不住。
“我想親你。”
沈從殊張嘴說。
把宋樾都給氣笑了。
他給她說東,她偏說西,對牛彈琴。
“今天的事還沒說清楚,不給親。”
宋樾殘忍拒絕。
有什麼好說的?宋樾離得那麼近,沈從殊現在滿腦子都隻想親宋樾,想不到其他。她頗有些茫然:“說清楚什麼?”
她不是已經將今天的所有事情交代得很清楚了?
見他如此,宋樾哼笑。
倒是如沈從殊的願垂下頭,薄薄的唇親了她。
不過隻短短幾秒時間,還咬她一口。
沈從殊吃痛輕呼,宋樾一點兒也不同情,反而看著她道:
“沈從殊,我吃醋了,你看不出來?”
第38章
吃醋?
……倒是很合弟弟的人設。
沒真正在一起時就生悶醋, 在一起後更能名正言順的醋翻天。
沈從殊其實也早有準備,不然怎麼會買蛋糕回來討好賠罪,還避重就輕。可弟弟不好唬弄, 蛋糕沒用,沒有充分賠罪的態度和一個好的解釋, 實在很難輕易過關。
沈從殊也隻好收起那些僥幸,手攬上宋樾。
“叫什麼沈從殊, 別喊我名字,喊姐姐!”
在這時候, 還先計較了一下稱呼的問題。
今天被關明哲連名帶姓沈從殊沈從殊的喊,膈應得很,聽著不順耳。
後才回應宋樾的問題。
“弟弟, 姐姐有沒有告訴過你,醋喝得太多,有害身體健康。”
沈從殊嘴角微彎,對著宋樾說。
宋樾不為所動, 姐姐這個稱呼他願意喊就喊,不願意誰都勉強不了他。說他完全不介意年齡問題,那也不可能,正因為年齡差距太多, 才無法忍受和沈從殊之間有半點問題存在,風吹草動都草木皆兵, 患得患失。
手危險在沈從殊的頸上遊走。
眼眸中沒有笑意隻是有威脅:“那你說不說?”
別看宋樾年紀不大, 但壓迫力實在是強。沈從殊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些氣勢, 像是她隻想著逃避的話, 他就能掐了她的脖子。
沈從殊危機感叢生,伸手先將宋樾從自己頸旁拿走, 十指穿插進去,緊緊握住。危機解除之後,沈從殊:“的確沒什麼好說的呀弟弟。我和關明哲都分手了,還說他做什麼?”
沈從殊都懶得提關明哲名字,看著宋樾疏冷一張臉,定定看著她,不聽到她保證不罷休,約莫也知道宋樾想聽什麼,沈從殊手松開宋樾的手,稍稍用了一點力,宋樾沒像剛才壓她,沈從殊輕輕一推他,就推開了。
躺著說話不方便,得到自由後沈從殊手撐沙發翻坐起。
宋樾也坐起來,並不對她的回答滿意,冷然一張臉。
將散亂的長發撥弄到耳後。沈從殊朝著他挪過去坐點兒,雙手輕捧住宋樾的臉:“宋樾,你是不是不開心我和關明哲都已經分手了還一起工作經常見面,也不開心我今天還和關明哲一起見客戶?”
二者都有。
一雙狹長的眼眸對上沈從殊,宋樾緩聲說:“既然已經分手,難道不該適當保持距離?”
宋樾克制著沒有將話說得太過。
隻因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在工作和他之間如果一定要讓沈從殊選,恐怕沈從殊毫不猶豫就會選擇工作。
可是他佔有欲強,他的就隻能是他的,就想沈從殊隻屬於他。沈從殊從前和關明哲在一起近六年,光這六年的數字,就已經讓他內心望塵莫及,妒忌到面目全非。他和沈從殊呢?認識的數字以月計,真正在一起才兩天。
那是沈從殊沒法改變的從前。
宋樾即便是妒忌難忍,卻還是告訴自己,不要過分在意。
但是沈從殊的現在和以後,即便他已經盡力克制,卻仍沒任何辦法,他做不到,他在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