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華有點不信:“以往你在家,每天都和明哲發短信打電話,這陣子你在家,我一次都沒看見。”
女人的第六感讓喬玉華直覺沈從殊和關明哲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隻不過她和沈正和頂多隻以為是情侶間鬧點小脾氣小別扭,全然沒往出軌分手那方面去想過。
為了打消喬玉華的疑慮,沈從殊隻好撒了個小謊:“真沒騙你。最近關明哲在泉州接了個工裝,幾千平的辦公室裝修,人經常往泉州跑,每天都很忙。隻是聯系少了一點,真沒什麼。”
其實倒也不算撒謊,要不是經常出差泉州,一出差就帶身為他助理的姜思語,大約關明哲也沒那麼容易或者說沒那麼快出軌。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事實就是關明哲在出差這段期間出軌姜思語了。
喬玉華信了沈從殊。
不過話題都到這裡了,難免多說幾句:“不過啊,就是真的吵架也沒什麼,兩個小情侶間吵吵鬧鬧的不太正常了?明哲啊這孩子我和你爸看著都挺不錯,我們倆現在年紀大了住得也遠,照顧不了你,有他來照顧你,我們就放心了。”
沈從殊含糊“嗯”一聲,回道:“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不用其他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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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回到榕城。開車太累,到家以後收拾收拾,又睡了一覺,晚上就有了精神。
離開這麼長時間,回來約了許微去酒吧。去的是深海,宋樾兼職唱歌那一家。
沈從殊先到,沒進去,先到吧臺,主動詢問了一些有關宋樾的一些情況。
吧臺的小哥一聽又是來打聽宋樾,十分的波瀾不驚。這樣的女孩一天他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個,已經自成一套話術。
可以說的他都說,不該說的他一個字也沒透露。
當沈從殊問到他今天會不會來時,小哥:“還真不巧,上星期人天天在,就這兩天沒來。他的時間自由,除了偶爾上去唱一兩首歌,其他時候跟客人沒什麼區別,他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我們還真是不知道的。”
小哥倒也沒有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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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請了專門的人來管理,酒吧裡普通服務人員基本都不知道宋樾才是幕後真正的出資大老板,宋樾平時穿戴也很尋常,除了管理酒吧那幾個,很多人還都以為他是跟他們一樣缺錢花的打工仔。
來的時間算早,打聽完宋樾的事,沈從殊找了個視野較好的位置坐下。
看著表演無聊到轉酒瓶,好在許微沒讓沈從殊久等,不過十來分鍾就到了。
許微知道沈從殊請假一星期回老家是因為沈爸摔跤骨折,先詢問了沈爸的身體狀況和復原情況,聊了一些家常。
聊到沈從殊的父母,就不可避免聊到許微。許微在學校的時候也曾經談過一個男朋友,但許微本地人,有三套房,幾個店面,家裡條件還算不錯。男朋友是外地農村,家中還有一個弟弟才讀小學,父母都是農民。許微父母嫌棄許微男朋友家庭條件不好,非得讓許微和男朋友分手了。後來許微就一直單著,沒再找過。
眼看著許微現在二十六歲,沒幾年就要奔向三十大關,二老急了。開始緊鑼密鼓的給許微開始安排相親。光沈從殊回去岱城這段時間,許微就去見了有三個。
許微伸出手指比了個三:“整整三個!你不知道那些男的都有多奇葩!”
停不下來吐槽那些相親對象,一說說了大半晚,可見對相親這件事有多深惡痛絕。
“那你還住在家裡不準備搬出來?”
沈從殊就問她。
許微如泄了氣的皮球,無力道:“你以為我不想搬?是我媽死活不讓我搬,我每次一說搬出去單獨住她就和我鬧。我媽那個人,你知道的,很強勢,我爸現在一個月零花錢還隻有兩百塊,比我還慘。”
沈從殊深表同情。
就這麼隨意聊了一晚,後來還遇到了熟人,熟人叫陳恬,許微管她喊恬恬,也是一個小博主,私底下聚過會。恬恬和她男朋友,以及男朋友同租室友,大晚上突發奇想出來泡吧,兩男一女,大周末的來得又晚,酒吧擁擠座位難找,正好遇見許微了,就一起拼了個桌。
陳恬年紀還小,才剛大學畢業,兩個男孩也是一樣年紀,長得都還不錯。特別單著的那個,白皮膚大眼睛,乖乖的長相,有些腼腆,還會臉紅,許微就特愛逗他。
沈從殊在和許微一起的時候還挺有話聊,人多以後,也不熟,就懶得聊了,坐了一會兒,陳恬提議玩擲骰子,輸了喝酒,獲得了大部分人的同意,唯獨隻除了沈從殊。沈從殊對酒桌上這些向來沒什麼興趣。她今天約許微來,除了和許微聚一聚,還想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宋樾。弟弟不在,這酒吧頓時就失去了吸引力。明天還要上班,她準備再一會兒就回了。
四個人也可以玩。玩之前,許微還想先去個衛生間,先問沈從殊,被拒,又問陳恬。
約到個伴以後,手挽手走了。
她們這一走,桌前就隻剩下了沈從殊和兩個男生。
大晚上的被室友喊著去酒吧,何瑞很少來這種地方原本不想來,被生拖硬拽給拽來的。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兩個漂亮的姐姐。
何瑞是個乖乖崽,剛才被許微逗一逗,到現在都還臉紅。他就坐在沈從殊的身邊,沈從殊卻還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其實剛一來的時候,何瑞就有點被她驚豔到,可她似乎不太愛說話性格有點冷冷的。
何瑞忍不住對她的好奇,也怕不說話尷尬,鼓起勇氣偏頭,輕聲問沈從殊:“姐姐,你是不喜歡玩擲骰子嗎?”
……
上大學以後,宋樾沒有住過宿舍,一個人住在外面。晚上十點半鍾,宋樾接到湯隋電話,說帶了人到他的酒吧來玩,讓宋樾也來。
宋樾的公寓離酒吧近,從出門到酒吧十來分鍾。進門以後,路過吧臺,被吧臺的小哥看見,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來了?”
宋樾略略點頭,“嗯”一聲,隨意說了一句:“今天人還挺多。”
吧臺小哥:“當然了,周末嘛,一直生意都好。”
宋樾點點頭,吧臺小哥接著又問一句:“今天上去唱嗎?”
宋樾今天來陪玩的。
“不唱。”
小哥“嘖嘖”兩聲,露出遺憾的表情:“那今晚注定又會有很多女孩子失望了。你不知道這兩天你沒在,單單是到我這裡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女孩子,就有一打那麼多。”
這其中,小哥對沈從殊印象最深刻,因為她是所有女孩裡最漂亮的,和宋樾給人的感覺很相似,都是難得一見的那種美貌,又都冷冷淡淡的。
小哥用手指給宋樾看:“喏,你看,坐在那裡就有一個。”
順著他指向的位置宋樾看過去,便見到沈從殊坐在中間一左一右,被兩個男孩團團圍,相談甚歡。
第6章
許微不在,沒人熱場。沈從殊有時候隻是不愛說話,但不是不會聊天,正相反,她主動想聊點什麼時,從來都自然輕松遊刃有餘,絕不會讓場面變得很尷尬。
沈從殊和兩個弟弟隨意聊了一會兒,一派融洽。
等知道沈從殊是室內設計師以後,何瑞腼腆道:“我的房子再過兩月就要交房,到時候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姐姐幫我看一下?”
何瑞雖然才剛畢業,但是家裡條件好。他家不是在榕城,縣上有很大的種植場,確定何瑞想留在榕城之後,早在何瑞大二的時候就給何瑞全款買了房。
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沈從殊的微信裡加了不知道多少客戶,微笑點頭:“好呀。”
“那……”掏出了手機,何瑞:“姐姐微信先加一下吧?”
沈從殊掃了何瑞的二維碼。
正在這時,沈從殊好似聽見有人喊宋樾的聲音,微微抬頭,視線在場內掃了一圈,卻沒有見到宋樾,反倒是看見許微和陳恬去完衛生間攜手回來。
回來後,許微抱怨:“酒吧的人太多,連衛生間都爆滿了,等好久。”
陳恬也有此感覺,但倒也不抱怨,剛才她在衛生間聽見人提起宋樾,作為這個酒吧的常客,又是顏狗,自然認得他。她的注意力還在剛才兩個女孩子討論的宋樾身上:“可惜啊今天宋樾沒來,聽說上個星期天天來的,就這兩天才沒在,早知道早點來了,還能看見他,運氣太差了!”
見不得女朋友對著其他男人發花痴,陳恬男朋友語氣微酸:“來了你又能怎麼樣?人家又不認識你。”
陳恬白他一眼:“我就想看他一眼不行啊?”
然後兩個人就莫名其妙拌起嘴來。
沈從殊旁邊何瑞第一次來,他也不認識什麼宋樾,不明所以問:“宋樾是誰啊?你們都認識?”
這個問題,由許微回答了他。許微聞言就笑:“宋樾啊……我願稱之為這家酒吧的頭牌。”
何瑞更蒙圈了。
“頭牌?”
什麼意思?
“頭牌也太好笑了吧!”
這頭,和男朋友嘴也不拌了,聽見許微說的,陳恬忍不住捂嘴笑:“不過形容得得很貼切,確實太帥了,帥得有點兒過了頭!”
聽著他們聊了會兒,等他們要開擲骰子,也就沒了沈從殊什麼事兒。沈從殊拿包站起,說道:“你們玩,那我先走了。”
才在一起玩完多久,何瑞沒想到沈從殊這就要走了,難掩失望:“啊姐姐要走了嗎?”
許微抬頭:“走那麼早?”
沈從殊略略點一下頭:“明天公司還有事。”
許微也就沒攔著。她反正是出來了就不想那麼早回去,現在每天回家裡都感覺很窒息,於是擺擺手:“去吧去吧。”
沈從殊從酒吧走了出去。
月到中旬,明月高懸。
今天她也開車了。
一般來酒吧,知道要喝酒,她幾乎都不會開車來,上次是意外,既遇上下雨,許微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又正好開車在路上。
還要另找一個代駕。
下了酒吧門口的臺階後,沈從殊拿出手機,轉彎往前走。今天周末,來酒吧的人多,車子依然停得遠。
隻不過,才沒走幾步,沈從殊忽然停下。
熟悉的地段,熟悉的路燈,熟悉的路燈下接打電話的人。宋樾站在那裡,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這清冷的夜裡,更顯挺拔。
沈從殊走來,正好遇上他剛接完電話。
“弟弟?”
沈從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能那麼好。
這感覺就像是什麼呢?
極寒遇春風,久旱逢甘霖。
止不住遇見時候的開心,嘴角也往上翹,“你今天也來了?”
宋樾原本是要去包間的,但在吧臺時先接到電話,嫌酒吧太吵,宋樾就出來了。
也沒想到沈從殊會這麼快從酒吧裡出來,宋樾淡淡“嗯”一聲。
上天注定遇見了他,沈從殊倒也沒有什麼廢話。
從口袋裡摸了鑰匙出來在前面晃:“今天喝了酒。代駕,上次我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