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湧進蘇雲微博。
【笑死,什麼年代了,蘇雲還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能她想嫁肖家太奶吧。】
【之前有人傳肖恆奶奶有心臟病,如果真的是肖家長輩屬意蘇雲,估計是不想自 己奶奶難受,所以之前才一直沒有澄清緋聞吧。】
然而,就在#肖恆節目求愛#的熱搜爆掉時,另一個話題被悄然頂了上來。 ——#港城沈何兩家宣布訂婚#
現場流傳出來照片不多,有一張捕捉到訂婚宴上女主角正臉,是何姍姍!
儘管理智上已經勸自己逃離很多次,但胸口在那一刻還是被酸脹填滿。
怪不得,怪不得節目結束後,原本每天早晚都過來「看富富」的沈硯承,卻突然 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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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想必要籌辦很多事情。
自然不會有時間顧得上無關緊要的人。
我目光從屏幕裡移開,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想到節目現場沈硯承最後那一眼,我竟然有那麼一刻,相信了那句「想娶」。 明明已經極力控制,但眼淚還是在那一刻滾落下來。
富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媽媽,你怎麼哭了?」
我笑著搖頭:「沒事,媽媽就是想回澳洲了,可是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富富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著我。
好半晌,她突然俯身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媽媽,我們回去吧。」
13
沈硯承接到石悅電話時,董事會上股權轉讓提案剛剛結束。
所有人都以為,沈家姐弟不分彼此,感情甚篤,但隻有沈硯承知道。 他十歲那年險些被撕票的綁架案到底是誰幹的。
沈婷從小跟他裝作姐弟情深模樣,但背後下黑手、製作意外事情幹了不少。
而沈婷也仰仗著老爺子喜歡,在董事會搭建起自己勢力,所以沈硯承接手沈氏那 幾年,幾乎是寸步難行。
他不得不向沈婷低頭,以換取在公司最大助力。背後卻一直暗中培植自己的人, 一個個擊破原本站在沈婷那邊的董事,掌控董事會。
他從來都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唯獨隻有一個例外——石悅。
第一次見面,他喜歡她的外表,更喜歡她的原則和野心。
在娛樂圈,沒有背景的女星就像嫩羊,隨時就會進了虎口。
在他第四次幫她解圍後,從來對女人都不上心的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要不要,跟我?」
那天,石悅倔強清冷的臉上,眸光閃動,她咬住嘴唇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後來交往,他一直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
當時恰巧沈婷回國,石悅問他能不能帶她見沈婷,他拒絕了。
他和沈婷之間註定要有撕破臉那天,與其讓沈婷知道他的軟肋,日後拿來威脅 他,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兩人不見。
隻是他沒想過,她有一天會突然拋棄自己,斷崖式分手,沒有預兆。
她消失那三年,他沒有一天放棄去找,但始終杳無音信。
直到他再度在一個街邊採訪上看到她,她身邊跟著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小女生。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她離開理由。
他一邊找到回來,一邊加快瓦解沈婷勢力的步伐。
終於,今日過後,沈婷再也不會成為他沈硯承威脅。
想到這,他迫不及待按下接通鍵。
隻是預想中石悅聲音沒有傳來,那頭是富富稚嫩卻生氣的奶音。 「老登,你再不回來,我媽就又要跑了!」
「哄個老婆都要我教你,你到底還行不行?」 掛下電話。
當晚,沈氏大樓停車庫,一輛限量邁巴赫跑車。 如流星般,在巨大轟鳴聲中,直奔機場方向而去。
14
距離航班起飛還有一小時。
在此之前,我跟餘諾說明了要回澳洲,她正嚷嚷著:「好啊好啊,我陪你一起走
她還沒說完,那頭傳來肖恆陰沉嗓音。
「你要回哪兒去?」 「我——嗯嗯嗯。」
那頭津液交纏聲音傳來,我輕笑著掛斷電話。
給餘諾發去消息:「好好珍惜緣分,這次,我就不帶你走啦。」
餘諾跟我不一樣,回國這些日子,我是真看得出肖恆還喜歡她,也看得出她對肖 恆還有情。
隻是這樣一來,我在異國他鄉,就隻剩自己和富富了。
不知道富富是不是吃錯東西,今晚她總是老鬧肚子,說要跑廁所。 我到機場給她買了腸胃藥,她卻說什麼都鬧著不肯吃。
眼見登機時間快到,我有些惱怒,牽起她的手:「你怎麼回事?現在不想吃藥, 就飛機上吃。」
富富急得快哭了:「媽媽,你能不能再等一等。」 眼見機場廣播已經在催促。
我急得提高嗓音:「你等什麼?有什麼好等的?」
結果剛一說完,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嗓音:「在等我!石悅,你說過不會跑的,所 以現在又想丟下我嗎?」
腳下仿佛被水泥封印了難以動彈。
我責備地看向富富,卻換來她一個無辜眼神。
也是,女兒不想和爸爸分開,又有什麼錯呢? 錯的不過是我。
我轉身,映入眼簾是沈硯承疲憊不堪的臉,此時眼角帶著猩紅。
我哽了哽喉頭:「新婚快樂,抱歉,我沒想過富富這麼不願意離開你,如果是這 樣,她可以跟你先在國內生活一段時間,再回去。」
我憋著一股氣,把富富推向沈硯承。 「這一次,我自己走。」
15
我轉身忍著眼淚邁開腳步,手腕卻在下一秒被沈硯承握住。 我被拉扯轉過身,擁進胸膛。
沈硯承悶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沒和何姍姍訂婚,訂婚的是我堂弟。」
「石悅,我這輩子,隻會跟你一個人結婚!」 可曾經何姍姍那些話都是真的,她真的喜歡你。
我還沒開口,沈硯承這次就像是洞悉我內心想法般,繼續解釋。
「不怕你說我惡毒,這次何姍姍的婚事是我促成的,我姐沈婷一直希望用她來捆 綁我。何姍姍也一心想嫁沈家,所以,我用了點手段,將他送給我那個不學無術 花心的堂弟。」
「悅悅,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本來她可以有別的結局。可誰讓她,讓你傷心了。
飛機候機室外,屬於我的航班飛走了。 那一天,我被沈硯承留了下來。
我說不清心裡的感覺,總覺得心中還是有根刺扎在胸口。
16
何姍姍跟沈硯承堂弟訂婚後不久,他堂弟就被拍到跟不同嫩模出入酒店緋聞。
曾經的體面成了群嘲。
我還是沒有和沈硯承住在一起,也不習慣娛樂圈那種到處出差拍戲生活,於是幹 脆在港城開了家酒吧。
每天,沈硯承就像打卡上班一樣,在我酒吧點杯酒坐著,一坐就坐到打烊,然後 把我送回家。
有次餘諾來酒吧看我時,把肖恆也帶過來。
我給餘諾倒了杯馬天尼,至於肖恆,隨便吧,愛喝不喝。
餘諾見我現狀,有點擔心:「悅悅,你也不跟沈硯承在一起,但也不戀愛,你是 怎麼個想法?」
我挑了挑眉:「就隨便啊。」
本來人不是非得結婚,何況我已經有富富了。 肖恆自討沒趣要了杯酒。
「沒想到還是沈總比較慘,你出國那幾年,我好幾次看到他,手裡帶著個編織 繩,喝醉時還會喊你的名字。」
「深情也沒用啊,還是像狗一樣杯拋棄。」 話音剛落,酒吧門口傳來鈴鐺聲。
每晚的「狗」又出現了。
隻是今晚的沈硯承似乎本就喝了酒,滿臉通紅。
我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沒好氣地說:「真喝醉酒別來了,叫司機送你回去。」
沈硯承迷茫了一瞬:「去哪兒?」
「回家啊!」
話落,沈硯承苦笑了聲,指著自己鼻子:「我哪裡還有家?我老婆又不要我。」
我無語把水杯推到他面前,負氣說道:「那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17
餘諾和肖恆喝完酒就走了。
臨近打烊時間,我看了眼趴在卡座上似乎睡著的沈硯承。
想著他如果感冒了,還指不定多賣慘。
索性就找了外套給他披上。
外套下,沈硯承呼吸勻稱,我沒忍住碰了碰那張臉。
沈硯承像是被驚醒,抬頭迷迷瞪瞪看向我:「怎麼了?」
夜晚寂靜得像猛獸,我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身側落地玻璃「嘭」一聲裂開一 道痕!
鐵棍再度砸下,裂痕擴大。
下一秒,伴隨玻璃全然破碎聲響,無數玻璃渣子朝我飛濺而來。
我下意識閉上眼,隻覺得身前一道寬大身影朝我撲來。
隨後是一聲棍子砸進肉體的悶響!
溫熱猩紅的血噴到我面頰上,耳膜仿佛被棉花堵上再也聽不到聲音。
沈硯承朝我笑了笑,一條血柱從頭頂流下,像大壩決堤一樣,頃刻染紅他的面容。
我顫抖著聲音厲叫:「沈硯承——」 歹徒像是目標明確地回到麵包車上。
車輛離開那一刻,我在後座看到了沈婷詭笑的臉…
18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醫院裡,儀器聲,腳步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我摸了摸臉上血漬。 情緒像是被徹底擊潰。
我顫抖著蹲在手術室牆邊,餘諾抱緊我:「沒事的,沈硯承還沒娶你,他不會有 事的。」
肖恆那邊剛接聽完電話回來。
「還好酒吧監控還沒被破壞,又剛好對準玻璃方向,你放心,沈婷這回脫不了幹係
!」
我淚流滿面地點頭,耳朵卻什麼也聽不進。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燈光暗下。
我第一時間衝上前,在醫生點頭中,懸著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 沈硯承被轉移到VIP病房。
酒吧在取證完畢後要重新裝修,我就隻能每天陪在沈硯承床邊。
沈硯承傷的明明是後腦,卻好像渾身癱瘓一樣,肩不能動手不能抬。
「老婆,我想喝水。」
我面無表情把水遞過去。 「老婆,我想吃塊水果。」
我咬了咬牙,繼續叉了塊水果遞過去。
「老婆——」
我忍不了:「你又要幹嘛?」
沈硯承有些委屈看著我,然後緩緩開口:「我想親親。」
這回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懟道:「你怎麼不說你還想摸摸呢?」
沈硯承眼底一亮:「可以嗎?」 「你想屁吃!」
19
電話響起,我趁著這機會去聽,那頭傳來沈婷落網消息。
當初沈硯承在查沈婷商業貓膩時,無意間牽扯出她之前為搶地皮,買兇殺人的另 一樁事情。
抱著魚死網破想法,沈婷買兇襲擊了沈硯承。 掛下電話,我回病房和沈硯承說了這件事。
沈硯承並不意外:「她也不是第一次想殺我了。」 我愣住,驚愕得說不出話。
「之前不想你見她,不願意把你帶進沈家人視線,就是因為沈婷是個瘋子。」
沈硯承低下頭:「但是很抱歉,是我沒給夠你安全感。國外那些年,我虧欠了
你,也虧欠了富富。石悅,我好像,比我自己想像中,還要愛你。」 心底某處柔軟像是被人戳中。
我一直糾結的刺,也在這一刻仿佛被人連根拔起。 我沒忍住淚珠一顆顆滾了下來。
沈硯承傾身過來抱住我:「傻子,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隻要你給機會。」 那日,病房外的夕陽特別紅艷。
屬於我和沈硯承新的故事,從此刻重新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