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德雖然有本事,有頭腦,可是當初僅靠著他一個人本事不會到今天的局面,他發家也是仰仗了當時他嶽父的人脈,加上娶的老婆又賢惠能幹,這才成就了他的今天,可是劉懷德成功後,卻在嶽父那邊經濟出問題的時候一口吞並了賀家,一股急火讓老爺子氣急攻心癱瘓了,最後賀蘭芳與他分居,伺候她的父親,沒過幾年,她父親去世後,她因為抑鬱病而自殺。
他當初能那麼狠心的對自己的嶽家,那她才和他有多少的情分啊?怕是等他好了,主意一改,她落得人財兩空,想通了這個道理,袁麗紅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興許是他老了,興許是他大意了,劉懷德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他以為一切尚在掌握中,過了幾天,劉懷德興致勃勃的帶著袁麗紅去郊外遊玩,還興致勃勃的說著京都的事兒,袁麗紅暗自咬牙,仰著笑臉將溫熱的甜湯遞上,柔聲道,“老劉,這是你喜歡喝的紅豆甜湯,趁熱喝了吧。”
劉懷德不覺有異,喝進了甜湯,第二天便重病臥床,大夫診斷病情反復,情況危急,劉懷德費勁的睜開眼睛,他明白生命恐怕是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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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持,劉響這邊就要慘了,夜瀾湘即將上演一出好戲……
☆、226 意外的分家
劉懷德病重,雖然他想要返回京都親自安排自己的身後事,可是現在對於在異國他鄉的老人來說,那就是痴人說夢,心有餘而力不足,而且他總是陷入短暫的昏迷中。
袁麗紅邁進房間,快步來到已經清醒的劉懷德身邊,驚喜而慶幸,雙手合十輕聲說道,“感謝老天爺,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擦掉眼角的淚水,袁麗紅扶著劉懷德起身,“老劉,你今天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我又睡了多久?”劉懷德目光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像病重的樣子,掙扎著想要下地,袁麗紅扶著他關切的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有什麼事兒告訴我就行了。”
“訂票,我要回京都,回家!”劉懷德堅持,袁麗紅給他披了件衣服,扶住他的胳膊,眼睛看向有些陰沉的窗外,這幾天天氣很糟糕,一年之中少有的鬼天氣。
袁麗紅靈光乍現,攙扶住劉懷德,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神情十分的躊躇,最後垂下了嘴角,緩緩說道。
“老劉,你身體不好,等好了再回去吧。”
劉懷德猛一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袁麗紅,突然眉頭一皺,又緊接著好像讀懂了什麼似的,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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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寞的跌坐在椅子上,仰天長嘯,袁麗紅停住了動作,劉懷德雙手放在床頭上,眼裡猛然迸發出耀眼的光亮,灰白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低聲的呢喃著什麼,袁麗紅想湊近卻又心中有幾分膽怯。
袁麗紅手裡緊緊的握住一個藥瓶,如果他……可劉懷德並沒有再看袁麗紅一眼,仿佛她是個不相幹的兩個人,緩緩起身,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手扶住陽臺上的欄杆,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他這一輩子活的也夠本了,他不僅擁有了一個事業王國,還嘗盡了世間的種種美好,人也好,物質也罷,他並不覺得遺憾,自己的亡妻,父母,嶽家,很多同齡卻又一個個離開的朋友面容逐漸的清晰起來,劉懷德明白自己大限將到,心中難免有幾分不甘遺憾,若是能活幾年那該多好,但轉瞬間卻又豪氣突生。
“哈哈,哈哈……好啊,好!”劉懷德大笑,將欄杆拍得啪啪直響,回頭含笑的看著袁麗紅,意味深長的說道,“麗紅,你確實心機夠深,是確定了我的遺囑才決定這麼做的吧?我想好好對你是真心的,可是你?既然你想用這樣的方式拿走你想要的,那就拿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那份財富守住多久?可惜啊,可惜,我是見不到那有趣的場面了。”
劉懷德沉思一瞬,搖頭笑道,“報應,這就是我的報應!”
劉懷德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神情越發的愉悅,倒弄袁麗紅很是茫然,阿敏放開手,輕步靠近劉懷德,試探的叫道,“老劉,老劉?”
“可惜呀,可惜我見不到了。”劉懷德猛的推開袁麗紅,圓睜的眼睛不見一絲的渾濁,身上隱現為我獨尊的霸氣,吼道,“我劉懷德這一生活老天對我不薄,劉響……劉響……”
劉懷德的聲音低沉,慢慢的不可聞,身子僵硬變冷,一代巨鱷劉懷德不甘心的病逝在瑞士。
在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後,袁麗紅這才哭嚎著跑出了房間,朝著外面的醫生求助,隨後房間內混亂成了一團,經過搶救,劉懷德到底還是死了。
袁麗紅講消息告訴了劉響他們,有些在國外布置了眼線的股東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等劉懷德病逝的消息傳到京都,還未回國就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風起雲湧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準備做最後一搏。
“小爺爺真的過世了?”夜筱希強打著精神問道,不時的用紙巾擦著微紅的鼻子,她竟然在此時感冒,渾身無力,鼻子難受的不通氣,頭還漲得很。
劉文面色凝重,夜筱希明白他此時正是關鍵時候,不以為意,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小心點兒,帶我給他們說一聲。”
“你就在家裡休息著,多喝熱水,什麼事兒也比操心。”劉文點點頭,穿了身黑色的西裝站在門口,看著鼻頭紅紅的夜筱希有些擔心的說道。
劉文到了劉懷德的別墅時,大廳已經裝點了黑色布幔,一張他的黑白照片擺放在正中間,香燭,長明燈什麼的已經都點上了,整個靈堂上有公司的股東,有外界的朋友,還有就是劉家的本家,因為他的離世讓劉姓人幾乎都到到齊了,遺體已經與頭一天的晚上回到了京都,現在安置在殯儀館中。
劉廣洪和付傑兩口子都披麻戴孝,劉響劉亮他們倆也是披著重孝,胡子拉碴的有幾分的頹廢和疲憊,謝過了那些過來探望的人後,家裡的外人漸漸都走了,一場重頭戲就要開場。
身為劉懷德的獨生子,在聽聞老爺子過世後,他和劉響他們最先做的就是把老爺子書房裡的保險櫃搬了出來,雖然沒打開,客戶數在眼皮子地下也算是安全,如今律師過來了,他們終於知道自己最後會分得什麼。
劉亮暗暗嘆了口氣,實在是沒想到那次一別竟然成了永別,本來公司的局勢就不是太安穩,如今這又鬧出這麼一出,劉響要是有能力壓住局面的話還好,可是他都是兩面受敵自己應接不暇,他能接住這個公司董事長的交接棒嗎?如果接不住怎麼辦?以後劉家怎麼辦?
再看了眼安安靜靜站在人群中,卻無法壓抑住光彩的劉文,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袁麗紅穿著素服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可是果然如她所料,劉懷德一死,自己在這個家裡真的就成了外人,哪怕眼前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她那排斥驅逐的眼神卻刺的她心疼,看來她的這步險棋是沒錯,嘆了口氣,她告訴自己是該清醒了。
“阿姨,我爸都過世了,您還不收拾收拾?”付傑端著肩膀走了過來,雖然她是她親媽,可是她養自己幾天?要不她在家裡以前能幫上她的忙,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想認她,如今老爺子死了,她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不管是自己的老公掌權還是自己的兒子,他們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她算什麼?
袁麗紅輕輕的一笑,“小傑,東西我收拾好了,很快就走,可是……”
“可是什麼?”
眼睛往律師的方向掃了一眼,“呵呵呵……可是我得等律師公布完遺囑再說,要不我不在場的話有些事情好像你們也辦不了對吧?”
“你什麼意思?不會真天真的以為我爸能給你留什麼東西吧?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你撈的也不少了,還想分劉家的財產,你是不是有些貪心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付傑嘲諷道。
“現在還沒有公布遺囑,我想還談不上貪心吧?也許我一毛錢都沒有呢!”袁麗紅輕輕的笑道,眼中充滿了已經預料到的失望,原本猶豫不定的心變得堅決起來。
劉響也看向付傑這邊,皺著眉頭,李沐和夜瀾湘則站在他旁邊,劉亮掃了他們一眼,有些厭惡的撇開,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竟還隻想著爺爺的財產,難道人沒了就不值得他們傷心?這樣的薄情讓他也很失望,目光不由得看向了一直面色肅穆的劉文,他站在一邊和別人輕聲交談著,神色中帶著緬懷,不管是真的假的,起碼讓人覺得舒服。
而不是像家裡人一樣,簡直就是個笑話,說真的他現在真想衝出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等外人都走了,劉銘那一支和劉文,劉賀都在,劉老爺子因為兄弟的去世,實在有些悲傷,剩下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不想留在這裡看他們的嘴臉,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關上門,律師看了看家裡的人,認識多少年了,這劉家人他都認識,見劉文也在,他客氣的點了個頭,場合不方便,他也不便寒暄。
“戴律師,我父親的遺囑在你那裡吧?你趕緊給我們宣讀吧。”劉廣洪有些著急說道,分到了老爺子的財產,他準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輩子受老爺子管制,他這次是終於自由了。
“是啊,家裡,公司的事兒也就沒有個主持的人,時間長了不行,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沒到那個程度也差不多的,你說是吧?戴律師。”何傑附和道。
戴律師點頭表示贊同,眼睛卻悄悄在現場中搜尋著袁麗紅,這份遺囑跟他以前辦的那些差不多,可是獨獨對這個人他是要另眼相待,可是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呢?劉懷德剛做完遺囑的修改就出事了,最後去國外竟然一命嗚呼,可是見多了大家族裡面的齷齪事,他也不願多想,按規矩來吧,趕緊宣讀完趕緊結束。
“現在劉懷德老先生的受益人都到場了吧?我要宣讀了。”
“都到了,請開始吧!”劉響沉聲說道。
劉亮則靠在一邊的牆壁上,手插在褲袋裡,掃了一眼戴律師。
“那好,我開始了……”在一串公式般的話後,開始宣讀對他所有資產的處置決定,“我名下的這棟大宅歸兒子劉廣洪和何傑所有,其中包括整個別墅裡的古董,收藏,汽車以及現金五千萬。”
“……劉亮繼承老家的老宅房產及其所有住宅內的物品,另外分得放在銀行保險箱內的七千萬債券投資和一千萬現金。”
“……袁麗紅女士”這話剛一開頭,劉響和付傑兩口子就都看了過來,他們得到的並不多,畢竟最值錢的就是家裡的公司,股權的才是重頭戲!
袁麗紅微微挺胸一步步走了過去,勢在必得的看著何傑夫婦的嘴臉,“我在這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