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筱希那個死丫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兒……”夜可心被這次的事情打擊的有些語無倫次,他簡直不能相信他就這麼栽在一個以前欺負過的手下敗將身上。
夜二嬸一邊聽著一邊哭,眼睛通紅,手透過一個能遞東西的小縫隙不斷的往裡面伸,可是就是再如何用力也隻能碰到夜可心細嫩的手指,聽著他嘶吼的叫罵。
“兒子,媽就是拼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夜可心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神倏地就亮了起來。
“媽,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你可別騙我,這裡面好臭,好黑,我真的呆不下去了!”
“再忍忍,快了,你就快要出來了。”夜二嬸捂臉安慰道。
夜可心抹了把眼淚,“媽,你下次過來的時候給我存點錢進來,這裡天天吃窩頭涼水,我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他說完,看到夜二嬸忙不迭點頭的模樣,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看守的離開。
在他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刻,夜二嬸整個人如同虛脫般癱軟在地上,夜豐收一把把人拽起來,動作也不似從前那樣親昵,“別哭了!”
夜二嬸怔怔地望著兒子離去的方向,“早知道有今天,當初那死丫頭咱們就沒嚇死呢?要是死在倉房裡裡多好?”
夜豐收眼神一冷,皺起眉頭,“還胡說八道,就是你對可心太溺愛了,什麼都慣著,寵著,就是有錯了也都是別人的,你看看他現在,都是誰害的!”
夜二嬸被他罵的面色慘白,她就是腦子再不好也是個正常人,也有些正常的思維,經過了這件事兒,她也看明白很多,可是如今都晚了,大錯已經鑄成,這對夜二嬸來說,無異於一個巨大的諷刺。
她失聲痛哭,隻覺得心下荒蕪,死氣沉沉,如果用這條老命能換回兒子的自由身,她這會兒一定毫不猶豫的去死。
對了!
她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選,被她乍跳的思維緊緊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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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豐年!找他去!”臉上還帶著淚痕,夜二嬸卻忽然恢復了精神,拽住夜豐收的衣袖目光灼灼,“你有你哥的聯系方式對不對?給他打電話,讓他跟夜筱希聯系,告訴他不要追究這件事情。要多少錢我們都給,要賠禮道歉,我親自去給他磕頭,你快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去跟夜筱希說!”
夜豐年如今如今可是個大忙人,在海市建了工廠後,現在那邊的規模越來越大,一個月裡有大半的時間在那裡,加上那邊有開了通貨口岸,涉及到了國外的業務,雖然是大老粗出身不懂那麼多,可是架不住高薪聘請的一些人才,再加上夜豐年是個肯鑽研的人,生意場上的事兒都是想通的,幾個來回下來,夜豐年也是找到了經驗,手筆更是大了起來,就連英文都能拽出來幾句,逗得夜筱希笑得咯咯的。
接到夜二嬸的電話時,他正在跟銷售商談論這季的銷售方案,心不在焉地接起電話時,他連對方的聲音都沒有聽出來,“喂,你好!”
最後聽出了夜家老二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冷淡的說道,“有事嗎?”自從這個弟弟坑了自己一筆錢和自己鬧掰了以後倆人就再也沒有聯系,可以說對他,他這個當哥哥都是寒了心,如果不是看在血濃於水的份上,他連這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會再說。
夜豐收挑挑揀揀地將自己的用意說了一些,剛想走入正題,便聽到電話那端夜豐年的呼吸聲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是說夜可心跟希希打架,然後被判刑了?判了一年半?”
夜豐收沒敢說夜可心幾個人為難夜筱希的事,反正能瞞一時是一時,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夜豐收。”章父忽然輕輕喊他,在他以為對方有什麼正事要吩咐他立刻湊上去答應的時候,猛然爆發了,“你個不得好死的是不是想活膩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夜豐收懵了,哪怕是發生上次的事情夜豐年也沒這麼大的脾氣,可這次竟然是破口大罵撕破臉皮,“夜豐收,你給我聽好了!你家那個死崽子就是死在牢裡也跟老子我沒關系!小時候我家丫頭就差點沒讓你家那死崽子嚇死,要不是福大命大的,現在指不定我都絕了後,你是巴不得我沒兒女送終啊,現在又讓你家那犢子玩意兒欺負我家希希,關的好,我怎麼就沒有回去呢?你該慶幸,要是我在話,你家死崽子我肯定搞到關一輩子,省得出來害人!老子到底是怎麼害你了,讓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
夜豐收急了,“大哥,你誤會了,我沒有……”
“你沒有個屁!”夜豐年雙眼通紅,鼻翼瓮動著大喝一聲,“從今天開始,老子我沒有你這麼個弟弟!你全家死光了,也不關我的事兒,都給老子滾犢子!”
他猛地切斷了電話,氣的撫著胸口緩不過勁兒來,渾身都在發抖,看著會議室裡一幫人看著自己,他連忙給助理試了個眼色,自己走了出去,她必須確定夜筱希的安全,夜可心那個死崽子,就特麼的掃把星,從他小時候敢做樣的事兒開始,他就不待見他,這麼多年,那是人家孩子,他懶得搭理,可是他惹上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就特麼的找收拾。
給夜筱希的電話撥了過去,嘟嘟連續響了好一會兒,可是沒人接,夜豐年這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而另一邊的夜筱希正在洗頭發,看著響了半天,夜筱希對著劉文喊道,“幫我看看是誰啊?”
劉文穿著夜筱希的毛絨拖鞋,走了過來,當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時,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是,老喬,我出去接了,估計也沒事兒就是問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夜筱希哦了一聲,繼續洗頭發。
出了門,劉文輕輕的清了下嗓子,這才接起了夜豐年的電話。
“希希啊,你怎麼才……”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話筒裡傳來了一個低沉而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嚇得他一愣,趕緊把電話那下來,看看號碼,確認沒錯後,又把耳朵貼了上去。
“這是夜筱希的手機嗎?”
“夜叔,你不記得我了?呵呵呵……我是劉文。”劉文報出自己的大名,心裡有種小忐忑,要知道這人可是自己未來的老嶽父大人,一個護女兒護得跟什麼似的,想到以後的路,唇邊一絲苦笑,可是眼裡卻透著甜蜜,糾結啊……想來如果以後他真的娶到希希,將來要是有了女兒,怕是要比夜豐年還要在意吧?
想到這點,劉文也就越發的了解和體諒這個為人父的男人,話語也更加的溫和,渾身都透著身為小輩的謙遜。
夜豐年果然是一愣,心裡泛起了嘀咕,但是劉文這人他上次見過,印象很不錯,沉穩又內涵,長相也是不錯,可是不管那麼多,他糾結的是他怎麼接了希希的電話,要知道夜筱希的電話一直不怎麼離身的,難道……
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的心停了兩拍兒。
“呵呵呵……是你啊,希希呢?”故作鎮定的又問道。
“她在洗頭。”劉文看著關著的房門,輕輕一笑。
“那……”這叫他怎麼說啊!
“夜叔,我想跟你說件事兒,想必這件事情你也有所耳聞……”於是劉文把夜可心的所作所為挑重點說了一句。
“那她跟夜可心那死崽子打架了吃虧了沒?有沒有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
“希希就是下巴磕得青了一塊兒,其他都沒有事,倒是夜可心幾個人給收拾了。”劉文說道。
“那就好。”夜豐年松了口氣,心中總算安定了一些,隨即很快加上一句,“要給他個教訓,千萬不要心軟,夜可心已經被他爹媽養廢了,這次放過他,他下回還要來找希希的麻煩。”
“夜叔,可能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這件事兒我沒有告訴你就找人代替希希把他個告了,可能讓你難做了,這點我很抱歉。”劉文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即快速裝作不經意地提到,“夜可心的處置決定法院已經下達了,那天跟他跟四五個男生圍了希希,要是不知道的真都沒人相信親戚竟然會幹那樣出格的事兒,而且還是對一個女孩子。”
夜豐年沉默了兩秒,“四五個男生圍了希希?”
“是呀!”劉文語調輕快,“您不知道嗎?那天,夜可心可是找了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同伴一起追堵希希的,要不是希希機靈跑得快,否則現在肯定要在加護病房裡躺著。”
夜豐年一聽完,那心裡真是氣得不行,他就知道夜豐收沒跟自己實話,可是也沒想到夜可心那犢子玩意兒竟然這麼大膽,四五個男同學要打希希,受了點傷是小,要是幾個半大小子起了歹心,那希希的後半輩子豈不是完了,一想到那些,他都渾身發冷,血液倒流,可惡,實在是太可惡,聽說判了一年半,他看真是輕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有臉找他說情,他真當他是死的,他兒子是兒子,他閨女就是撿的?不是東西,不是東西!
“文少,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沒那門親戚,以後絕了,小時候拿小子就害了希希一把,這長大了更是會毒害人,我看要是不好好的治治他,他以後都敢殺人放火!”夜豐年哼道。
劉文一挑眉,垂眸輕笑,“夜叔,別文少文少的叫,太外道了,你就叫我名字,我跟希希也是好朋友,這點忙不在話下。”這是暗暗的又把關系扯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