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終於等到回復,秒回兩個帖子的鏈接。
隨後又發來一條語音:“老板,你們兩個各自的帖子裡都有照片,都在首頁,你害怕嗎?”
孟丹枝點開看,確實如此。
害怕……
許杏問得簡單,她其實……好像也是不怕。
孟丹枝看到最後一層樓,也不禁產生一個想法,他們怎麼會還沒有發現。
她驚覺,搖了搖臉。
孟丹枝回房時,周宴京正在洗漱。
她往洗手間門口走了走,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手指,他回來這麼久還沒摘掉。
“你還不摘掉。”她催促。
“這是我的戒指。”周宴京瞥她。
孟丹枝懷疑他是在說她指手畫腳,哼道:“那你以後洗澡也別摘好了。”
周宴京說:“入水不至於會生鏽吧。”
孟丹枝被他說得愣了下。
他今天這麼奇怪,讓她不太適應,眼前像是煙霧彈般,她很容易就走了神。
“反正是你的錢,再買新的。”孟丹枝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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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京抽了張她的擦臉巾,“確實。”
隻是到時候,就沒必要再買訂婚戒了。
孟丹枝又回歸最原始的目的:“你今天還非要在教室裡跟他們聊,你就不怕被發現嗎?”
周宴京氣定神闲:“他們問了,我難道不回答?”
孟丹枝眨眼:“你可以顧左右而言他。反正你又不在學校上學,現在大家都知道周司長訂婚了。”
周宴京倚在洗手臺上看她,“但是還不夠。”
孟丹枝一時沒明白:“什麼不夠?”
周宴京:“我的目的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
孟丹枝驀地明白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不論是講座,還是被提問,她的臉上驟然發燙。
周宴京淡聲:“學弟學妹們哪裡都好,隻有一點不好。”
他停頓,“愛心存妄想。”
第65章 你們戒指是對戒嗎?
周宴京的暗示意味太濃,孟丹枝想不明白都不行。
尤其是這兩天因為自己一句“快了快了”的回答,就讓學校裡的傳言改了個方向——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她聲音小小的。
周宴京唇角一彎:“沒有。”
孟丹枝松了口氣。
周宴京:“我看到了。”
“……”
孟丹枝感覺自己被逗了,“這有什麼區別,都知道了。”
周宴京隻定定看她,她被看得別扭,伸手在耳邊頭發撥了下:“他們瞎說的。”
“所以我剛剛說的有問題嗎?”他問。
“……沒問題。”
實話說當然沒問題。
孟丹枝都不想和周宴京說話了,雖然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心虛。
她道:“那你就突然去學校啊?”
周宴京說:“正好前幾天張主任有邀請我。”
孟丹枝“哦”了聲,可真是巧。
她又想到他說得目的不止如此,臉再度染上紅潮,他好像比平時要更直接一些。
難道是因為喝了酒嗎?
每次喝了酒之後,他都有點不一樣。
上一次還是上上次,在街頭吻她,還被人拍到,被陳若煙歪打正著拿去造謠。
這一回,心思昭然若揭。
孟丹枝忽地想到“吃醋”二字。
她飛快地瞄了眼周宴京,卻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隻是剛剛想事情太入神,沒有察覺。
孟丹枝這回是完全紅透。
“幹嘛看我?”
她明明想問的是別的,脫口而出的卻是這個問題。
周宴京笑了下,“不可以嗎?”
孟丹枝:“不可以。”
她轉過身,離開洗手間面前,“我臉上又沒有花……”
周宴京隨她一起出去。
孟丹枝心怦怦跳,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之前客廳雜亂,她覺得臥室夠寬敞,這會兒隻覺得狹窄。
怎麼小到他離自己這麼近。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剛剛下水的面,咕嚕咕嚕的冒泡熱水裡,自己很快就會被煮熟了。
微信提示音忽起。
是許杏的消息:【老板,明天你來學校嗎?】
孟丹枝:【去吧。】
她東西都在那裡。
回完微信,那種氣氛消散了一些,孟丹枝去洗漱前,又沒忍住看周宴京在幹什麼。
他剛打開平板,大概是要看新聞了。
她帶著手機進了洗手間,周宴京隻撩起眼皮看了眼,唇尾的弧度淺淺的,隱在光線暗部。
-
孟丹枝在給陳書音發消息:【寶貝。】
陳書音還在外面玩,手機丟在楚韶這裡,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有人找你。”
她頭也不回。
“你寶貝找你。”楚韶又說。
“我寶貝不是你嗎?”陳書音扭頭,粲然一笑,不過還是拿回了手機,驚訝:“還真是我寶貝。”
楚韶無語。
實在是孟丹枝基本沒這麼叫過她,這二字一般都是陳書音對她的稱呼而已。
她打電話過去,被掛了。
孟丹枝:【不方便電話。】
陳書音:【好吧,姓周的敢偷聽?】
孟丹枝不理會這句話,把今天學校裡的事情告訴她:【他是不是以為我是故意的?】
陳書音揉了揉頭發,嚎了聲。
楚韶側目:“怎麼了?”
陳書音隨口:“我寶貝沒了。”
她低頭回復孟丹枝:【我求求你們,要不你們昭告天下:你們是未婚夫妻吧!】
楚韶眼波微動:“我不是嗎?”
陳書音揉揉胳膊:“你別這樣說話,我害怕。”
楚韶清淺地笑了笑,轉頭喝酒。
孟丹枝覺得陳書音這句話不行:【我就是不想讓在畢業前被知道,不然好困擾。】
陳書音:【我覺得你這是多慮了。】
陳書音:【而且你的重點是不是錯了?】
她作為旁觀者,周宴京今天這一行為,幾乎是在告訴別人,他們在一起了。
作為男人,他是在宣示主權。
可他還顧及孟丹枝不想在學校裡公開的想法,才沒有直接說,而是暗示學校裡的學弟學妹們。
陳書音砸吧砸吧嘴。
雖然她經常說“姓周的”或者“周宴京那狗男人”,但她比誰都清楚,他很不錯。
以前她不確定,以為周宴京到底是因為責任和她訂婚。
但最近種種,陳書音又好奇,這是單純的佔有欲,還是他喜歡孟丹枝,因而吃醋。
可是,他怎麼喜歡上的?
陳書音和孟丹枝交好將近十多年,也不覺得很久以前周宴京和孟丹枝的相處有任何曖昧氛圍。
更何況孟丹枝還回寧城待了三年多。
周宴京又出國四年。
孟丹枝一個人坐在馬桶蓋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說周宴京吃醋了?】
陳書音:【寶貝,你真聰明。】
天啊,她開竅了!
剛剛她還在誇周宴京,現在隻想說周宴京這狗男人!
回國這麼久一定做了很多吧!
孟丹枝無語:【我又不是傻子。】
陳書音:【哈哈哈所以你想怎麼辦?】
孟丹枝:【我能怎麼辦?】
陳書音給她出主意:【你別理他,吃醋了關你屁事,讓他吃去,把學弟們女神搶走了,多吃點也酸不死。】
孟丹枝被她直白的話說得面紅耳赤。
這大概就是姐妹吧。
-
今年好似沒有秋天,直接進入寒冬。
陳家屋內暖和如春,蘇文心再度打開手機,周宴京的“恭喜”還在對話框裡。
也不知道枝枝知道會是什麼回答?
如果是照青知道呢?
蘇文心終於等到了陳達海回來,他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早出晚歸,還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也就是昨天,繡品回來,他才露出笑。
因為陳若煙的事,蘇文心身心疲憊,往常陳達海說些好話,她就受用,現在卻隻覺得要應付。
“文心,你怎麼在樓下?”陳達海問。
蘇文心開口:“桌上茶是熱的。”
她如此貼心,陳達海沒懷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想到陳若煙過兩天的開庭,他欲言又止,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幹脆不說。
若是因為陳若煙,她和孟丹枝他們修復關系,那其實也很好,畢竟親生女兒也沒有什麼幫助。
那買回嫁妝花出去的幾百萬,也不算什麼了。
蘇文心問:“這兩天若煙開庭,你去嗎?”
陳達海捏著杯子,斟酌道:“我安排了律師……這本來就是她的錯,是該受點教訓。”
“既然你不去,那正好。”蘇文心頓了頓,鼓起勇氣,將思考許久的話語說出來:“我們把離婚協議商量一下。”
陳達海猛地抬頭看向她。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太大,蘇文心微微蹙眉:“離婚協議。”
陳達海從沒想到會從她的嘴裡聽到這幾個字,放下杯子,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之前他委婉提出離婚,不過是以退為進。
今天她居然開口了。
陳達海立刻說:“我不同意。”
他說:“文心,我們結婚這麼久,為了娶你,我當初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你就這麼拋棄我嗎?”
蘇文心避開他的視線:“我累了。”
白眼?她何嘗沒有呢?
陳達海冷笑,抬頭又是另外一個樣:“為什麼要離婚,若煙已經受到懲罰了……”
蘇文心沉默片刻:“她為什麼會出生,你不清楚嗎?”
陳達海:“我當年說過了……”
“試管嘛。”蘇文心接上他的話,“這件事的真假,還需要我和你的前女友對話嗎?”
“我不追究,不是因為我信了。”
是她當時覺得他前女友已經結婚了,不好去打擾,也正好,枝枝被送回孟家,她一個人正孤獨。
陳達海說:“這件事過去這麼久——”
蘇文心搖頭:“女人是會翻舊賬的。”
“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的。”陳達海站起來。
“我不想和你鬧得難看。”蘇文心皺眉,說出來之後整個人好像都輕松起來:“我們好歹夫妻一場。”
陳達海忽然衝她笑:“你真會在意夫妻一場的情分嗎?你當初還不是在他死後沒多久嫁——”
他提到孟丹枝的父親。
“陳達海!”蘇文心打斷他,整張臉白如紙。
“文心,我不是故意的。”陳達海又上前去擁她:“我不想離婚,我就是氣過頭了。”
他又說:“下周是他的忌日,我們一起去吧。”
蘇文心往後退了一步,被他拉出來當年的事,她現在……反而不敢去了。
不敢面對孟家人和兩個孩子。
-
孟丹枝從浴室出來時,周宴京還坐在床頭。
她上去之後,眼角餘光注意,才發現,他現在不在看新聞,是在逛學校論壇!
學校怎麼畢業了還能讓上論壇?
這個規定一點也不好!
孟丹枝打眼一看,那標題就明晃晃地寫著“周師兄和孟學姐就像這稱呼一樣,都不是同樣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