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肯定是周師兄了,雖然性格和自己猜的不大一樣,但是那張臉還是蠱惑人心。
許杏坐在櫃臺後,周師兄和老板出去吃燭光晚餐,情到濃時,她哎呀一聲。
想歪了。
“哪天我帶你去吃。”孟丹枝丟下一句話,隨手套上針織外套出了門,“最近可以早點關門。”
許杏還在心虛中。
“沒事,這兩天又出太陽了。”
-
依舊是上次的司機。
司機不動聲色地觀察一番,得出結論:夫人和司長昨天吵的架,今天好像更嚴重了!
瞧瞧,都坐副駕駛座了。
他一驚,回過神來:“您坐這兒嗎?”
孟丹枝反問:“有問題嗎?”
“沒問題……”司機覷後面的周宴京,“這邊不如後面空間大,更舒服呢。”
“沒關系。”孟丹枝溫柔道。
從周宴京這個角度,正好瞧著她的側臉,他哂笑,對司機道:“開你的車。”
“……”司機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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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給你的老同學留位置。”孟丹枝冠冕堂皇一番:“總不能讓人家一個人坐著。”
“我接他做什麼?”周宴京問。
孟丹枝扭頭:“你讓他一個人去?”
周宴京:“他認路。”
孟丹枝剛才本來就是胡說八道,沒想到他還會正經給回答,哦了聲再度轉回去。
坐前面的缺點就是不能回頭看周宴京的表情,萬一被抓了個正著,豈不是更加尷尬。
她好像隻在周宴京開車時坐後座,還沒這樣子錯開坐前面過,感覺很不一樣。
在後面不會有被看著的感覺。
好在目的地距離巷口並不遠,不過十分鍾左右車程。
陸洋今天本來就請了假,下午更是無事,來得很早,一個人喝茶享受了十幾分鍾。
“你們終於到了。”
周宴京將外套搭在一旁,“沒讓你來這麼早。”
陸洋:“那我在外面也沒什麼好逛的,不過一兩年沒仔細回來,確實感覺不大一樣了。”
他自從回寧城工作後,幾乎就沒來帝都。
陸洋可還記著下午的對話,眼神往孟丹枝身上看,怎麼看都和周宴京的話對不上。
多溫婉動人呀,什麼加戲不加戲的。
說不定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對他翻了個白眼。
周宴京接收到他的目光,沒理會。
陸洋主動招呼:“都坐啊。”
“本來今天要是你不約我,我就打算直接回去了。”他又看了孟丹枝一眼,“因為今天有大發現。”
周宴京慢條斯理倒茶:“能說?”
陸洋:“前兩天的事不能,這個可以,因為已經不止是申報的事了,還有繡品有問題的事。”
這個問題還涉及到孟丹枝。
陸洋轉頭問:“其實今天拿走一塊手帕,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
孟丹枝點頭:“嗯,有猜到一些,對方的繡品和我外婆的很像,是嗎?”
“對,你是蘇阿婆的外孫女,這點是繞不過去的,調查還需要找你。”
孟丹枝若有所思。
看來和她猜的差不多。
周宴京問:“大概什麼時候出結果。”
陸洋:“這我哪兒知道。”
周宴京眉宇一揚:“你現在不知道,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陸洋無語。
這難道就是隻準州官打官腔,不準他也打嗎?
陸洋不想和他說話:“朱可那邊的繡品裡,有一把雙面扇,有一面是鴛鴦戲水,和你的手帕肉眼可見一模一樣。”
“不可能。”孟丹枝說。
怕他不明白,她解釋:“除非是會刺繡的照著抄,或者是同一個人繡的,不然不可能一樣。”
像鴛鴦戲水這種圖案,鴛鴦的毛、水紋等小圖案,每個繡娘的打底都是不一樣的。
毛的用色,脖子多粗,都全是繡娘自己的想法。
“所以需要調查呀,你是蘇阿婆的徒弟,後面還會找你的。”陸洋笑眯眯地。
孟丹枝蹙眉:“但要說抄襲,難度也很高。”
這可不像小說抄襲電視劇抄襲,寫得一樣拍得鏡頭一樣就可以,她們繡的每一針都影響著總體。
除非隻是大致相似,而不是一模一樣。
孟丹枝:“今天他們問我,我外婆有沒有繡過鳳穿牡丹和龍鳳呈祥的作品,我沒見過,所以不確定。”
周宴京思忖:“這幾幅聽起來不像會是普通作品。”
陸洋:“這在寧城大部分都是結婚用的,這兩樣喜被最常見了,欸你別說,鴛鴦戲水也可以用在這裡。”
孟丹枝:“鴛鴦戲水現在常用很普通,所以我才拿了手帕帶走。另外兩個比較特殊。”
“關鍵,我沒見過外婆繡這些。”她嘆氣。
外婆最後的幾年她基本上都是陪在身邊的,她繡的都是一些小東西了,除了那件嫁衣的訂單。
再說,繡過的話,也可以和她提。
“我回去翻翻記錄本。”
孟丹枝那天隻顧著看學生,沒仔細看這個。
其實現在還沒定論,朱可不一定真的抄襲,但是一旦懷疑,就會控制不住往下深想。
手帕一樣,其他的會不會也一樣呢?
-
吃完晚飯後,陸洋要回朋友家去住。
孟丹枝現在滿腦子都是朱可的事,就跟著周宴京往前走,悠悠地嘆了口氣。
怎麼這麼煩人。
“嘆什麼氣。”周宴京回頭。
孟丹枝說:“擱你你不煩嗎?”
周宴京說:“我什麼都沒做,擔心什麼,水落石出之後,自然一切順利。”
孟丹枝:“那還要好久呢。”
“不會。”周宴京笑了下,“聽陸洋的意思,這件事,最近他們會一直跟進。”
“你好懂,你們都是一樣的。”孟丹枝看他。
“還好。”周宴京淡然道,“但我和他不一樣。”
他的話把孟丹枝聽笑了:“宴京哥,你前面兩個字的回答一點也不謙虛。”
停車場內安安靜靜的,他們說話聲反倒有些明顯。
周宴京偏過眼,“看來你比我謙虛。”
孟丹枝想了想:“還好吧。”
這個問題她怎麼能回答就是呢,多不好意思,所以幹脆用同樣的字眼扔回去。
周宴京問:“真的這樣嗎?”
這種反問又懷疑的語氣,孟丹枝直覺他這話有後續。
果不其然,就聽他語調平平道:“那孟老板下回謙虛一點,有的是錢這樣的話別再說了。”
話題變得太快。
驟然之間,孟丹枝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尤其是孟老板這稱呼,自稱時很有感覺,被他用正經的語氣說出來,像是刻意提醒。
孟丹枝好氣:“你就不能裝沒聽見嗎?”
周宴京:“不能,我還聽見了一百塊。”
孟丹枝:?
還把最後一句加上,是不是嫌她摳門,錢給少了。
大不了價錢翻倍,換他脫一次也不虧。
第54章 怎麼會有這麼絕的男人。
孟丹枝問:“一百塊少嗎?”
周宴京反問:“你覺得呢?”
孟丹枝眨眨眼,“還可以吧,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天上掉的,碗底挖出來的。”
周宴京覺得她這話很有意思。
迄今為止,她這件事的所作所為都讓他十分好奇。
“兩百塊嘛。”孟丹枝這會兒豁出去後,也沒有感覺太尷尬,和當場被看到對比,這已經很好。
她大方一點吧。
“炫富不可取。”周宴京一本正經。
“好吧,周司長鐵面無私。”孟丹枝調侃了一句。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有剛好路過的一對小情侶立刻離遠了一點,剛剛聽他們對話就很不一般。
又是一百塊又是老板、司長的。
聽起來很像公交車上打電話裝幾千萬訂單的人。
隻是他們這一對好像身材很好,小情侶走得快,超過他們,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這一下就愣住了。
好一對帥哥美女——這臉,讓他們覺得剛剛那個發言都可信度直線上漲。
兩個人的腳步因為沒停,差點撞上柱子。
孟丹枝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彎唇,雖然可能是巧合,但是這個反應讓她好開心。
周宴京看了她一眼。
等那對情侶離開後,又看了翹唇的她一眼。
孟丹枝現在心情特別好,壓根不把剛才被他戲謔的事放在心上,終於坐回後座上。
她立刻把撞車柱一事發給陳書音。
陳書音被逗笑了:【看來被美貌驚到了。】
孟丹枝謙虛:【還好還好。】
陳書音:【我說的是周宴京。】
孟丹枝:【?】
孟丹枝:【你是誰閨蜜?】
陳書音哈哈笑:【逗你的。】
孟丹枝:【你有給186打賞過嗎?】
陳書音被她問得沒頭沒尾的,回憶了半天:【我想想啊,讓他給我穿衣服算嗎?】
孟丹枝:【穿衣服?不是脫衣服?】
陳書音立刻和她科普:【脫衣服都多正常的操作了呀,他給你穿衣服,那不得從內衣開始穿起,必須是正經穿。】
陳書音:【就算他硬了,想幹什麼也得給我忍住。】
和事後幫忙穿浴袍穿睡衣可不一樣。
孟丹枝仿佛看到新世界的大門緩緩打開。
她代入了一下那個場景,讓周宴京一本正經給她穿衣服,不是在事後,而是在早上。
孟丹枝心怦怦跳。
她往旁邊瞄了一下周宴京,又往下看他的手。
誰料手的主人很是敏銳,徑直側過頭看她,“看什麼?”
孟丹枝猝不及防:“就隨便看看。”
隨便看到自己身上,周宴京索性不繼續問,省得戳破了,她還要扯出別的理由來圓謊。
因為這件事,回去的路上都很安靜。
孟丹枝深感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什麼,周宴京是個小氣鬼,心眼也小,一百塊記到晚上。
她果然沒猜錯。
周宴京進門先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孟丹枝剛脫了鞋,正打算回房間的床上躺著。
就聽見他說:“兩百塊呢?”
孟丹枝扭頭:“什麼?”
周宴京氣定神闲地站在那兒,低頭示意她看。
孟丹枝忽然明白他的意思,熱氣上湧,沒好氣道:“就脫個外套也好意思兩百塊?”
她踩著拖鞋,回頭揚起下巴,氣勢十足地回了房間。
像隻得意的孔雀。
過了會兒,她嬌媚的聲音從臥室裡傳出:“周司長,你怎麼帶頭破你自己說過的話呀!不可以引誘別人墮落!”
周宴京聽得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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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仿佛忽然被打通任督二脈,一下子就扭轉形式,還能自如地將這件事重新利用。
她先洗澡的,坐在床頭敷面膜。
“今天朱可的事情倒是提醒我了,過段時間,你有空跟我一起去寧城把庫房東西收拾一下。”
周宴京擦頭發的手一頓:“庫房?”
孟丹枝:“就是儲物間啦。”
周宴京嗯了聲:“下月初吧。”
這距離月底也就幾天了,下月初也沒什麼,孟丹枝點頭:“得搬回我家,這裡不行。”
這間公寓著實說不上大,在帝都寸土寸金的位置,又毗鄰B大,已經算不錯。
“本來行的,被你當衣帽間了。”周宴京隨口。
“宴京哥,你好像很有意見。”孟丹枝一聽就想多:“我衣服太多了,那怎麼辦,怪你。”
周宴京哦了聲:“怪我房子買小了。”
孟丹枝噗嗤一聲笑出來,連忙伸手按好面膜:“對,就是怪你,你怎麼不買三室的?”
周宴京:“我一個人需要三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