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哼了聲,卻又不由自主地看他幾回,想抓住他一點破綻,但每每被抓正著。
怪勾引人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周宴京是這樣的。
周圍的長輩們早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紛紛互相對視,笑開:“看來,再過不久就要商量婚期了。”
婚期?
這就婚期了?
孟丹枝迷茫,不小心碰倒杯子,清脆音響。
大人們相視而笑:“瞧這孩子,激動的。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商量一下吧。”
孟丹枝驚到磕巴:“這、這麼快?”
她看向周宴京。
耳邊是其他人的聲音:“我最近節假日參加的婚禮,好的酒店都要提前一年才能訂呢。”
“現在必須要開始準備了。”
第23章 “已訂婚。”
顯然大人們對這些事了如指掌。
他們互相交流自己參加過的婚禮,很快就達成共識:“想要好的酒店,必須提前一年訂。”
最好的例子就是周母說得:“我有一個老同學,前天參加婚禮碰見,她女兒結婚就因為酒店今年沒空,訂了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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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心驚訝:“這麼難啊。”
她看向孟丹枝:“好像確實需要早點商議。”
孟照青看了她一眼,“媽。”
蘇文心一頓,瞥見兒子的臉,被他叫得冷靜下來,沒再說話,她現在是不可能做的了主的。
也沒有資格。
周母仿佛沒發現他們的暗潮湧動,笑說:“哎,也不一定,不過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孟丹枝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的微笑。
上次那個領證的事已經足夠令她驚慌,這回更是直接商討婚期,她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才訂婚啊。
周宴京適時開口:“媽,這件事稍後再說。”
當事人之一發話,大人們也不好光明正大再說。
孟丹枝偷偷松了口氣,為表感謝,給他夾了塊肉——是她平時喜歡吃的呢。
她手機震了兩下。
孟照青:【不用想太多。】
孟照青:【如果不想,可以拒絕。】
哥哥的安慰讓孟丹枝心中輕松不少。
其實不是想不想的事,隻是這之間的速度也太快了,才訂婚就要討論結婚。
她還沒做好準備。
在孟丹枝的世界裡,她和周宴京還沒到這個程度。雖然有想過,未來是和他在一起的。
她瞄向周宴京。
他捏著酒杯,手指修長,隻要稍稍動,頭頂的燈光照在戒指上,就光芒奪目。
孟丹枝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原本習慣了空蕩蕩的手指戴上戒指後,做什麼都會感覺明顯。
周宴京對這些好像一點陌生感都無,和平時一樣。
-
從訂婚宴回去時已經近乎下午三點。
孟丹枝原本打算回學校的,可是一眾大人們都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給他們定好了約會基調。
可以回校的路上在車裡約會嗎?她想。
“去看電影?”周宴京低頭問。
“可以。”
孟丹枝很少去電影院,因為平時投影儀已經夠用。
看著他們走遠,周家人又依次離開,孟教授才轉頭:“今天麻煩你了。”
蘇文心臉一下紅了,不是害羞,而是被這麼說的羞恥以及難堪:“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孟丹枝是她的女兒,她女兒的訂婚宴。
而她則被感謝,像外人一般。
孟教授笑了笑:“好了,他們去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免得那邊誤會你。”
蘇文心看向孟照青。
孟照青隻說:“爺爺說得有道理。”
他對她以前的記憶都停留在五歲以前,不甚清晰,至於現在,記得最清楚的便是被送回來的枝枝。
……
孟丹枝和周宴京說:“我不要看戰爭片。”
周宴京嗯了聲。
孟丹枝忽然好奇起來:“你之前在外面……就是你在的地方有發生過戰爭嗎?”
“小範圍的鬥爭有。”周宴京說得輕描淡寫,“沒有地位又常發戰爭的小國很多。”
就算是再小的鬥爭,也涉及到武器。
他問:“知道敘利亞以前的外交官嗎?”
孟丹枝依稀記得那條新聞,當時她還感慨好久,身為外交官,說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兩人走進最近的影城。
雖然戴了口罩,但眉眼兼氣質出挑,擦肩而過的路人都幾乎會逗留視線。
周宴京買票時,孟丹枝看見有人上前:“……可以給個微信嗎?”
她輕輕哼了聲。
男人抬手示意,對方便知難而退。
今天是工作日,但人並不少,大約是因為這商場才開業不久。
孟丹枝湊到他面前看時間,“還有十分鍾。”
周宴京問:“有和人來看過電影麼?”
“你不是人。”孟丹枝調侃,“我可是老板,哪有時間出來看電影,在家裡看。”
周宴京輕笑。
“吃不吃東西?”他問,“甜的。”
孟丹枝:“吃。”
她對甜食還是喜歡的,但是吃多了容易胖。
等進影廳已經是幾分鍾後,他們的座位在後面,最後兩排,幾乎都是一些情侶。
孟丹枝還看到有一對已經親上了。
好大膽,她反正是不敢的。
大約是她的視線太明顯,周宴京低聲:“有監控。”
孟丹枝後知後覺他這句好像是在調侃自己,“和我說幹什麼,我是專心的觀眾。”
電影是她選的,一部文藝片。
兩個人的手碰到。
孟丹枝像被針扎一樣,飛快地縮回去。
再伸手時,男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她的手被握住,幾乎露不出來丁點,其實她個子在同齡人之中並不矮,但在他面前,什麼都小。
他輕而易舉地就將她裹住。
黑暗之中,孟丹枝心跳砰砰的,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體溫,和戒指的異物感。
周宴京指腹上下摩挲兩次。
她像隻才開罐的蜂蜜,在引誘尋食的野熊。
突然,後排情侶的聲響驚醒她。
孟丹枝頭皮發麻,這些事她和周宴京在公寓裡做過無數次,可是聽著當背景音,實在令人臉紅耳赤。
-
看完電影,吃過晚飯,回到家裡已經接近八點。
外面天剛剛黑透,孟丹枝心情很好,走在前面去開門,“下次還是在家裡看投影儀吧。”
周宴京走在她後面。
孟丹枝第一件事就是卸妝,素面朝天之後,輕盈感像脫了一雙磨腳的高跟鞋。
自己今天真好看,她在那兒自拍起來。
許杏打來電話:“老板,今天店裡賣了兩件,他們沒見到你,還很失望呢。”
“枝枝。”周宴京忽然進來。
“宴京哥。”孟丹枝捂住手機,做出噤聲的手勢。
“我怎麼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許杏狐疑,又興奮起來:“老板,是你男朋友嗎?”
“好像又是哥哥。”
孟丹枝說:“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晚安。”
許杏:“?”
咱們明明是同一屆的學生。
電話一掛斷,孟丹枝才起來,就被抵在梳妝臺上,周宴京很少在床外的地方對她動手腳,至今也就上次門邊那回。
她伸手去推他的臉,“沒洗澡!”
周宴京松開她,在她松口氣時又說:“一起。”
“……不要!”
顯然反對是沒有用的,孟丹枝進浴室後不過幾秒,周宴京便進來,她很快就天旋地轉,輕而易舉地掌控她的呼吸。
花灑被打開,哗啦啦的水聲遮住了其他的動靜。
孟丹枝和周宴京的衣服都湿漉漉地貼在身上,她一碰到他的身體,就感覺燙得厲害。
至於她的旗袍,原本並不明顯,此刻像從水裡撈出來,原本窈窕的身材,都被裹出形狀。
孟丹枝看他低頭解她的盤扣,呼吸起伏不定。
猝不及防見他抬頭,她的睫毛上沾了水珠,隨著眨動掉落,又重新被覆蓋上。
面前的男人淋水過後更性感。
周宴京甚少這樣無耐心,才解開兩顆,就將她按在牆面上,背對著他,手從開叉處往裡推。
孟丹枝張嘴叫了聲:“周宴京……”
男人以絕對的優勢,右腿橫抵進空隙之間,成了她的支撐點,他的褲子布料摩擦在她細嫩的皮膚上,令她渾身緊繃。
花灑的水慢慢轉熱,燻出一室的熱氣。
孟丹枝找不到著力點,抓住他的襯衣,不過轉瞬之間,內衣就被他脫下來,滑落到腳踝。
她臉都紅得厲害,聽見他清晰的呼吸聲。
浴室裡有個飄窗,之前孟丹枝的瓶瓶罐罐沐浴乳等都放在上面,被周宴京往邊上推開,發出哗啦的聲音。
她一坐上,被臺面的冰得繃起身體。
“好冰。”
可他下一步的動作,更令孟丹枝腦中一片空白,轟地一下炸開無數朵煙花。
白皙的腳背弓起,搭在他的背上。
旗袍好像已經到了最緊的範圍,她不敢低頭。
一直到周宴京站起來,她轉開頭,眼尾微紅,聲音帶了點求饒的意味:“宴京哥哥,回房間……回房好不好?”
回到房間裡,孟丹枝終於有得以呼吸的空間。
才放松不過半分鍾,便被扔在床上,她的兩隻手被舉過頭頂,被他扣住。
周宴京目光停在上面,唇邊勾了一下。
“你剛剛……”孟丹枝完全不敢想剛才,眼神卻不受控制的瞄他的臉,又驚又羞,聲音變小:“怎麼………”
“怎麼?”周宴京問。
他重新單手縛住她雙手,左手得以空闲,用於其他地方。
孟丹枝瞪他,眼神卻絲毫沒有威懾力。
周宴京不再逗她,此時溫柔又繾綣,與剛才在洗手間裡的他仿佛兩個人,原本抓住的手也和她十指相扣。
孟丹枝很喜歡這樣,仰起臉。
可在她放松警惕時,男人就以另一種方式將她再度帶回之前的腦海空白階段。
等一切結束,已經不知是幾點。
孟丹枝困得不行,任由他給自己清理,說什麼都不願意再來,拉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
“你自己睡!”她閉著眼支使他。
周宴京沒說話,隻靜靜地看她。
視線焦灼,孟丹枝忍不住睜眼,紅著臉,聲音有點軟綿綿的:“幹什麼一直看我?”
周宴京伸手關燈。
“晚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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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隻請了一天假,第二天周宴京還要去上班。
孟丹枝睜眼時,他剛換好正裝,又從夜裡的人面獸心變得斯文,下一步便是出門。
聽見床上的動靜,周宴京偏頭,“醒了?”
孟丹枝嗯了聲,沒忍住一直看他,隨後在他來床頭這邊拿手表時,她發現他手上的訂婚戒指不見了。
一晚上,就不戴了?
她的嘴唇無意識地露出一點不高興。
周宴京順著她的視線,眼中帶上不易察覺的笑意:“上班期間不方便戴。”
孟丹枝聽懂他在解釋,裝聽不懂:“什麼?”
“雖然沒有用很多鑽石,但我工作的場合,很少有戴戒指的,就算有,也是女士。”
“……”
孟丹枝不好意思,主要鑽石都在她那枚上了,他的雖然素簡,但也是她用心設計的呢。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她故作矜持。
周宴京說:“不想聽那就不說了。”
“……”
一直到他走後許久,孟丹枝還有點回不過來神,她什麼時候說不想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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