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高嶺之花離婚後》, 本章共3640字, 更新于: 2024-11-11 16:01:23

「我小舅舅是殷柏聿,你知道吧?」


 


相親對象輕蔑地問。


 


「知道。」


 


「他隻比我大幾歲,卻已經是家族公司掌權者了。」


 


「厲害。」


 


「小舅舅確實厲害,長得帥,還多金。可惜性格太冷淡,快三十了身邊至今沒有 女人。」


 


是嗎?我喝了口奶茶,沒告訴他。


 


我和殷柏聿的離婚證,就藏在我的抽屜裏。


 

Advertisement


1


 


和梁懷遠第二次見面。


 


他依舊對我不太滿意。


 


朋友開玩笑道:「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梁懷遠當即黑臉:「隻是相親,別亂說。」


 


他坐到離我最遠的那一邊。


 


身體力行地劃清界限。


 


見狀,我藉口去洗手間,緩解尷尬。


 


站在門外時。


 


就聽到屋內有人問:「孟語桑挺漂亮的,你也不用這麼落她面子吧。」


 


「漂亮有什麼用?」


 


梁懷遠高傲地說。


 


「一個從小養在鄉下的土妞,我肯見她已經算給面子了。」


 


「但她好歹是孟家的親生女兒 ….」


 


「你喜歡你娶。」


 


朋友噎了一下,訕笑兩聲:


 


「也是,殷柏聿是你小舅舅,有他當靠山,你看不上孟語桑也正常。」


 


「我舅不會允許我娶這種女孩。」


 


梁懷遠表示了對他舅舅的無限崇敬。


 


同時,表態道。


 


「孟唯月怎麼沒來?如果真要跟孟家聯姻,我寧可選孟唯月。」


 


孟唯月是我妹妹。


 


我三歲走失,同年,父母收養孟唯月,以緩解失女的悲痛。


 


從那之後,孟唯月成了孟家的獨生女,享盡一切寵愛。


 


半年前,我被孟家認了回去。


 


屁股都沒焙熱,就被迫相親。


 


聽說我的相親對象在A 市做生意的圈子裏很吃香。


 


見了面,果然如此。


 


第一次相親,梁懷遠就說:


 


「在我心裏,隻有孟唯月是孟家唯一的女兒。」


 


「嗯嗯,我也覺得。」


 


我當時一點脾氣也沒有,令他詫異。


 


眼下,我不太想進屋,面對梁懷遠那張臉。


 


忽然,梁懷遠看著手機說:


 


「我舅給我發微信,他到了,在電梯上了。」


 


話音剛落。


 


走廊上的電梯門打開。


 


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西裝剪裁合體,銀質紐扣泛出一種熟悉的冷意。


 


好久不見。


 


前夫。


 


2


 


梁懷遠之所以受歡迎,很大原因在於,他有個好舅舅——


 


殷柏聿。


 


舅舅隻比外甥年長幾歲,所以叫小舅舅。


 


殷柏聿是A 市典型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


 


殷家生意做得極大,殷柏聿是唯一繼承人。


 


他還不到三十歲,已經展露出過人的天賦。


 


旁人高攀不起殷柏聿,那就跟梁懷遠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以上,是世人皆知的消息。


 


世人不知的是,一年前,殷柏聿結過一次婚。


 


在一個南方小鎮裏。


 


他頭腦一熱,和一位僅僅認識一個月的女性領了證。


 


沒辦酒席,也沒通知家裏。


 


半年後,不歡而散,勞燕分飛。


 


殷柏聿為人刻板,一絲不苟。


 


那恐怕是他此生做過的,最離經叛道的事。


 


很不巧。


 


我就是那位前妻。


 


殷柏聿看到我了。


 


他腳步微頓,目光在我臉上停留。


 


緊接著,身後冒出一個人來。


 


「姐,你怎麼站門口?」


 


是孟唯月,她開朗地笑著。


 


「你站那兒,我還以為是服務員呢!」


 


他倆挨得很近。


 


我最近才知道,孟唯月從小就認識殷柏聿。


 


因為差了八歲,殷柏聿還挺照顧她。


 


我說:「正要進去,你呢?今天不是有期末考?」


 


「考完啦,柏聿哥哥來學校接我的。」


 


我沖殷柏聿禮貌一笑:「麻煩你了。」


 


「哎呀,他不麻煩,他都習慣了。」


 


孟唯月推門就往裏走。


 


她一出現,就成為全場的團寵。


 


長得漂亮,年紀又小,所有人都偏愛她。


 


連爸媽都是。


 


我在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燈光照不到我,也沒有人和我說話。


 


話題轉到了殷柏聿身上。


 


「要我說,梁懷遠確實不用急。殷總都沒結婚,他完全可以再等等。」


 


梁懷遠點頭:「就是。」


 


說罷,還有些輕視地看我一眼。


 


「殷總,有結婚人選了沒?」


 


「沒有。」熟悉的嗓音響起。


 


「那談戀愛了嗎?」


 


「沒有。」


 


「殷總好像到現在都沒談過?」


 


「真假的?那就還是處——」


 


說話的人及時收聲,小心地看殷柏聿的臉色。


 


還好,他沒生氣。


 


孟唯月熟絡地替他搶答:


 


「你猜對了,他就是。他呀,滿腦子都是工作,哪有時間戀愛?你們就別在母胎 solo的傷口上撒鹽啦。」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這話也就你敢說。」


 


孟唯月還想要說點什麼。


 


突然傳來玻璃杯碰桌的聲響。


 


聲音不大,但十分刺耳。


 


「誰說我還是?」


 


殷柏聿驀地開口,語氣生硬、銳利。


 


所有人閉上嘴,震驚地向他看去。


 


3


 


無論大家怎麼問,都問不出更多資訊了。


 


隻知道,殷柏聿親口承認,他有過女人。


 


孟唯月臉色不大好看。


 


自然也沒注意到,昏暗中,她的柏聿哥哥,餘光掠向了我。


 


可惜,我對這個話題實在沒興趣。


 


好在沒人留意我,我悄悄離場了。


 


過了幾天。


 


在父母的逼迫下,我又和梁懷遠見了面。


 


他很不爽。


 


他以為,是我糾纏他不放,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見面。


 


「聽說你對我很滿意?」


 


保齡球場內。


 


梁懷遠扔著球,漫不經心地開口。


 


「孟語桑,我就直說了,我不可能跟你結婚,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主動跟長輩 和媒人解釋清楚。」


 


「我解釋了。」


 


「什麼?」


 


「我跟他們說,你狂妄自大還自戀,我看不上你,讓他們別安排了。」


 


梁懷遠愣在原地。


 


我拿走他手裏的球,扔進旁邊的通道。


 


一擊全倒。


 


「現在又多了一條,」我說,「你保齡球打得也不怎樣。」


 


「你怎麼會保齡球?」


 


「我還會羽毛球網球,要比比嗎?」


 


梁懷遠震驚。


 


他覺得鄉下長大的孩子,理應什麼都不會?


 


他又問了我許多問題。


 


漸漸地,他看我的目光都變了。


 


「孟語桑,你好像跟我想得不太一樣。」


 


隨便吧。


 


我隻想趕緊吃了飯、結束相親、回家交差。


 


晚飯地點是梁懷遠選的。


 


中間,他藉口出去一趟,回來時,手裏多了個珠寶盒。


 


「送你的禮物。」


 


「你還準備禮物了?」


 


「剛剛買的,」他意外地坦誠,「就在對面那家銀器店。」


 


我知道那家店。


 


專做定制銀器首飾,設計獨一無二,全手工打造,所以價格比其他銀店昂貴許多。


 


「為什麼送我禮物?」


 


「我今天對你有了新的認識,咱們可以再瞭解一下。」


 


我笑出聲:「可別,我這個人很識抬舉。」


 


「那就當我不識抬舉好了。」梁懷遠也笑了,「從明天開始,換我來約你。」


 


說實話,他不高傲的時候,是有點帥的。


 


隻要有三分像殷柏聿,就已經很出眾了。


 


見我不吭聲。


 


他又問:「項鏈喜歡嗎?」


 


「謝謝你送我禮物,但——」


 


「不用客氣。我剛才打給你妹,她建議我買這個,我一會兒去謝謝她。」


 


禮貌的笑容瞬間收斂。


 


孟唯月啊。


 


那不奇怪了。


 


她知道我對銀過敏。


 


4


 


一戴銀飾,我脖子上就會起大片紅疹。


 


進孟家第一周,孟唯月就硬往我脖子上套了一條銀項鏈。


 


美其名日見面禮。


 


等我脖子瘋狂泛紅的時候,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


 


「姐姐,我不知道這是銀的,我還以為是其他金屬呢。」


 


到醫院裏,爸媽還勸我:「你妹妹是好心。你大度點,這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孟唯月做什麼都是對的。


 


我沒回家前,她作為獨生女,享盡寵愛。


 


我回家後,父母怕她不開心,給足偏愛。


 


爸媽總說,妹妹多可憐啊,除了我們,她沒有家人。


 


可是,我就不可憐嗎?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把我當家人。


 


「孟語桑?」


 


梁懷遠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想什麼,跟我說說唄。」


 


他好像真的對我產生了興趣。


 


「我對銀過敏,孟唯月是知道的,她故意讓你買這條項鏈給我。」


 


「啊?」梁懷遠一愣,「那她可能忘了,你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他下意識地替孟唯月辯解。


 


我懶得再費口舌,提包就走。


 


梁懷遠還在身後追了一陣子。


 


我卻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5


 


回到孟家別墅。


 


窗戶開著,剛好傳來一家三口的歡笑聲。


 


孟唯月放暑假了。


 


她撒嬌地問:「媽,姐姐回來,你們是不是就不愛我了?」


 


媽媽親昵道:「傻孩子,胡說什麼,血緣哪裡比得上這二十年的親情。」


 


爸爸也說:「是啊,當初給你取名唯月,意思就是我們孟家唯一的月亮。」


 


孟唯月被逗笑了。


 


那個對我一向嚴厲的父親,此刻無比溺愛地問:


 


「爸爸明天親自下廚,我們小公主想吃點什麼?」


 


真溫柔啊。


 


是我不曾見過的溫柔。


 


躊躇片刻,我決定先不進屋了。


 


我獨自遊走在 A 市的大街上。


 


一切是那麼的陌生。


 


半年前,他們找到我時,我以為自己終於有家了。


 


後來才明白。


 


不過是另一種寄人籬下。


 


我自嘲地笑笑,想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


 


卻隻摸出一根棒棒糖。


 


一年前我為了某個人,刻意戒過煙。


 


棒棒糖很甜,刺激味蕾。


 


不經意間,一個修長的影子在我身旁站住。


 


我抬起頭,對上殷柏聿那張極具衝擊力的帥臉。


 


「聽說你拒絕了梁懷遠的禮物。」


 


沒有寒暄,沒有問候。


 


這是重逢後,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對。怎麼?」


 


「那禮物是唯月幫忙選的。梁懷遠去問了唯月,她現在很委屈,又哭又鬧。」


 


距離約會結束,已經一個小時了。


 


梁懷遠反應夠慢的。


 


「所以呢?要替你的好妹妹出口氣?」


 


殷柏聿沒說話。


 


他西裝上的金屬扣子,在路燈下,閃爍出冷調色澤。


 


「我隻是想問,為什麼不要那份禮物。」


 


「我脖子很敏感,戴不了那玩意兒。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輕柔地笑了笑,貼近他,說。


 


「因為你以前總喜歡親我的脖子..


 


「在我們做夫妻的時候。」


 


殷柏聿目光下意識看向我的脖子。


 


然後避開了。


 


不等我再說話,車裏下來個人。


 


「你們在說什麼?」


 


小公主孟唯月走了過來。


 


「姐姐,你別怪柏聿哥哥,是我叫他開車帶著我找你的。」


 


她應該沒聽見我和殷柏聿的對話。


 


「找我做什麼?」


 


「我想當面跟你道個歉,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放假太開心了,一下子 忘了你過敏的事...」


 


我總會回家的,到時候也能當面道歉。


 


孟唯月撒謊不打草稿。


 


她其實就是想跟殷柏聿單獨相處。


 


我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你們怎麼找到的?」


 


「對啊,」孟唯月忽然反應過來,「柏聿哥哥,你一下子就找到姐姐了,好厲害 啊 。 」


「這裏有湖。」


 


殷柏聿丟下這四個字,上車了。


 


「什麼意思?」孟唯月茫然地眨眨眼。


 


我沒告訴她。


 


因為以前,我一不開心,就喜歡看水。


 


河流、湖泊、海洋,都讓我安心。


 


A 市就這個人工湖離我家最近,殷柏聿想都沒想,一腳油門就來了。

潛力新作

  • 沒有不喜歡

    我發了一個僅宋明啟可見的朋友圈,等到淩晨三點都沒等到他的廻應。 我去私聊他:「睡了?」 他給我廻了一個微笑:「死了。」 我一下矇了,這陳年綠茶還能有破防到現原形的時候? 「你喫炸藥了?」 連著三個微笑:「是啊,炸到淩晨三點。」

    這個殺手有點窮

    "我是個殺手,一心隻想賺錢。 一開始我替攝政王賣命,他說給我漲工錢。 後來他說給他做夫人,他的錢就是我的錢。 ?我好像被PUA了。"

    我爸真的是首富

    為了追江白,我一個每月幾十萬零花錢的小公舉,足足裝了三年窮光蛋。 隻為蹭他吃,蹭他喝。 但現在他的白月光卻突然回來,還嘲諷我是個窮逼。 好!好!比錢多是吧? 我不裝了!

    無法觸碰

    我死的第一天,男朋友就把白月光帶回了家。 他們在我買的沙發上旁若無人地接吻,吃著我親手包的芹菜餡餃子,用著我送給他的遊戲機。 有一天,白月光好奇地問:「安安呢?」 男朋友語氣平靜,「前幾天跟我吵了一架,跟公司申請出差了。」 哦,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 嬌癮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庭有藍花楹

    城南郊外出土了一座千年古墓,然後,我火了。 因為我長得,和畫像上古墓的女主人一模一樣。 緊接著,怪事來了,我總能看見一位身穿月白色華服的小侯爺,他說,「夫人,我找了你一千年。」

    宛清

    我是流落青樓的貴女。 誰人都知道,尚書府唯一的嫡小姐,走失的這十二載,被養在雲城學得一身瘦馬的好本事。京裏傳的聲名鵲起,這名頭,倒是頂頂的艷名。 而當年故意遺棄我的長姐,卻已是京城頗有名氣的才女。

    未聽晚風

    「姐姐是不是在躲我?」他步步逼近,纖長的手指扣進領帶結中,左右輕扯,動作優雅又有魅力。 我沒出息地心臟狂跳。 「段垣,有話好好說,別……」 嗓音沙啞,完全沒氣勢,我臉瞬間紅透了。 「姐姐。」他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輕輕呢喃,「我們是合F夫妻。」 得,離家出走的計劃失敗了。 我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