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這樣走了啊。”江民宇瞅著莊寧恩匆匆離開的步伐,不禁心下有些寒涼,嘀咕的道,“我就那麼的讓你想要逃嗎?”
瞧她快速的步伐,逃之夭夭的背影,處處彰顯她對自己的抗拒。
隻是,江民宇也很無奈,有時候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得解釋,哪怕他再好,也不被喜歡。
然而,江民宇轉身的剎那,卻聽到身後“噠噠噠”急促的高跟鞋聲響起,直覺是莊寧恩的腳步聲,回頭的瞬間,果然沒猜錯,是她。
隻見她驚慌失措,滿臉緋紅的往回走,“幹什麼呢!不會是改變主意要和我一起約會了吧。”
“別說了,借我躲躲,趕緊讓我躲躲……”莊寧恩驚慌失措,方寸大亂的躲在江民宇的身後,似又覺得不妥,連忙拉著江民宇一起躲藏,“噓……不要說話,我不想見到他。”
口中的他,在莊寧恩話音剛落的時候,盛航颀長挺拔的身姿出現在江民宇的視線裡,他說呢,原本冷靜自持的莊寧恩,怎麼一會兒工夫就這麼的紛亂如麻了。
原來是他。
也隻有盛航才能輕易的擾亂莊寧恩的步調,打亂她的節奏。
“搞什麼呀,幹嘛要躲起來,怕他什麼,你可什麼都不欠他的!越是躲他,他還以為你真做錯了什麼,真是,搞不懂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江民宇雖不滿莊寧恩的躲躲藏藏,倒也算配合的壓低了聲音。
“我還能怎麼想啊,當然是能不見他就不見啊,你以為我想自找麻煩啊,等交流會一結束……”以後就不用見了。
她忽然頓住了,臉上震驚的好像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盛航的身後,還有一個她,還是她——沐容兮,緊跟在盛航的身後,兩人邊走邊聊,身後還有一群人跟著,排場很大。
盛航的身邊依然還是沐容兮……
她怎麼會沒想到呢,她早就應該想到的,沐容兮是許如靜,是盛家挑中的媳婦,她跟在盛航身邊也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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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是他女友?還是老婆?”江民宇也見到了盛航旁邊的女人,直言不諱的問道。
“我哪知道是女友,還是老婆,這跟我又沒關系,我去操那個心幹嘛。”莊寧恩說得似滿不在乎,原本一句簡單的“不知道”可以回答的問題,她念叨了一長串,話語裡不乏酸醋的味道。
“你吃醋了啦。”江民宇問。
“胡說八道,輪得到我吃醋嗎,我有資格吃醋嗎。”
現在盛航是她什麼人啊,什麼都不是。
以前或許有樂樂的存在,他們之間還能有一絲絲的關聯,但樂樂不在了,她和盛航已經斷得徹徹底底。
就算有樂樂在,樂樂沒有走丟,因為陸成的去世,她也不夠資格,沒有臉還和盛航有任何關系。
“越說越酸了,親愛的,你還是坦白點吧。”江民宇對她翻白眼,不喜歡她的口是心非,越是那樣說,越顯得盛航在她心裡不可動搖的地位。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躲,我和他又不是曾經的戀人。”
江民宇犯嘀咕,可當他一回頭,便正好和盛航四目相視,就算他想躲也躲不了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訂婚愉快
“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難道忘了上次在酒吧的事呀……”
莊寧恩顯然還不知道盛航已經看到他們了,她背對著江民宇,抱怨,“還嫌上回的侮辱不夠,自討苦吃啊,我現在看到他們就心煩火大。”
盛航趨近,他的近距離靠近,將莊寧恩所說的盡收耳底。
死丫頭!
到底是誰看到誰心煩火大?
“你咳什麼啊,傻了啊,走吧……”
莊寧恩摟著江民宇的胳膊試圖偷偷摸摸的離開,沒想到一回頭,她也看見了,正見盛航一步一步的朝他們靠近。
他一定聽見了什麼吧,否則也不會臉色難看至此。
莊寧恩喉間發哽,渾身顫抖不停。
不用怕,她什麼都沒說,就算說了又怎樣,不要自己嚇自己,莊寧恩步伐不穩,死死攫住江民宇,宛如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他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咳有個屁用啊。”莊寧恩跟江民宇咬耳根,話語是恨得牙痒痒的。
江民宇則忽視她的生氣,和盛航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雖很不想見到你,但還是見面了,其實見面了也沒必要問候吧,畢竟我們的關系沒那麼親密……”
江民宇說了什麼,盛航根本不加以理會,踱步至莊寧恩跟前,目光如火如炬的瞪她,好似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盛航恨不能將她斬首示眾。
莊寧恩心底正“嘎達嘎達”的作響,他有必要做到那麼絕情嗎,就像剛才江民宇所言,她可一點兒也不欠她的,憑什麼要受他的白眼,受他的氣。
盛航就這樣睥睨她,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多餘的舉動,和盛航同行的沐容兮察覺到盛航的突然離隊,亦是好奇跟上。
沒想到,盛航身後,是莊寧恩。
她回來了。
在盛航找尋了她好長一段時間後,她終於回來了。
沐容兮心猛然一沉,連同身體一道仿佛是電梯故障了,從最頂層直落到最底層,粉身碎骨。
莊寧恩的回來意味著什麼,沐容兮很清楚的明白,她和盛航是真的要結束了。
彼此不說話,彼此的沉默,讓皇都酒店大廳裡的氣氛異常詭異,壓抑。
莊寧恩都不明白這是在幹什,盛航的眼神一如從前那樣,宛如狠戾的獵豹在搜尋著他的獵物,而她不是他的獵物,卻是盛航最想毀滅的獵物。
“沐小姐,你看看訂婚當天前來的賓客在這兒籤到怎麼樣,我們把籤到臺放在這個最顯眼的地方。”
最先打破沉默的不是盛航,不是莊寧恩,更不是沐容兮,而是準備給沐容兮和盛航策劃訂婚酒會的負責人,正態度嚴謹的展示他的想法給沐容兮。
莊寧恩聽到了,準確無誤的聽到了,是他們的訂婚酒會。
沐容兮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終於在守了那麼長時間之後,夢想成真了。
她的心,瞬間想破裂般的劇痛,沒想到過和沐容兮打招呼,這個時候,她的情緒是不適合跟任何人說話的。
即使想過,當她在華盛頓三年之後,沐容兮和盛航應該已經有了美滿的結局,早就想過的。
可當她親耳證實他們的訂婚酒會時,無以復加的難過讓她全身上下都疼。
“請等等,等會我們再來談好嗎?”沐容兮離開了給她和盛航策劃訂婚酒會的團隊。
瞥見莊寧恩的剎那,沐容兮一樣有驚愕,可還是風度極好的上前打招呼,“寧恩……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好久不見了。”
沐容兮話語誠摯,臉上談不上喜悅,但也不排斥莊寧恩,他們不是朋友,但也不曾是敵人。
同時愛上一個男人,不是她和莊寧恩的錯,是命運的捉弄。
若非要說誰對誰錯,隻能說他們三人都錯了,錯在不該愛上,還愛得那麼死心塌地。
莊寧恩既然被點名了,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笑得那麼牽強,“容兮小姐,好久不見。”
她想笑,想顯得自己是多麼的淡靜自然,一點兒也沒有受到他們訂婚消息的影響,或者,就算他們結婚,她也不該有驚訝。
“什麼時候回來的呢,這一回……不會走了吧,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盛航哥找你找得好辛苦。
可這話哽在了沐容兮的唇內,她語結了。
“前幾天回來的,工作原因回來參加學術交流會,為期兩周,下下個禮拜就要回去了。”
回去。
回華盛頓。
言語裡,莊寧恩儼然是把那兒當成了家,至少在盛航聽來,她好似在那兒已經成了家,有了幸福的家庭,所以,當莊寧恩說道回華盛頓時,她的臉上才會那麼喜悅無比。
她那該死的笑容,無不戳痛著盛航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