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收斂了之前的火氣,邪氣十足的說道,屬於紈绔子弟的傲慢和邪魅又迅速彰顯出來。
“你……”許如靜氣得半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趣的女人,送她個幾十萬的珍珠項鏈吧,她覺得有壓力,還不如送她幾十塊錢的小玩意讓她來得高興。與眾不同,的確很與眾不同啊,難怪會那麼的招人喜歡。”
盛航稱贊,並且視線還不斷的在飯店裡找尋著莊寧恩的身影……
“呵呵。”許如靜冷笑一聲,嗤之以鼻,“我看盛航你呀,還搞不清楚狀況。莊寧恩或許是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不然不會拿幾十萬塊的項鏈去典當,最後開開心心拿著典當的五萬塊,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呢。與其說另類不同,不如說是個sb。”
許如靜直接對莊寧恩給出難堪的評論。
母子兩個分明是在針鋒相對,沐容兮想插言勸阻,卻被許如靜一個暗示的眼神,讓她閉了嘴巴,也許,她暫時真不適合插嘴。
盛航由剛才的開心,又瞬間黑了臉,母親說莊寧恩拿著項鏈去典當?
他在送這副項鏈給莊寧恩時,有警告過她吧,然而,對於他給出的警告,莊寧恩卻是把它當成了耳旁風。
生氣,冒火!
盛航的胸腔裡火焰急速的膨脹,蔓延……
尤其當莊寧恩很無奈的再度前來上菜時,盛航的臉色已完全不像話的陰鸷寒冽了,分明在給莊寧恩臉色看,她不經意間對上盛航的厲眸時,身體本能的僵硬了。
幹啥呢!
這好比吞噬人的眼神,幾乎就好像要扼殺她似的……
然而,當莊寧恩瞥見餐桌上的珍珠項鏈時,那一刻,連死了的心都有了,呼吸,心跳,恍如身上能躍動的一切器官,全然在這個時候終止了。
莊寧恩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靜止了似的,佇立在那,完全一動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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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項鏈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她明明是……當出去了的。
莊寧恩看得清楚,這就是盛航送給她的項鏈,絕對不會看錯,雖然當時嫌它貴,可實際上她是挺喜歡這份禮物的,很雅致,大氣,又不乏秀氣之美。
“寧恩,怎麼啦?喜歡這項鏈嗎?”許如靜依然不疾不徐的道,忍不住把玩了玩手中的珍珠項鏈。
莊寧恩害怕的吞了吞喉,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敢隨隨便便開口,“不……不喜歡。”
倉皇失措之際,她隻能這樣答復,但沒想到卻給了許如靜一個很好奚落她的機會,“原來不喜歡啊,寧恩呀,你果真胃口比較大呀,一萬塊的小費你不放在眼裡;幾十萬的珍珠項鏈你也不喜歡,你倒是跟阿姨說說看,你喜歡什麼呢?是不是更喜歡盛家的財產!”
“你太過分了。”盛航就算是生莊寧恩當掉珍珠項鏈的氣,也不願意看到母親如此欺負她。
“盛太太,您誤會了,我對盛家的財產,從來沒有任何的想法,我甚至想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我是窮學生,窮學生就應該懂得窮學生的身份,不會高攀。”
莊寧恩極力冷靜的說,可心底卻像撕裂般的疼。
盛航已不顧許如靜的顏面,也不顧沐容兮在場,徑自到了莊寧恩的身邊,悍然有力的攫了她的手腕骨,準備扯她離開。
許如靜自是相當生氣,她生氣,也自然而然的把氣焰撒向了莊寧恩身上,“寧恩呀,你高攀誰,我不管,隻要你有那個本事,攀誰都可以,可別攀我們家盛航。盛航這臭小子,和他好過的女人都知道,出手大方,是標準的夢中情人,但是,你要明白,他的婚姻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你們玩玩可以,但寧恩可千萬不要和我們家這個臭小子玩真的。”
“我的婚姻由不得我做主,我可以選擇不結婚,我若不結婚,你和爸又能奈我如何?”盛航不顧莊寧恩的掙扎,反而將她的手扣得更牢更實了,隨即又補充的說道,“誰說我這一次是玩玩而已?就算是玩,也是玩真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可不能生氣呀!
盛航這一句“玩真的”幾乎是把在場的其他三個人給一一震住了。
盡管盛航並非是第一次對她說兩人“交往”的話,但這一回,是盛航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莊寧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尤其那一句“玩真的”……
明明就隻有短短三個字眼,卻竟然有那麼大的魔力,令莊寧恩飄飄然起來,沐容兮之前把她比成能幹的女超人,可是,這個時候,莊寧恩頓然覺得盛航才是她的超人。
“盛航,你給我腦子放清醒點!什麼人能喜歡,什麼人不能喜歡,糊塗了吧你!撇開莊寧恩的身份不談,就憑她曾經是陸成的人,光憑這一點,我和你爸就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許如靜幾乎被盛航給氣炸了。
“阿姨,你別氣,先別氣嘛。”沐容兮安撫許如靜。
“盛航哥,你也少說幾句,看把阿姨氣成什麼樣兒了。”
沐容兮的從中周旋完全無效。
盛航臉色冷肅,“你們同意與否,無所謂,從今天起,我隻做我想做的,任何人別想勉強我。”
“盛航……你給我回來……你小子……給我回來。”許如靜眼睜睜的看著盛航扯著莊寧恩離開,氣得七竅生煙了。
莊寧恩也甚為莫名其妙的竟然被他給強勢拽著走,“盛……航……放手,我還得工作呢,你又想讓我砸飯碗了是麼?”
因為盛航,她砸得飯碗還少嗎?
盛航卻置之不理,幾乎是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異常肯定,“做我的女人,還需要工作嗎?成了我的女人,我還讓你拼命工作賺錢,那我算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你明不明白,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做事,我很……”
很心疼!
很心疼很心疼!
然而,“心疼”這兩個字眼卻哽在了喉間,怎麼也說不出口。
莊寧恩被他嚴肅又萬分銳利的神色給嚇唬到了,尤其當盛航手裡緊緊地拽著那副被她當了的珍珠項鏈時,她的反抗和掙扎一一隱退。
這項鏈什麼時候到了他和盛太太手中。
可盛航暫時不想在外頭討論這個事情,強行將莊寧恩給塞入了車裡,“盛航,我真不能跟你走,今天的工資還沒結呢,不然前面幾小時就白幹了呀。”
鐵公雞的性子冒騰出來,想想看,她幹活賺錢多麼不容易。
可她和盛航究竟是有什麼冤孽,每一次,盛航很輕而易舉的破壞掉她的工作。
“你最好現在別跟我談幹活的事!”盛航有生氣,對母親有火氣滋生,同樣對莊寧恩也有強烈的憤怒。
“不談,就讓我下車可以嗎!之前我們說好的九點見面,才八點呢。”
很無力,莊寧恩被盛航的“蠻不講理”弄得渾身無力了。
盛航掏出了項鏈,“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媽會在典當鋪裡見到我送給你的項鏈……你最近皮痒了,想欠揍了吧!”
他的話,說什麼,她都不聽。
莊寧恩就好像是個十足頑劣的小學生,永遠不知疲倦的在和他作對,即便莊寧恩不是故意的,可盛航看來,她就是故意和他唱反調。
“啊……這個不是……我可以解釋……可是……你不能生氣……”
莊寧恩支支吾吾不敢大聲說,說得極為小聲,看向盛航時也刻意壓低了嗓音,“你可千萬不能生氣呀。”
和盛航數次交手下來,莊寧恩算摸清了他的性子,盛航一旦心裡揣著濃濃的怒氣,她勢必是沒好果子吃的。
於是,這個時候,她隻有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解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手頭上有點缺錢,想折現,當時你說過的,這個不值錢,而且典當鋪裡竟然出了五萬,是五萬塊呢!我想著……一定是佔了便宜。”
說到五萬塊時,莊寧恩很興奮,盛航的眼睛一鼓,甚是嚇人!
莊寧恩立即不敢繼續了,“對……對不起嘛,如果你要五萬塊的話,我回頭去宿舍拿給你……或者,你可以馬上送我回宿舍,我還給你就是。”
她趁機想開溜,但這樣的想法,盛航絕不可能讓她得逞,眸光裡陰雨綿綿,雙臂壓向莊寧恩,“聽起來,你倒是挺得意的啊,換了五萬塊!”
“……嗯,不是,沒有。”否認,這個時候,打死逼供也要否認。
“價值六七十萬的項鏈,讓你給換了五萬塊,你倒是很神氣,很本事啊!”盛航的蔑視滾滾的砸向她,嘲諷的語聲令莊寧恩全身顫抖,但更加讓她顫抖的卻是那“六七十萬”。
“你說什麼……六,六七十萬……”莊寧恩徹徹底底結巴了。
那玩意值六七十萬?
看不出來呀,真心看不出來!
盛航眼神依然厲色十足的落向她,不語,算是沉默了。
莊寧恩這一刻卻想要弄個明白,“喂,你為什麼要買那麼貴重的項鏈給我呀,當時,你還說不值錢呢,要是我弄丟了怎麼辦,就算是把我給賣了也賠不起七十萬啊!”
這個男人是否真糊塗了!
幸好,幸好,項鏈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