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刑衍立刻搖頭,好不容易把小美人追到手,接下來當然要趁熱打鐵,鞏固感情,哪能在關鍵時刻撒手回家。
況且寶貝這話說的,最近到處跑的可不止他,還有樂團這麼多人,其他人都沒事,就他感冒了,按小美人這麼說,難道意思是他的身體比別人差?打死刑衍也不承認。
怎麼可以讓小美人誤會他身體不好,要是因此懷疑他某方面的能力,那他找誰哭去?
“我不累,真的,昨天會感冒,純粹是因為、是因為,呃……”
厚臉皮如刑衍,也沒好意思在小美人面前,實話說自己昨晚洗完澡,水珠也沒擦,渾身上下就一條內褲,又嫌熱對著空調猛吹,才會樂極生悲。
他幹咳兩聲,摸著鼻子說:“因為我沒好好穿衣服,以後不會了。”
看他的樣子,姜芮就知道必定隱瞞了許多細節,也沒去追究,又說:“可你出來這麼久,公司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寶貝你不知道,從我大學畢業接手公司,到現在十來年,還沒休過一次假,我爸再怎麼樣,這次也得給我放個長假。”
聽他這麼說,姜芮便不再多問,起身去洗了手,跟他一起吃早餐。
雖然還是清早上,溫度卻已經不低,外頭驕陽豔豔,讓人提不起出門的欲望。
吃過飯,姜芮拿出小提琴擦拭。她曲腿坐在沙發上,專注地低著頭,幾縷卷曲的發絲在臉頰旁輕輕晃動。
刑衍就坐在旁邊,一手撐在沙發背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寶貝。”他忽然喚她。
“……嗯?”姜芮應了一聲,依舊埋頭於手上的事情。
刑衍卻像是叫著玩,喊了後又不說話,隻全神貫注的觀察她,看她飽滿的額頭,白皙的雙頰,水紅的嘴唇,看她在聽他喊她寶貝之後,微微顫動的睫毛。
他知道小美人內斂含蓄,臉皮不像他這樣厚,張口閉口就是寶貝,可聽他這麼喊,她竟也沒說什麼,既不反駁,也不抗拒,隻小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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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刑衍而言,小美人能夠默認他的稱呼,已經是莫大的縱容,而她若還願意回應一聲,他就簡直高興的要飄起來了。
他忍不住連喊幾聲:“寶貝寶貝寶貝……”
姜芮停下手,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面上些許無奈,“你這是在念經嗎?”
刑衍恬不知恥地笑:“我要是信佛,你就是我的佛祖,寶貝是念給你的經文。”
他的肉麻,可以算是上升到一個新高度。
姜芮輕搖了下頭:“好在你不信佛,不然佛祖都要被你氣活了。”
“我不信佛,我信你。”刑衍湊近了,腆著臉笑,他見姜芮擦完小提琴,雙手空下來,就伸出手把她的手掌握住,輕捏了兩下,厚著臉皮煞有其事道:“寶貝的手指這麼纖細,難怪小提琴彈得好。”
然後他揉揉捏捏,就不放開了。
上午無事可做,天氣又不適合出門,刑衍賴在姜芮房中不走,還在電視上找了個付費頻道,要跟她一起看電影。
片子是他挑的,片名一閃而過,姜芮沒看清,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看影片開頭的風格,有點像是恐怖片。
刑衍是故意選了部恐怖片,看的時候,還把兩層窗簾都拉上,燈關掉,在黑漆漆的房中,看陰森森的電影。
看到高潮處,氣氛正陰森恐怖,他就理直氣壯摟住姜芮的肩膀,很是溫和體貼道:“別怕。”
戲全讓他一個人演了。
姜芮怎麼不知這是他的套路,也不去揭穿,全由著他去。
等一部影片看完,不管是牽手還是摟腰,刑衍都已經做得極為熟練。
臨近中午,兩人出門覓食。
手牽著手出去的,剛出房門,就看見隔壁房間樂團同事從外頭回來,見到刑衍在這裡,對方先是奇怪,而後看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上全是了然。
他們樂團長相漂亮的女性不止一個,其他人也曾被有錢公子哥追過,但至今還沒有哪一個人,追得像這位刑先生這麼緊,既舍得時間,又舍得花錢,還知道浪漫,況且其本人,不管身材長相,還是家世能力都極其出眾,有這麼一位優秀的追求者,其他人早已在暗裡猜測,團裡的這朵高嶺之花什麼時候會淪陷。
說實在的,團花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出乎她們的預料。不少其他女同事都說,如果刑先生追求的是她們,恐怕早在第一次下飛機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感動得不行了。之前還有人酸呢,說她故意端架子,吊著人。9
“刑先生、初音,要去吃飯啊?”來人問他們倆,視線故意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瞄來瞄去。
姜芮含著淺笑與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邢衍笑著說:“是,去吃點東西。”
兩人都對對方有意揶揄的視線視若不見,他們這樣坦然,其他人反倒八卦不下去,隻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分開。
電梯裡,刑衍牽著姜芮的手,卻一下一下去瞄她的臉色,終於憋不住問道:“寶貝,你會不會覺得不高興?”
姜芮疑惑的嗯了一聲,“什麼不高興?”
“不高興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刑衍自己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卻擔心小美人不想這麼張揚。
“我們交往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我覺得雖然不用特意讓人知道,但也沒必要隱瞞。”姜芮說。
刑衍連連點頭,喜不自禁,“寶貝說的是。”
得到小美人這句話,刑衍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又好像頂了把方尚方寶劍,因姜芮說不用刻意隱瞞,所以他就真的一點也不隱瞞。就算是在人前,也必定寶貝長寶貝短。從前就追得緊,如今追到手,更是成了連體嬰兒,除了晚上睡覺回自己房間,還有演出時,其他時候全黏在姜芮身邊。
樂團的人從前就驚嘆於他的追人手段,如今更是嘖舌不已,他們整天到處奔波已經累成狗,還要被迫接受每日全新鮮的狗糧,這兩人可一點人性都沒有。
八月初,他們結束在最後一個城市的巡演,因是個海濱城市,演出完第二天,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直奔海邊。
刑衍想要享受二人世界,和姜芮脫離大部隊獨自行動。
他定了海邊度假山莊相鄰的兩個房間,雖然很想隻定一個,但是怕嚇到小美人,終究有賊心沒賊膽。
兩人各自回房換泳衣,特意買情侶款,刑衍是一條黑色大褲衩,而姜芮則是一件白色的泳衣,想著一會兒可以看見寶貝兩條大長腿,他就忍不住直摸下巴。
他先換好衣服,等在走廊上,遠處碧海藍天,金色沙灘,永不停止的浪潮,是這幅美景最好的配樂。
身後傳來開門聲,刑衍轉回頭,然後下意識吹了聲口哨,“漂亮!”
姜芮的泳衣挺保守,並非三點式,而是連體的,純白的顏色,並且沒有哪裡鏤空,可正是如此,貼身的布料越發能夠完美勾勒出身材曲線,如刑衍所想,她的兩條腿又細又長又直,似乎從纖細的腰部開始,往下全是腿。
出門前,她對著鏡子照過,原本覺得這泳衣沒什麼特色,沒想到上身效果還挺好。
刑衍臉上寫滿贊美與欣賞,又止不住沾沾自喜:這麼漂亮的小美人是他的。
不過,等到走廊上有另一位男士走過,並且走到老遠,還頻頻回頭看姜芮之後,刑先生的臉就開始黑了。
而兩人從酒店房間走到沙灘的這一段路程,所遇見的人,足以讓他的臉越來越黑。
刑先生一邊惱怒那些輕佻的男人,一邊自我反思。他不該帶小美人來海邊,不該忘了,天底下的男人不是誰都像他這麼斯文含蓄。
看看那個小矮子,身長還比不上一隻冬瓜,就這樣的,也敢不眨眼盯著他的小美人瞧,還有那個胖子,身上自帶三個遊泳圈,臉上的肉把眼睛都擠沒了,還要看看看,看個屁啊!還有那條狗,再看他就要挖狗眼了啊!
他一身的怨念和低氣壓,實在難以叫人忽略,姜芮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刑衍一秒鍾扯起笑臉,然後又瞪了旁邊一個黑皮一眼。
姜芮了然,輕聲卻道:“幹嘛管別人,我們是出來玩的,自己玩得高興才最重要。”
“寶貝……”見小美人肯安慰自己,刑衍立刻蹬鼻子上臉,可憐巴巴道:“我就是不喜歡別人看你。”
姜芮環顧一圈,示意不遠處幾個小姑娘,說:“你看,那兒也有人看你呢,是不是高興點了?”
刑衍興致缺缺地瞥了一眼,還要繼續厚著臉皮撒嬌,就聽姜芮說,“我有點渴了。”
他立刻問:“想喝什麼?在這等我一下。”
把小美人安置在陽傘下,他再顧不得糾結別人多看了他的寶貝,小跑著去買了幾樣果汁。
等他捧著椰子橙汁芒果汁回頭一看,又火了,竟然有個男人膽大包天站在他家寶貝面前,看樣子是在搭訕。
刑先生就如一頭被冒犯了領地的雄獅,氣勢洶洶走過去。
還沒走近,就聽那男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和美女交個朋友。”
他家寶貝的聲音聽著很冷淡:“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那男的笑了一聲,又說:“美麗的女士總是不乏優秀的追求者,我不介意和那位幸運兒公平競爭。”看樣子,他對自身的條件很自信。
“可是我介意,你既沒有我男朋友高,也沒有他帥,更不可能比他有錢,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讓我放棄他而選擇你。”
刑衍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走,因為他怕自己多走兩步,就要飄得飛起來了。可是不走不行,情敵就在眼前,就算飛,也得等把人趕跑了再飛。
姜芮聽到動靜,回過頭,“你回來了。”
刑衍緊走幾步,低頭在姜芮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對著那男的挑釁地仰了仰下巴,“喂,沒聽到我女朋友說的話嗎?你要真跟我比也行,輸了別哭唧唧。”
對方本還要再說什麼,見這位美女口中的男朋友回來,對比了下兩人的外在,發現竟真的比不過人家,隻得勉強笑了笑:“打擾。”
刑衍對著他的後背嗤聲,“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又回頭對姜芮說:“寶貝,以後見到這種人不用理,直接趕走。”
姜芮說:“我趕了,可是他臉皮厚,趕也趕不走,像你一樣。”
聽前半句,刑衍還直點頭,等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立刻瞪大了眼,叫冤道:“冤枉,寶貝,我怎麼會像他?”
“確實,他的臉皮雖厚,但是還比不過你。”姜芮含笑說。
刑衍本還要為自己申冤,見到她嘴角微勾,雙眼含笑的樣子,一下把要說的話給忘了,不自覺低下頭喃喃自語:“剛才親得太快,沒嘗到味道,寶貝,我再試試。”
雖說隻是試試,可他試了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