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閡上,在臉蛋上投下淺淺的剪影。
美得驚心動魄。
他的手剛好放在她的腰上。
自從遇見她,那些難以入睡的夜晚,大多都會有這樣的夢境。
今晚也不例外。
他的吻落上去,她依然閉著眼睛,那股少女的的甜香讓他迷醉。
身體像是在飄。
也許喝了酒,今晚這夢格外香豔,比任何一晚都來得刺激。
他把她的衣服都脫了。
手在她身上肆意遊離,他又舔又咬。心跳失控到發狂。
這是個任他蹂躪的睡美人。
也隻有這種時候,他能靠她這樣近。
他挺身進去的時候。
她小小嚶嚀了一聲,卻在藥效下醒不過來。
那一瞬他覺得這夢太他媽真實了,那種讓他脊髓都顫慄的爽,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伏在這具嬌軀上,顫抖著去觸碰她的臉。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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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身體最親密的接觸,是真的很爽。
以至於他發泄了一次,清醒了片刻,又傾身覆了上去。
其實那時候秦驍已經覺察到不對勁了。
做夢永遠都是適可而止,醒來會更加空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酣暢淋漓。
那一年他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著她既然來了他床上,做都做了。一次兩次三次也沒什麼差別。
這一晚,是他二十七年人生中幹過最混賬的事之一,不得不說,他是個禽獸,這也是最興奮,快感最澎湃的一夜。
他到底有些睡不著,怕這是場夢,又怕不是一場夢。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在酒意的後勁之下眯了一會。
心中其實不是不忐忑。
然而他冷靜地想,如果沒有這一夜,說不定他隻能遠遠看她一輩子,亦或者像她學校裡那些男生一樣,給她告白,她拒絕,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嘖,真是一個罪惡的突破口。
他不敢比她睡得晚,怕她醒來要鬧。
雖然起始是他喝多了,但是後來幾次,他都是清醒的。
董旭那些話像一根針,逼迫他明白後果的嚴重性。
天亮了,她醒過來。
似乎有點懵,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臉色發白,全身的印子,全是他一開始太興奮弄出來的。
她下意識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他臉上一個紅印子,然而他頭都沒偏,眼底鋪上陰霾,冷著臉說:“怎麼,自己爬上來的,反悔了?”
他心中也冷意肆虐,看來還真是那種最糟糕的情況,她不是自願的。
蘇菱又怕又崩潰,她開始哭。
嚶嚶嗚嗚的,好不可憐,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看了半晌,反而笑了:“欸,跟我不好嗎,老子以後好好對你行不行?”
他說這話時,自己也分不清有幾分真心假意。
他知道他迷戀她,有點病態的地步。
然而一個男人迷戀一個女人,有時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直到後來無數個愛上她又失去她的日日夜夜,方才讓他懂,愛深埋在血液,融進了呼吸,他的每次心跳,都拉扯著痛。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要給她這樣不好的開端。
蘇菱走了,她自己穿好衣服,哭著走的。
秦少頂著半邊臉的巴掌印,煩躁地抽煙。
操他媽的!
他摁滅煙頭,開車離開。
她不稀罕就算了,他這輩子就還沒有求過誰。
算了吧,別惦記了,不是爽過了麼?
這樣禽獸的想法,卻連他自己也騙不過去。
他還是想她,每晚公司忙完,他還是下意識繞遠路去那個她打工的小店。
然而她已經很久沒來了。
他睡覺的時候更想,那玩意兒就像吸毒。要是沒嘗過那就可有可無,一旦記得那種感覺了,萬蟻噬心的痒也不為過。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不管她了的想法,他又去查了她。
一查他就皺了眉。
蘇菱過得並不好,不知道他們那一夜是怎麼傳出去的。
蘇菱爬床的事,在他們大學鬧得風風雨雨。
他想起她那嬌軟軟的模樣,心中一沉,怕她想不開。
這樣的言語暴力,遠非一個才十九歲的姑娘能承受。
然而他觀察了幾天,發現她意外地堅強。
她好好上課,仿佛聽不見那些留言碎語,別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時候,她隻是抿了抿唇,並不去聽。
像是石縫裡開出來的花兒,嬌軟無依,卻又百折不屈。
他嗤了一聲。
看來那一夜,她也很快會忘卻。
這樣柔軟又堅強的姑娘,什麼樣的事都不能在她心裡留下印記。
他不是個好東西,他知道。
也從不否認。
他想得到這個人,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
他卑鄙無恥,完全沒有壓制流言的想法。
你看,這些人對你那麼惡意,你來我身邊好不好?誰都不敢再惹你。
然而他是慣於蟄伏在暗處的野獸,露出了獠牙,卻差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就在蘇菱的外婆身上。
秦驍把什麼都查清楚了,因此蘇菱外婆出事的時候,他比她還早知道。
他換了件襯衫,慢悠悠打好領帶。
少女滿臉的淚。
他笑:“跟我,幫你救你外婆,嗯?”
他知道她會同意。
就這樣,他滿心卑鄙,終於擁有了她。
那一年她才來別墅,又討厭這個毀了她的男人,又不得不感謝這個幫了她的男人。
她總是嬌嬌地喊他秦先生。
“秦先生,你回來啦?”
“不要,秦先生,你說過不這樣的。”
“不用送我這些,秦先生,謝謝你。”
後來他送她腳鏈,她搖頭:“我不喜歡這個,秦先生。”
他低笑:“老子喜歡。”
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模樣。她心想,小貓小狗才帶鏈子呢。
他親自彎下腰,給她帶那條腳鏈。
玉足纖纖,美得奪人心魄。
他將她的足握在掌中,心中除了澎湃的欲望,更多的,竟然是柔軟。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那是一種比佔有還要來得奇怪的東西。
他開始不那麼滿足了。
他想她的眼睛看著他,裡面隻裝一個他,他想她依戀他,愛上他。
於是那一晚,她哭著喊不要不要的時候。
他忍住不發,哄著她說:“菱菱,說你愛我。”
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神情恍惚了片刻,然後又是一陣清明。
她抿唇,委屈地快要落淚,然而那句話她到底沒有說。
一直到她死去那一年,她都沒有說。
原來當她的頑強用在他身上,會那樣讓人煩躁。
他靠近她,原本隻是想滿足自己躁動的心,可是不知道哪一天開始,徹底變了。
丁姨說:“小姐喜歡溫柔的男人,她說要是會做飯就好了。”
這簡直是荒謬到不可思議的事。
然而他進了廚房。
她皺著小臉嫌棄的時候,他心裡軟得一踏糊塗,偏偏冷著臉:“不許吐出來,吃下去。”
他那早死的爹可都沒這樣的待遇。
後來他帶她去看日出。
也是倒霉,車爆了胎。
嬌滴滴的姑娘,他半點不舍得讓她走山路。
“上來。”
“秦先生,我們不看了吧。”
“別廢話,快點。”
姑娘軟乎乎的身子挨上來,纖弱的手臂輕輕環著他的脖子。明明該有的地方都發育得那麼好,可是一點都不重。
他走著走著,心裡越來越溫柔。
這實在是一種復雜的感情,狠狠撞著他的心,甜得微微疼。
她乖巧安靜地抱著他,滿心依賴。
他不覺得累,甚至在想,這條路再長一點就好了,他可以這樣走一輩子。
後來太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