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丞相夫人是首富》, 本章共3255字, 更新于: 2024-11-11 15:13:39

紀明焱和紀明雙從上了馬車後,便格外沉默。


太子有心想說些話,但都得不到太多回應。


無奈之下,太子隻能閉上了嘴巴。


紀明焱此行,帶了一包袱的毒。


他發誓,要是讓他找到害他爹娘的兇手,他一定毒得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間。


可紀明焱怎麼也沒想到,他見到的,會是這樣一個清河郡。


渾濁的洪水奔騰而過,將依河而建的清河郡衝的慘不忍睹。


河裡浮動著大樹、馬車、桌椅,甚至還有拔地而起的茅草屋。


建得四四方方的宅院,也被衝倒在地,河水直接湧灌進去。


下方無數人,或死死抓著樹幹,或努力扒拉著一切能扒拉的東西。


他們的吼聲,嘶啞聲,被呼嘯的洪水聲蓋過,站在坡上往下看的眾人,都聽不見。


密密麻麻的人,就像那日紀明焱與毒娘子蹲在地面看的那密密麻麻的螞蟻。


馬車的前方已經沒有路了,一行人停了下來,站在高處往下看。


很快,有兩三人往這邊跑來,言語激動:“可是吳大人!!”


車內,吳惟安和紀雲汐對視一眼。


吳惟安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Advertisement


半晌,他走了回來,站在車下對眾人道:“如今被救上來的百姓駐扎在一公裡外,我們都先過去罷。”


馬車徐徐往那邊而去。


駐扎之地是一個廢棄的礦洞。


礦洞的地上或站或坐或躺著不少人。


一個個衣服潮湿,渾身發抖,互相依偎著。


外頭還在下雨,山間的樹枝都湿得能滴出水,根本生不出火。


咳嗽聲此起彼伏,氣氛凝重地讓人不適。


而撐著油紙傘進去的紀雲汐一行人,衣服尚且幹燥,且一個個面色白皙,衣服得體,完全是天上地下。


百姓們見到來人,抬頭死氣沉沉地看了一眼,而又收回了視線。


清河郡的縣令連忙迎了出來。


此行大家都沒有暴露太子的身份,故而縣令不認識太子,隻對吳惟安行了禮:“大人!您可總算來了!這洪水十年難得一遇,下官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大人明示!”


吳惟安將眼前一切收至眼底,他先讓一千涼州軍下去與清河郡的捕快們一起撈人,而後將糧草交給清河郡的縣令,又道:“如此大規模的洪水,得請軍中幫忙。你可曾令人送信給臨南軍?”


城中軍隊人少,涼州軍也不過千人。


這樣大規模的洪水,隻能請軍隊援助。


臨南軍是離清河郡最近的軍隊,大概有三萬人左右。


縣令道:“幾日前就送了!順利的話,再過兩日也能到了。”


吳惟安點了點頭。


兩日後,他們差不多也就該走了。


太子忍不住插話:“這裡共有多少名百姓?”


縣令看了看太子,有些疑惑地看向吳惟安。


吳惟安淡淡道:“這位是我新請的李師爺。”


縣令噢了一聲,也算恭敬地回:“這裡大概有三千人。地方不夠,另外還有十幾處人,加起來大概三四萬百姓。”


太子:“那下方豈不是還有兩三萬人?”


縣令沉默片刻,點了下頭。


下方還有無數人被困。


圓管事、雪竹、毒娘子、宅長老站在坡上,往下看。


紀明雙和紀明焱已經不知何時下去了,身影紛飛間,時不時就於滔滔洪水中拉個人上來。


毒娘子看了半晌,問:“圓管事,我們能下去嗎?”


圓管事一板一眼道:“公子未曾吩咐過。”


雪竹沒說話,他的視線長久地落在站在樹間的人影。


那是個七八歲的男孩,一邊站著,還一邊揮手,生怕人看不見他。


很礙眼。


很想扒拉下來。


雪竹抿了抿唇,轉身回去找了吳惟安。


吳惟安把‘李師爺’讓給了清河郡的縣令,正打算去找沒了人影的紀雲汐。


雪竹攔住了他:“公子。”


吳惟安沒什麼心思聽雪竹說完:“都行。”


雪竹:“哦。”


雪竹當即領命而去,直接從山坡往下跳,身形在空中翩飛,而後如同燕子般,輕巧落在那顆樹前。


依舊在招手的男孩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突然間飛來的人。


雪竹看著這男孩。


男孩渾身都很髒。


第162節


雪竹頓了頓,最終伸手拎著男孩的衣領,把人送到了岸上。


可落了地面,男孩還是下意識招著手。


娘親被水衝走前告訴他的,讓他一直招手,不要停,不能停。


雪竹伸手,將男孩還在動的手按在身側,道:“好了,別招了。”


男孩愣愣看著雪竹,忽而鼻子一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雪竹皺眉,當即從懷裡掏出幹淨的帕子,塞進了男孩的嘴裡。


而後他轉身,繼續去撈下一個。


第84章 同一把傘


這處礦洞雖潮湿幽黑,鼻尖聞之帶股腐爛的味道。


可這是最近的駐扎地,而且能遮風擋雨,算是方圓幾公裡內條件最好的駐扎地。


故而,這裡便留給了老弱病殘,以及救助下方災民的軍人捕快們。


紀雲汐沒有理會吳惟安和太子,也沒有去阻止六哥七哥。


到了這,她便帶著晚香寶福一眾丫鬟侍從,卸下她運過來的那些物資,安排寶福們先一一分塊放置。


從布莊拿來還未來得及賣出的衣服,放在最裡頭不容易濺到雨的地方。


米面這一類需要煮過才能食用的,則放在衣服一旁。


紀雲汐甚至還帶了不少炭過來。


如今雨還在下,到處都很潮湿,用木枝根本生不起火,就隻能用炭了。


而用炭取暖在這種時候,太過奢侈,是拿來煮米煮面的。


在收拾這些物資時,紀雲汐特地叮囑過晚香,以及那些平日暗中護她安危,她僱用的武林人士,讓他們守著,防著點災民。


這裡條件簡陋,根本就沒有可以避開眾人放置物資的地方。


連官方的物資,也有捕快在把守。


這是怕出現人群上來哄搶的情況。


人在面臨生死的境況下,能做出什麼,是很難以想象的。


東西放好後,紀雲汐便讓寶福她們先將衣服發下去。


周遭的這些百姓,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湿不幹,貼在人身上,凍得瑟瑟發抖。


寶福手腳麻利,抱著五件衣服,吊梢眉往一旁掃了眼,看見附近有個一直咳嗽的小女童,便當先朝那走了過去。


這衣服大多都是成人,但這種情況,也顧及不到衣服是大是小了。


寶福拿了件衣服,遞了出去。


小女童呆呆地接過,看著大大的衣裙,也不知該如何穿。


寶福看向一旁的婦人:“大姐,你不幫你家閨女穿一下?”


一旁的婦人聞言愣了愣,她看看那女孩,又看了看寶福,嘀咕道:“她不是我閨女。”


寶福:“那她爹娘呢?”


婦人搖頭:“不知道啊。”


寶福頓了頓,眉毛一挑就是一張面目可憎的臉:“那嬸子你也可以幫一把罷?”


婦人癟了癟嘴,也沒說什麼,伸手奪過那女童懷裡的衣服。


寶福眉眼一跳:“你可別搶啊!這是給這女娃的!”


婦人也怒了:“你這人刁鑽得很!我看你是那夫人的丫鬟罷?真當自己是主子,仗勢欺人吶!誰要搶了,我才不稀罕!你們這些人,說是救人,但也防著我們,沒把我們當人看!我們又不是乞丐!要不是這洪水,我家會缺這一件衣服?晦氣!”


寶福向來也不是個吃素的,把衣服往胳肢窩一夾,叉腰就要罵。


一旁在安排丫鬟們做這做那的紀雲汐聽到爭吵聲,眉頭微微一皺。


吳惟安已經走了過來,在一旁給幫紀雲汐打下手:“看著要打起來了。”


紀雲汐嘆口氣,剛想出聲喚寶福,便見那兩人忽而停止了爭吵,且都在看那個小女童。


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紀雲汐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吳惟安遠遠掃了眼,站在原地沒跟。


紀雲汐走到近前時,那婦人已經將衣服給女童穿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隻手。


隻是那手上,傷痕遍布。


不是洪水之中造成的。


寶福難得沉默,她死死盯著那女童,幾近咬牙切齒:“大姐,這是誰家孩子?”


婦人將女童的衣服穿好,起身將換下來的湿衣放到一旁晾幹。


她走動間,寶福才看到。


這婦人的腿在洪水中被異物刮了一長條,血倒是已經不流了,但被水泡得發白,看起來異常恐怖。


婦人拐著腿把衣服晾好後,又走過來,在原地坐下。


她看看紀雲汐,又看看寶福:“我怎麼知道?我被救上來的時候,這女娃就已經在這了啊。”


紀雲汐伸手拍了拍寶福的肩:“好好分衣服,別再鬧起來了。”


聽紀雲汐這麼說,寶福抓了抓頭:“知道了,小姐。若不是這人和我吵”


婦人一個眼刀子就掃了過來。


寶福沒再說下去。


紀雲汐沒有久留,見狀便走了。


寶福看了看那婦人的腿,遞出去一件衣服。


婦人白了寶福一眼。


寶福見狀就要收回:“不要就算了!”


可婦人伸手搶了過去:“誰說我不要了?晦氣!”


寶福咬了咬牙,記著紀雲汐的話,才忍住沒罵回去。


她發完後,又給一旁靠在洞壁,縮著身子,咳得滿臉通紅的老頭也發了件。


老頭手裡拿著根木頭制成的短煙管,隻是裡頭煙已經潮了,他也沒有火,點不起來,隻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拿在鼻尖聞。


見到寶福遞過來的衣服,老頭擺了擺手:“不用,咳咳咳,我不用,咳咳咳,我有煙,夠了,給別人罷咳咳咳……”


往回走的紀雲汐聽到這裡,身形微微一頓。


不過她也沒回頭,一直走到吳惟安旁邊。


吳惟安問道:“女童身上有傷?”


紀雲汐嗯了一聲。


吳惟安點點頭。


這世間,要孩子大多都很簡單,一個小小的決定就可以帶一條人命到世間。


可養孩子,多難啊。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