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朝著門口方向走。
“易揚,你今天不認這個孩子,以後你會後悔的!”
“我做的我會認,不是我做的我絕不會承擔,我也奉勸你一句,弄清楚你孩子的父親是誰。”話音落下,易揚拉開房間的門。
猝不及防之下,貼著門偷聽的許辛夷往前一個趔趄,整個人倒在易揚懷裡。
許辛夷抬頭看著易揚,臉上掛著尷尬的笑。
易揚一手扶起她,將人攏在自己懷裡,反手關上門。
許辛夷回頭的瞬間,在逐漸關上的門縫隙中,看到了許微茵那雙滿懷怨恨的眼睛。
一個拐角,許辛夷迫不及待抓著易揚問:“你怎麼和許微茵在一塊?你不是應該和江淮還有那個什麼周先生在談事嗎?你們在房間裡說什麼?”
“是江淮設計的,他想讓我和許微茵單獨談談。”
許辛夷故作風輕雲淡道:“談?你們談什麼?”
“她說孩子是我的,你信嗎?”
早就給他們兩做過親子鑑定的許辛夷怎麼會信,當下笑笑,“老公,我當然相信你。還有呢?你們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許辛夷想了想,煞有其事說:“不過我挺奇怪的,許微茵從前不是和江淮攪和在一起嗎?現在怎麼……”
“江淮放棄她了,所以她才會找上我。”
“放棄?為什麼?”
Advertisement
“大概是因為知道許微茵的孩子,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你說,他有什麼理由不放棄許微茵?”
“……說的也是。”說完,許辛夷看著易揚的西裝外套,上來就動手扒他的衣服。
易揚輕而易舉擒住她兩隻爪子,“你幹什麼?”
許辛夷臉上是得逞的笑,“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幕,所以為了防止許微茵那小婊砸對你使詐,我在你外套裡放了個隻錄音筆,隻要她敢嫁禍你,鐵證如山!”
易揚表情一僵,錯愕的間隙中,許辛夷掙脫他的手,從他西裝外套內裡一個隱蔽的口袋裡,翻出一個小型錄音筆來,錄音筆上面還閃著紅光。
“我倒要聽聽看,許微茵那女人是怎麼編排我的!”
易揚:“……許辛夷,你把錄音筆給我!誰教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許辛夷:雖然隔音效果好,但是我有錄音!(機智
易揚:……失算了
第63章
手中的錄音筆還溫熱著,易揚反常的態度引起了許辛夷的注意,讓她反而對錄音筆裡的內容不那麼好奇,好整以暇看著他。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剛才還說得好好的,一聽我說有錄音筆情緒立馬激動,擺明是心裡有鬼。”
——“看來他們倆在房間裡真說了些不能讓我聽見的話。”
——“舊情人見面卿卿我我,指不定怎麼纏綿的,難怪我在門口那麼久,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狗男人!等我聽完錄音筆裡的內容,我再找你算賬!”
易揚:“……”
頭疼,就很頭疼。
易揚覺得在辦公桌上與人談個上億的單子,也遠比應付許辛夷要輕松得多。
雙眼盯著許辛夷手上的錄音筆,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激動。
“許辛夷,我為什麼激動你不清楚嗎?未經我允許就在我身上放錄音筆?誰教你的?這也就是在這種場合,如果如果我在談一個重要想要,錄音外傳了怎麼辦?”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給了你充足的信任,可是你呢?放錄音筆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別生氣,你聽我狡辯……不是……”許辛夷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擔心你嘛,萬一……”
“你擔心我我明白,但是我希望這種事以後提前和我說,明白嗎?”
許辛夷欲言又止。
“現在把錄音筆給我!”看著許辛夷護犢子似得將錄音筆藏起來,易揚朝她伸出手,沉聲道:“就算想聽也不是現在,回家之後我們再談這事。”
許辛夷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剛才心底對易揚和許微茵的疑惑,在易揚義正言辭的話語中消散。
“那這錄音筆我拿著吧。”
“你確定你身上有地方放?”
許辛夷低頭打量著自己,她身上還真沒地方放,隨身的手提包還放車裡沒拿。
“給我。”
——“說得好像真的似得。”
——“要不要信他一次?他應該沒那麼無恥吧?而且也沒多長時間,他和許微茵能幹什麼?”
——“算了,信他一次,他如果敢騙我,被我抓到證據的話,我就和他離婚!”
遲疑中,許辛夷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錄音筆交了出去。
為了安撫許辛夷,易揚接過錄音筆放口袋後說:“你放心,等回家了就放給你聽。”
“行吧。”
易揚松了口氣。
暫時逃過一劫。
一樓客廳人聲鼎沸,江淮和那位周先生從二樓另外一側的客廳出來,看著易揚笑道:“易先生,我和周先生在這等候多時了,易先生是不是找錯房間了?”
易揚冷漠望著面前故作姿態的兩人,“既然進錯了房間,周先生的項目和我算是有緣無分,有機會再合作吧。”
說完,摟著許辛夷下去一樓。
許微茵從另一側房間出來,臉色並不好看。
江淮一看就知道她壞事了。
平時許微茵沒辦法見到易揚的面,今天給她制造了這麼好單獨相處的機會,竟然沒把握住?
蠢貨!
晚上宴會的主人姍姍來遲,滿面紅光,和之前許辛夷在公司見到的老人家不同,今天明顯是特別打扮過的,亦或許是因為五十五歲的生日,精神比之前好太多。
在江淮的陪同下,江城在上說著些歡迎賓客的客套話,什麼三生有幸,什麼蓬荜生輝,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在場的人哪裡真能領這份謝,紛紛笑著打哈哈,不留痕跡的奉承抬高。
隻是令許辛夷奇怪的是,來這這麼久,還沒看到江念。
按理說自己的父親生日,這麼大的事總得露個面吧?
安雅不是給他放假了嗎?沒來?
江城父子兩敬酒而來。
“易先生,好久不見,多謝賞臉前來參加這次宴會。”
易揚碰杯,說:“江先生不必這麼客氣,原本是爺爺過來,但他老人家身體不適,所以我和辛夷代他老人家前來,江先生不嫌冒昧才好。”
“當然。”江城笑,將目光放在許辛夷身上,“上次見許小姐就在前兩天,沒想到今天又見著許小姐了。”
“江先生,祝您生日快樂。”
“多謝。兩位請自便,我這邊還有些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江城與江淮兩人越過許辛夷和易揚,笑著和下一位賓客寒暄,對他倆仿佛真的和其他賓客一樣,一視同仁,沒有攜帶任何目的。
這種宴會許辛夷參加得少,女性朋友也不多,塑料姐妹情能聊上兩句的認不出一個,全程就隻得挽著易揚的手,微笑地聽著他們男人的話題,從風投到股市再到現下經濟形勢。
屋內暖氣重,許辛夷聽得眼皮直打架。
就在許辛夷強行忍住第四個哈欠後,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有人笑道:“易太太對我們聊的這些不感興趣,聽得都快睡著了。”
易揚低頭,“困?”
“一點點。”許辛夷松開易揚的手,“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易揚說。
四周有人打趣,“易先生易太太感情真不錯。”
這群人比剛來時遇到的那群人討喜多了。
許辛夷拒絕易揚的陪伴,“沒事,我馬上回來。”
說著問清楚服務生洗手間的地點後,朝洗手間走去。
江家這別墅還真叫一個奢華,洗手間裡的洗手臺,許辛夷估計都是金的。
易家雖然也夠華麗,但易老先生的持家理念就是不能太過鋪張浪費,像這樣的壕無人性的裝修,易老先生肯定是要說兩句的。
補妝後,許辛夷經過走廊回客廳時,通過走廊玻璃往外瞧見院子裡的泳池,泛著蕩漾的波紋。
一張進院子的小門開著,竟不感覺到冷。
許辛夷踩上院子裡鋪著的石子路和木板,竟感受到了熱氣從地下湧出。
想必這個院子地下,也鋪了暖氣。
許辛夷深吸了口氣,客廳裡男人太多,差點沒把她給憋壞。
隱約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朝她走來。
許辛夷朝著聲源望去,是許微茵。
見著許辛夷,許微茵似乎很驚訝,“許小姐也出來透透氣?”
“不是,我隻是出來補個妝而已,沒事我先進去了。”許辛夷才懶得和她說話,這女人來者不善,按照劇情發展,待會許微茵肯定會使個計,一把把她推面前泳池裡。
那她這一身衣服和一臉的妝豈不是沒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她還丟不起這個人。
“許小姐這麼急著走,是不想面對我嗎?”
許辛夷不想理會她,朝屋內走去。
“不知道許小姐有沒有看過網上那個帖子。”
許辛夷站定腳跟,轉身回頭看著她,“你發的?”
“不是我發的,但是我很苦惱,想知道是誰發的,否則,發帖的那人怎麼會一清二楚的知道我這些年來發生的事。”
屋內是一群大男人在聊股市經濟,聽得她腦子直發蒙,屋外是一個女人在她面前演苦情戲。
這一對比,還是在外面有意思。
許微茵苦笑,“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如果我知道,四年前一定不會離開。”
許辛夷看著她演戲,“發展成哪樣?”
“辛夷,我無心介入你和易揚之間,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能理解一個單身媽媽的心情嗎?”
許辛夷對許微茵這話有點傻眼,“你什麼意思?你孩子的爸爸,是易揚?”
“剛才你應該也看見了,我和易揚談過,也將親子鑑定書給他看過了,我孩子的父親,正是易揚。”
許微茵知道,許辛夷和易揚之間的感情,不可能像她看到的那麼深。
兩年來許辛夷和易揚形同陌路,易揚對她的厭惡是真的,否則也不會提出離婚,可就算沒離婚,短短幾個月的感情,又能好到哪去?
許辛夷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易揚,難道就會無條件信任易揚不會起疑嗎?
隻要兩人吵起來,她就有機可乘。
“許小姐,回國後我其實一直都沒想找易揚,可是當我知道,你和易揚之間的婚姻並非易揚意願之後,我就知道當年是我誤會了易揚,四年前,我不該出國。”
許微茵這話一個勁地將她和易揚身上靠,明裡暗裡暗示著自己和易揚四年前有一腿。
“我沒想到,易揚他愛我那麼深,”許微茵抱歉看著許辛夷,“辛夷,很抱歉易揚傷害了你。”
“傷害我?”許辛夷想起帖子裡說的易揚把自己當許微茵替身的事,登時恍然大悟,捂著胸口痛苦道:“原來,我真是你的替身?”
“辛夷,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拿著自己的自尊離開易揚,而不是丟下自己的尊嚴,任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