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韫默不作聲摟住她,帶著她換了個姿勢。
他冷冷道:“誰跟你說結束了。”
的確沒有結束。
確切來說,剛才對謝韫來說好像隻是個意外,而且有過一次經驗後,他似乎比剛才還要熟練幾分。
桑窈很難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以後的很久,她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個隨他玩弄的娃娃。
一開始她還一邊掉眼淚一邊抽抽搭搭的求他,不久後,她連求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次無論她怎麼舔,他都沒有絲毫要等下的意思。
床帳在她眼中晃啊晃,不知道晃了多久。
時間變的漫長,桑窈覺得一輩子都要過去了。
她的意識開始變的不太清楚。
支摘窗外皎月高懸。
外面起風了。
西行苑其實種了很多花束,縱然是時間已至八月底,仍有應季花朵嬌豔開放。
花枝被沉重的花朵壓彎,離房間最近的,是一朵粉白的月季。
它仰著枝頭,在風中左右晃蕩,柔嫩的花瓣在稱得上粗野的風中顯得尤為脆弱。
狂風卷過它初初盛開的心蕊,這惱人的風似乎尤其鍾情於它,不住的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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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露水從心蕊滴下,又被狂風裹挾。
時間真的很慢。
翌日清晨。
桑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陽光有幾分刺眼,她眨了眨眼睛,身體的不適後知後覺的傳過來。
舔舔幹澀的嘴唇,記憶開始回籠。
少女雪白的臉頰飛速染上一層緋紅,羞恥感後知後覺傳來。
破碎又野蠻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海。
桑窈下意識動了動小指頭,放心了下來。
還能動,看來沒有弄壞。
繼而她便察覺到腰上橫亙著一雙手臂。
“醒了?”男人的聲音適時傳過來。
桑窈諾頓時渾身一僵,她慢吞吞的轉過身,同男人對上目光。
她的唇還有些痛,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清清涼涼的,算不上疼,但是很怪。
謝韫的手摩挲著少女光潔的臉蛋,他道:“還疼嗎?”
還沒等桑窈開口回答,他便繼續道:“太醫說這藥挺有效,若是還疼,下次我就讓他換個藥。”
不是,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幾分嘶啞:“……什麼藥?”
謝韫直言道:“你身體裡塗的。”
“……”難怪!
桑窈身體赤裸,但卻很幹燥,她知道昨晚謝韫抱著她進了湢室沐浴,她在那時還尚且還有點意識。
彼時桑窈還天真的以為要結束了,眼淚都要被哭幹了,隻能苦著張小臉,用僅剩的力氣去罵他。
她甚至連沐浴都沒什麼力氣,隻能讓謝韫幫她。但她覺得謝韫也不會,他一開始的確是在幫她洗澡,後來就變了。
桑窈不想再回憶。
她又生氣了,覺得謝韫一點也不聽她的話。
若不是她身體好,長的有點胖,昨天恐怕要死在床上了。
真的很丟人!
謝韫正半躺著,上半身赤裸,流暢的肌肉線條毫無保留的出現在桑窈面前。
桑窈幾乎貼在她身上,明明兩個人還沒說兩句話,她便感受到自己腿側又異樣起來。
桑窈不可置信的盯著謝韫,她匆忙朝旁邊挪了挪,聲音沙啞卻還不忘道:“你……你真不要臉!”
“謝韫,你也太誇張了!”
謝韫卻面色如常,他又把桑窈撈了回來,道:“別擔心。”
桑窈被他摟著,然後小聲嘟囔:“……其實你這樣想很久了吧。”
謝韫對此並不否認。
他當然想了很久,從他們還未成親起,他就開始好奇她不著寸縷的模樣。
想見她,想吻她,其實隻是個委婉點的說法而已。
桑窈卻緩緩道:“從幾年前開始。”
“謝韫,我都知道的。”
第79章 寶貝
桑窈趴在謝韫的身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嫣紅的唇一張一合,因為天氣熱,薄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滑至桑窈的腰際。
桑窈一邊說話手指一邊百無聊賴的摩挲著謝韫的手指,長睫掃過謝韫的胸口時,讓他覺得有點痒。
謝韫凝眉沉默了片刻。
幾年前?
他幾年前的時候好像還沒記住桑窈叫什麼名字。
他跟桑窈之間的交集是在少的可憐。
當她第一次出現在刑部的時候,他看著那張明豔的臉,隻記得自己似乎見過她,但不太清楚她到底是誰。
那麼這個“從幾年前開始”是從何而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不久之前,這個少女才年滿十八歲,幾年前她可能連十五都不到,他雖然是個禽獸,但倒不至於能對一個那麼小的姑娘起什麼心思。
他問:“幾年前是什麼意思?”
桑窈哼了一聲,她就知道謝韫不會輕易承認,他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不僅成親了,還圓房了,說不定再過不久孩子都要有了,這臭男人還是不願意主動說喜歡她。
她轉了下腦袋,換了個方向,然後道:“謝韫,你真的很能裝诶。”
“都什麼時候了,我可最清楚什麼才是你的真面目了。”
謝韫的真面目隻有他自己清楚。
但這種話於這種時候,桑窈說出來就讓他很不能理解。
“我的真面目是什麼?”
桑窈心想謝韫也太厲害了,就這心態,怪不得謝家選他做家主,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怕她直接把那冊子甩在他面前啊。
桑窈默了片刻,然後道:“反正我有證據。”
所謂證據,桑窈已經提過不止一次了。
謝韫的手落在桑窈圓潤的肩頭,他時常不能理解這個小蘋果都在想些什麼,說她從一開始就喜歡她,但她有時候的行為看起來不像是對他情根深種的模樣。
說她不喜歡他……
沒有這種可能。
所以她應該是在玩一種跟俗套的把戲,也即欲擒故縱。
所以她從來不會直言對他的喜歡,但殊不知她已經露餡好多回了。
她不願意承認,還要極力證明是他太愛。
她很可愛。
思及此,謝韫也不想再戳穿她,既然她說有那邊是有吧。
謝韫的手滑在她的腰臀,輕輕的□□,桑窈動了一下,想要躲開他的手。
但謝韫總是追逐而上,桑窈半坐在他身上,嚴肅著小臉,她總覺得自己太過被動,明明是夫妻房事,她昨晚一點主動權都沒有。
謝韫還在問她:“那你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看看。”
桑窈緊緊盯著他,心想這男人到底是怎麼遊刃有餘的。他現在裝的那麼自然,到時候見到小冊子不會心情抑鬱吧。
桑窈不管不顧的朝後坐了坐,謝韫面色變了變,他道:“別亂動。”
桑窈一開始聽說夫妻圓房時會很痛,因為要敞開腿去容納別人,會澀,會流很多血,嬤嬤還囑託她咬牙忍過去,桑窈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昨天晚上其實沒有那麼可怕。
因為謝韫沒有直接進來,他吻了她很久,如果身上個別處的紅痕不算的話,她其實沒有受什麼傷。
所以總得來說,她的感覺並不算特別糟糕。
桑窈把手伸進薄被裡,大著膽子握住,然後道:“拿出來啦。”
這個東西戳她半天了,他都這樣了還能用一張冷淡的臉跟她慢悠悠說話,真不是人。
謝韫臉色一黑,道:“松手。”
桑窈其實也不敢多握,但她不想露怯,便道:“你說,這是不是你的真面目。”
謝韫掐著她的腰,呼吸有幾分粗重。
清晰且不合時宜的畫面湧入腦海,其實隻差一點,他就可以不用忍。
但謝韫還是把她從自己身上弄了下來,然後沉沉道:“你想讓我換個上藥方法嗎?”
“昨晚怎麼沒見你這麼膽大。”
桑窈:“……”
誰來救救這不要臉的男人!
謝韫已經沒法再跟她躺一起了,他掀起被子坐起身來。
桑窈半裹著被子坐在他身後,光線明亮,她的目光從男人寬闊的肩膀往下,突出的肩胛骨,流暢的肌肉線條,以及窄瘦的腰。
桑窈自然而然的看清了他橫亙在他側腰上的那塊刺青。
這次看的比上次要清楚的多。
是一隻振翅的鷹隼,這個種類在京城並不常見,但在邊境之地卻是一種猛禽。鷹隼翅羽沿至下腰,有部分繞在前面右側的腹肌上,尖喙,彎爪,與眼前這位文臣典範格格不入。
桑窈不由道:“……這是什麼時候弄的?”
謝韫沒有跟她多解釋,隨口道:“好幾年前。”
桑窈哦了一聲,原本還想再多問兩句,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桑窈一下坐直身子,問道:“你的婚假今天不是結束了嗎?”
“你怎麼沒去上朝?”
謝韫套上衣服,墨色的衣衫又讓他恢復了平日的斯文禁欲,他道:“延期了一天。”
說話間,他已經穿戴整齊,桑窈還披著被子坐在床上。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洗漱,然後在那長條案上翻找東西。
就知道這人沒法一直待在她身邊。
謝韫翻完後,走到床邊,低頭看著榻上這個不著寸縷的少女。
在未曾見識到她的威力時,謝韫對性與色一向嗤之以鼻,但自從他成親以來,他就再沒小看過這些。
起床似乎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他沒法把桑窈隨身帶著,縱然昨晚已經把她翻來覆去的據為己有,但似乎仍覺得不夠。
她最好日日於他身側,但這看起來不太可能。
謝韫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待會就回來。”
桑窈哦了一聲,沒問他去幹嘛,反正他天天都忙。
謝韫笑了笑,然後在她耳邊道:“今天別走太多路,可能會不舒服。”
“……”她倒是得有力氣走啊。
謝韫走了以後,桑窈自己在床上躺了會,然後慢吞吞的叫了懷夢進來給自己穿衣。
她沒什麼力氣,身上雖然不疼,但四肢還是酸軟。原本今日是要去找虞枝的,現在看來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