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過短暫婚史的大齡剩女!
他是因車禍雙腿殘疾的豪門公子!
“你還沒把自己推銷出去?”他淡漠的眸子含著一絲促狹的笑意,揶揄道:“不如嫁給我吧!”
227殺了他!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面對著那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自從我們壓下了虐待漁工事件的風波,傑弗裡漸漸處於下風!這個時候,他對我們避讓唯恐不及,為何要故意招惹?再說,殺了思顏除了激怒你對他有什麼實質好處?”吳天佑冷聲提醒道。“激怒了你,他的日子隻會更不好過!他為何要做這種有害無利的事情!”
崔吉銘咻然張睫,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還有,厲振宇睚眦必報!上次因為思顏跟夏雪的過節,他殘忍地讓人廢掉了思顏的一隻手!這次,思顏再次招惹了他,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忍氣吞聲!”吳天佑幾乎咬斷鋼牙,怒聲接道:“當著你的面,他絕口不提思顏僱佣殺手去伏擊他們一家的事情!居然還能裝模作樣地問凡凡肩膀上戴的孝字是怎麼回事!這個陰險奸詐的小人太能裝了!爸爸,你要小心他啊!”
“……”崔吉銘倚著椅子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今天,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思顏,再輕輕松松地嫁禍到你的死對頭身上,明天,他可能就要對你下手了!”吳天佑失聲道:“爸爸,你一定要小心!厲振宇他……很可怕!”
崔吉銘的眼皮暴跳,能聽到他嘴裡發出令人驚駭的磨牙聲。
眾所周知,崔吉銘是個極護短的人!傷害到他的家人或者切身利益,一定做不到大度寬容。他素來是人敬我一尺,我回贈一尺!人傷我一尺,我回贈一丈的處世準則。
厲振宇竟然派人殺了他的親生女兒,這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思顏……”崔吉銘突然從喉嚨深處暴發出一聲怒吼:“你該死!”
這一聲怒吼將所有人都驚呆,誰都想不到他竟然會是這種反應。
“一而再!再而三!別說厲振宇,爸爸也不饒你!”崔吉銘狠狠地拍著桌案,桌子上面新沏的茶水都被震落到地上,茶碗摔得粉碎,茶水濺了一地,就他此刻零亂成碎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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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佑呆了呆,大概是料不到素來護短的崔吉銘竟會有如此反應。
崔吉銘老淚縱橫,喃喃地道:“第一次你對他們夫妻倆下殺手!他給爸爸三分薄面留了你一命!你竟然不知死活,還敢去招惹他!派殺手在他們一家去寺廟裡還願的時候下手……你這是準備滅厲家滿門嗎?行事如此毒辣不留餘地……換作爸爸,也無法饒過你!厲振宇知道你若不死就會一直威脅到他的妻兒,除了弄死你,他別無選擇!思顏啊思顏,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啊!為什麼就跟他枉上了!你不想想憑你的斤兩,鬥得過他嗎?果然愚不可及,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嘴裡喊著死不足惜,可是崔吉銘的淚水卻不停地流下來,哽咽難休。
“爸爸!”吳天佑俊目染起慍色,沒想到既使知道了真相,崔吉銘竟然還能替厲振宇開脫。“難道你一點兒都不追究厲振宇嗎?難道思顏就這麼白白死掉!我們崔家什麼時候落到如此被人欺凌都不敢聲張的地步!為什麼你不敢動厲振宇!他殺了你的女兒!”
“住口!”崔吉銘頓時暴怒起來,他揮掌狠狠地打向吳天佑。“什麼時候論到你來教訓我!”
“啪!”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吳天佑的俊臉上,白淨的面皮頓時紫脹起來,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他被打愣了,捂著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崔吉銘不禁很是懊悔。他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打了視若愛子的女婿。“天佑,爸爸……一時衝動!打疼你了吧!過來,讓爸爸看看!”
吳天佑低下頭,難過地聲音傳出來:“爸爸,我挨一巴掌算不得什麼!隻是厲振宇……他殺了思顏!你可以不在乎他殺了你的女兒,可是思顏是我的妻子啊!我怎麼能放過他!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天佑,不可以!”崔吉銘連忙制止:“我們崔家已經風雨飄搖,你萬萬不可再跟厲振宇起內讧!”
“他厲振宇再大的能耐,現在卻在我們的家裡!”吳天佑重新抬起頭,望向崔吉銘,俊目陰冷:“殺了他!所有罪責我擔著!絕不會連累到爸爸!爸爸隻需要默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行!”崔吉銘急得跺腳,滿臉的糾結:“他是雪兒的丈夫!他死了,雪兒豈不是要守寡!”
提起此事,吳天佑略略思忖,又冷笑著接道:“小雪是你僅剩的唯一女兒!你居然放心把她留在厲振宇的身邊!他殺了你一個女兒,難道你就不怕他再殺你第二個女兒!”
崔吉銘眯起眼睛,很快又搖頭:“不可能!他比我更愛雪兒!”
“愛?”吳天佑嗤笑一聲,“這個人陰險狡詐,殺了小雪的妹妹,還當著全家人的面裝模作樣!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難道你把唯一女兒放在他身邊,就不怕她有一天會步思顏的後塵!”
“不會!”崔吉銘再次狠狠地拍擊桌案:“我相信振宇,他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思顏……太過份了!再說,他和雪兒夫妻情深,共生同死,爸爸親眼所見,他們倆相扶相持一起挺過了病毒瘟疫!情比金堅!他對雪兒的感情不假,更何況雪兒還為他誕下玉軒,他有什麼理由傷害她!”
吳天佑輕輕吐出一口氣,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了,神色沉冷了不少。“難道說,思顏就這麼白白死了?姓厲的不會感激人你的寬容,隻會暗地裡嘲笑你的昏聩!他殺了你的女兒,你還把他當作座上賓……”
“不要再說了!讓爸爸安靜一會兒!”崔吉銘無力地闔起眼眸,一手撐著額頭,另隻手對吳天佑擺了擺。
話說到這份上,吳天佑知道崔吉銘不可能無動於衷!現在,他隻是需要時間來考慮,如何處理此事。
畢竟,夏雪是崔吉銘唯一的女兒!看在她的面子上,崔吉銘要動厲振宇也會三思後行。
“好吧!爸爸你好好考慮一會兒!我……去給思顏上柱香!”吳天佑點點頭,轉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許久,書房裡響起崔吉銘嘶啞的聲音:“加派人手看住西院!沒有我的允許,他們夫妻不能外出!”
*
吉米哼著英文小曲兒,手術再次成功,他的心情非常愉快。
試問醫學界哪裡找尋他這樣的天才!說切除哪段記憶就切除哪段記憶,說重植記憶就重植記憶,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自戀地摸摸頭發,慨嘆著自己的神奇和傳大。
突然發現一條颀長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走過來,他不由瞠大藍眼眸,誇張地拍胸膛:“彬,你走路就跟鬼魂似的,無聲無息,幸好我心髒強壯,不然早晚被你嚇到猝死!”
羅彬站在吉米的面前,絕色的魅顏仍然傾國傾城,隻是精致的眉眼間有些疲憊之色。“謝謝你!”
“我們倆之間不用客氣!再說,是我取走了她的記憶,現在由我歸還給她也是應該的!”吉米看著許久沒有出現的羅彬,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在厲振宇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我一路跟過來,陪伴她手術成功結束!”羅彬淡淡地說道。
吉米當然知道羅彬的能耐,隻要羅彬願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一個人而完全不會被發覺。“原來你一直在陪著她!”
“我很怕手術出意外!”羅彬輕輕吐出一口氣:“還好,欠她的終於補上了!”
“彬,愛情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愛上一個女人更麻煩!”吉米心有感觸地看著他,挑了挑眉毛。“像我一樣,隻欣賞男人,就會快樂很多!”
羅彬覷了吉米一眼,抿了抿花瓣般的唇,許久冷冷地說:“我跟你不一樣!永遠都不一樣!”
說罷,他轉過身。像來時一樣,他離開的速度同樣快。
“彬!”吉米喊住他:“你要走嗎?”
“是時候離開了!”一句話未說完,羅彬修長的身影就已經消失無蹤。
*
回到西院的居所之後,夏雪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做完這個手術,對身體的影響極小,她和平常一樣悠闲自得。
凡凡是一塊小牛皮糖,一直粘著夏雪。一會兒喊姨姨要喝水,一會兒喊媽媽要吃水果。看著這個可愛又會撒嬌的小奶娃兒,夏雪心甘情願為他驅使,照顧他。
“雪,你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不要累著!”厲振宇看不慣老婆照顧別人家的孩子,他自己的兒子多數時間都讓奶媽照看著,舍不得夏雪勞累,現在竟然替別人家看起孩子來了。
“沒事!不累!”夏雪捏著凡凡肉嘟嘟的小臉蛋,問道:“凡凡,幾歲了?”
凡凡正將夏雪給削的芒果塞進小嘴巴裡,弄得小臉髒兮兮。他一邊乖乖地讓夏雪幫他擦嘴巴和小手,一邊奶聲奶氣地說:“凡凡兩歲了!”
“唔,兩歲的孩子都這麼聰明啊”!夏雪不由想起了克克,那個孩子跟凡凡差不多大,都是越級漂亮的小正太。“凡凡真乖!跟姨姨說,你會背古詩嗎?”
“嗯!”凡凡認真地點點小腦袋,像模像樣地背誦:“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凡凡算是土生土長的緬甸人,但他懂中文甚至會讀古詩,說明他從小生活的環境燻陶。崔吉銘是華裔,吳天佑也是中國人……夏雪心裡一動,問道:“誰教凡凡背古詩?”
“爸爸教凡凡!”凡凡驕傲地宣布。
“唔,”果然如她猜測,是吳天佑教的。